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狼狈的搭配

中午的接风不过是看在了沈子丰的面子上而已，心知肚明的沈澄面对这些俗套的应酬，他自如的应付敷衍着，叶彤作为调来的人员也参与了活动，男人的酒桌上有个美女自然会收敛许多，转着杯子伪装着笑容终于过完了场。心里有事的沈澄干脆的和肖所长请了二个小时的假，离开了清水所。车子一直开到了看守所的门前，沈澄下车看到之前接到他电话的马天成已经站了看守所的门口。沈澄吩咐他等一会儿然后走了进去。张所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沈澄微笑着客套了几句后，郑晖被带了出来。“你们谈吧。”张所长接过了陈斌的电话，知道事情的背后也许还有其他事情，他回避了。沈澄点点头，礼貌客气的目送了张所长离开，然后转了脸看着郑晖，微笑着开了口：“恭喜了，郑晖。”郑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的过来，沈澄坐了那里笑着继续道：“你的事情总算要过去了。今天来是提前通知你一下的，再耐心的等几天走一下程序，你就可以暂时自由了。我答应你的事情算是做到了。”“谢谢。”明白了的郑晖一如之前的沉默寡言，但是眼里的感动沈澄是看得到的。示意他随便的坐下，沈澄丢了根香烟给他，说道：“不必感谢，郑晖，你也帮了我的，而我觉得你还算有点本事。过去活的那样不嫌委屈了自己么？另外我今天找你是想等你出去后，有些事情想请你做。”“是。雷哥，你放心。”郑晖脱口保证着。沈澄摇摇头淡淡的道：“不，先别说让我放心。你听我把话说完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不虚伪的和你说什么空洞的话，现在我当你朋友，你当我是雷哥。要想活的精彩就要自己好好的干。假如你能配合我完成一些任务，那么同时你也就会得到些好处。不过什么事情要想到代价。所以今天我只和你说在这里，我只是提出了想法，这个几天你自己还是再好好想想，等你出去后，你再告诉我到底是干还是不干。”说着他挥手示意要发誓的郑晖闭嘴后，沈澄认认真真的继续道：“你和我的过去已经过去了。你帮我完成了任务，我帮你出来。这很公平。所以现在我是请求而已。”“不。”面对这样的尊重郑晖还是坚持着开了口：“雷哥，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你是帮了大忙了，我不能这么想。”“我说过去了就过去了。多余的算是我们之间一场的情分吧。就算出去后你不干了，我也是当你朋友的，郑晖啊，你放心好了，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有事情还是可以找我的嘛。”沈澄微笑着，笑的很真诚，虽然他说的是真心话不过他知道郑晖其实毫无选择。看着有点愣住了的郑晖，沈澄站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就这样吧。别只想着好的。跟我一起你也许能得到很多，却记得你一定也会付出很多的，而代价会是什么，情况会坏的什么样子，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你没有点心理准备怎么行呢？记着，我不喜欢空口许诺的人。”“那，雷哥，我够格了么？”郑晖不再坚持了先答应了，虽然他肯定自己不要考虑，这么多年的白混日子后，面对机会他不想再错过。沈澄的能力和手腕也让他觉得可以跟随。而沈澄的最后一句话让郑晖知道了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去回答沈澄才是最合适的，于是他只是问起了自己现在想知道的。“不够格我会找你么？当然你现在还不是很让我满意。”年轻的沈澄低头看着郑晖，他看到了郑晖努力镇静着的外表下一丝的激动。沈澄知道，没有自己警察的身份，没有这次的说话算话，郑晖不会这样的对自己抱有希望，而郑晖离开了自己能干什么呢？也许能成功却更可能一事无成，因为他看不到未来的，那么现在看到了捷径郑晖又怎么会不去努力把握住呢？只不过沈澄喜欢把困难提醒在前面，他提前告诫着郑晖付出才有回报，让他有个时间去适应去接受，在心里不要把一切想的太轻松。简单的交谈完毕了，沈澄对了郑晖摆摆手：“走了。最近身边的再看看。”“我知道。”郑晖点点头，知道沈澄在要他选择点人手。狼狈狼狈，狼有了自然要去找狈，告别了郑晖后，沈澄大步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马天成还规规矩矩的在那里等着他。看到沈澄出来了，马天成走了上来：“沈少。”“找个地方，坐下说吧。”沈澄低头看了下拷机上的时间，和马天成拦了一辆车，上了车说了地点就闭上了眼睛。