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252、夏日。日景。车站。月台。停下的列车。卢卫东捧着骨灰盒下车。黎可儿、古冬杨站在月台上。黎可儿奔过去。可儿接过骨灰盒,把脸慢慢贴在骨灰盒上,可儿泪如雨下,泪水浸湿蒙在骨灰盒上的白布。可儿喃喃地:王爷,你回来了,王爷•;•;•;•;•;•;253、夏日。日景。郊外,一座土岗下的树林旁。一座新坟。可儿跪在坟前烧纸。古冬杨、卢卫东等诸人站在她的身后。可儿满面泪水。可儿:王爷,你就在这儿安息吧,我会常来看你的,可怜你辉煌一世,现在连个墓碑也不敢给你立上。你等着,可儿有一天会给你立上墓碑的。你的名字不会就这么泯灭的。古冬杨俯身,轻轻搀起可儿。古冬杨:可儿,咱们回去吧。人已经没了,再伤心也是没用的,身体要紧。可儿立在坟前,对着坟深深鞠躬。可儿出声哭泣:王爷!我不会忘记你的!•;•;•;•;•;•;古冬杨轻拉可儿走开。可儿不住地回头挥泪。254、夏日。日景。郊外,一座土岗下的树林旁。一座新坟旁。突然枪声,古冬杨手下一人中弹倒地。其余人拔枪还击,枪战。又一古冬杨手下倒地。古冬杨抱可儿趴在地上。可儿吓得紧闭眼,钻在古冬杨的怀里。古冬杨暗暗盘算的眼神。忽然拉起可儿向林中跑去。25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张善入。张善:老爷子,伏大姨来了。关如水:那就请吧。张善:是,老爷子。张善转身退出。25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内。张善同伏大姨入。伏大姨:哟!老哥哥!怎么几年没见你还这么年轻啊!关如水笑:伏月,还这么会说话?伏大姨:会说什么话!这不刚打省城里回来。去了趟省长家。吃一个席,也非把我折腾去!张善:伏大姨,没噎着你?伏大姨:唉!别提了!你说这省长,随便弄几个菜,也别喝什么好酒,关家的南甸子老窑他喝不着,就喝点儿茅台也就算了。非要做什么满汉全席!这一吃,噎到没噎着,还真有点儿把我撑着了。这不,咱大清朝朝庭那个御医也来了,非给我喝什么八仙活命饮,我哪儿那么娇情啊!张善:拦你贵言,伏大姨,清朝倒台子了,没了。伏姨:清朝倒台子了,那太医院•;•;•;•;•;•;张善:太医院也没了。伏大姨:这我知道。我是说太医院的太医不是还在吗?过去也都是老交情了,你说我有点儿毛病,他们能不惦心吗?张善:好,惦心你。快跟老爷子说事儿吧。关如水笑。伏大姨:唉,瞧把老哥哥笑的。老哥哥,有什么事儿你就吩咐,要是想续一个呢•;•;•;•;•;•;关如水:我想续什么一个。伏大姨:想续就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美人儿谁不爱呀?再说你这么年轻,能老是独守空房吗?男不能守,女也不能守。要是都守上了,要我伏大姨干什么呀?老哥哥,瞧你这面相,今年也就有五十岁。找个十六七的吧,还小了点儿,找个二十六七的吧,还大了点儿,找个十八九岁那才叫正合适呢!关如水笑:伏月呀,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找你来,张善没跟你说怎么回事儿吗?张善:老爷子,你也都看到了,插得上嘴儿吗?关如水:伏月,你先别急,是这么回事儿。这不善耕的媳妇也没了挺长时间了吗,我打算给善耕说一门亲事。伏大姨:是大东家呀!没说的,老哥哥,就包在我身上。要什么样的你吐吐口,我这边儿立马给你捉一群来,任你们家善耕挑,任你们家善耕选,想当初,皇上选妃子也是让我在那儿给把着看的。太后老佛爷拉着我的手说,伏月呀,怎么样呀,你可得给皇上作主哇!关如水:得得,伏月,皇上选妃那茬儿你别提,咱们现在是百姓人家找媳妇。伏大姨:那你就说,要什么样的,我这就去办!关如水:家境什么样无所谓。但有一样,这个大家,她得能操持得了,嫁过的不行;年龄在二十上下,人品得厚道。伏大姨:唉,妥了!就按你老哥哥说的二十上下,黄花儿的大闺女,人品厚诚的。你放心,三天之内,我把咱龙岗最好的姑娘给你老哥哥送来。关如水:那就好,我等着。257、夏日。一间宾馆客房内。古冬杨,李春安、卢卫东。古冬杨:春安哪,咱们是老同学,好朋友,我这次到中国来,就是想做点儿生意。你也知道我的爱好,画画,收藏书画、古董。所以我打算作的生意也是这方面的。李春安:石井君,你能来中国,春安高兴,只要石井君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吱声。