店门外面,果然已经停好了两辆带蓬马车,而且,已打开了垂。庄璇玑举步登上了第一辆蓬车。柳媚、郎四娘,紧快的跟了上去。庄璇玑回目一笑,道:“你们要不要再过来一个人?”马鹏一堆道:“高兄去。”高空举步行了过去。马鹏、王杰、陈振东,并未立刻上车,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车放下,蓬车向前行去,才举步登车。范震背着手,站在两丈外,一付悠然自得的样子。马鹏看了一头火,冷笑一声,道:“好神气的小子,早晚,我要他试试我穿心一刀。”赶车的是两个穿蓝衣大褂的年轻人,两个人很冷漠,死板板的脸,紧闭着嘴巴,似乎是,一张嘴就会被人割去舌头。这样的一种人,自然,别期望他会开口说什么话。两辆蓬车,有着相当的默契,马鹏等一登车,蓬车立刻向前驰去。直到追上了第一辆蓬车,才缓了下来。车中着厚厚褥子,没有什么豪华设备,但坐的很舒适。车行了四五里,王杰突然说道:“马老大,你相信不相信?”马鹏道:“相信什么?”王杰道:“璇玑姑娘也中了毒,这件事,打死我我也不信。”马鹏道:“至少,咱们是真的中了毒。”王杰道:“窝囊,窝囊,想起这件事心里就疼的利害。”陈振东道:“这种毒,好像有着一点怪味道,奇怪的是,咱们竟然没有吃出来。”马鹏道:“咱们太大意了一些。”王杰道:“我要问问他那小子…………………”提高了声音,道:“姓范的,你跟来没有?”“来了,来了。”范震的声音,传入了蓬车中接道:“兄弟就跟在几位蓬车的后面。”王杰道:“你小子也是活人冢的人了?”范震道:“在下难非活人冢的人,但却和活人冢有关。”王杰道:“江湖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没有出息的人,才会让奸邪横行。”范震笑一笑道:“王兄,心中不痛快,尽避骂骂山门,兄弟的修养,一向很好。”王杰冷哼一声,道:“你小子要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范震道:“不太远,摸黑赶路,三更之前准到。”马鹏突然间变的十分客气,道:“范兄,那是什么地方?”范震道:“马兄何必问呢?你如是不愿意去,也无法不去,何苦早一刻自寻烦恼呢?”王杰冷笑一声,道:“王大爷见过的事情多了,就算是刀山油锅吧!也不过是一条命。”范震道:“四大凶煞,果然是豪壮人物,就凭这几句话,就叫人生出几分敬意。”王杰道:“你小子少耍嘴皮子,王大爷被你坑死了,那只好认命,如是我解去了身中之毒,你小子就非死不可了。”范震道:“啊!咱们有这么大的仇恨么?”王杰道:“你对王大爷下毒,我倒不放在心上,咱们杀的人多了,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最不可原谅的是,你小子竟然敢对庄姑娘下毒。”范震道:“在下也是情非得已呀!我是奉命行事。”王杰道:“哼!奉命行事,也不能冒渎庄姑娘,你小子等着报应吧!”范震道:“就算有报应,只怕你们也看不到了。”王杰道:“姓范的,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我们很快会解去身上之毒。”范震沉吟了一阵,道:“有可能,因为,你们去的地方,有解毒药物。”王杰道:“用不着他们的解药。”范震道:“王杰,别希望出现奇迹。”王杰道:“奇迹也是人创造的,你小子不信,等着瞧好了。”范震道:“你能创造奇迹?”王杰道:“我不能,但有人能。”范震道:“谁?”王杰道:“璇玑姑娘。”范震没有再接口,王杰也未再多问。但陈振东却以极低的声音在和马鹏交谈,道:“马兄,这化功散,实在很利害,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功力。”马鹏道:“我试过了。”陈振东道:“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任凭他们宰割啊!”马鹏道:“陈兄,相信璇玑姑娘,她会想办法的,如若她也想不出办法了,咱们只好认命了。”陈振东道:“不知道范震那小子身上有没有解药?”马鹏道:“这件事,只怕我们无法判断,等璇玑姑娘安排吧,咱们听命行事就是。”神态肃然,表现出了内心中至诚的崇敬。陈振东心中暗道:“看来,这四大凶煞,对庄璇玑的崇敬之心,已经到了绝对信仰的境界,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半点轻侮。”双方突然间静了下来,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天色黑了下来,蓬车仍然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庄璇玑自从登上了蓬车之后,就闭上双目,靠在车栏上养神。她不开口,柳媚、郎四娘,也不便多说什么。高空一个大男人,陪了三个女人坐在一处,更也是不便多言。所以,只好装哑巴。蓬车在沉默中,加快了速度。郎四娘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耐不住了,低声说道:“柳姑娘,我想问几句话,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柳媚道:“你要问谁?”郎四娘道:“问你呀!”柳媚笑一笑,道:“好啊!不过,你会很失望,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少了。”郎四娘道:“不要紧,你知道好多,就说好多吧!”柳媚回顾了高空一眼,道:“那你就问吧!”郎四娘低声道:“庄姑娘是不是睡着了?”柳媚心中好笑,暗道:“原来她问的是这件事。”回头望望微闭双目的庄璇玑,低声道:“好像是睡着了,不过,璇玑姑娘内功精湛,已到了可以控制自如的境界,她需要醒过来的时间,就会醒过来了。”郎四娘道:“庄姑娘既然睡觉了,那就请柳姑娘指点一下了!”柳媚道:“不敢当,不敢当,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郎四娘道:“我出身湘西五毒门,柳姑娘只怕还不晓得吧?”柳媚道:“那是用毒高手了。”郎四娘道:“所以,咱们被范震毒了,我心中难过的很。”柳媚道:“那也不算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范震那小子根本不会用毒,如若他是个用毒的人,咱们提高了警觉,他就无法得逞了。”郎四娘道:“但外行整了内行,总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刚才一路在想,想出了一个法子,但却不知道能不能解去化功散的毒性。”柳媚道:“有这种法子,快快请说。”郎四娘道:“柳姑娘,咱们都是用毒的人,如若咱们中了毒,没有解药时,你会怎么处置?”柳媚道:“听说用陈年老醋,可以把毒性逐逼出来。”郎四娘道:“还有一种方法,叫做以毒攻毒,是么?”柳媚道:“对!有这么一种方法,不过,那要医道很高明的人才能用!”郎四娘道:“柳姑娘医道如何呢?”柳媚道:“我的弹指飞毒,只会用来杀人,距离以毒攻毒的医道,还远的很。”郎四娘道:“我倒是略知一二,我身上也带有一十二种毒药,我想用来试试看。”柳媚道:“用谁试试?”郎四娘道:“我!