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213、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四妹房中。善耕、四妹。善耕:四妹,今儿个这事儿老爷子也说了不怨你,老爷子说,就是你不说话,咱家也不和他土匪搭亲。四妹:我知道老爷子得这么说,老爷子整天讲孔孟之道,人义道德,他要是把我推给土匪,他不成了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人了吗。可我琢磨着,老爷子也得跟你说一件旁的事儿。善耕:啥事儿?四妹:让你劝我嫁出去。善耕略尴尬状:四姑娘,我觉得你今年也十六了,也到了该嫁的年龄。四妹:关善耕!你给我听好了,我心中有的人,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也明白!你要是想把我推出去好办!我就一条绳子,吊死你关善耕的房门上!四妹起身,气冲冲出。善耕站起:四妹!四妹!四妹出。善耕作无可奈何状。214、夏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柳秉壮、涂凤山。柳秉壮:凤山,你带上一个队的人,就把大岗村那儿三个关家的佃户屯给我抢光了!那三个屯子富!涂凤山:是,三爷,那用不用杀他几口子?柳秉壮:不用,抢就行,娘儿们也别碰。我就是教训教训他关家!不给我面子?我他妈也不给你太平日子!涂凤山:明白了,三爷,我这就去!涂凤山转身出。柳秉壮冷笑状:四丫头,我看你还在关家怎么待!215、夏日。日景。大岗村中。涂凤山骑在马上,吸着烟,得意之状。涂凤山:给我抢!看着啥好抢啥!给我把这儿他妈抢光了喽!众匪在家户中、街上行抢。村口人哭喊声,哀求声::爷,你们行行好吧!俺家就这儿点值钱的东西!:爷,这东西你不能拿走,那是俺爷爷留下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粮还没下来,你们拿走了这点粮,俺们一家吃啥呀!:你们这不是要俺们的命吗?涂凤山骑在马上,吸着烟,一副得意之状。土匪在抢东西,往马背上装东西。土匪一:涂爷,这儿有个俊娘儿们,哥几个想玩玩儿!涂凤山:不行,你以为爷我不想玩玩儿呀!三爷不让!快抢东西去吧!土匪一:是,涂爷!众匪在村中行抢场面。21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院中。一些被抢庄户站在院中。愁眉不展状。若干村上妇女哭状。217、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四妹、大岗村村长老占及另二村村长。老占:老爷子、大东家,这涂凤山是啥样人你也知道,咱也惹不起呀,他又是茂杨口柳三儿的人,咱就是有枪咱也敢打,咱打死他一个,那咱全村子的人就都没命了!关如水:这是柳秉壮的事儿。那都抢了啥了?老占:唉!这帮土匪也太不像话了!见啥抢啥!粮食也都给抢光了。可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夏锄的时候,地里活儿还紧,这让大伙儿咋活呀?四妹面带怒色,转身出。善耕:爹,我看先这么办吧,咱让老占回去先把咱那边的粮食囤子打开,给大伙儿分点粮食,把眼时的难关渡过去。等到了秋后,再给大家的租子减一半儿,要不咱也没法儿。这事儿咱也不能报官哪,报了官,县上一动,那柳秉壮、涂凤山不还得下手吗。21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后门处。四妹牵马出。四妹上马,拍马出城。21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老占等。关如水:眼下也只好这么办了。善耕:老占,你是这三屯子的村长,这事儿你回去就办吧,把咱家的粮食囤子打儿一个,按人,大人一个人一百五十斤,孩子一人一百斤,办完了拉个单子给我就行。老占:哎,大东家。另外,我觉着这事儿柳秉壮未必知道,咱上不是得跟柳秉壮通个话,往后可别让涂凤山干这事儿了。善耕:这事儿我办吧,地里活儿忙,你们就先回去吧。老占:大东家,那我们就回去了。220、夏日。日景。龙岗上。