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生死的关头

电话随即就断了。已经够了！努力冷静着，看着对方扑过来的身影，沈澄向后退着，握紧了手机。赤露着上身的他，现在要对抗的，又是一个持枪的家伙，而那个家伙的背后，还有着起码三把枪。只希望那些过了堤坝的人不再回头。沈澄一边后退着，一边脚步有规则的左右移动着。有的时候，这样有规则的闪避，是为了在对方动手的一刻，没有规则。沈澄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的压力下会坚持多久，后面还能退几步。但是他却不能不这么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退，敌进，他退，敌进。沙沙的脚步声里，对方快速度的逼近，随即平举起了枪来，沈澄努力的看着对方的肩头，因为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候，会带动到胳膊，从而肩膀会有预兆。对方在明处。沈澄在暗影中。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区区十米。对方慢下了脚步，冷笑着缓缓地前进。忽然，沈澄的脚后传来了触水的声音。已经再无退路了，这个时候跳进水中，把背后交给对方，那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无可奈何的，沈澄举起了手来问道：“理由。”“哼。胆子果然很大。”“外边是警车。你开枪就跑不了。”沈澄急促的说着，不能给对方思考的时间，这是一种垂死的努力，假如对方坚持开枪，他也没有办法。“杀了你，够本了。”经验。阅历，和那份不把命运寄托在别人手上地踏实，挽救了沈澄！抢先了一秒！扬起手来。从平胸地位置，沈澄摔出了手机的同时，身子向前翻滚而去，也许对方的肩膀晃荡仅仅是没有走稳，可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的沈澄却不能再赌了。而他没有赌错。砰！眼角的余光能看到枪口沉下来喷出的那道追逐自己地火光。沈澄弯身到半途，却疯狂的扭动了腰肢，凭空改变了翻滚的速度！对方习惯性的沉下枪口，面对着砸来的手机。本能的避让了下，扳机扣下的一刻，却看到了目标的变速！知道。没有打中！我唯一的机会！沈澄在心里嘶吼着，已经翻身站了起来，枪口就在咫尺再次的下垂，对准了他地头部。三米？还是二米？弓步飞身向前，前跨的腿为轴心。沈澄发疯似的旋转着身体。扬起了右臂地同时，大吼了一声。倒撞进了对方的怀抱之中。这是种疯狂！假如对方反折下手腕，沈澄将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去堵枪眼。不过沈澄相信，对方不是极其专业的人士！因为，专业的高手，何必带这么多人来？枪在沈澄地腋下炸响！沈澄地头后撞着，半个身子却一瞬间麻木！枪口的气流，猛烈地喷出，如同一只铁拳狠狠的砸在了沈澄的腋下，沈澄咬着牙，把胳膊套了上去，子弹擦着他的胳膊内侧，射向了黑暗之中，却已经撕开了他的皮肉，一瞬间，血如泉涌！而那终于被锁住了的枪管，甚至在嗤嗤的轻响！连开两枪，没有击中目标，却被对方贴到了怀里，撞在了下颚，高个子闷哼了一声，倒下的同时，他空着的左手掐住了沈澄的喉咙！无所谓！你二秒钟内掐不死劳资就行！沈澄咬着舌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鼓着一口气，他的左手狠狠的贴着对方的腿拉了一下！手上，是沈澄砸出手机前，就留下的手机后盖，是沈澄翻滚的时候，就撅断了交在了左手的手机后盖。人体其实很脆弱！除非他有铁布衫！扑拉一下！他用手机盖锋利的断口处，直接割断了对方的腿动脉！沈澄想的就是这样！这才是他唯一的机会！对自己的感觉极其自信，沈澄随即丢了手机盖，把左手抬了起来，大拇指狠狠的掐在了对方的手腕脉搏上，任由对方抓住了自己的喉咙。那个白痴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捏自己的喉结，命大！这便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胳膊，对着手腕，力量大于对方。被渐渐无力的手抓着喉咙，而对方的腿动脉被划开，则损失又小于对方！老子拉开了你的腿动脉！耗吧！看谁先死！来啊！沈澄的手上用着力，受伤的右臂，传来的是专心的疼痛，这就是天意吧，假如枪口再歪一毫米，沈澄的臂骨受到子弹的冲击，他便是十年后的沈澄，也别想能锁住对方！高个子被沈澄压在了身下，肘部抵着地面，背后是碎石狰狞的江滩，他比沈澄还痛苦。腿上有着点凉意。