请柳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柳媚道:“要我如何帮助呢?”郎四娘道:“我把毒药分类,一样一样的吃下去,万一中毒,我毒性发作,无法自己服下药物时,要你柳姑娘多多帮忙了。”柳媚道:“这个,不太好吧?”郎四娘道:“你放心,我被毒死的机会不大。”闭目而坐的庄璇玑,突然开了口,道:“不用试了,那不但很危险,而且,完全没有用处。”柳媚低声道:“姑娘,郎四娘的办法,虽然不好,不过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庄璇玑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这不用你们多费心了。”柳媚低声道:“姑娘,我们身上的毒性不解,全无闪避反击之力,他们如是要击杀我们,只不过举手之劳,那岂不是太过危险了么?”庄璇玑道:“这一点,我会想到。”她的声音更低了,低到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人,也听不到。突然间,柳媚揭开了车,道:“停车,停车。”赶车人倒是听话的很,立刻收住了马车。高空缓缓下了蓬车。柳媚指着高空道:“臭男人,就该去跟男人坐在一起,挤到我们车上来,就该守我们女人的规矩滚过去。”窝里翻,敢情,高空在车上不守规矩,给赶了下来。蓬车又向前行去。范震快步行了过来,笑一笑,道:“怎么!斑兄被撵下来了。”高空笑一笑,默然不语。范震哈哈一笑,道:“这就是失去武功的好处了,如若你们武功还在,这一下子,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了。”语声一顿,又道:“男不跟女斗,还是坐在第二辆车上吧!”高空回顾丁范震一眼,冷冷说道:“阁下作的好事。”范震道:“多多原谅!”高空冷哼雨声,登上了第二辆蓬车。马鹏淡淡一笑,道:“高兄弟,我听到柳媚大喝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敢情马鹏等也把此事当真了。高空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直红到耳根后面,口中却说道:“那女人不可理喻,完全胡说八道。”一面连连以手势向几人示意。高空转达了庄璇玑的逼毒方法,而且,每人送一粒解药。一阵吵闹之后,第二辆蓬车也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马鹏、王杰等都服下了药物,盘膝而生,运气逼毒。高空却圆睁双目,全神贯注,替三人护法。马车在平静中加快了速度。辘辘轮声中,车身不停的颤动。显然,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之上。马鹏、王杰同时睁开双目,对高空微微领首,表示毒性已解。片刻之后,陈振东也清醒了过来。快速行进中的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听到木门的开动声音。蓬车似是行入了一座院落之中。车中人都保持了绝对的镇静,直到垂被打开之后,一道灯光,直射了进来,车中人都还在倚栏闭自而生。一道灯光射出车中,耳际之间响起了范震的声音,道:“几位,请下车吧,已经到了。”柳媚当先行下蓬车,四顾了一眼,道:“这是什么地方?”范震道:“厅中已替诸位摆下了丰盛的夜点,请入厅中坐,咱们边吃边谈。”庄璇玑、郎四娘、马鹏、高空、王杰、陈振东鱼贯下车。蓬车就在大厅前面。很大的一座大厅,厅中灯火高烧,照的一片通明。这好像是一座僻处郊野,四周荒凉的一座庄院。但建的却很宏伟,两侧厢房,不下数十间,中间大厅,相当的大。柳媚第一个行入厅中,才发觉大厅中一座圆桌上,早已摆好酒菜,而且,座位上已坐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衣着很奇怪,穿着一件杏黄色的长衫,头带金冠,端端正正的坐着,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柳媚直行到圆桌前面,道:“喂!你是干什么的?”金冠人冷冷的看了柳媚一眼,道:“站开去。”柳媚呆了一呆,道:“你要我站开去?”金冠人闭上双目,索性不再理会柳媚。如若在过去,谁要敢对四大凶煞中人,说出这样的话,柳媚第一个反应,就会给他一词“弹指飞毒”。但现在,柳媚忍下去没有发作。庄璇玑加快脚步,行近了圆桌,道:“晚进庄璇玑,被邀而来,不知有何见教?”金冠人缓缓站起身子,道:“咱们约庄姑娘来此,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庄璇玑道:“什么事件?”金冠人道:“自然是婚姻大事了。”庄璇玑道:“谁的婚姻大事?”金冠人道:“庄姑娘的。”庄璇玑道:“我!”金冠人道:“对!咱们现在就要接庄姑娘回去。”庄璇玑不愠不火的说道:“接我回去,回到那里去?”金冠人道:“姑娘由什么地方来,就回什么地方去。”庄璇玑道:“我来自洛阳璇玑堡,现在是否回璇玑堡去?”金冠人道:“不!绑下来自活人冢。”庄璇玑笑一笑,道:“你是什么人?”金冠人道:“你看我头上戴的什么?”庄璇玑道:“束发金冠。”金冠人道:“那就叫我金冠先生吧。”庄璇玑望望那桌上的酒菜道:“这桌酒席,是给什么人准备的?”金冠人道:“给你庄姑娘。”庄璇玑笑一笑,道:“金冠先生,你也是来自活人冢了?”金冠人点点头,道:“不错。”庄璇玑道:“看你黄衣金冠,大概在活人冢的身份不低吧?”金冠人道:“嗯!”庄璇玑道:“活人冢由三个人组成了统制的首脑,阁下排列第几?”金冠人道:“璇玑姑娘嫁到活人冢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了。”庄璇玑缓缓在金冠人的对面坐下,笑一笑,道:“看来,那个人在活人冢内,一定很有权威。”金冠人道:“是!他的权威很大。”庄璇玑道:“比你如何?”金冠人笑一笑,道:“比我么?还要高上一等。”庄璇玑道;“如若很不幸的,我真的嫁给了那个人,我想,我就会杀了你。”金冠人呆了一呆,这:“杀了我?”庄璇玑道:“不错啊!他如是身份高过你很多,又如果对我有一点崇爱,我就有办法让他将你处死。”金冠人道;“你如能嫁到了活人冢,我的功劳很大,你应该对我感谢才对,为什么竟然要将我杀死?”庄璇玑道:“因为,嫁到活人冢不是我的心愿,是你们逼我的。”金冠人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姑娘也明白,你已无反抗能力了。”庄璇玑答非所问,道:“现在,你准备如何处置我们?”金冠人道:“这里有酒有菜,姑娘先请进餐,然后,休息一宵,明日登程。”庄璇玑道:“再到那里去?”金冠人道:“一个美好的地方,那里已经张灯结彩,正在等候新人。”庄璇玑回顾了四大凶煞一眼,道:“我能不能带他们同去?”金冠人摇摇头,道:“不能,我已经替姑娘准备了四个伺候你的丫头,她们一个个都长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必能使你在旅途中愉快。”庄璇玑望望面前的酒菜,道:“这酒菜之中,是否有毒呢?”金冠人道;“没有。”