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赛场风波（下）

随着场中混乱的加剧，所有正观看比赛的两边观众也都闹腾了起来。此时，其他七个场地的比赛，也全部都暂停了，整个操场的所有人都向着法学院跟历史系的比赛场地涌来。而法学院跟历史系双方的拉拉队们，则已经开始隔着赛场怒骂着对方。历史系这边不停的怒骂着”法学院的人不要脸，比赛打不过就撞人”，法学院那头开始时，还没有什么人还嘴，毕竟是自己这边理亏。但是被骂的久了，火气也都上来，也开始以各种理由骂了过来。突然不知道哪个法学院的牲口，嫌场面还不够乱，竟然在人群中大叫了一声：“撞一下就不行了！什么东西！太废了吧！历史系的废物！”这句话就像往干草中丢下了一把火种，瞬间引爆了场上众人的情绪，法学院的人似乎将“废物”两字当成了口号，都开始大声叫喊起来，顿时“废物”的叫声不绝于耳，而历史系的众人也不堪受辱。越来越多的两系观众冲进了比赛场地，眼看着一场群架已经无法避免，事态开始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怎么办！”听到这声挑衅的叫喊，历史系的几个队员纷纷看向自己这边的老鸟队长。“妈的，跟他们干了！”老鸟队长光棍的说道，说完带头冲着对面的法学院篮球队的牲口们打去。本就是对方理亏还敢如此不要脸，所有人都只觉得血往上涌，加上队长都上了，其他人便也纷纷捏起了拳头向对面顶在最前面的法学院系队的球员身上砸去。而韩小熙正手足无措的被围堵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开始两边隔着比赛场地对骂时，爱看热闹的天性让韩小熙没有第一时间钻出人群。结果当人群越聚越多，都激动向篮球场内涌入的时，她发现她已经完全无法挤出人群了。此时的篮球场内已经挤满了大概上百个人，她只能无助的随着人群的移动不停移动着脚步，此时的她倍感无助，心里害怕极了，却又完全无法可想，她所能做的只是默默祈祷，这场篮球场上的闹剧能早些结束。“他娘的！”将孟伟扶到篮球场边，便一直在场边照顾孟伟的杨涛，在听到那句历史系的废物时，就忍不住怒骂了一句。他看了一眼陈楚凡，只见陈楚凡脸色铁青，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只见他默默的走到了比分牌前。比分牌是一个可以支开的铁架，上面摆放着一个木板，木板上摆放白纸便可以用以计分。只见陈楚凡将计分用的木板随意的往地上一丢。合拢了支撑木板的铁架后，抄起铁架就往篮球架处走去。陈楚凡走到篮球架前，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铁架狠狠的砸在了篮球架的支撑杆上！只听得“哐当”一声，金属间猛烈撞击的声音瞬间让场中大多数人，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向巨响发出的地方看去。只是在人群正中间已经拳脚相加的众人却还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仍旧在相互间拳打脚踢着。陈楚凡并不理会那些，他只是沉默的用手中的铁架不停的砸到篮球架的支撑杆上，于是“哐当”“哐当”的声音开始加快起来，伴随着节奏的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响，金属间碰撞时那刺耳的杂音开始在场中每个人的耳前炸起。而陈楚凡手中的铁架也开始因为不堪重负而渐渐弯曲。嘈杂的比赛场地终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停止了拥挤，目瞪口呆的看向这个面色狰狞不停敲打金属杆的疯子。是的，在众人看来，此时的陈楚凡就是个疯子，一脸的狰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将手中的铁架狠狠的砸向篮球架，完全不怕手被震伤么？看到人群终于彻底冷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陈楚凡才将手中已经彻底变形的铁支架随意的往地上一丢，放声怒吼道：“刚才哪个杂碎说历史系是废物的，敢不敢站出来！”狂放的举动，配合着狰狞的表情，竟然镇住了篮球场上的所有人，没有人敢有动作，似乎深怕一个不对触怒眼前这个状似疯魔的男人。“呸，怎么敢说不敢认吗？”陈楚凡一口吐沫吐在了脚边，不屑的说道。整个赛场彻底的安静了，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谁的头会比篮球架上的金属还硬？