不过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地感觉。只是，左手已经被沈澄掐的无力！喘了口气。这个时候的沈澄已经不把他当成了对手。他在焦急着，因为他自己躺着，被人扣着，在这个混蛋死之前，上面的人听到了枪响会不会回头？假如回头..................六个人冲下了下去，车门砰砰的甩上。三辆车全坐进了人。立即的就踩下了油门。警察在扩音器里大喊着！而这个时候。放下了沈子丰的电话地郑晖。已经把车甩头，咬牙切齿地开了回来。另外一个方向，老汤和文忠也开了过来。无牌的三辆车，拾贰只轮胎贴着地皮，飞快的旋转着，向前。发出阵尖锐的抓地声，然后正对着先到的警车的方向即将窜出。！前面地警车准备掉头，后面警车连忙要跟了上去。扩音器还在叫着：“停下，停...................”砰！伴随着不确定的枪声的，是警灯闪烁着的红蓝色光芒。扩音器的声音消失了，狐疑的，车里的警察看着江堤那边。就在这个瞬间，两辆车突然加速，头也不回，飞快的冲了过去。而后面一辆。一个急刹！车子甚至尾部都微微的翘了起来！车门摔开了！一个人一只手拿枪，还有只手拿着电话，对着警车。另外一个人，亦然掏枪，对着后面的警车。砰！江堤内又是声枪响，此次终于让人确认无疑！“王八蛋，回来！”打电话地人一边看向着江堤。一边在叫着。然后。他狠狠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只有这样的关头。才能考验出什么是义！两人隔着车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地对着警车开枪！子弹呼啸着。打进了面包车下的轮胎上，枪声的掩盖下，只看到轮胎破布似的炸开，火光一闪，警车歪斜了下去。110不会配枪的！警察仓皇地伏下了头，紧急地在呼叫起来！此时的沈澄也听到了外边地枪声。清脆的两声！那是外边的人在告诉里面，他们没走！此时的郑晖和两辆车交错而过。他看了一眼，继续的发力，警车就在大弯道转过的地方，出现了。枪声响起，警车歪斜！加速，再加速！枪怎么了？我郑晖又不是没见过爆头！这个时候，江堤内的搏杀还在继续。“有义气啊！”沈澄觉察着对方的手已经松动了点，他猛的发力头向后撞去。猝不及防下，对方又是声闷哼！随即，砰！沈澄的胳膊剧烈的疼痛着。对方盲目之下，居然再次开了一枪！震的沈澄好险没有昏了过去，急的他又一声大吼，沈澄发了狂似的，狼嚎连连着，玩命的把头向后撞去，撞去，撞去！“开枪，开啊！开啊！”他在狂叫着，不能再等了，因为这个王八蛋也在报信！沈澄通过后脑传来的痛楚，享受着还清醒的喜悦，继续坚持，他知道，生和死也许就是一秒的之间！一下，一下，一下！。左手，握住了枪管，拽！继续撞，拽！拽！拽！！去死吧！沈澄猛的坐了起来，枪口对准了对方的小腿，砰！同一时刻，外边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轰！车内的警察看到一道黑色的旋风从自己的身边刮过。飞快的擦着前面的匪车，这是令人疯狂的一幕！砰！“不！！！！！”轰！守护着另外一边车门的枪匪，眼睁睁的看着的后面，一道呼啸，在轰的一声后，拉了个弧度，就这么卷走了他上一秒钟还好好站着的兄弟。他疯了似的大叫着，对着那道旋风连连的开枪，砰砰砰！低头躲过当面一枪的郑晖知道，刚刚目瞪口呆看着自己，随即开枪垂死挣扎的家伙，没了！撞到了一个了！还有一个，那就再来！再抬起头来，稳定了一把方向，郑晖把被击的破碎的车窗用力撕扯了一下，一下子狂风灌了进来，彻底的卷开了一道口！视野再次的清晰。爽！嗖！一颗子弹擦着郑晖的耳边飞过，郑晖连忙一个缩头，急踩着刹车，颜同可怜的座驾在马路中间痛苦的努力打着横，聪明的把驾驶座放在了外圈，郑晖听到车尾上中弹的声音连连！急刹！刹！甩！轮胎发出刺耳的抓地声，车子在剧烈的颤抖着，呻吟！猛的，郑晖一把打开了车门，在调了头的车子将停未停的时候，他翻了下去，单薄的衣衫遮挡不住皮肤，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疼，郑晖却在快活的狂叫着！三个翻身之后，他努力的，再站在了起来！就在他的面前，右边，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而五六米开外的路基上，仿佛是具人的身体，在那里奇怪的扭曲着。如同中了一记右重摆一般，给砸的支离破碎！而这个时候，江堤的高处，出现了一个郑晖他非常熟悉的人影。沈澄！沈澄的手中，枪口闪出了火光！郑晖微笑着，看着远处那辆破碎的车边，那个面对着自己的家伙倒下！然后！丢了枪。“终于安全了！？”心头松懈下来的沈澄眼前一黑，他从土坡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