同学加朋友嘛,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古冬杨:不瞒你说,春安老弟,我向来主张商人无国界的,商人走到哪里,都是为了求以利。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古董书画类十分丰富。在别人眼里,那是一种好玩好看的东西,在我眼里,那就是商品,是货币,我看这些东西是看他能卖多少钱,我从中能有多大的渔利。但是这个生意也不是好做的,真还需要有人帮忙呢。所以,我还真离不开春安老弟。李春安:石井君。我赞称你的观点。放心,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是不会推辞的。经商嘛,就是为了赚钱,谁赚了钱我都高兴。这与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没关系。古冬杨:好,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有劲头了,到底你我是好朋友哇。李春安:那石井君准备什么时候设店开张?古冬杨:不急,现在我手里的古董书画不多,支不起铺面来,等我再收一些,能把店面支撑起来的时候再说。李春安:石井君,那你准备还收些什么样的古董书画?古冬杨:这个嘛•;•;•;•;•;•;哎,春安,我听说龙岗一带,后金时从中原掠过来许多的古董书画类,后都散落于民间,不知道现在百姓手里还有没有这些东西?李春安: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回去以后可以给你打听打听。古冬杨:那老兄我就先谢谢你了。李春安:你我还客气什么。我不过也就是多说几句话而已。古冬杨:春安,我听说龙岗县关家大院有一些古董,而且有一件珍品,是康熙大帝的留下的一块金印,不知道这个东西还在不在关家人的手上。李春安: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因为这方印,关家前些时候还闹出一些事情,你知道我,我是向来不问杂事的,所以也没细问。古冬杨:春安弟,这方印关家卖是肯定不会卖的,我听说你和关家四姑娘正相处得不错,能不能通过四姑娘把印拿到手里看看,不为了别的,也就是为了饱一饱眼福。倘若能通过四姑娘把这方印买到手,那是最好不过的。我愿意出二十万大洋的价钱,这里不包括兄弟我给老弟的辛苦费。李春安:石井君,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帮忙,只是要我找四姑娘办这件事我是不能办的,我爱四姑娘是真心的,所以不能有任何条件掺在里面,也不能把她绕到这样的事里去。总之,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古冬杨笑:哎呀!春安弟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要是能帮哥哥完成这个心愿,哥哥我给你十万大洋,再把我的一个堂妹介绍给你为妻,那长相可以说是绝色佳人啊!李春安:谢谢石井君的好意,对四姑娘,我已经暗暗发过誓了,我不会移情别就的,起码现在不能。古冬杨:春安真是个正人君子啊,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好,那这件事就算我没说过。不过,有句话我得跟春安老弟说,就是我是日本人,我做古董生意的事,回去不要对人讲,不能提日本人三字,也不要提我的名字和问那方印的事。因为中国人对我们日本人是有一些看法,我怕到时候生意不好做。李春安:这你放心,回去以后,我只是问书画、古董的事,不会提到别的事的。25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院门处。四妹打院外进来,看着伏大姨的背影问张善:张善叔,伏大姨上这儿干什么来了?张善:四姑娘,好事儿,给大东家说亲来了。四姑娘:说亲?!谁找她来的?张善:老爷子,老爷子说家没个内主事的不行。打算给大东家再续一房。四妹生气地:多事!张善:你说什么?四姑娘?四妹:多事儿!张善莫名其妙地看四妹。四妹气冲冲向里面走去。