四妹骑马飞奔。22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关如水:咋样?善耕,这事儿要是大伙儿要是知道起因,那就得把这事儿全推到咱家的身上。善耕:还是爹想事儿想得长远。可这事儿咋办哪?有了这把,难免还有下把,这茂杨口的人再对别的地方下手,那咱也应对不过来呀!关如水沉思:报官是不行,可这事儿咱也不能再找程子风了,就是找,要论近,大帅还是跟柳秉壮近的,大帅要是一句:你嫁他不就完了,那咱这事儿就更不好办了。善耕:那咱也得想个辙呀!关如水:我看这么办,咱再等个三天两天,看看茂杨口上的动静。要是没事儿了,咱也就杀猪不吹,蔫退。要是再有啥动静,那我就亲自上趟茂杨口,人怕见面,树怕扒皮,要是把话说开了,我想柳秉壮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善耕:爹,你要上茂口?那可不行!那毕竟是一窝子土匪,他仗着大帅跟他有来往,万一对你下手那可咋办?我看要不就把这事儿跟李富铭说了。关如水:不急,先等等看吧。222、夏日。日景。茂杨口前路上。四妹骑马奔到堡门前。堡上小匪猴子,对其他小匪:弟兄们,这咋上来个俊妞儿?小匪一:八成是来给你当老婆的吧?猴子:竟瞎说,我老婆不是皇上的闺女吗?几个小匪笑。四妹骑马跑到堡前。猴子:干啥的?四妹:你让柳秉汉出来!猴子:找我们四爷?那你是谁呀?四妹:少??拢】烊昧??撼隼矗?p>小匪一:猴子,别跟她逗,是找四爷的,不是闹着玩儿的。猴子对下面四妹:好,你等着。猴子下堡向内院跑去。223、夏日。日景。茂杨口内。一棵树下的卧牛石上,柳秉汉坐在上面想事状。猴子跑到。猴子:四爷,堡门口来了个俊妞儿,口口声声,就是要找四爷你。柳秉汉怔状:俊妞儿?找我?猴子:是,四爷,是骑着马来的?柳秉汉自语疑惑状:四姑娘?不能啊?柳秉汉站起:走,猴子,看看去!柳秉汉、猴子向外走。224、夏日。日景。茂杨口。堡前。四妹骑在马上,拧眉望着堡门。堡门开,柳秉汉出。柳秉汉一愣状。柳秉汉:四姑娘!柳秉汉快步走来:四姑娘,你咋来了?四妹:柳秉汉!你是个男人,你不仗义!你欺负我?柳秉汉莫名其妙状:四姑娘,你你•;•;•;•;•;•;这话是打哪儿来的呀?四妹:你别装!那关家的佃户村大岗村那儿是咋回事儿?四妹眼泪在眼圈儿中转。柳秉汉:大岗村?大岗村怎么啦?四妹:柳秉汉,那天的事儿,我原还挺佩服你!可没想到,你却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柳秉汉:四姑娘,到底啥事儿?我柳秉汉真不知道?四妹:真不知道?那涂凤山是自己做主,带人抢了大岗村的三个屯子吗?柳秉汉:涂凤山带人抢了大岗村?四妹:柳秉汉!你要是要我的命,我现在就给你!我要不敢开枪我就不姓林!我就是四姑娘林铁童!四妹掏枪顶在自己头上。22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进四妹房中。不见四妹,问屋中丫头。善耕:四姑娘干啥去了?屋中丫头:不知道哇。看着好像生气了,气哼哼走的,我也没敢问。善耕略想,自语状:那能上哪儿去呢?善耕出,到前院门首处,问门口树荫下坐着的张善。善耕:张善叔,看见四姑娘了吗?张善:没有哇,她没出去,我一直在这坐着了。善耕略想,折身往回走。226、夏日。日景。茂杨口。堡门前。四妹以枪抵头。柳秉汉:四姑娘,我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有这事儿,我就不得好死!四妹放下枪,眼中落泪。四妹:柳秉汉,我爹妈没的早,我是随我姐姐嫁到关家。我大姐去年又没了。其实,我大姐在与不在,我都不是关家人,我是寄养在关家的;我本来就是没家的人!你们这么一来,让我怎么在关家待下去,让我上哪儿去,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柳秉汉:四姑娘,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我要是事先知道,我是绝不能让涂凤山去的。四妹:柳秉汉,这婚姻的事儿是两厢情愿的事儿。我是心里头真有人了,我要是没有,我四姑娘肯定嫁给你!我求求你了,柳秉汉,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家没亲人了,你就别再逼我了!