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同志的心情现在正处于一种非常复杂而且难以言表的状态当中,当日陈成在医院里自导自演的那场苦情戏让她觉得,她已经没有争议的由最佳女配角晋升成为当之无愧的唯一的女主角了。她甚至认为,以她出类拔萃的自身条件,不出一个月,哦,不,应该是在一个星期之内,陈成就会手捧着鲜花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她则会故作矜持的说几句譬如“我还年轻,我现在把事业放在第一位,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好了”之类的废话断然拒绝陈成的求爱。 哼!先吊他十天半个月再说。别问咱小贺同志为啥,男人嘛,吃不到嘴的葡萄才是最甜的。 而小贺同志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的情商显然高人一筹。 而且,她平时爱看的一些女性杂志,像什么瑞丽的等等,里面不都尽说这些么。可谁曾想到,事情就如同拖轨的列车,完全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不但陈成没有一头撞入她早就挖好的大坑,反而是她自己,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完全陷入了自己挖好的大坑里。 如果不是碍于女人那特有的矜持,她甚至会主动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哦,不对!昨天,就在昨天,小贺同志已经下定决心表白了。她知道昨天是陈成的生日,也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准备好了礼物,是一块她精心挑选的江诗丹顿男款手表。 花掉了她两个月地工资。 聪明的她甚至还留了个心眼,她挑的这块手表是情侣款的,女士的那只她没买,她想等到陈成感动之下二话不说拉着她奔到商厦,买下之后再亲手为她戴上。可是,一条该死的短信毁掉了她精心设计好的计划,喝酒到半地陈成一去直到现在才返。难道。 他是和这个女孩在一块?不,这怎么可能!小贺同志几乎要抓狂了。 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到底,究竟是谁?“嗯,贺兰,你说有东西给我,东西呢?”陈成打断了小贺天马行空地思路,而且也没打算给她介绍这个程咬金是谁。 他心里想的只是拿了东西赶紧走人,今天虽然是星期天。 但他待会还有个会要开,没办法,现在他大小也是个领导了嘛。 至于贺兰和秦雨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他觉得没什么必要介绍她俩认识。“刚才等得太久,东西被我扔掉了。 ”小贺黑着脸不悦的说道。 她跟陈成在一起久了,说谎话的本事也见长,那块连包装盒都没拆开过的手表现在就在她包包里面呢。“我说贺兰同志,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队长级的人物了。 怎么说话一点谱都没有,亏你还是个党员干部呢,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陈成当上中队长地时间不长,倒是学会了满嘴的官腔。小贺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满嘴的跑火车,顿时忍不住乐了。 扑哧一声,娇笑了出来:“哟,陈中队长,刚当了两天官,您现在官威倒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局长呐。 ”陈成被她呛得尴尬不已,想到后排上还坐着个他的粉丝,便没好气的对小贺说道:“好了,没事赶紧下车。 我送完秦雨还要回局里开会。 没功夫跟你瞎扯淡。 ”秦雨?小贺总算是知道这女孩叫啥名了,不过据她这几分钟的观察。 这个女孩应该不会是程咬金。 所以,现在她地心情好了不少,便对陈成盈盈笑道:“呵呵,好吧,我知道陈中队长您日理万机,我一个小女警可不敢耽误了您的大事,您把我送到我爸那就行了。 ”“那你的车呢?”陈成奇怪道。“我?哦,我没开车来。 ”小贺同志偏过头讷讷道。 她确实没有开车过来,因为她本来是打算和陈成看完电影之后再一起逛街吃饭的,算是把昨天的陈成生日补过一次,可现在听到陈成还有公事,她包包里面刚买的两张电影票也就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了。“哦,那好吧。 ”陈成算算时间应该来得及,送送贺兰也没问题,便一口答应下来。 发动车子,油门一踩,载着一男二女地SPARK立时飞快的驶出去了。一路上,贺兰时不时的和陈成说笑,而秦雨则显得很沉默。不,不是显得,她压根就一句话没说,眼神儿一直飘向窗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约莫二十分钟过后,把一辆SPARK开得跟法拉利一样的陈成很快就飚到了理工学院的大门,小贺推开了车门,没直接出去反而是又坐了两三秒钟,似乎是在等陈成开口说点什么。陈成握着方向盘木然的看着前方,发觉贺兰还没下车,嘴里才说道:“贺兰同志,快下车啊,还磨蹭什么。 ”很明显,小贺同志等的不是这句话。咔!小贺打开了安全带,气呼呼的说道:“我走了啊!”“嗯。 ”陈成看着前方点了点头。“我走了啊!!!”小贺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嗯,快点。 ”陈成多说了俩字。“你......”小贺说不出话来了。“快下车啊,你还等什么?”陈成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小贺奇怪道。嘭!!!陈成爱车的车门吃了今天地第二记狠地。陈成尴尬的对后座地粉丝笑笑,一踩油门,车子轰然而出,只剩下小贺同志跺着脚在心里恨恨说道:“该死的混蛋,你难道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平时看你在会所里不是挺能说的吗,对着一只野猫你都能嘴上抹油似的说上半天,难道我这个大美女连她们都不如吗?哼哼,等以后本姑娘跟了你,到时候就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什么皮鞭,蜡烛,木驴,手铐的,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了。 ”小贺同志不愧是一个人民警察,真可谓见多识广,一些虐人的专业名词纷纷在她脑子里涌现出来。 不过,当想到今后不知道是谁制服谁,谁又**谁的时候,她的脸蛋上还是忍不住隐隐抹上了一层红晕,眼神迷离的轻咬着贝齿看着陈成离去的方向,竟似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