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之后,他从手中抽出一张双手捧给了思寒,思寒淡淡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宫女恭敬的双手接过摆在思寒面前。那阴阳头又用手沾了摆在香案上的各种**,中指和食指紧紧的并在一起伸入火中,他的手上立刻燃起了火焰,他仿佛浑然不觉一般,把手高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拿着那些奇怪的符咒不停的念诵着什么。突然他停在原地,双眼瞪着天空,口中大声喊道:“天神,地仙,请赐予我力量!孽鬼,冤魂,快快显出原身!”说话间燃烧的手指飞快的夹起那些符咒向天空掷去,数道符咒带着火焰在半空中飘浮、旋转,像暴风中被吹起的垃圾一样遮天蔽日。但却并没有被火焰焚化。慢慢的那些符咒紧紧的凝聚在一起,向若兮这边飞了过来,若兮看着那一张张大大的展开着,却又紧紧的沾连在一起的符咒,觉得全身充满了无比的恐惧,无常却急急的拉开若兮,自己挡在了若兮的面前。那些符咒飞过来,紧紧的贴在无常身上。无常伸出想撕下来时,那一张张符咒竟变得无比的坚硬,贴在他身上丝毫不能动弹。若兮紧张的看着无常,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孽鬼,还不快快显出原形!”那剃着阴阳头的人身子飞快的跳到了无常的面前,手中拿着那把上面沾着血迹的大刀。大刀的刀尖正指向无常的眉心。若兮气愤的看着那个阴阳头,紧皱着秀眉,忍不住喝道:“放肆。”说着则抢着要挡在无常面前,无常伸出手一把拉住她,轻轻的用手捏若兮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出声。皇帝已是满脸冰霜看着招魂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给太子招魂的符咒怎么都跑小太监身上去了。”阴阳头收起手中的刀跪在地上说道:“回陛下,刚才小的在替太子招魂,念诵经文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孽鬼从中作梗,硬生生的阻拦太子殿下的魂魄回到太和殿,小的便顺势跟着他,一路追来,这不,正好用降孽符封了他。听凭陛下处置。”皇帝淡淡的看了无常一眼说道:“他不是朕宫中的小太监吗,怎么又变成了孽鬼。”“陛下,他已经被孽鬼附体,以后定会再生事端,千万不可手软啊,而且,我刚才用天眼细观后宫之时,发现后宫之上笼罩着一股浓厚的阴云,定是不祥之兆,而且阴云之中暗暗波浮动,似是有妖异之人祸乱后宫之状。”那阴阳头的招魂师虽跪在地上,嘴巴里说的却尽是些赅人听闻之事。只中若兮听到他的话之后却全身冰凉,孽鬼,如果无常算是孽鬼,那自己也一定是孽鬼附体了。如果刚刚不是无常替自己挡住那些飞来的符咒,现在被那些符咒压着的人一定是自己。阴阳头的招魂师诚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仿佛真有些本事,这种事都能看投,只是此事不像是临场发挥,到像是早就有人预谋好的。若兮心想,难道是那位皇后娘娘,如果真的是她一手操办,此人还真是不简单,心思缜密不在太后之下。无常身上压着一层薄薄的符文,脸色却不似平日的粉嫩白净,变得十分苍白,仿佛身上压着千年重负,若兮想他的灵魂是阴间的鬼差,能用符压得他如此不堪的凡人到底是何方人士?拿眼瞟了皇帝一眼,想看到他是何种态度,他当然不知道若兮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说道:“好你看着处理,只是不要太过份。”帝王最忌鬼怪的传说,宫中出现此事,虽然他有很多个不愿意,但如果有人说出来,在心中总会多多少少有一些阴影,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一个平常的太监,就是他死了,在帝王的心中确实也不是十分的微不足道。可是在若兮的心中,一定要救无常,无常不能死,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不在是阴间的鬼差,而是这世间唯一知道自己身份,唯一可以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人。若兮急的束手无策,无常啊无常,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啊。若兮坐的位置看皇后,她的脸在火光中跳跃,一脸的得意之像,仿佛在说,就凭你,怎么样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阴阳头已经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那把大刀,握在手中又能恢复了刚才的凶悍,场中那些奇异的人依旧在不停的跳跃着,像不知道疲惫的机器,阴阳师拿着刀把无常逼进了场中。阴阳头端起香案上的一只装了某种**的碗,里面接满了牛血之后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竟然把碗中的血全部含进嘴里,又扑的全部吐到了无常的身体之上。突然无常常的脸孔变的扭曲,那些刚才还贴在无常身上的符咒在瞬间化解,只剩下那些奇异的符号在无常的身上不停的蠕动着,像一条条爬动的毛虫,慢慢的全部渗入到无常的身体里面去了。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无常喷出一口鲜血后,晕迷过去,到在了地上,他那身青色的袍子上沾满了血,漂亮的脸蛋上也沾满了污血。若兮看着无常的样子,竟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若兮顾不得别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他们不可以这么对待无常,她忘记了刚才无常示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狠不得跑过去抱起无常,轻轻的替他拭干净那张漂亮清秀的面孔。那个阴阳头的招魂师说道:“把他捆起来,架到火上去烧”。听到这句话时若兮忍不住跳到场中,看着那招魂师讥笑道:“我当是什么招魂师,却原来只是请了个屠夫而已,刚刚杀了一头牛,手法很漂亮,现在又要拿人来开涮。如果说这后宫上空真的有妖云笼罩的话,大师此举,却让人怀疑那妖云究竟来自何方,为什么一向平静的后宫,大师来时突然就有妖云笼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