庄璇玑道:“我们已经为化功散化去了功力,如是这酒菜之中再有毒………”金冠人淡淡一笑,接道:“诸位到此之后,就算功力未失,也最好能老实一些,免得自讨苦吃,找罪受。”庄璇玑道:“你这人口气实在很大,很大。”金冠人道:“一个人的能力,并不是口气能办得到。”庄璇玑道:“这话的意思是………”金冠人道:“在下意思是,我是真才实学的人,你这次劳我大驾亲自出动,把你带回去,足证对你是多么重视了。”庄璇玑道:“活人冢中三个首脑,你是不是其中之一?”金冠人道:“不是。”庄璇玑道:“据我所知,活人冢内武功最高的就是三个首脑人物,你既非那三个首脑人物,最多也不过是第二流的人物罢了。”金冠人淡淡一笑,道:“庄姑娘,一个人的武功上造谙的高低,并不能以做的地位去论断,我想这中间应该有很大的差别。”庄璇玑冷笑一声,道:“在你们活人冢内,我会过不少高人。”金冠人道:“可惜,在下却和姑娘缘吝一面。”庄璇玑道:“现在时犹未晚。”金冠人道:“只是化功散,化去了你的功力,我无法一展身手,让你开开眼界。”柳媚暗暗忖道:这个人实在狂傲的利害。庄璇玑道:“本姑娘倒是想一试锐锋,只可惜,你如真有自信,就该拿出解药。”柳媚突然说道:“金冠人,咱们四大凶煞,在江湖上作了不少年的杀手,也见识过比我们武功高强过很多的,但他们还是死在了我们的手下,这就和你刚才说的道理一样,地位很高的人,未必武功就很高,武功高强的人,动手拼,也不一定能会胜过武功不如他的人。”金冠人哈哈一笑,道:“有道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柳媚道:“那一半错在何处?”金冠人道:“那是指武功在有限差距之内,才可能发生的事,但你们和我的武功,却有着很大的差距,那是说,只要我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把你们制服。”柳媚道;“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金冠人冷冷说道:“我说的句句真实。”柳媚道:“我倒真想试试看,你究竟有什么过人的本领。”金冠人道:“你,庄璇玑,我都会给你们一个机会。”柳媚道:“现在么?”金冠人道:“不是,等回到活人冢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柳媚冷冷说道:“到了活人冢,你姑奶奶只怕没有那份兴致了。”金冠人怨道:“丫头放肆,我要毙了你。”右手一扬,准备拍出。柳媚也摆出了迎敌的架式。马鹏已握住了鬼刀的刀柄。王杰他扣了一把暗器。金冠人只要一发动,立刻是一场激烈绝伦的搏杀、群攻。庄璇玑却突然横移身躯,挡在柳媚的前面,道:“有胆的,一掌把我打死。”金冠人气的脸色发青,双眉齐动,但他缓缓收了掌势。庄璇玑道:“阁下为何不肯出手?”金冠人道:“因为,我不能杀了你。”庄璇玑道;“其实,你也未必能杀得了我。”金冠人大声喝道:“庄璇玑,你究竟要证实什么?你功力未复,我要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庄璇玑笑一笑,道:“你吼叫什么?你自视很高,飞扬跋扈,但你还不是别人的一个听差跑腿的罢了。”金冠人怨极而笑,道:“你说,我是什么人的听差?激怒了我,我真会先毙了你。”庄璇玑道:“好!你回答我的问话,你就会明白了,你是不是别人的听差?”语声一顿,道:“你到此作甚?”金冠人道:“抓你回去。”庄璇玑道:“抓我回去作什么?”金冠人道:“拜堂成亲,作人妻子。”庄璇玑道:“为什么一定要抓我?”金冠人道:“因为,他们看上了你。”庄璇玑道:“世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看上我?”金冠人大吼道:“因为你的漂亮,你还要问什么?”庄璇玑道:“你觉着我如何?”金冠人双目突然注到庄璇玑的脸上,仔细的打量了一阵,道:“你是不错,如花生香。”庄璇玑道:“可是由衷之言么?”金冠人道:“不错。”庄璇玑道:“你见过比我更美丽、更好看的女人么?”金冠人摇摇头。庄璇玑道:“那你为什么自己不要我,却为了别人来抓我回去?”金冠人呆了一呆,道:“你说什么?”庄璇玑笑一笑,道:“想想看,你是不是别人的听差?”金冠人闭口不语。不说话,自然是默认了。庄璇玑道:“我没有说错你,所以,你也不用生气了。”金冠人道:“我,我………我一向不喜女色,丫头,你们如是不饿,咱们可以上路了。”庄璇玑叹息一声,道:“你有什么缺憾,被人家掌握了。”金冠人道:“没有。”庄璇玑道:“可惜啊!可惜!”金冠人道:“可惜什么?”庄璇玑道:“可惜你一身武功,但仍然为人役用,依人作嫁。”金冠人冷冷说道:“姑娘不觉得问的事情太多了么?”庄璇玑道:“阁下,咱们既然要谈,就该谈个清楚。”金冠人道:“我看咱们用不着谈下去了。”庄璇玑道:“你好像信心已失,锐气已挫。”金冠人怨道:“不要激起我杀人的怒火。”庄璇玑微微一笑,道:“你心中也许真有杀人的怒火,但你却不敢动手杀人。”金冠人道:“你,你||”他实在气极了,你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庄璇玑道:“金冠人,不用生气,你如若愿意想一想,我说的完全是真话。”金冠人有着哭笑不得的感觉。庄璇玑微微一笑,道:“金冠人,平心静气的想一想,我说的是否有错。”金冠人冷笑一声,道:“咱们不谈这些事了,庄姑娘如若不吃东西,咱们可以走了。”庄璇玑道:“金冠人,如是我们决心不走了,你又准备如何?”金冠人道:“什么,不走啦?”庄璇玑道:“我们希望能说服你,如若说不服,那只有………”金冠人接道:“只有怎样?”庄璇玑道:“要看你阁下的作法!”金冠人道:“好!我告诉你们我的作法。”庄璇玑道,“我们洗耳恭听?”金冠人道:“我不能杀你,但我可以杀死他们。”庄璇玑道:“谁?”金冠人道:“除了你之外,我可以杀死所有的人!”庄璇玑道:“金冠人,问题就在这里了,你在杀死他们之前,必得先杀了我!”金冠人哈哈大笑,道:“庄璇玑,你要保护他们?”庄璇玑道:“对!”金冠人道:“好一我先证明给你看看。”右手一探,疾向庄璇玑左肩抓去。庄璇玑左肩一缩,突然间,向后退出了八尺。金冠人呆了一呆,道:“你……”庄璇玑道:“很意外,是么?”金冠人道:“你们都没有中毒?”庄璇玑道:“他们是否中了毒,我不知道,但我中了毒。”金冠人道:“怎么可能?”庄璇玑道:“不过,你这化功散,只怕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金冠人道:“为什么?”庄璇玑道:“因为,我虽然中了化功散,但却没有化去我的功力。”金冠人道:“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他们骗了我!”庄璇玑道:“谁骗了你?”金冠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范震,你过来。”范震应声打了过来。金冠人冷冷说道:“他们是不是中了化功散?”范震道:“都中了化功散。”金冠人冷冷说道:“庄璇玑功力未失。”范震道:“不可能。”金冠人道:“你敢不相信我说的话?”范震道:“属下不敢。”金冠人道:“那你就试试看,去把庄璇玑给我抓来。”范震应了一声,目光转到庄璇玑的身上,道:“姑娘,你的功力未失么?”