柳秉汉:四姑娘,我一定要把这事儿问清楚,要是涂凤山自己干的,我饶不了他!四妹哭着转身骑,哭着骑马慢慢下山。柳秉汉对四妹背影:四姑娘!这事儿要是我三哥让干的,我就到关家大院门前,让你看着,我打折我自己的一条腿!227、夏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内坐柳秉壮、阚达仁。柳秉汉入。柳秉壮:四弟呀,快来坐,喝茶。邱本年给的这龙井还真是上品的。柳秉汉坐。闷不作声。柳秉壮:四弟,还为那事儿不通快呀!柳秉汉:三哥,刚才四姑娘来过了。柳秉汉:四姑娘?!她来干啥来了?柳秉汉:三哥,涂凤山把大岗村抢了。柳秉壮:是呀!柳秉汉:三哥,这事儿你知道?柳秉壮:我就是要出这口恶气!别人都得给我面子,一个臭丫头片子竟敢不给我面子,我能忍下这口气吗?柳秉汉:三哥,咱咋能干这事儿!你不都说了吗,咱再不干这种事儿了吗!柳秉壮:这和打家劫舍是两码事儿!我这是出气,是教训教训他们关家!柳秉汉:三哥,这事儿你不是想错了吗,这哪是教训关家,这不是把四姑娘往绝路上逼吗?柳秉壮:往绝路上逼?柳秉汉:三哥,四姑娘不是关家人,她是寄养在关家的,这事儿是由她而起,出了这么大事儿,她咋在关家待下去?柳秉壮: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绝路就绝路,不给我四弟当媳妇,我就逼她上绝路!我非逼着她,让她自儿个送上门来不可!柳秉汉:三哥,咱不能那么做,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关家,咱们咋能欺负她一个姑娘家!柳秉壮:嗬!你还真心了疼了!柳秉汉:三哥!柳秉壮:算了,算了,不说这事儿了,喝茶。柳秉汉略想,起身出去。柳秉壮望着柳秉汉的背影,似自语状:这老四对这四姑娘还真的动了真的了。22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善耕坐在屋内现焦急状。占伍入。占伍:大东家,问了一圈儿,才问到正地方。大柱刚才在后面了,大柱说四姑娘是骑着马出去的后门儿。我到马厩看了下,四姑娘的那匹白马真就没在里边儿。善耕站起:骑马走的?!占伍:是骑马走的。善耕:那她能上哪儿去呀?22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后门处。四妹下马。牵马奔马厩。230、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善耕、占伍。善耕:这可真急人,你说她一个小姑娘,自儿个骑马就走了,乱哄哄,出了事儿可•;•;•;•;•;•;四妹画外音:谁还是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善耕、占伍一愣,抬头看。四妹由外入。善耕:四妹,你这是上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儿,大家伙都跟着着急,城里都找遍了,连城南的南甸子烧锅都打发人去了。四妹倚门边站住,低头不语。占伍:大东家,四姑娘回来了,那我就上烧锅去了。善耕:去吧,顺便告诉张善叔一声,就说四姑娘回来了,没事儿,骑马出去玩儿了。占伍:好了大东家。占伍出。善耕:四妹,你这是去了哪儿啦?四妹:茂杨口。善耕吃惊地:茂杨口?231、夏日。日景。龙岗上。柳秉汉骑马飞奔。232、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善耕、四妹。善耕站在地上:四妹,你说说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儿,茂杨口那是匪窝,这柳秉汉还中,没把你抓进去,要是抓进去,连个给传话的人都没有,让我上哪儿找你去?四妹一下扑进善耕怀里,紧紧抱住善耕。哭泣。四妹:大哥!善耕:四妹,好孩子,别为这事上火,老爷子说了,实在不行,他就上茂杨口找柳三儿说去,你别急,啊?233、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门由外推开。善犁入。善犁见四妹搂着善耕哭泣,一愣状。善犁面露失落神色,忙转身出。