看到在大力击打下，都有些变形的篮球架，想到铁架砸到自己脑袋上的感觉，甚至有人浑身冒出了冷汗。见到还是没有人说话，陈楚凡只感到一阵无趣，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上的篮筐，突然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冲动，于是他随手拣起篮球架下的一个篮球。向后退了几步，边往后退着，边在心里回想着这些天所遭遇的事情，想到自己的女人可能正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想到自己老大被人故意撞到后还被骂成废物，一股极度不平的气在胸间回荡，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双手抱住球向着篮筐冲去，近了，然后起跳。这时所有的不平之气，在这一刻完全化成了一声怒吼，“啊！”仿若洪钟般的声音，重重的响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紧跟着只见陈楚凡的身体腾空而起，举着篮球的双手明显超过了篮筐一截，在一个明显的滞空动作后，紧跟着就是重重的一扣，又是“哐当”一声，篮球被狠狠的砸进了篮筐。瞬时，赛场上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当陈楚凡轻轻的弯膝落回地面，他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从自己被抛弃开始的愤懑似乎都一扫而空。但是他却并没有放过刚才撞翻老大还出言侮辱的法学院众人。他缓缓转过身，仍旧一副狰狞的表情，却用平常的声调说道：“到底谁是废物？”人群再次安静，只是片刻后，历史系的这边的人群开始有了动作，从第一个开始配合着陈楚凡的话，喊出“法学院，废物！”开始，所有历史系的学生们开始统一的喊起了这个口号，甚至还找出了独特的节奏，当有人高喊“法学院”后，间隔大概1秒就立刻有人接上”废物”就这样，“法学院，废物”的口号声成为了整个比赛场地的主旋律。是的，虽然历史系的众人也在震惊于陈楚凡发狂怒砸篮球架的举动，也震惊于那一个霸气无比的扣篮，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更加重要的还是陈楚凡是历史系的人，他的这些行为带给了他们自豪的情绪。尤其是陈楚凡扣篮后的那句话，更是瞬间将他们的热血点爆。于是“废物”的高喊声再次不绝与耳。气势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当失去了气势，人虽然还是那些人，但是他们却没有了勇气继续对抗。眼下法学院的学生们，正是处在失去了气势，没有了勇气的时候，面对历史系的挑衅，除了少有的几人，大多数人开始选择了忍让，甚至逃避。不停的有法学院的学生们，挤出了人群，消失在赛场之中。被堵在人群中的韩小熙，此时终于可以轻松的挤出人群了，其实早在整个操场的人都被陈楚凡用铁架敲打篮球架镇住时，人群已经不在拥挤，那时韩小熙就可以选择轻松的离开。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呆呆的望着状若天神般矗立在篮球架下的陈楚凡，在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豪放的男人，陈楚凡怒砸篮球架的行为，不仅震动了她的耳朵，更是震撼着她的心灵，更不要说随后那个霸气至极的扣篮了，当时男人腾空而起的英姿，简直让她有了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这让她产生了迫切的想要认识这个陌生男人的感觉。想到就做一向是韩小熙的准则。于是，她不退反进，冲到了历史系的人堆里，随便抓了一个经常被她称呼为牲口的生物，高喊着问道：“刚才那个扣篮的**是谁啊！”被抓的历史系男生，嘴里口号正喊的来劲，突然被人这一骚扰，打乱了节奏，当然是一阵愤怒。可是低头一看打断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无比妩媚的小MM，那种愤怒情绪瞬间也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扣篮那个不就是历史系大二的陈楚凡吗！最近很出名的，为情跳湖那个！话说，MM你是哪个系的啊！”回答完韩小熙的问话后，牲口还立刻补充了一句问道。“我啊，我是法学院的哇！”韩小熙说完，就低头猫腰闪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