庄璇玑道:“你何不出手试试?”范震冷笑一声,道:“姑娘,这件事已经有过充分的证明,你心里大概有数,你可以唬唬别人,但唬不过我。”庄璇玑道:“也许我真的骗你,你为什么不求证一下呢?”范震笑一笑,道:“姑娘大概知道了一件事!”庄璇玑道:“什么事?”范震道:“我们不能杀你,所以,姑娘才敢如此狂放。”回顾了金冠人一眼,接道:“属下可以换个人试试?”金冠人冷冷说道:“随便什么人都好,我只要你证明他们都中了化功散的毒。”范震道:“属下保证。”金冠人道:“但愿你能保证。”范震目光转到柳媚的身上,道:“你过来,我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柳媚应声行了过来,笑道:“好极,好极,你小子在我们身上下了毒,我也正想找你算账。”范震哈哈一笑,道:“很好啊!你出手先打三拳如何?”柳媚道:“你不还手?”范震道:“你打过三拳之后,我再还手不迟。”柳媚道:“希望你说话算数。”范震道;“在下说话,决无不算之理。”柳媚笑一笑,道:“好!你小心了。”扬手一掌,劈了过去。范震的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掌势击中了范震的前脚之后,范震笑不出来了,不但笑不出来,而且,变的比哭还难看。只见他身躯抖颤,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害。一张脸,变成了青紫之色,鼻孔,嘴角间,流出鲜血。柳媚这一掌,竟然用出了八成真力。柳媚扬起右手,道:“现在,我要打出第二拳了。”只听一声:住手。紧接着微风飒然,响起了两声波波的轻响。柳媚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局势又静了下来。转头看去,只见金冠人和庄璇玑相对而立,两个人,已经对了两掌。但闻蓬然一声大震,范震的高大身躯,突然间倒了下去。金冠人道:“原来,你们都没有中化功散。”庄璇玑道:“别冤枉范震,他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金冠人道:“他该死。”庄璇玑道:“就算他还活着,只怕也已经伤的很重了。”金冠人原本满脸怒容,此刻却突然间怒火消失,缓缓说道:“据在下所知,那化功散没有别的解药。”庄璇玑道:“没有别的解药,并非就不能解去。”金冠人道:“你们又如何解去了身中之毒?”庄璇玑道:“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想该知道,化功散并非绝世奇毒,至少,在我们之中,就有人可以解去它。”金冠人道:“听说你智慧绝世,这解毒之人,应该是你了!”庄璇玑道:“柳嵋、郎四娘,都是用毒的高人,如若你们这代功散可以配制出解药,我们也能配制出来。”金冠人道:“不大可能吧!”庄璇玑道:“金冠人,现在我们已经作成了,难道你还不相信?”金冠人道:“在下实在是很难相信。”庄璇玑冷笑一声,道:“相信不相信是你的事了,但我们的确是服下了你们的化功散,而且,也解去了我们身中之毒。”金冠人道:“这是说,你们在不足一夜的工夫,就造出解除化功散的解药了。”庄璇玑道:“配制成解药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解去化功散的毒性。”金冠人道:“这么说来,我们如若想把诸位带回去,只有凭藉武功了。”庄璇玑道:“不错,先胜了我,再胜他们,你能把我们一一击败,就算我们不想跟你走也不行。”金冠人点点头,道:“好,咱们先分胜负。”双手一错,左掌迎胸劈了过来。庄璇玑屈指轻弹,一缕指风,直袭过来。金冠人左手疾缩,避开一指,忽然间掌如落英,疾攻过来。庄璇玑一侧身子,忽然间卷了上去。但见金冠闪闪,衣袖飘动,两个人一动上手,就卷作一处,已然无法分辨敌我。在旁观战之人,都算得武林高手,但却没人看清楚两个人动手的拳、掌攻拒之势,也无法看清楚两人的招术变化。但却感觉到这是一场氨见的激烈搏杀。忽然间,两个人,霍然分开。金冠人冷冷的望着庄璇玑,脸上是一片愕然、惊异之色。庄璇玑缓缓说道:“咱们好像还没有分出胜负,阁下为何停手不战了。”金冠人道:“你!你是南海门下………”庄璇玑接道:“我什么都不是。”金冠人道:“但你用的南海武功。”庄璇玑冷冷说道:“武功一道极刚则柔,极柔则刚,天下事端万千,道理则一,阁下如是不愿再战下,咱们可以握手言和。”金冠人道:“握手言和?”庄璇玑道:“对!我们之间,一无深仇大恨,二无恩怨纠缠,你只不过是想把我们抓住,我们不肯束手就缚而已。”金冠人突然叹息一声,道:“我如不能把你们生擒入活人冢,就无法救得舍弟之命。”庄璇玑道:“舍弟?”金冠人道:“是,舍弟陷身活人冢内,只有庄姑娘可以交换他的性命。”庄璇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我去换回令弟的性命,只怕令弟也会活的十分不安。”金冠人道:“我不会让他知道。”庄璇玑道:“这件事,你无法堵悠悠之口,他们会把这些事张扬于江湖之上。”金冠人道:“在场之人,除你之外,我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庄璇玑道:“你可以杀死在场之人,但你杀不完活人冢内人,他们一样会张扬出去。”金冠人道:“这些都已成镜花水月,我已感觉到制你已非易事。”庄璇玑道:“金冠人,不是已非易事,而是你全无机会。”金冠人道:“我好惭愧,平日自负英雄,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拯救。”柳媚突然接了口,道:“掳走你弟弟的是活人冢,为什么你不去活人冢找他们算帐,却来找我们的麻烦。”金冠人道:“我去过活人冢。”柳媚道:“打不过他们。”金冠人道:“活人冢不但高人如云,而且,地方太大,根本找不到舍弟藏身之处。”柳媚道:“所以,你就来找我们的麻烦。”金冠人道:“这是我救出舍弟唯一的机会。”柳媚道:“现在,你已经证明了,你唯一的机会也没有了。”金冠人道:“我想不到世上真有武功还高过我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位姑娘。”庄璇玑淡淡一笑,道:“看样子,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金冠人道:“兄弟如手足,何况,舍弟才华绝世,是一位百年难得的人才。”庄璇玑道:“你是说他武功很好。”金冠人道:“舍弟不肯习武,却喜欢读书,人说读过万卷书,舍弟读书,可不止万卷了,乡试、大考,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现已高中首榜,御笔钦点状元…………………”柳媚接道:“原来,令弟是个状元郎,现在做的什么官哪?”金冠人道:“舍弟赴试,用心只在游戏,无意于功名科场,被钦点状元之后,留诗而走,浪游江湖。”庄璇玑道:“这是那一年的事情。”金冠人道:“去年。”庄璇玑道:“原来去年失踪的状元,就是令弟,你可知道,他这一逃,害了多少官员。”金冠人道:“舍弟写了一道辞王本章,我夜入皇宫,送入大内,皇帝看到了那道本章,对他的才华极为赏识,已下旨免去了所有官员之罪。”庄璇玑道:“这么说来,令弟不算是江湖中人了?”