234、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城门处。柳秉汉飞马入。23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四妹、善耕。四妹抱着善耕。善耕轻拍四妹肩膀。善耕:四妹,别想太多了,啊?有我在,就有你在,你放心,到啥时候,姐夫也不能放下你不管,啊?四妹:不是姐夫!善耕:傻孩子,不是姐夫是啥!四妹:可现在你不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善耕:好了,回房歇一会去吧。四妹:大哥,难道你心里•;•;•;•;•;•;柳秉汉画外音突然传入,打断四妹话:四姑娘!你出来!善耕、四妹一怔,两人分开,四妹若有所思状,突然转身奔出,善耕紧随奔出。23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外。门由里推开,四妹出,望向关家大院院门处,怔状。急奔过去。237、夏日。日景。关家大院门首处。柳秉汉手握枪站在关家大院门外,见四姑娘奔来,枪对着自己腿部开枪。枪响,柳秉汉痛状跪倒,一手捂伤口,血流出,握枪手手握枪,将枪管拄在地了,柳秉汉流汗的面孔。23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门首处。四妹跑出俯身搀住柳秉汉。四妹:柳秉汉!你怎么干这事儿!善耕奔到。善耕:这这•;•;•;•;•;•;唉!快送医院!239、夏日。日景。县医院一病房内。柳秉汉躺在病**。四妹坐在一边。善耕站在地上。善耕:四妹,你就在这儿陪一会儿柳四爷,我回去打发个人上茂杨口告诉柳四爷一声。四妹点点头。善耕出。柳秉汉眼望上方,躺在**不动。四妹:柳秉汉,你说你这是何苦啊!你这一枪不打紧,你三哥得咋想,他要是再找关家的麻烦,你说我还有活路吗?柳秉汉:你放心,有了这次事儿,我三哥为了我,他也不会再找关家的麻烦的。回去我也会跟三哥说的,他要是再找关家的麻烦,我就死在他面前。四妹:你不能那样!一个大男人,有事说事,咋老是要死,你能说服柳三哥,给四姑娘留条活路就中了。柳秉汉:好吧,四姑娘,我听你的。四妹:你说你这一枪,你自己受罪不说,这也让我心里过不去了。要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上这趟茂杨口了,反而害你挨了枪。柳秉汉:四姑娘,值!别说为你挨了枪,就是让我替你死,我也愿意!四妹眼圈一红,落下泪来:柳秉汉,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也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可是•;•;•;•;•;•;柳秉汉,咱俩的事儿真不行,我不是说你这人不好,从这件事儿上看,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硬汉子,可我,可我心里真的有人了,你说你喜欢我是个随便移情别就的人吗?柳秉汉摇头。四妹:柳秉汉,这么着吧,我就给你当个亲妹妹,你就给我当个亲哥哥,以后我就叫你四哥,你就叫我四妹,这样成吗?柳秉汉一把拉住四妹的手:四姑娘,不成!你也死不了,我也死不了,我等着呢,我等着那一天儿!我宁可等你一辈子!四妹:柳四哥!240、夏日。日景。县医院。柳秉汉病房内。柳秉汉躺在**。四妹坐在床边。柳秉壮在前、善耕在后入。后面柳秉汉随从若干!柳秉汉满面怒容。四妹见柳秉壮,起身,低头看下面。柳秉壮怒视四妹一眼。柳秉壮:哼!柳秉壮走到柳秉汉身边。柳秉汉:三哥!柳秉壮:没出息!柳秉壮对手下:过来,抬老四回去!柳秉壮随从过来,抬柳秉汉。善耕上前:柳三爷,四爷不能回去,怎么也得把伤治好了再说!柳秉壮:治好?!在这儿能治好?!还不得让这个小妖精把命治没了!柳秉壮随抬柳秉汉人等仰然而出。善耕跟在后面:三爷,三爷,给四爷治好伤了再回去吧。柳秉壮不理而去。24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关善耕。关如水:怎么能又闹出这样的事儿来?善耕:谁知道?关如水:要是这样,柳秉壮恐怕还要找咱的麻烦。