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酒精的催化,还是女子本身的妩媚,齐旻犹如堕入无边的迷梦之中,与那女子纠缠整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他是被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吵醒的。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齐旻拖着脚步去开门,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家房里还有个女人,要是被同事看见总有些尴尬,下意识地一回头,却愣住了:**没人。难道是在洗手间?齐旻推开洗手间的门看了看,没有人。这宾馆的房间拢共也就三十个平方不到,那女的也没处可藏,难道是已经走了不成?开了门,外头是同来的同事李力,他是三哥那一派的人,说是同事,倒不如说是来监视他的。所以齐旻的脸色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只将门开了条缝,根本没有打算让他进来,而是堵在门口问:“干嘛?”李力很严肃地指了指腕表:“齐总,离出发还有十分钟。”齐旻甩了门,转身开始抓紧洗漱。怎么就忘了这茬,今天约好了南楚集团的人开会敲定合同最后细节,谁知一晌贪欢居然睡过头了,雪特!穿衣服的时候,齐旻有些怔愣,雪白的床单上居然有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难道说,那个女人还是个……这下齐旻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个在****而又娇媚的女人居然是个雏儿?难怪最初的时候她似乎有点压抑似的没什么精神。要是早知道……齐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早知道难道会中途停止么?尼玛箭在弦上,中途停止会要命的!可时间已经不多了,齐旻顾不得多想,火速换了一套整齐的西装跟公司的同事汇合,一齐往南楚集团大楼过去。抵达会议室的时候,以总裁秦烺为首的一众南楚集团高层已经在座,看到北齐集团的人进来,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尤其是秦烺,他瞅着领头的齐旻,似笑非笑地一抬眼:“齐副总还真准时,刚好九点整。”这表情……跟昨晚那个女人真是该死地像极了,齐旻不可抑制地感到下腹一紧,忙掩饰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露出一副诚恳的笑容:“我们一向都很守时。”秦烺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示意身边的秘书:“那就继续吧!”他是个众人公认的美男子,当然齐旻觉得顶多算个小白脸,还有点娘娘腔,可是女人们不这么看,去年国内某无聊杂志评选的“企业家中的男神”,秦烺名列前三。怎么说呢,就算男人们觉得秦烺不够男子气概,可他的相貌是时下最流行的韩式花美男的模样。瘦削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尤其是有些童真意味的圆眼睛,更是为秦烺增加了“萌萌哒”的标签。着装更是无懈可击。比如今天,他里头穿了件白底粉色条纹的衬衫,外套烟灰色西装,脖子上系了条与衬衫条纹颜色一样的粉色丝巾。嘁,大男人系什么丝巾嘛,娘娘腔!齐旻撇了撇嘴,低头翻看着会议备案。北齐集团是做餐饮起家,南楚集团则是以地产为主,要说两个集团的业务范围应该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可问题在于,北齐集团近些年来的业务范围,已经从单纯的餐饮向集餐饮、娱乐、度假、酒店为一体的综合型服务过度。而以瑞昌为中心的金江省,则是北齐集团向南方扩展的第一个目标。基本上这边的好地皮都掌握在南楚集团的手里,更别提他们经营多年,与当地政府的良好关系。本来北齐集团只是单纯地想从南楚集团手里把看好的地皮买过来,可没想到南楚集团不干了,他们也要参一脚,美其名曰“合作”。合作毛线!齐旻在心中暗骂,修房子就好好去修房子卖呗,瞎参合什么!他瞪了一眼对面的秦烺,发现对方也在瞪他,目光中带了一丝兴致盎然。齐旻一惊,低头假意翻看会议备忘,心里已经跟开水似的滚起来了。秦烺,南楚集团新一代掌门人,据说从小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国外长大。智商很高,20岁就拿到了某名牌大学的双硕士学位。之后老秦总的健康状态不佳,便回来主持南楚集团的工作。到现在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头南楚集团的变化不小,各地因为政策原因房市下滑,可南楚集团的利润依然以每年15%的均速上涨,所涉及的行业也依托地产逐步铺开,可以说都是秦烺的功劳。这是个难缠的对手。齐旻在心里回忆了一下,对于这位秦总的私人生活,见诸报端的并不多。毕竟他身体不好,据说一直居住在瑞昌的秦氏大宅,也没有什么绯闻,在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个异端。不过,好像也没有听说这位是个GAY。齐旻想了一会儿,感觉对方的视线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便礼貌地抬头望着秦烺笑了一下。秦烺反倒一怔,随即笑着点点头,继续将目光投到了侃侃而谈的李力身上。会议一直开到了中午十二点半,依然是没有丝毫进展。大方向上的合作其实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可是在开发、管理、经营方向等一些细节上,双方还有很多东西要谈,因为大家都寸步不让,导致到底由谁来控股的这种大方向问题也一直谈不好。已经进入了一个怪圈了。谁控股,谁就有绝对话语权,谁就有资格对细节进行控制调整。想要有更多的权力,首先便要取得股权。北齐集团虽然很重视瑞昌这块儿的生意,但是也还没有达到为了瑞昌的生意牺牲已经拥有的商业版图的地步。于是在家族中不是那么受重视的齐旻便成了代言人,但是问题在于,他这个代言人就是特么的一个空架子,真正涉及到核心的问题,他又没有办法做主。对此齐旻非常无奈,但是又没有办法。家丑不可外扬么,就算是脸都已经被老爹打青了,也得把面子绷起来,不能让南楚集团的人小瞧了去。双方心知肚明。反正是在南楚集团的大本营上,南楚集团的人自然老神在在,耐得住性子跟北齐集团的人慢慢磨就是。至少他们不用多付差旅费的,呵呵。这种会议,秦烺就是个摆设,他一直认真听着,偶尔对秘书低声说两句什么,示意秘书记录,但是别的一句也没有多说。可是今天会议结束的时候,秦烺破天荒地说话了。他敲了敲桌子,轻笑了一声道:“都半个多月了,这进展实在让人非常不满意。我们南楚集团虽然业务一般,但是我也没功夫成天跟你们耗着玩。”他盯着齐旻,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如果齐副总不能做主,就请你们回去换个能做主的人来吧!”这话就有点严重了。双方的高层都楞住了,不断在秦烺和脸色惨白的齐旻中间来回打量。秦烺却无视众人的脸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我要吃午餐了,先失陪了,各位!”说罢竟然真的就这么扬长而去了。南楚集团的高层互看了一眼,也纷纷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里头只留下了北齐集团的人。齐旻坐着,怒意翻腾:“欺人太甚!”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