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灵气（一）

武修闲的心神失守，内视也被打断了，之后再怎么集中精神，都没法再次进入这样神奇的境界了。但这时第四层的功法的路线却全被打通了，内力比昨天起码壮大了四倍，运行速度也是之前的两倍。强劲的内力在他体内复杂的经脉中如流水般的泊泊流动着，持续温养着这些经脉。每一次循环内力总量都会稍稍增加，在体内积蓄着越来越多的能量。武修闲缓缓睁开双目，一道精芒快速闪过，目光清澈透亮得就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而就在一天之前，这双眼睛还是那样暗淡无光，前后反差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这所有变化的源头就是那颗奇异的灵果！武修闲看一些书上介绍说象这类天材地宝，都蕴涵着天地的灵气，人吃了会有极大好处，所以猜测自己刚才冲击第四层功法时，帮助他修复经脉的绿色能量正是灵果所蕴涵的灵气。而另一个让武修闲非常惊讶和开心的事情是他这次内功修炼居然进入了奇异的内视境界！按照一般的武学常识，只有武功进入先天境界才能内视。可武修闲如今的武功还只是在后天境地，就出现这种现象，真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怎都不会相信会出现这种现象。就算把这事坦白告诉别人，别人多半也会认为他吹牛。武修闲兴奋想道：“如果我能在后天境界就掌握这种内视的能力，那我的武功修炼将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了，将再不会是象瞎子一样在黑暗中摸索探步，而是睁大了双眼看清了方向大步前进，将来在武学上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进入先天成为绝顶高手，也许不再只是梦想了！”先天境界这可是连父亲都还没能达到的高度啊！武修闲听过很多先天高手的传说，最崇拜是剑神燕南天。听说至今还没有人能在燕南天手下走满十二式，看到那神鬼莫测的第十三式剑法，想到也许能成为象燕南天那样无敌的存在，心里就无比火热，甚至兴奋地在练功室里手舞足蹈，呵呵笑起来。熟悉武修闲的人看见他这样的举动，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平时他是个很冷静的人，很少会出现这样失控的现象。但他会这样也很正常，毕竟还只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就算心智远超常人，历练也是不足的。别说是武修闲这样的少年了，就算是饱经风霜的武林高手，如果看到自己有成为先天高手的可能，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心情也是难以平静的！何况武修闲这两天遇到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已经超出了能承受的范围了，所以再难保持冷静了，接二连三表现出平常少年活泼率真的性子。这两天是武修闲活了这么十几年最快活的日子，心里实在太开心了，甚至想找个人来倾诉和分享他的快乐！可这个念头刚在心里升起，就立刻被理智扼杀了，让武修闲一下子从幻想跌回了现实！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处境，只有让那些人都觉得平庸无害，才最有利于他的发展。因为他现在还很弱小，如果马上公开自己的秘密，那只是给自己找麻烦，有些人是绝对不想让他有机会冒头的。而且武修闲原本只想健康快乐活着，如今却奇迹般恢复了健康。这一切发生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下一个人生目标。武修闲情绪动荡，不敢再修炼下去了，又回到了浴池。这回他身上依然布满了污垢，却是黑灰色的，颜色比之前的污垢浅了些，就连闻起来也比先前的恶臭味要淡多了。泡在温热的池水里，他的心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如今他的一切情况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时三刻，还真无法确定自己的方向。不过武修闲给自己近期预定的任务就是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在其他人发现他的异常前，拥有自保的力量。※※※※※※于是之后的三天，武修闲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泡在了练功室和浴池两个地方。但这三天，他没有再忙着冲击第五层功法，而是熟练巩固第四层功法。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冲击第五层功法，更重要的是要在冲击第五层功法的时候，争取再度进入内视。三天后，武修闲身体的排毒结束了，感觉浑身清新顺畅，身子也更轻盈了，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又不禁皱了皱眉，因为如今的皮肤变太好了，完全没有一点瑕疵，白里透红，晶莹光亮。武修闲五官本生得清秀，只是常年病弱，皮肤苍白干枯，才显得平常，如今这样看了却让人很惊艳了。皮肤变成这样前些天用那种草药已经遮掩不了了。稍微精细的人，都能发现他的不同。他只好放下修炼，紧急研究起新的药水来，在自己的屋子里调配试验着各种药水，一天都提心掉胆，就怕父亲那些妻妾或他的兄长们谁突然跑过来了。事实证明，武修闲真是太多虑了。那天他从早忙到了晚，终于调配好了合适的药水，在调药途中除了照顾他的谢妈来送饭询问外，并没有任何人找过他。而之后的几天，他的小院子也依然无人问津，让他白涂了许多药水。武修闲有些自嘲得想：“看来我还是过高估计了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了”。那些人的忽视，正是他想要的，但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憋闷，心里突然涌起了对力量的深深渴望，想要扬眉吐气，想让周围的人都对他大吃一惊。※※※※※※武修闲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后，就开始冲击第五层功法。果然第五层功法比起第四层功法难了很多。他开拓第二条新经脉的时候，内力就遇到了阻碍，虽然小心控制着内力一次次冲击，可都没有成功。一次次的冲击，不可避免得让他的经脉受到了损伤。如果换成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形可能就会暂缓修炼了，可他有自己的凭借并不怕经脉受损，依旧继续修炼。如武修闲所料，一阵熟悉可怕的疼痛过后，那股清凉的灵气又来救急了。这一刻，他的神情异常平静，呼吸也异常悠长。一幅图画慢慢出现在心里，还是一团绿色的灵气修复着一条纤细经脉的裂伤。这次图画出现后心情一点都没波动，只是静静看着。经脉的每一次搏动，都给了他某种玄妙难言的感受。随着内力冲击新的经脉，他观察的范围也慢慢扩大了，更看到了那些绿色的灵气的源头。在下丹田有一些绿色的灵气，它们飘缈如雾，慢悠悠地来来去去。如今正有一团灵气飘到他受损的经脉上。修复好经脉后，那团灵气又慢悠悠得飘回了丹田。武修闲试着象控制内力一样用意念去控制这些丹田的气体，让它们聚拢，居然也能有效，可心念才一波动，心中的图画就又消失了，只好再次平静心绪，重新来过。有了前次经验，他这次更快进入内视了，可是要指挥那些丹田的气体可不容易，稍不注意就又失败了。他试验了很多次，终于把它们聚拢在一起了。然后让它们象内力一样在经脉中流转循环，期望它们也能象内力一样通过这种循环自动增加总量。可让武修闲失望的是经过这种循环，这些灵气的总量不但没有增加反倒减少了。特别是流过经脉的裂伤处时，它们减少得更明显了。而且只要一放开对它们的控制，它们就会马上散开成云雾状，自动飘回丹田。看来这些灵气是和内力性质完全不同的能量。他修炼内力的方法完全不适用于它们，如今暂时也拿它们没办法。可武修闲这番行动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通过锻炼他的意念控制力大大提高了，对内力和灵气的控制都更加自如了，而且还能主动控制灵气对经脉裂伤进行修复，大大加快了冲击第五层功法的速度。当武修闲完成第五层功法睁开了眼睛时，双眼都泛过极浅的绿色，就象是蒙上了一层绿纱。这绿色很快消失后，眼睛不再闪亮如星了，却变得清澈柔和如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