善耕:不会了,柳秉汉对四姑娘说,柳秉壮要是再找咱的麻烦,柳秉汉会说话的,他这回回去就得对柳秉壮说。关如水:要是柳秉壮不听柳秉汉的呢?善耕:爹,我看不会,柳三儿拿柳四儿十分重要,只要柳秉汉认了真了,柳秉壮不会不听柳秉汉的。何况还有了这回事儿。关如水:那就好,那就好!但愿如此。关如水略想:那你就跟四姑娘说说,也老大不小了,敢紧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省着茂杨口上老惦心是回事儿。善耕:爹,我跟四姑娘说了,她•;•;•;•;•;•;她说啥也不嫁。关如水:不嫁?那她这是要干什么呀?那是她心里真有了人了?善耕:爹,我•;•;•;•;•;•;我也不好说。关如水:算了,你有空就再问问她吧。别忘了,红颜祸水,这四姑娘长得这么俊,老留在家里没个主儿,那是谁都要惦心的事儿。善耕:爹。关如水:柳秉汉门前开枪为的啥,旁人都知道了吧?善耕:不知道。当时就我和四姑娘在场,等别人跑过来看热闹的时候,我就把柳秉汉扶马上去了。当时也有人问是咋回事儿,四姑娘来的也挺快:“枪走火儿啦!”后来柳秉壮就来了,气哼哼地把柳秉汉接回去了,所以没人知道实情。关如水:那就好,还得告诉四姑娘,就那么说,对谁也不能说出实情。善耕:爹,知道了。242、夏日。日景。茂杨口。柳秉汉房中。柳秉汉、柳秉壮。柳秉汉:三哥,咱和关家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跟你说,三哥,四姑娘虽然在关家不愁吃不愁穿,但毕竟也是寄人篱下的,也挺难,我是不忍心做害四姑娘的事儿。柳秉壮:她可忍心看着你挨枪子儿!柳秉汉:三哥,不是那回事儿!四弟和四姑娘一搭面儿四弟就开枪了。四姑娘在医院里都哭了。四姑娘不是轻易掉眼泪的人。柳秉壮:哭了!娘儿们的眼泪还信得着啊?这是娘儿们的招儿,一哭二闹三撒娇,你看着她哭了,装了了,你知道他心里咋想?柳秉汉:三哥,你说的是别的女人,四姑娘绝对不是那种女人,四姑娘对人、做事儿,那咱也是听说过的。柳秉壮:那你说对关家咱咋办?你这一枪就白挨了?柳秉汉:三哥,这一枪是我自己打的,是我觉着咱对不起四姑娘。与人家啥关系?咱要是为这事儿再找人家麻烦,传扬出去,那不显得咱太小器了吗?柳秉壮略想状:中,那就听你的。你就好好养伤吧,咱家的枪伤药,那是谁也比不了的!243、夏日。日景。龙岗县县长办公室内。李富铭站在桌前吸烟。敲门声。李富铭:进!善耕脸上挂笑,推门入。善耕:李县长,是你叫我?李富铭:善耕啊,来,坐吧。善耕到李富铭桌旁椅上坐下。李富铭坐。表情较为严肃地看着善耕。李富铭:善耕啊,我今天让你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善耕:李县长请说。李富铭:应该说,在龙岗县,我真正的朋友也只有一个,就是你父亲。这是因为程子风,把我和你父亲连在了一起。善耕:善耕知道,是李县长看得起家父。李富铭:话不能这么说,用一句老话讲叫好汉惜好汉,惺惺惜惺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而已。我对你父亲是十分敬重的。李富铭站起,在地上踱步:善耕,所以,我觉得,关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在这儿当县长,那我就得时刻关注你们关家。这既是对如水兄一家负责,也是对程先生负责。但是,我就是长着千手千眼,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所以,有些事儿,如水年岁大些,腿脚上懒,你就得勤快些,家里有啥大事、小情,没事儿的时候你就上我这来一趟,跟我说一声,不然的话,我不知情,你又不说,慢慢儿咱不就生分了吗?善耕:李县长,善耕知道。只是眼下家里也没啥事儿。李富铭:善耕,不对吧?我听说,茂杨口上的涂凤山带人抢了你们关家的佃户村、大岗村的三个屯子。后来柳秉汉又在你家门口中了一枪。这不都是大事儿吗?怎么能说没事呢?善耕:李县长有所不知。大岗村那儿涂凤山是去闹过一回,可没啥大害,也就是抢了点东西,后来柳秉壮知道了,把涂凤山给收拾了一顿,末了把抢的东西折价成大洋,打发柳秉汉送来了,谁知道柳秉汉走的时候枪走了火儿。后来在县医院处置了伤口,就被柳秉壮接回茂杨口了。李富铭:果真是这么回事儿?