金冠人道:“他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他喜欢游山、玩水而已。”庄璇玑道:“既非江湖中人,为什么活人冢会找到他的头上?”金冠人道:“因为他有一个江湖人物的哥哥,我害了他。”庄璇玑道:“他们为了利用你,所以,掳走了令弟?”金冠人道:“表面上是这个原因,事实上,舍弟的才华,对他们也会有很大的帮助。”庄璇玑道:“如若他们是为了令弟的才华,就算我跟你同回活人冢内,他们也一样不会放了令弟的。”金冠人道;“目前,他们的说法是只要把庄姑娘带回活人冢,就可以放回舍弟。”庄璇玑道:“你相信他们的话么?”金冠人道:“我没有选择的机会。”庄璇玑道:“金冠人,你来此之时,是否还有第二步打算?”金冠人道:“没有,我是个充满着信心的人,我相信,一定能把你们生擒回去。”庄璇玑道:“现在,你已经失望了。”金冠人道:“对!这也无法怨天尤人,只怪在下学艺不精,低估了姑娘的造诣。”庄璇玑道;“现在,你准备如何去救令弟。”金冠人道:“没有,我想不出解救舍弟的办法,但我还要全力而为。”庄璇玑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金冠人,我们爱莫能助。”金冠人道:“我知道,在下也不敢心存此想。”庄璇玑道:“你现在,算不算是活人冢的人。”金冠人道:“在下无法把姑娘带入活人冢内,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庄璇玑道:“什么办法?”金冠人道:“只有把我自己押在活人冢内,看看能不能把舍弟换回来了。”庄璇玑道:“如若不能呢?”金冠人道:“姑娘,我无法回答你什么,我对弟弟的情意深厚,所以,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出弟弟,我都会答应。”庄璇玑道:“我明白了。”金冠人道:“姑娘毒性已解,可以请便了。”庄璇玑道:“你身上带有解药么?”金冠人摇摇头,通:“没有。”庄璇玑道:“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金冠人道:“多谢姑娘,我看不用劳动大驾了。”庄璇玑道:“金冠人,我们是诚心诚意的希望能对你稍尽绵力。”金冠人道:“我知道,不过,在下想不出你能帮上什么忙?”庄璇玑道:“金冠人,你不能把我带回活人冢去,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呢?”金冠人道:“不知道,他们对我表面上很客气,但我未能完成任务之后,回去不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庄璇玑沉吟了一阵,望望躺在地上的范震一眼,道:“他是什么人?”金冠人道:“我的从人。”庄璇玑道:“他不是活人冢的人?”金冠人道:“不是。”庄璇玑道:“你能救他么?”金冠人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试看。”庄璇玑留下一颗灵丹,道:“这粒丹药,给他服下去。”金冠人接过丹丸,道:“姑娘请吧!恕我不送了。”庄璇玑道:“不敢有劳。”转身举步而去。四大凶煞和陈振东、郎四娘紧随身后而去。行出了宅院大门,庄璇玑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们有什么感受?”高空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庄璇玑道:“你们再运气试试,是不是真的解了。”高空道:“是啊!”庄璇玑道:“我相信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马鹏道:“为什么?”庄璇玑道:“因为,那不是对症之药,所以,我怀疑它真能解毒。”郎四娘道;“姑娘,用毒一道,贱妾也小有经验,我就想不通,你怎么配出了解药。”庄璇玑道:“是你郎大姊的启泼。”郎四娘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自不明白,那里启发了姑娘。”庄璇玑道:“因为,你说出了以毒攻毒的办法。”郎四娘道:“你也会用毒?”庄璇玑道:“略知一二,但是,我未想到,竟然会真的配出解药。”郎四娘道:“用毒药配的?”庄璇玑点点头。郎四娘道:“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庄璇玑道:“我只是碰巧罢了。”柳媚大步行了过来,低声道:“姑娘,咱们就这样走了?”庄璇玑道:“柳大姊的意思呢?”柳媚道:“姑娘,那金冠人的武功不弱,如是能把他收了过来,咱们岂不是多了一个帮手。”庄璇玑笑一笑,道:“这个人很孤傲,如若他没有和咱们合作的意思,咱们如若提出来,咱们必须要作到一件事情。”柳媚道:“什么事?”庄璇玑道:“救出他的弟弟,但救出他弟弟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柳媚道:“那只怕不太容易。”庄璇玑道:“所以,咱们不能提出来。”柳媚笑一笑道:“姑娘,这个人大概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了。”高空道:“他弟弟是一科状元之才,竟然弃官不为,那岂不是有负了十年寒窗之苦。”庄璇玑道:“我想有所保留,或是,他根本还不完全了解自己的弟弟,就算我们跟他到了活人冢,对方也未必肯放了他弟弟。”马鹏道:“姑娘,属下倒有一个看法。”庄璇玑道:“什么看法?”马鹏道:“这个人武功之高,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所能抗拒,如若不能为我所用,何不借今日机会把他除去。”庄璇玑道:“马鹏,你的说法不错,但我们今日的处境不同。”马鹏道:“怎么说?”庄璇玑道:“放眼江湖,我们没有可用之兵,也没有可用之将,杀了一个敌人,我们只是少了一个敌人,但如能把他收服过来,我们不但少了一个敌人,而且多了一个帮手。”马鹏道:“但这个人…………………”庄璇玑接道:“这个人的问题很大,问题不在他,而在他弟弟身上。”王杰冷冷说道:“你们别问东问西,璇玑姑娘早已胸有成竹,由她带着我们走,自然不会错了。”忽听蹄声得得,三匹长程健马,如飞而来。这地方太辽阔,急骤的蹄声,传出了老远。庄璇玑一皱眉头,道:“只怕咱们走不成了。”但闻衣袂飘风,金冠人疾如流星般的冲了出来,抢在了庄璇玑等几人的前面。三匹健马也同时赶到了庄院前面。第一骑马上,是一个五十以上的老者,留着花白长髯,身躯修伟,穿一件蓝缎子长袍。身后两骑快马上,是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大汉。这两人,身着劲装,腰佩长剑。很明显的两个佩剑人,是老者的侍卫。蓝衣老人没有下马,望了金冠人一眼,道:“我奉命来带人。”金冠人摇摇头道:“只怕很困难!”蓝衣老者目光投注到庄璇玑的身上,道:“她就是庄璇玑了?”金冠人道:“不错。”蓝衣老者道:“既然在此,为什么带不走?”金冠人道:“因为我败了。”蓝衣老者愣了一愣,道:“什么败了?”金冠人道:“在下和庄姑娘动手,不幸落败。”蓝衣老者一皱眉头,道:“为什么?