马天成在他的身边偷偷的观察着，沈澄忽然道：“房子找好了？”“没呢。已经拜托中介了。”马天成回答道。沈澄淡淡的道：“别找了吧。我关照颜叔了，马上给丽丽买房子。你还是和她住一起吧，对她好点，她心里很难受的。”“………谢谢。”马天成低声的道。沈澄咧嘴一笑：“谢什么。过去的事情我忘记了，不给你把后顾之忧解决了，你怎么安心工作呢。”马天成不再说话了，他明白的一笑。前面的司机看着后面两个人，听着他们的交流，感受着那个少年自然而然的强势地位，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的关系。可是后面的两个人却彻底的沉默了下去。车子到了目的地后，走进了茶座随意的点了两杯，面对面的坐好了。沈澄看着马天成，劈头就问道：“你具体欠多少钱？”“这次你提出来的，还有给杨通的，还有之前花销的，全部加起来有…”马天成在回忆着，沈澄看他那副样子不由得笑骂了起来：“你是存心不想还了，干脆的能忽悠多少忽悠多少，所以账也记不得？”马天成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有条子呢。本来，咳。”本来想忽悠了这边颜同的，然后再衣锦还乡吧。沈澄听的出他的话里含义，瞪了马天成一眼。马天成赶紧心虚的陪着笑脸：“沈少，不是，不是说不提了么。”“你还知道反驳我了？”沈澄没好气的翻翻眼睛，低头喝了口茶然后道：“马天成，今天我允诺你一句话吧。只要你安心做事，低调做人，没花什么花招。真的有人来找你麻烦了我会帮你解决的。不过你必须要让我满意。”“我知道了。”没有退路的马天成点点头。“这个社会嘛，就这么回事情。”暗暗的灯光打在沈澄年轻的脸庞上，他却在和比自己年长的马天成面前说起了自己的人生观：“黑猫白猫，能忽悠到钱就是本事，可是这点聪明才智假如能用到点子上，岂不是更好？能安全的赚钱安全的消费，不要担心受怕的不好么？”“也许你觉得我年轻，岁数还小，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用你了，也许你会想找个机会……不要声辩，我说的是也许嘛。假如你想的话你可以试试？”沈澄忽然的跳跃性的又谈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上。面对这个问题马天成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好别试。”沈澄扯了下嘴角，眼里却是冰凉，只看的对面的马天成一身的冷汗，马天成连忙挤出了点微笑表达着心声，他说道：“沈少，我会好好的干的，而且我也不能再对不起丽丽了。”“暂时，我先相信你。”沈澄点了点头：“不过要做给我看。我想投资家酒吧，地点我看了下，在清河街那边烟草公司的仓库。等会一起去看看，一旦敲定了后，方案我拿给你，你就先帮我弄着。另外今天我去看守所看了一个人，过几天他出来会找你的。到时候还有些事情交给你们做。”“好的。”马天成点了头。这个时候沈澄才想起了似的，拍了下额头：“我忘了说了，你那笔钱除了给丽丽买房子之外，还会拿出一部分参合到酒吧的投资里，算她的股份。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不做点事情那是不行的吧。你说呢？”突然的听了沈澄的这句话，马天成猛的抬起了头来，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下却咬住了，随即马天成掩饰着自己的神态低了头下去。耳边又传来了沈澄的声音：“马天成啊，能以德报怨到这个地步，我沈澄也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可切切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因为我再也容不得一丝背叛。”“我，我知道。”重重的点点头，马天成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他近乎发誓似的开了口：“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沈少，前半生我已经算是白过了，可现在又能有一个机会，还能让我对丽丽赎罪，我是不会再错过了，我也不会辜负了你的。你慢慢的看着吧。”沈澄直直的看着他，马天成毫不躲闪的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半响后，曲着手指敲打了下桌子，沈澄提出了要求：“不过你还要弄清楚一点，我可不是要你来做好人做个圣人的。明白么？”“我只对你负责。”马天成很聪明的回答道。沈澄满意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