善耕:果真是这么回事儿,要是别人说的和善耕说的不一样,那肯定就是谣传。李县长你还不知道吗,人传话,越传越悬。一个看到个蚂蚱,传到二百里外,就成看到头象了。李富铭:要果真是这么回事儿也就罢了,要是柳秉壮有骚扰地方的事儿,那是一定要清剿的!尤其是骚扰关家,那我是绝不会留情的!别看大帅和他有来往!就是蒋委员长和他有来往也不行!善耕:多谢李县长关心,确实如善耕所说。李富铭:那好吧。以后记住,家里有事儿,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可真要挑理了。善耕起身,笑言:善耕记住了。244、夏日。日景。茂杨口。柳秉汉房中。柳秉汉、猴子。柳秉汉写信。将写好的信折好,装入封中,交给猴子。柳秉汉:猴子,你得把这信亲自交到四姑娘手里。猴子:是四爷。24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善耕、关如水。关如水:那富铭确实不知道实情。善耕:看样儿是不知道。关如水:不知道好。李富铭办事儿有时候古板,好事儿恐怕也得办坏了。]善耕:我就是怕以后他要万一知道了实情挑理。关如水:没事儿,到时候他要真知道了实情,我跟他说。善耕:那就得靠爹圆场了,不然,李富铭恐怕对儿要有想法的。关如水:你放心吧。这点事儿我还办不了?善耕:那是。要不然爹咋能给王爷当谋士呢。关如水笑看善耕:也学会奉承我了。24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门前。四妹、猴子。猴子将信交在四妹手里。四妹:这位兄弟,进屋喝茶,歇歇,吃了饭了再走吧。猴子:不了,四姑娘,四爷还等着我回话呢。四妹:那就谢谢了。猴子上马,马上对四妹一揖:四姑娘,四爷可对你真好啊!猴子转身拍马而去。四妹望猴子背影,转身边向院内走,边将信打开,看信。柳秉汉画外音:四姑娘,我的伤好的挺快,我家的枪伤药好。我现在都能下地了。四姑娘,我跟三哥说了,三哥也答应了,打今儿个往后,不会再找关家的麻烦了,你就放心吧。四姑娘,我心里是一直有你的,我跟你一样,也不会移情别就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的,我等着,我相信老天有一天会开眼的。247、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四妹。善耕看信毕。善耕抬头看四妹。善耕:四妹,这么说,柳秉壮真的再不能找咱麻烦了?四妹:我想是吧。柳秉汉冲他能对自己开一枪,是说话能算数的。善耕:那就好,总算躲过一劫了!四妹:行了,这回你不用老提心吊胆的了。善耕:提心吊胆!其实不都是为你提心吊胆哪?四妹深情地望善耕:这我知道。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为啥豁出去了上的茂杨口。善耕:可是,可是•;•;•;•;•;•;唉!248、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城南。八里河边的大堤上。柳荫下的路。四妹、李春安。李春安:四姑娘,如今的时代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婚姻上是父母包办,现在的年轻人讲的却是爱情。两个人有情有意了就可以在一起。四妹:可是现在,大多数的人家也还是照样包办。李春安:起码在一些开明的家庭里边这样的事少了。四姑娘,我是向来主张新思想、新风俗的。我总觉得新思想,新事物的出现,都是有它的根据的。也是历史推延过来所必然形成的。四妹:这些事我可不太懂,我们不说这些好吗?李春安:那说什么呢?那就说这美丽的春色吧。四姑娘你看,那道远山,像大地的眉毛,那条河流,像大地的眼睛。他们温情地注视着我们眼前的绿色,像是在说,青春的力量,像是在唱有情的人歌•;•;•;•;•;•;四妹:春安,你在说什么?快别说了,我身子有点儿冷。李春安:四姑娘,我的话不至于那么酸吧?四妹:也不至于那么不酸。李春安:四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答应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四妹:你刚才不是还说爱要俩个人有情有意吗?