他们不是中了化功散么?”金冠人道:“化功散,却无法化去庄璇玑的武功。”蓝衣老者道:“不可能有这种事情。”金冠人冷冷说道:“邱老的意思,可是说我说的谎言了?”蓝衣老者道:“化功散,百试百验,怎会有这等事情。”金冠人道:“事实如此,这责任不能加诸在我的身上。”蓝衣老者笑道:“你夸下海口,不用化功散,也可以生擒庄璇玑,言犹在耳。”金冠人道:“不错,在下说过这样的话,只可惜,你们不肯相信,坚持耍用化功散,想不到你百试百验的化功散,竟然会全无效用。”蓝衣老者道:“这只有一个可能。”金冠人道:“愿闻高论。”蓝衣老者道:“那就是庄璇玑根本没有服下化功散。”金冠人脸色一变,道:“阁下可是不相信我。”蓝衣老者道:“老夫无法相信?”庄璇玑突然接口,道:“阁下可带有化功散。”蓝衣老者道:“有。”庄璇玑道:“好:那就很容易证明这件事情了。”蓝衣老者道:“如何一个证明法?”庄璇玑道:“咱们一起服下毒药,然后,你再服下解药,解了你服下之毒,我服下自己配制的解药,那就可以证明了化功散是不是无药可解之毒。”蓝衣老者道:“只为了证明这件事,就要服下奇毒之药,岂不是太过轻贱自己。”庄璇玑道:“你知道世上有轻贱二字么?”蓝衣老者道:“小丫头,你敢对老夫如此无礼。”庄璇玑淡淡一笑,道:“我想阁下如若知道轻贱这两个字,我倒想和你谈谈。”蓝衣老者道:“老夫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事?”庄璇玑道:“要谈的事情很多,第一件,我想请教阁下的是,你尊姓大名。”蓝衣老者冷笑一声,道:“老夫无意和晚辈论交,不用通名报姓了。”庄璇玑道:“其实,阁下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就算不肯通名报姓,我也会认识阁下。”蓝衣老者道:“你认识老夫么?”庄璇玑道:“百步凌波邱独,江湖上谁不认得。”邱独纵声而笑,道:“想不到啊,你竟认识老夫。”庄璇玑道:“一举成名天下晓,本来是一件荣宗耀祖的事,但如所作所为,都令祖先蒙羞的事情,那就又另当别论了。”邱独脸色一变,道:“你骂老夫。”庄璇玑道:“我说的是那些半生任侠,流血流汗,争来的一世英名,却因老德不修、暮年、晚岁,尽辟前誉,这一点,好不叫人伤悲,难道你邱老前辈,自认是这样的人物么?”邱独冷厉一笑,道:“女娃儿,词锋如刀,穿心入骨,怒恼老夫,当心我活劈了你。”庄璇玑叹息一声,道:“看来,邱老还有是非之心,好恶之念了。”邱独究竟是久历江湖的人物,心中怒火虽然高烧,但表面上,却保持了极度的镇静。暗暗吁一口气,缓缓说道:“金冠人,你答应下来的事,应该办到。”金冠人道:“邱兄的意思是………”邱独接道:“我的意思很明显,阁下出手,在下协助。”金冠人道:“在下不能出手。”邱独道:“为什么?”金冠人道:“在下已和庄姑娘动过手了。”邱独道:“你败了?”金冠人道:“对!我败了,败了要认,所以,我不愿再和庄姑娘动手。”邱独微微一笑,道:“如若老夫助你一臂之力,保证你不会再败呢?”金冠人冷冷说道:“我还是不会出手。”邱独冷冷说道:“擒获庄璇玑是你的事,老夫肯帮你的忙,那对你是一种恩德,你竟然反对。”金冠人怨道:“在下从不接受别人的恩德。”邱独道:“阁下别忘了,擒回庄璇玑是你的责任。”金冠人道:“既是在下的责任,也用不着向你邱兄交代吧?”邱独道:“就算用不着对在下交代,但你总要对人交代吧!老夫协助你有什么不好?”金冠人道:“不敢有劳。”邱独冷冷说道:“这么说来,阁下是彻底和我们不合作了。”金冠人道:“在下这一生中,从未和人合作过。”邱独道:“好!绑下如此狂妄自负,希望你不要后悔。”突然一勒马头,纵骑而去。望着邱独的背影,金冠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庄姑娘,你们可以去了。”庄璇玑道:“阁下得罪了百步凌波,难道还准备回到活人冢么?”金冠人道:“在下非回活人冢不可。”庄璇玑道:“为了令弟。”金冠人点点头。庄璇玑道:“阁下多保重。”金冠人道:“谢谢姑娘。”庄璇玑回顾了四大凶煞一眼,道:“咱们走吧!”柳媚急步追上了庄璇玑道:“姑娘,为什么不把那老小子留下来?”庄璇玑道:“百步凌波邱独,岂是好对付的人?”柳媚道:“那金冠人好像会帮助我们。”庄璇玑笑一笑,道:“他会阻止这一场搏斗,如是我们坚持的太厉害,或是先行动手,金冠人就不会帮助我们了。”柳媚道:“那金冠人究竟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呢?”庄璇玑道:“这个人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但他却是个具有真才实学的人,他对活人冢十分的不满,但他却愿为弟弟牺牲。”马鹏道:“手足之情,如此深厚,这个人也值得叫人敬重。”庄璇玑笑一笑道:“他是个可用之人,但活人冢也不会放过他,敌友之间,还无法作个定论了。”王杰道:“他是可爱的朋友,但也是个可怕的敌人,如若他不能和我们合作,应该先把他除了。”庄璇玑道:“这一点,我们不能作。”王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不能留下一个强敌,说不定,我们四个人之中,日后的敌对搏杀,就会有人伤亡在他的手中。”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王杰,你说的不错,不过,环境和情势,对很多的问题,都会有着很大的影响,目前,咱们正受着这种影响。”柳媚皱皱眉头,道:“姑娘,能不能解说清楚一些。”庄璇玑道:“我记得,告诉过诸位,目下江湖之上,已无可用之人,咱们需要的人手,必需要来自活人冢。”柳媚道:“嗯。”庄璇玑道:“咱们要传出去一个名声。”马鹏道:“什么名声?”庄璇玑道:“不杀人。”王杰道:“杀人才可以立威,不杀人,如何能够扬名于江湖之上。”马鹏道:“但杀人也会招致对方拼命的反抗,咱们也会付出同等的代价。”柳媚道:“姑娘说的是啊!如若咱们生性嗜杀,此讯传入了活人冢内之后,必然会招致他们拼命的想法,怎的反为我们所用?”高空道:“事实上,庄姑娘一直在施用这种办法,由龙、虎、蛇、鼠四公子开始,到放走那金冠人为止,我们竟然还看不出来。”庄璇玑微微一笑,道:“这方法,已经由陈兄和郎大姊证明了还可应用。”郎四娘道:“十分的有效,我相信,活人冢内,已经展开了耳语傅说。”柳媚道:“璇玑姑娘,有一件事,我一直在想,但却想不明白。”郎四娘道:“什么事?”柳媚道:“一个文弱书生,就算满腹经纶,在江湖上,又有什么用呢?”高空道:“对一个江湖人言,也许他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他哥哥,却是有十分的价值。”庄璇玑道:“高空,你的话没错,不过,这中间,可能有一点不同。”高空道:“姑娘指教。”庄璇玑道:“他可能有另外一种价值,所以,他们才会把他留在了活人冢。”高空道:“他们留下了金冠人的弟弟,难道还别有作用么?”庄璇玑道:“金冠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他还不值得活人冢对他用那么大的心机。”高空道:“姑娘的看法呢?”