25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善耕房中。善耕坐在桌前看账。四妹怒冲冲进关善耕房中。猛地将门推开。里面坐着的关善耕一愣:哟,四姑娘,这是怎么了?跟谁呀?四妹:谁也不跟,跟你!善耕:跟我?我怎么了?四妹:怎么了,你自己知道。善耕:我知道什么了,我今儿个连屋都没出,一直在这儿算账。四妹:那伏大姨上这儿来是怎么回事儿?是你着急了?善耕:伏大姨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哇?四妹:是,你是不知道,等把媳妇娶进门儿了你才说知道是吧?善耕:没这个茬儿呀!四妹:没这个茬儿你去问吧,满院的人都知道了。善耕:那我去问问,可问谁呀?四妹:谁能管着你的事儿你去问谁呀!善耕:老爷子?四妹:哼!善耕往外走。四妹:反正你的婚事我做主,我不能白跟你把心里话了。善耕停一停,朝外面走去。260、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的房内。关如水坐在椅上看书。善耕入。善耕:爹,看书哪?关如水:呵,善耕呵。坐吧。善耕坐:爹,我问个事儿。关如水:什么事儿?善耕:我听说伏大姨来了?关如水:是来了。善耕:爹,她来干什么?关如水:给你说亲。善耕:爹,这事不着急。关如水:怎么不着急?善耕:爹,大妹去的时候也不长,就这么急急火火的再添房,恐怕让人家笑话。关如水:笑话?谁笑话呀?明媒正娶,爱娶爱嫁,情理中事,谁管得着哇!善耕:爹,我不想这么急就再续一房。关如水:不想也得想。善耕:爹,善犁的事还没办呢,怎么也得把善犁的事办了再说。关如水:不行,你和善犁的事不一样。你是一家之主,当家的。一个大家之中,没个主妇怎么能行?这不是你个人的事儿,而是咱们整个关家的事儿。善耕:爹!•;•;•;•;•;•;关如水:别说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头儿给你张罗,你自己张罗也行,但总之,这件事由不得你,是一定要办的。我看明白了,你和善犁的事,我要是不插手,指你们两个是不会有头绪的。261、夏日。日景。茂杨口匪巢。段长生房中。段长生躺在炕上抽大烟。豁子坐在一旁抽烟。豁子:爹,你说要是那些个什么宝藏宝贝咱能挖着,那这一辈子咱不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吗?段长生:你想的美。人家你看能拿到手,到咱这儿就拿不到手了。豁子:爹,咋拿不到手?段长生:咋拿不到手?咱要去拿,一万个枪子儿等着往咱身上钻眼儿呢。豁子:别让他别人知道不就得了?段长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三个图,你以为就那么容易能到手吗?没等你摸到的功夫,也许那边的枪就响了。儿子,咱没那个大福,就别想发那个大财,命要紧。没了脑袋,你搁啥家伙吃饭去?262、夏日。日景。茂杨口。段长生房中。涂凤山画外音:谁没了脑袋还能吃饭哪?263、夏日。日景。茂杨口。段长生房中。涂凤山随声而入。豁子起身,段长生坐起:涂爷,快坐!涂凤山:你们坐,你们坐。涂凤山到炕边,脱鞋上炕。段长生把烟枪递给涂凤山:涂爷,您抽,我给您烧烟。涂凤山接了烟枪躺倒抽烟。涂凤山:刚才你们爷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段长生: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发财的事儿。涂凤山:有大财可发吗?要是有,涂爷算一个,跟你混混,也弄个千八两黄的花花。段长生:哪有那么大财路。要是让我上了赌局,一宿下来那也备不住。涂凤山:老段,你就别提你那壶儿了。谁不知道你是关东第一输哇!有你一上局,别人心里都有底儿了。段长生笑:涂爷,我就那么点儿能耐,让您见笑。涂凤山:老段,你接着那天讲,讲你在京城的时候逛窑子的事儿。段长生:这•;•;•;•;•;•;涂爷。涂凤山一抬头看见豁子:豁子,你爹你妈睡觉的事儿你也在这儿听?还不给我看大门儿去!豁子起身:是。涂爷!豁子出。264、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大门口。伏大姨,另一中年女子及一美貌少女。伏大姨老远一路笑声过来。伏大姨到关家大院大门口。伏大姨:张善!