李春安:那你的心中一点儿都没有我吗?四妹:春安,每个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爱,每个人的爱也只能是属于一个人的。你这念过大书的人,难道这一点都不懂吗?李春安:四姑娘,我是真心的,我李春安对于爱情是绝不草率的。四妹:也许你是这样。我信,可我也是这样。我也有我深爱的人,我也绝不会草率的。李春安:四姑娘!•;•;•;•;•;•;24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的房内。关如水、张善。关如水:你觉得这件事咋样?张善:老哥儿,我看也得抓紧办。善耕和善犁不一样。老哥虽身子骨结实,可早就不管家的事儿了。现在善耕是当家的,咱家的内外,都是以善耕为一家之主的。咱是一个大家,有男家主而没有女家主,不光是说着不好听的事儿,关键家里外头有些事儿也不好料理。关如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过去,家里、外头,人情往来上的事儿、庄户上的人情事儿,都是大妹打点着办的。自打大妹没了以后,很多事儿都漏过去了,让人觉着咱们关家好像是冷丁不懂了礼数了似的。张善:另外善耕也得有人去照顾。人就是这样,有个媳妇照顾着和没个媳妇照顾着就是不一样。你再有好日子过,可一到晚上,一个人往炕上一躺,立马就觉着心里空落落的。时候长了对身子骨也不好。关如水:那咱先问问善耕?张善:你要问他,那就等于没问。他能说愿意?他能说不愿意?他啥都不能说呀!关如水:那你就去张罗吧。我看找找伏月,跟她说好了,找就得找个正正经经的人家,能过日子,能操持这个家内事的。而且得是没嫁过的,是姑娘,也属原配,不分心。张善:那我就去办?老哥哥?关如水:办吧。250、夏日。日景。可儿家。可儿房中。可儿,古冬杨。可儿:冬哥,卢卫东什么时候去日本?古冬杨:已经走了。你跟我说完的第二天就走了。可儿:那已经走了有几天了。古冬杨:这会儿可能都快到日本了。可儿:那咱们得先选好墓地。古冬杨:这些事怎么能让你操心呢,跟你说了吧,我早求同学去办了。在城外黄山嘴子那儿选了一块又僻静、又好的墓地。王爷的遗骨能安放在那里,我相信他自己也会满意的。可儿感激地:冬哥,你真好,什么事情都帮我想到前头去。要是我自己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做。外面的事儿我接触的太少,几乎等于没接触过。古冬杨:这我知道。不过不要紧,以后有我,什么事儿都不会让你操心的,我会照顾好你的。可儿将肩靠在古冬杨的身上。古冬杨抱住可儿。可儿仰起脸,深情地望一眼古冬杨,然后把头低下。古冬杨:等把王爷的事儿办了,我就准备和姑妈说我们俩的事儿。可儿:冬哥,你说妈能同意吗?你可是我的表哥呀!古冬杨:姑表作亲的事很平常,有什么不同意的。可儿紧依在冬杨的怀里:反正我没啥主意,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得听妈的。古冬杨:你尽管放心,姑妈会同意的。251、夏日。日景。一间房内。左也成、李春安。左也成:春安,这件事,我看你还是跟李县长说才对。关家和程先生;程先生和李县长可都不是一般关系。这件事总得李县长拿个主意,从长计议才好。李春安:可是,左叔叔,我是真心喜欢四姑娘的。左也成:这我也知道,可也得四姑娘喜欢你才成。李春安:她不喜欢我吗?她没有理由不喜欢我。论学问,我是留过洋的,她只是在省城里读过两年书;论家庭门户地位,我是堂堂龙岗县县长的儿子!她不过是寄养在关家的一个外亲。我哪一点上都是配得上她的。左也成:但是,这样的事可不是用这些来衡量的。李春安:算了,这几天我要去省城一趟,几个日本留学时的朋友邀我过去。正好,我也可以有时间好好想一想。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左也成:要不•;•;•;•;•;•;跟你小妈说说?李春安:我后妈?!跟她说!她和我同岁!她懂啥?再说了,我压根儿也没把她当后妈!左也成愣愣地看李春安,往上推一推眼镜:没把她当妈?那当啥了?李春安: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