庄璇玑道:“金冠人的弟弟,能入选为新科状元,自然有非常才华………”柳媚接道:“他只不过读的书多一些罢了,他可能胸怀安民定邦之策,但他和咱们江湖人却没有什么关系,他和我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就算他学丰五车,才高八斗,但对活人冢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庄璇玑道:“金冠人的弟弟,具备了些什么条件,我们不知道,但我猜想到,他留下金冠人弟弟的用心,绝对不至是为了控制金冠人,金冠人的弟弟必然还有一种作用。”柳媚轻轻吁一口气,道:“什么作用呢?”庄璇玑道:“什么作用,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柳媚道:“唉!泵娘,不是我柳媚多口,我想我心中的疑问,也都是大家心中的疑问,只不过他们不肯开口而已。”庄璇玑笑一笑,道:“不要紧,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大家研商一下。”柳媚道:“姑娘,怎会推想出一个读书人,在江湖上有很高的价值?”庄璇玑道:“一般的读书人自然不会,但金冠人的弟弟却不同一般的读书人。”柳媚道:“怎么说呢?”庄璇玑道:“一般的读书人,十年寒窗苦,目的就是要求取金榜题名之乐,但他却在钦点了状元之后,弃职而逃,所以,他不是一般的读书人。”柳媚道:“这倒也是,中状元是每一个读书人乞求的荣誉,他在取得之后,但却又弃职而逃,又为了什么?”庄璇玑道:“两个原因,一个是不屑为官,一个是不肯为官。”柳媚道:“那他读了很多年的书,又为了什么呢?”庄璇玑道:“这就是我们要查的原因了。”柳媚道:“哦!”庄璇玑笑一笑,道:“柳媚,你可是不满意我的解说?”柳媚道:“解说的不太清楚。”庄璇玑道:“读书人有两种,一种是要用读的书,求取斑官厚禄,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柳媚道:“还有一种呢?”庄璇玑道:“还有一种读书人,他读了很多的书,但他读书的作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求知欲望,他有过人的才慧,超异常人的理解能力,他读了很多的书,很杂的书,涉猎奇广,学究天人,如若他把聪明用于正途,可能成为一代大儒,传薪解惑,立名千秋,可惜这种人,太聪明了,四书五经之中,最能吸引他的,是易经,已入易学,那就很容易进入旁门,两个结果,一个是有着非凡的成就,一个是穷毕生精力,沉醉于学理之中,到头来仍是一事无成。”柳媚道:“金冠人那个弟弟,是属于那一种人呢?”庄璇玑道:“很难断言,我听说过,上一科弃职而逃的状元,是一位很有才气的人,活人冢能把他留下来,我想,他应该是属于有成就的人。”柳媚笑一笑,道:“姑娘,你好像是很注意金冠人的弟弟。”庄璇玑道:“对!这个人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值得注意………”语声一顿,接道:“如若我的推想不错,活人冢掳去了金冠人弟弟的价值,只怕还要超过金冠人多多。”柳媚道:“姑娘,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庄璇玑淡淡一笑,道:“柳大姊,我只是这样推想,我相信我的推想,有十之七八的正确性。”高空冷冷说道:“柳媚,不用再问了。”柳媚道:“为什么?”高空道:“璇玑姑娘胸罗万有,她对事情的看法,岂是我们所能了解的。”柳媚居然笑一笑,道:“不问就不问嘛,我自己也觉着话多了一些。”庄璇玑道:“高空,不要责备她,让她尽量问,事实上,她问的事,都是你们想知道的事,而又不愿问出来,是么?”高空道:“我们也不想太过困扰姑娘。”庄璇玑笑道:“现在,我要问问诸位的意见了。”马鹏愣了一愣,道:“问我们?”庄璇玑道:“对!鳖人冢对我们的截击,大概也差不多了。”马鹏道:“以后不会再有了么?”庄璇玑道:“我想是不会有了,如若再有,那可能就是一场败激烈的火拼了。”马鹏道:“一旦发生了,咱们要如何应付呢?”庄璇玑道:“吧们还有一些时间,所以,我想回璇玑堡去,以逸待劳,再和他们动手一战。”马鹏道:“姑娘改建璇玑堡,似乎是化费了不少的心机,可见早已经有了准备。”庄璇玑微微一笑,道:“璇玑堡,集合了江湖上不少第一流的才智人士建成,除了你们看到的之外,还设有很多机关,对抗活人冢,总要有一个会聚的地方才行。”陈振东突然接口道:“放眼江湖,只怕除了璇玑堡之外,再也没有可以和活人冢对抗的地方了。”庄璇玑道:“少林、武当,已不足恃,其他的地方,又过太远,璇玑堡唯一的好处,是地方很适中。”高空道:“姑娘,既然决心对抗活人冢,咱们应该号召天下武林同道合力施为才行。”庄璇玑叹息一声,道:“就算咱们高举旗帜,招兵买马,又有什么人敢来投效,但咱们走了这一趟活人冢,收获很大,彼消此长,增加了咱们不少实力。”马鹏道:“有一件事,在下想不明白,虎、蛇、鼠三位,充满着敌忾同仇之心,而且,武功也不错,姑娘如肯再指点他们一下,必可担当大任,目下,咱们又是需人孔急的时刻,为什么姑娘竟然放了他们?”庄璇玑道:“没有放他们,我要他们自甘效命,咱们回到璇玑堡时,只怕他们早已在堡中等侯咱们了。”马鹏哈哈一笑道:“佩服,佩服,姑娘的神机妙算,真是叫咱难揣测。”庄璇玑道:“目下的关键,是那金冠人,他如能收为我们所用,会增强咱们不少的实力。”柳媚低声道:“姑娘,福、禄、寿三星,好像也被姑娘收服了。”庄旅玑道:“他们三位老人家,辈份太高,肯不肯和咱们合作,还很难说,不过,他们至少不会再帮助活人冢了。”陈振东道:“关键在活人冢内的人,如被控制了,如若他们能够自主选择,必是活人冢的死敌。”庄璇玑笑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可骤出奇兵。”她没有说的很清楚,但陈振东已明白了不少,没有再问下去。事实上,再问下去,庄璇玑也不会说出来。高空道:“姑娘,我们都还有几个故旧、朋友,要不要请他们来相助一臂之力。”庄璇玑道:“武林中有大部份的人手,都被拖入了这个漩涡之中,没有被卷入这个漩涡的人,最好不要把他们也拖进来,那也许于事无补,反而会累了他们。”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江湖上已经很少有可用之人。马鹏道:“有心之士,自含在璇玑堡举起了正义的大旗时,相继投效。”柳媚道:“敢来的人,都是自觉有几式绝招的人。”庄璇玑道:“我们无法预料这一战的胜负如何,希望这一次大劫之后,还能为武林保留一点点元气。”马鹏道:“我们不能只要凭仗一腔热血的武林豪士,白白送死。”庄璇玑道:“诸位如若没有别的意见,就跟我一起回璇玑堡去。”马鹏道:“姑娘,旅途之中,再无拦截之人么?”庄璇玑道:“我想不会再有了,除非,他们亲自出动。”马鹏道:“姑娘,活人冢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领导。”庄璇玑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真正认识他们,只能猜测,他们用各种方法,一直保持着身份的神秘。”