老绿了毛儿的,你出来,看看谁来了!张善奔出院门:哟,伏大姨,你这是?伏大姨指同来的人:姑娘,姑娘的姨娘。你要是愿意,管这姑娘的姨娘叫姨也中,显着亲近。张善:好了,老媒婆,今儿个我服你。快都屋里请。张善在前引伏大姨朝正堂走。伏大姨:这个老龟背,快八十了背也不驼,腰也不弯,你是吃老君的长生药了是怎么着?张善边走:托我大孙女的福,身子好。伏大姨:你大孙女的福?你大孙女在哪儿呢?张善拍伏大姨肩:这不在这儿呢吗。伏大姨笑:好你个老缩脖子的,又让你占了便宜。26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伏大姨等坐。张善:几位稍坐,我去请老爷子。张善出,奔后院。26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坐着喝茶。张善入。张善:老爷子,伏大姨来了,姑娘都领来了。关如水:都领这儿来了?张善:可不,领这儿来了,就在前屋。关如水:这个伏月,还真有点儿能耐,人长得怎么样?张善:中,搭眼一瞅,顺眼。关如水:张善,那你让善耕过去,我没法儿过去。267、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四妹推门入。四妹满面含笑:伏大姨!你来了!伏大姨:来了!来了!这不是四姑娘吗!四妹:伏大姨,你还认识我?伏大姨:我这是走千家串万户的,吃的就是百家饭,这城里有名的姑娘我哪个不认识呀?四姑娘:哟!伏大姨真还是个能人,今儿个上这儿干啥来了?伏大姨:这不,给你们大东家说亲,要说我保的媒,那是保一个成一个的。段祺瑞的老婆、吴三桂的老婆、唐伯虎的老婆秋香,都是我给说成的呢。四妹:那伏大姨还真有本事,说上好几十辈的亲去了。今儿个这媒看样也能说成了?伏大姨:板上钉钉,肥土里栽葱,没跑儿!四妹:伏大姨,你坐着,这丫头们,怎么给伏大姨倒的茶都凉了,也不换一换,快,快换壶热的来,要是不热小心我今儿个也发次脾气!丫头急应,拎壶下去。26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张善入。善耕看账。抬头看张善:张善叔哇,有事吧?张善:有,善耕,伏大姨领着那个姑娘来了。善耕不高兴状:怎么到这儿来了?张善:伏大姨领来的。善耕:我不见了,你就说我不在,打发她们走就完了。张善为难地:善耕,人家都来了,好歹也得去看一眼哪。善耕:也真是的,没事儿张罗这事儿干啥?张善:善耕,老爷子都知道了,让我找你过去。善耕坐在椅上犹豫。26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内。四妹、伏大姨、中年女人及美貌少女。丫头拎茶壶上,欲给伏大姨倒茶。四妹夺过。四妹: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给伏大姨倒茶?我来。四妹接过茶壶,把伏大姨盏中的茶倒掉,换倒热茶。伏大姨:四姑娘,怎么好劳你给我倒茶,我可受用不起。四姑娘:唉!这说哪的话呀?你这么为我们大东家操心,也是应该的。四妹将热茶递过,伏大姨忙用手接。四妹将茶往前一推,茶碗失落,热茶泼在伏大姨身上。伏大姨猛跳起,跳着脚嚷:哎呀!烫死我了!烫死我啦!•;•;•;•;•;•;四妹忙拿抹布去擦。就势用手掐伏大姨。伏大姨摆扭身子躲闪着嚷:哎哟!你掐我干嘛呀!四妹:伏大姨,我怕你烫坏了,给你擦擦,哪还能掐你呀!伏大姨扭躲着身子惊叫:小祖宗,你怎么还掐呀!哎哟!——四妹故作惊讶状:伏大姨,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吧?四妹偷掐伏大姨。伏大姨叫着往外跑,到门口一跤绊倒。四妹去扶,就势再掐:伏大姨,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路都走不好了?是不是给鬼缠住了?是啥样的鬼呀?是不是来要你命的呀?伏大姨边叫边跳起跑往大门口:哎哟!妈也!鬼鬼•;•;•;•;•;•;•;哎哟!祖宗!伏大姨一直跑到街上。刚一站脚回头,见四妹笑着过来。撒腿就跑。刘妈、丫头等人疑惑的目光。四妹:伏大姨,是你祖宗的鬼魂来抓你呀?那你跟着去吧!伏大姨远去。四妹笑着,蹦蹦跳跳进屋,对伏大姨领来的两人笑言:来,我给你们倒茶。两人吓得跳起,躲着四妹,牵手跑出。四妹得意地:哼,看你们还敢来!270、夏日。日景。李富铭办公室中。李富铭,李春安。