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围前奏

“屎味？”恶魔玛法那牛鼻孔似的大鼻子，用力吸气。果然洒上五香粉后的血蝠腿肉，多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屎味。两个恶魔脸色难看起来。完全有别于人类嗅觉系统，这种洒下可以增加口感的五香粉，在恶魔嗅觉系统辨识下，就如泡三天三夜狗屎般，无法形容。血蝠腿肉在加热作用下，那股屎味更加浓郁。“什么鬼东西！”恶魔玛法脾气火爆，大手将简易烤架一把掀翻，恶心的咆哮道：“陛多，还告诉我这是人类最喜欢的调味剂。”蓬！购物篮子被恶魔玛法砸得四分五裂，调味剂洒满了一地。两个恶魔都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它们原本满满的期待，在这股浓郁的屎味下，竟然消失一干二净。“我们去找它算账——”恶魔玛法大脚踩在调味剂上，朝漆黑隧道看去。以恶魔眼睛构造，黑暗根本对它们没有半点影响，在恶魔玛法眼中隧道两侧车道边缘，每隔十几步躺着偷懒打呼的恶魔。“等下。”恶魔波诺拦下玛法，说道：“唐克大人现在应该还在陛多在一起。”唐克大人？恶魔玛法蛇瞳内怒意退去，它知道唐克大人由于没能抓到杀害萨多大人的凶手，被暂时降为此地的守卫战士，听从奥顿大人的指挥。奥顿大人！正是此处隧道守卫的总首领，也是身具有某个小贵族稀薄血脉，能够激发蓝血力量的强大恶魔战士，精通火枪技，以及近身斧技，但与唐克大人相比——实力仍差一筹。可想而知，讲究实力与血脉的恶魔！要听从激发蓝血力量浓度比不上自己，实力更不行的恶魔作为首领，那恶魔唐克心情之差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虽然恶魔唐克降职为守卫。但是同为守护的恶魔战士，却没任何人（恶魔）敢因此轻视它。“我听说两天前——”恶魔波诺拿看着玛法，又说道：“唐克大人，还放跑了一只潜伏过来，那可是怀疑与杀害萨多大人凶手有关的人类臭虫。”恶魔玛法心头一凛。再没有一点要选在这时候去找暗魔陛多霉头的想法。它也听说过这事，两天前就连奥顿大人也因此赶来，但那只人类臭虫竟然在两位大人联手追杀下，愣是逃走了。这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此事这也仅仅一次，很快就被恶魔们不放在心上，忘到脑后。这时候——哒，哒哒，哒哒哒。隧道深处传来脚步声，恶魔波诺，玛法耳朵一动，向身侧看去。它们视野中，一众躺倒路边偷懒的恶魔，纷纷触电般地站了起来，用敬畏的眼神看向那道走在车道中央的身影。恶魔唐克。它在暗魔陛多陪同下缓慢走出。“唐克大人！”恶魔波诺，玛法各自向后退了半步，拳头放在胸口，恭声道。这是拳礼。就如地球军队的军礼般，在恶魔世界中这种礼仪，是弱者对强者表示尊重的意思，只有被认同的强者才有资格受礼。恶魔唐克却不看它们一眼，停在隧道出口。它目光遥遥忘想公路的尽头，但很快转向公路两侧几座山林，至今它仍记得当初那只人类臭虫（黄子澄）就是从此处潜进来。为避免此事再次发生，已经有几队守卫在山林巡逻。看似松散的守卫，事实上是外紧内松——海底隧道有它镇守，一般不会发生大的意外，这也是隧道内恶魔守卫被允许偷懒的原因。“人类文字真是太难掌握了。”恶魔唐克手里拿着一本汉语词典。它翻开薄薄纸页，动作非常小心，暗道：“按陛多所说，光是人类通用的几大文字就有中文、英文、法文、德文、日文、俄文、阿拉伯文好几种——”“这仅仅是主流文字。”“还有各种繁琐难讲的俚语、方言、暗语。”恶魔唐克合上字典，这几日来周边城市的黑暗区，陆续有消息传来，如他这样有地位的恶魔，都知晓了人类远比它们认知中的要强大。人类掌握着一种叫做「科技」的力量，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大范围地轻松消灭数量庞大的怪物，甚至强行顶住数以万计怪物组成的怪物潮。这种力量！恶魔唐克知道后，罕见的有了敬畏的感觉，所以便要求暗魔陛多教导自己人类文字。但真的学起来！它才意识到太难，太难！单是几个简单文字组合后的词组意思，就将它弄得头昏脑胀的。“如果我拥有勃朗大人那种能力便太好了。”恶魔唐克心底羡慕起大贵族血脉。它辛苦半天仍掌握不了人类文字的皮毛，而身怀大贵族血脉的恶魔勃朗，只要找到适合的人类大脑，吞下肚后，就能够轻松掌握。这就是差距！！这时候——嗡，隆隆。公路尽头并没有车影出现，但仍然传来大量汽车引擎的咆哮声。嗯？恶魔唐克眉头微皱，目光望向公路的远方。其他发现动静的恶魔战士也是如此，它们的视力可以看到人类几倍远的事物，但公路笔直的尽头只能隐约看到水坑震动的积水。可见这未露面车队的规模之大！“敌袭！！”虽然还不见敌人踪影，恶魔唐克仍大声喊道。顿时，平安海地隧道内的恶魔**起来，有的拿出各自武器，按照预定的位置警备，有的则是去寻找血蝠飞骑。恶魔唐克目光遥遥望去，忽然看到公路尽头出现密密麻麻重叠的黑点。那黑点它认得，正是人类制造的汽车！小轿车，面包车、越野车、公交车、大卡车、集装箱货车、油罐车——从小型车，再到中型车，大型车都有。“这么多！”恶魔唐克大惊叫出声。其他恶魔战士也是如此，连日来都十分安静，这下规模庞大车队，震住了一众恶魔的同时，又对人类臭虫大胆而愤怒。以为联合纠结起来就有用？痴心妄想！“不对。”“那是什么东西？！”恶魔唐克目光一凝。那一辆车子开始向两侧分散，渐渐的一辆红色东风卡车上驶到了最前方，只见有一人影从车窗爬了出来，半蹲在行驶中车顶。但这并不是它所关心……它关心是那人类手上正在摆弄的长棍状，固定于车顶的奇怪“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它还没看仔细！——咻。那根长棍状的“东西”尾巴冒起白烟，竟然冲出轨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