陈振东道:“能够役使三星的江湖人物,在下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庄璇玑道:“这个人,也许,我们都听过他的名气,只不过,我们猜不透他的身份罢了。”马鹏道:“姑娘,现在,咱们直接回到璇城堡去?”庄璇玑点点头,道:“对!我们直接回璇玑堡去,而且,我们要快马加鞭的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璇玑堡。”这地方离洛阳并不太远,第二天中午时分,庄璇玑等一行,已然赶到了璇玑堡。但璇玑堡的情势,却和第一次来时大不相同了。第一个迎出璇玑堡的,竟然是长安城中第一花花公子花满楼。花满楼已经脱去了长衫,换穿了一身劲装,一身蓝色的劲装。他长的本来就恨英俊、潇洒,此刻,换穿劲装,更显得猿臂蜂腰,英风飒飒。这位着名的花花公子,此刻的神情,竟然十分严肃,而且,对庄璇玑也十分敬重,微一躬身,道:“姑娘回来了。”庄璇玑点点头,道:“璇玑堡出了事情?”花满楼道:“三日之前,来了一批蒙面人,夜袭璇玑堡………………”庄璇玑接道:“堡中有多少伤亡?”花满楼道:“死了十二个武士,老堡主也受了伤。”庄璇玑道:“伤的很重么?”花满楼道:“伤在左臂,如若疗治不当,可能会变成残废。”庄璇玑道:“来人呢?”花满楼道:“走了两个,余下的全部死亡。”庄璇玑道:“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花满楼道:“十八个,死了十六个。”庄璇玑道:“十六个人中,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么?”花满楼苦笑一下,道:“他们口中都含有奇烈的毒药,受伤之后,立刻咬碎了毒药而死。”庄璇玑道:“他们的武功如何?”花满楼道:“高明的很,十八个人中,九个人用刀,九个人用剑,每个人都很杰出,璇玑堡中的武士,没有一个人能接过他们十招。”庄璇玑道:“如何阻止了他们的攻势呢?”花清楼道:“姑娘制造的机关,再加三个不知来历的助拳人。”庄璇玑道:“三个助拳人?”花满楼道:“他们在我们处境最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武功怪异,飞跃搏击,杀伤了不少的敌人。”柳娼道:“花公子,他们打起来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像老虎、毒蛇、老鼠?”花满楼沉吟了一阵,道:“柳姑娘这么一提,在下倒是有些记忆了,就像柳姑娘说的一样,他们的武功,似乎是和姑娘说的一样。”柳媚道:“那是虎、蛇、鼠三位公子。”庄璇玑道:“他们人在何处?”花满楼道:“走了。”庄璇玑道:“你没有留他们?”花满楼道:“璇玑姑娘,璇玑堡这次被袭,伤亡很惨重,老堡主受伤之外,你几位师兄,全数战死,…………”庄璇玑叹口气,流下来两行清泪。入非草木,孰能无情,庄璇玑虽然智慧超俗,但她仍然是人,人总归有情。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庄璇玑缓缓说道:“花兄,告诉我实在情形,我承受得了,我知道,璇玑堡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花满楼道:“姑娘,璇玑堡除了一些堡丁之外,全堡中武功过得去的人,都在这一战中,非死即伤,如若他们再来一次突袭,璇玑堡即无可用之人,只有凭仗姑娘布下机关拒敌了。”庄璇玑道:“只有你一个没有受伤?”花清楼道:“内宅女眷,未受惊动,在下虽然也受点伤,幸好伤的不重。”柳媚道:“花公子可知道那三个助拳人,现在何处?”花满楼道:“他们在我们危机中突然出现,在血战之后的混乱中俏然而去。”庄璇玑道:“花公子辛苦了………”一面举步,直入堡中。原来,几人还站在璇玑堡的门口。花树整齐,青草如茵,房舍排列整齐的璇玑堡。此刻看上去,仍然有些零乱,一些倒在地上的花树,受到碰撞的房舍,尚未修整,复旧。庄璇玑行人了大厅之中。虽然她心中有极度的哀伤,但仍然能保持着相当的平静。四大凶煞、陈振东、郎四娘,也都因为这件事,变的神情严肃。庄璇玑四顾了一眼,缓缓说了下去,道:“花兄,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花满楼道:“事实上,我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没有说的很清楚罢了。”庄璇玑道:“好!现在,你说说看,要说的很清楚。”花满楼道:“死了十二个武士,一个是堡主的拜弟彭大侠,你的二师兄韩义………………”庄璇玑接道:“彭叔战死了。”花满楼道:“是!当场死亡。”庄璇玑道:“韩二师兄也战死了。”花满楼道:“对!矮义死的很壮烈,他和一个用刀的杀手同归于尽。”庄璇玑道:“大师兄于佩呢?”花满楼道:“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如非姑娘及时赶回来,他好像是死定了。”庄璇玑叹口气道:“伤了几个?”花满楼道:“重伤十九人,包括于佩在内,轻伤二十八人。”庄璇玑道:“果然已再无可用的兵将了。”语声一顿道:“有没有女子伤亡?”花清掳道:“没有,你那四个女婢,一直守在璇玑厅门口处,敌人一直未能攻入璇玑厅中。”庄璇玑道:“堡中的机关,可有损害?”花满楼道:“大部份都已发动,敌人大都死在机关消息,璇玑厅外约两个石狮子内藏的玑关,一下子杀死了八人,才使他们知难而退。”庄璇玑道;“当年装设那处机关时,我觉着它太过歹毒,想不到,只有歹毒,才能制敌。”花满楼道:“堡中还有二十四名弩箭手,我已把他们埋伏在要道上………”庄璇玑道:“召他们回来吧!”花满楼道:“堡中机关消息,大都用过,敌人如若再来………”庄璇玑接道:“我会立即整修,现在,先去看于师兄的伤势。”于佩的伤势实在很重,幸好庄璇玑的医道很高明。河洛大侠庄冠宇虽然只伤了一条手臂,但却是骨折、筋断,尽避庄璇玑的医术高明,也无法使庄冠宇断去的筋、骨重续。庄璇玑哎哎牙,竟然动手齐肘问切去了父亲的右小臂。经过了一番止血包扎的手续,庄冠宇倒减去了伤臂的痛苦。四大凶煞和陈振东及郎四娘,分别负起了巡卫的责任。庄璇玑回到了璇玑堡,有如春回大地,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化了七天的时间,立时使有着破坏感觉的璇玑堡恢复了旧观。各处的消息、机关,重新整好,而且,还加强了一些威力。能者无所不能,修复机关埋伏,大都由庄璇玑亲自动手,四女婢梅、兰、竹、菊,都很聪明,也是庄璇玑很好的助手,五个人,动手修护了全部的机关、消息。四大凶煞和陈振东、郎四娘,也都成了璇玑堡中的主要人物。花满楼却在庄璇玑回入璇玑堡后第四天便告辞而去。马鹏虽然觉着奇怪,但庄璇玑没有留他,四大凶煞只好眼看着他离去。陈振东成了堡中的总管,负起了各种杂务工作,郎四娘是副总管,帮助陈振东处理各种事务。四大凶煞成了璇玑堡中的警卫领队,事实上,璇玑堡中除了二十四个弩箭手之外,已经别无可用之人。二十四个弩箭手,除了弩箭射的很准之外,武功却不太好。马鹏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璇玑堡的范围很大,咱们的人手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