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雨之后有彩虹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来到雷击地，沐残阳前仰后合，喜不自胜。雷电打在一颗巨树上。虽然下了一夜的大雨，雷电的力量太强了，还是将巨树击碎点燃了。他和巨蛇搏斗的功夫，燃烧的火焰战胜了渐弱的雨势，现在已熊熊燃烧起来了。自己有火了！火光照在身上，暖透了五脏六腑，因为一夜的煎熬、搏命厮杀的疲劳，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这就是火的力量啊，人类几百万年了赖以生存的自然之力！不仅如此，在来到这片雷击地的路上，他还经过了一片竹林。被大雨淋透，竹林里“噼里啪啦”满是拔节的声音，有竹林就会有笋，现在春天，正是笋一年里味道最好的时候。火有了，竹笋配上蛇肉，食物也有了，还有荤有素……沐残阳的一颗心飘飘然，直若飞到了云端里，就像是在做梦。手舞足蹈了一阵儿，他恍然清醒过来：咱这庆祝姿势，有点难看啊，不，简直太难看了！就好像部落原始人，围着火堆在跳舞一样。不过……只是微顿了一下，他继续手舞足蹈起来，一边跳着一边叫着一边泪水流下来：“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活着真好！有了情绪……也很好！若不然，自己这一辈子，怕也不会有这种悲喜交加，又哭又笑，天堂地狱般的感觉。没有的时候不觉得，有过之后回头审视，之前的生活，虽然生杀予夺，手握大权，简直就是一锅白开水，寡淡无味。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跌入低谷，怎么知道山有多高？哭完笑完乐完唱完，沐残阳收敛心神，忙碌起来。摸黑将火种运回了洞里，准备已久的火堆总算派上了用场，真正的用场。至于蟒蛇嘴巴里卡的那些柴火，他没有取出来。蛇这种东西号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晓得一会儿会不会又醒转过来？先继续撑着吧。把洞里的火升起来，沐残阳返回了雷击地，将一些更大块，好歹还搬的动的燃烧古木，拖到了竹林里，一丛毛竹的下方。竹子是好东西啊，竹笋可以吃，完整的竹节可以当做盛东西的容器，此外烧烤硬化之后还可以做竹刀。虽然硬度一般，对沐残阳这样一穷二白的人来说……要啥自行车啊。将所有这些忙活完，沐残阳返回了山路，倒头继续睡下。这一次，他睡的香甜畅美！==========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快中午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上，但并不明亮，仿佛月亮。昨天的大雨让今天的山林充满了水汽，经过阳光的照射，在蒸腾作用下，正大雾弥漫着。打着哈欠爬起身，走出洞外判断了下状况，沐残阳拎出手杖找了开阔地插下了，在手杖顶端的影子处做了个标记。这样等太阳移动，一段时间后影子偏斜，在第二个地方做下标记，两个标记连成线，就是东西方向。想要走出丛林，一找河流，二要有方向感。火堆一直续着火，还在燃烧，但柴火已经不多了。沐残阳在山洞四周转了转，好歹收拾了一些，将火势重新填旺。他得在这儿多呆一天，刚刚下过雨山路泥泞，加上大雾弥漫，真的不是赶路的好天气，而且他有好多事情要做……首先要把一些蛇肉烘烤成干，这能一下解决接下来几天的口粮；得将蛇皮处理一下，山林间行走，被树枝刮擦蹭伤是最常见的，不仅可能导致外伤感染，伤口的血迹还会成为食肉动物最好的引路标；他现在针线剪刀一无所有，想要将这难得的蛇皮做成一件衣服是不可能的，但是扒下几块来，缠住胳膊腿脚减少受伤几率还是能做到的。他还得制作几把竹刀日用，再制作几个竹筒和木塞装水。除此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过在做所有这些之前……他走出洞窟向着昨夜找到的竹林行去。到了地头，一切超乎想象的顺利！昨晚的力气没有白费！那些运过来的雷击木燃烧充分，这丛毛竹的根部已经被烘干烤硬甚至爆裂碳化了，沐残阳很容易就将它们一一掰断。或许真的是否极泰来了吧？沐残阳心道，从中随意选择了一管胳膊粗细的，拿下方烘烤硬化的部分当做铁锨，在竹林里采掘起来。刚刚下过雨，地面松软，竹笋也冒了尖，他很容易就采到了七八只。也就十几分钟，抱着鲜嫩的新笋，拖着一捆竹竿，沐残阳美滋滋回到了洞穴。==========竹子是天然的制刀材料，表皮坚硬，用石刀剖成合适的宽度，对着火在适当的距离烘烤。烘干硬化之后，将内部较软的部分磨掉，一把竹刀就成了。当然了，做起来没有说的那么容易，但也没钻木取火那么难那么有技术含量。材料充足，沐残阳一口气做了六七把，有宽而坚硬的，长短不一，可以用来剥皮、防身以及做开山刀清理障碍；有薄而锋利的，打算用来切肉切菜。做好了刀，给边上架在熊熊火堆上的粗大竹节抹上新的湿泥，保证不要的部分会被烧掉，有空的部分完好无缺，沐残阳挑了一把粗大的竹刀，来到了蟒蛇的尸体前。接下来的血腥画面就不描述了，总之，竹叶包肉蒸笋条味道是很好的！即便没有任何调料。沐残阳饥肠辘辘的肠胃得到了极大满足。不过，他并没有吃的太饱，只是半饱。吃饱喝足，又将刚刚做成的几个竹筒容器收集满了水，他开始运动。奔跑，跳跃，踢墙，撞树……没心没肺的锻炼，歇斯底里的锻炼，累到气喘吁吁，撞的浑身筋骨疼痛欲折，但即便这样，他也不停下，不停的用力，不停的摔打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又会翻身爬起。没过多久，他一身上下就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是他咬牙坚持，继续不停。当锻炼结束的时候，他几乎站不起来了，整个人躺在地上只会“突突突”的打颤。前后两个小时快过去了。日薄西山，又一个夜晚要降临了……颤抖着身体，填上柴火，串好新的竹叶包肉蒸笋条，沐残阳缓缓爬到了蟒蛇尸首的边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破开的创口处拉出了那颗拳头大小、饱满鼓胀、墨绿色的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