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 伊甸园（中）

李林站在高空，靠精神力扫描着下面这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片土地的绝对面积并不算小，世界上很多国家的领土面积都远小与它。这里不同于现实世界，真正是一块平坦的大陆，没有太阳，没有星辰，除了底层物理规律和现实世界保持一致，许多地球上拥有的现象，都在这里变得截然不同。主神高塔位于这块土地的最中央，现在还在地上，将来在条件成熟后，定然会升到天上，成为这个世界的象征。这处空间的方向问题，李林已经根据主神高塔这个唯一坐标定好，塔的四面，悬挂着数量众多的信号灯，它们散发的不同光芒，标示着不同方向。散发青色光芒的，代表东方。散发红色光芒的，代表南方。散发白色光芒的，代表西方。散发深蓝光芒的，代表北方。而塔顶散发着黄色光芒，象征着中央。高山，丘陵，高原这些海拔较高的地形，放置在西方；冰原、雪地等地形，放置在北方；平原，草原，森林，湖泊，海洋等放置在东方；热带雨林，热带草原，热带沙漠等地形，则分布在南方。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按照他最熟悉的现实地形来布置的。而各种地形上，未来要安排的各种建筑，诸如能源中心、食品工厂、娱乐设施、科研中心等，都做了预先设定，每一寸土地都有用途。“天眼，为什么这么大面积的空间切割，拼合土地，这样的上帝工程，只需要耗费那么少的精神力，而仅仅是想要快速复制一些大楼过来，需要耗费的精神力，却几乎是个天文数字，”看到如此美丽空旷的土地，此时就像一幅空白的画卷，李林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迫切，那就是想在上面立刻绘制出一幅旷世之作来。如果那些建筑的建设，也能像现在这种空间切割一样简单，那就太方便了。“根据当前已有资料，具体原理还不清晰，但简单来说，这两者的差别，和现实世界中在硬盘上复制文件，剪切文件的区别，有些相似。前者需要把组成文件的每个字节数据，都一个个地挪移到另一个地方，而剪切文件，只需要改变这个文件的路径索引就可以了。”天眼简略地回答道。“嗯，这倒是容易理解，只是复制的使用范围更广，而剪切就有很大局限性，这也符合现在的情形，只有在本世界，才能这样消耗极少地进行空间切割这样的上帝工程。”李林若有所思，他明白这里面涉及到空间的最底层秘密，可能正如天眼的比喻那样，在上帝眼中，对他而言，这些空间以及其中物质的挪移，看似宏大无比，但实质上在根本层次上，不过是换了个地址而已，并没有发生根本改变。而要凭空复制一座大楼出来，就是要从最底层，一点点的建设，难度反而大得多了。李林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建设永恒堡垒，不仅是为了不久之后的清洗工程考虑，更是为了最长远的打算。避免再次像之前，仅仅是面对几个外星人哨兵，就让自己绊手绊脚，和他们啰嗦那么长时间，还不是因为地球在他们面前，几乎是不设防的。而地球上的轮回者，是自己主神空间的存在前提之一，关系到自己的根本目的是否有希望达成。对于永恒堡垒，他早有建设的规划，并且一直在逐步进行，在之前，主神空间所需电能的来源，核电站已经挪移到这里，而主神空间的负载者，头盔也安放在高塔里面。两者已经处于绝对安全状态。而现在，整个主神空间发展和维持的另一个必需品，精神力的来源，轮回者。他们也要尽数挪移到这里，这样就有了足够的安全保证。而人类，这种肉体孱弱的生物，尽管思想不可控制，但在这处绝对由他控制的系统私有空间内，比起外面来说，更没有可能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轮回者未来可能会变得极为强大，但他们所有的能力，李林都会让它们建立在主神空间的支持基础之上，这样无论谁敢背叛，都会被瞬间剥夺力量，被毫不留情地抹杀掉。当维持主神空间的这最后一项必需品，也在永恒堡垒内能够自给自足之后。李林就可以说是建立了牢不可破的根据地，就算高等文明将地球毁掉，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死存亡以及未来的发展。最多意味着，他想回到现实世界的宇宙空间，必须使用大天使或大恶魔这两个不需要人类需求的化身而已，正像那个外星智能体说的那样，通过这两个化身带着永恒堡垒通向现实世界的空间坐标，重新在现实宇宙中再找一个合适的发展基地，重新发展就可以。因此轮回者迁移到永恒堡垒中，它其实是关系到李林未来生死存亡的一件事，它和前面两样一样重要，这也是李林看到那个报告后，决定批准的重要原因之一，地球并不足以作为根本依靠，它最大的意义在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高潜力轮回者的唯一来源。当永恒堡垒完全建设成功后，地球仍然有存在的价值，毕竟李林已经看明白，永恒堡垒在很长时间内不可能扩展到很大，很简单，不仅仅是空间切割本身要消耗大量精神力，但是维持整个永恒堡垒的运转本身，仍然需要消耗精神力。最简单地来说，目前那些核燃料的提供，就需要不断通过精神力去转化其他物质形成核燃料，虽然消耗不是很多，但未来人口增加，其他方面的额外消耗，比如微量元素的消耗和损失等等，单靠生态圈自身无法解决的问题，都需要消耗精神力去弥补这些可能出现的漏洞。整个空间越大，这种对于精神力的额外消耗，就会呈现指数型的增加，虽然扩大面积后，可以容纳更多轮回者，但仍然赶不上消耗增加的速度。毕竟，整个永恒堡垒，并非现实世界经过数十亿年，无数巧合才演化成的星球，没有外界那么广大的宇宙来容纳和平衡。如果没有精神力干涉，短时间内可以正常生存，但要实现成千上万年，甚至数亿年的正常运作，就需要大量精神力的无形消耗来支持。这就导致整个永恒堡垒，只能保持一个较小空间范围，才可以保证极长时间内的正常运作。更何况，不是每个进入永恒堡垒的人，都能成为电池，很大一部分作为他们的家人，都只能作为普通物资的生产者。但他们家人在这里生存即便不额外消耗精神力，都存在本身，就会对整个生态系统造成影响，同样造成精神力消耗增加，这些精神力，也属于整体消耗的一部分。根据地球上的比例，轮回者的产生比例只比百分之一多一些。比如一开始进入永恒堡垒的，可能都是轮回者，都是生产者，每个人都能生产大于消耗。但多了一个没有轮回者潜质的人进来，他产生的一切精神力消费，都要依靠可以给他提供精神力的轮回者去支持。一个轮回者根据他的潜力不同，他能支撑的普通人也有限。如果普通人过多，这就意味着，整个空间能够盈余的精神力就会变少。因此，从最佳角度来看，最好地球上留下普通人，永恒堡垒内进驻轮回者，这才是对李林最有利的一种局面。地球上的长久存在意义，就在于此，它将承担无数未知风险，同时培养轮回者，只有成为轮回者，而且忠于主神的轮回者，才可以在永恒堡垒中安逸地生存。这是在未来人类在新的轮回中，面对新危机时，新的生存模式。这是现实版的“信我者，得救赎”。李林将这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明白，这无关乎任何道德公平，对他而言，这是最优化后的战略选择。仅仅得到这个诺亚系统，现实时间不到两年，他就将这个局布好了，无论细节存在多少失误，但从整体战略来看，他已经掌握了至关重要的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