李富铭:我听说你去省城是见你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李春安:是。都是很要好的同学。李富铭:那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李春安:是•;•;•;•;•;•;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李富铭:要是中国人的同学,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人嘛,活在世上不能成为孤家寡人,总得有几个朋友,可如果要是日本人,我还是劝你不要和他们来往。这些日本人说是在中国经商、做事,其实大多数都是日本的间细。一个中国人,你可以当土匪,但是绝对不能当汉奸,这个道理你明白吗?李春安:爸,我明白,不过这些日本同学我都是了解的,不会是日本间细的。李富铭:日本间细也不是脸上贴着贴的。总之,还是要对他们加小心的,一但掉进他们的圈子里面,你就是想拔脚也拔不出来了。李春安:不会。李富铭:不会,真要是掉进去的时候就晚了。另外,我听左秘书说,你对关家的四姑娘有了意,这件事你也得慎重,我和程子风、程子风和关如水是一种特殊关系,别弄不好在我们之间产生误会就行。李春安:知道了,爸。27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前。善耕、张善。善耕低着头同张善向关家正房正堂走来。进屋。二人一愣。善耕:人哪?四妹笑吟吟地:走了!善耕:怎么走了?四妹仍旧笑着边往外走边说:那谁知道!善耕、张善互相疑惑地对望。272、夏日。日景。黎可儿房中。古冬杨、可儿。可儿:冬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有人到坟地里追杀我们?你是不是在外面干着什么事儿?古冬杨: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还是那伙日本人,也许是土匪。可儿:土匪?土匪怎么跑坟地里抢劫去了?古冬杨:我已经到警察局报了案了,等查清了就知道了。可儿:要是日本人,咱还真不能跟日本人作对了,咱得防着他们下黑手。古冬杨:那对。这日本人也太不好惹了。可儿疑惑地看一眼古冬杨:冬哥,你的这些朋友怎么都有枪啊?古冬杨:都是为了防身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要不然,咱们这些人一个也回不来了。可儿叹口气:怎么想过点儿太平日子都过不了哇!古冬杨:咱们快结婚吧,结了婚,咱们就远走高飞,到国外去生活,国内是太乱了。可儿:又能去哪儿呀?哪儿也不如家好。我看你就画你的画儿算了,反正咱也不是非出去挣钱不可的。273、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张善。张善:就是这么个事儿。刘妈和我一块儿去,刘妈看了,伏大姨的腰上确实有十几块青紫的地方,还有几块被热水烫脱落皮的地方和起水泡的地方。关如水皱眉:这个四丫头,她怎么干上这事儿啦!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吗?张善:不知道为啥,看样是故意的。关如水一脸不悦地:那这是为了啥呀?咱也没招她惹她,伏大姨也没招她惹她,她来这么一手干什么呀?张善:老哥,能不能是四姑娘对善耕?•;•;•;•;•;•;关如水:她对善耕?这•;•;•;•;•;•;不能吧?她是打小在这个院子长大的,是善耕的小姨子,怎么她还能有别的想头儿?就是有,那也不成体统啊!我看不是,肯定是她不愿意让她姐夫再找人。可这拦着也不是这么个拦法儿呀,气死我了!这不是丢咱关家的人吗?张善:老哥,那你说她不是对善耕有了意思,光为了拦着善耕找人,那她跟善耕说不就完了吗?我看这里头还是有事儿!关如水:有事儿?!关如水思索地:有事儿也不行,两码子事儿。这外面的人,要是知道的,是善耕媳妇生孩子死了,把小姨子续了弦了;可要是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大妹的暴死是被害死的?是小姨子长得俊,大妹在那儿碍事儿,给大妹害了,两人好如了心愿哪!张善:不能吧?关如水:不能?!人嘴两扇皮,看着是软的,能把人嚼死,能把人骨头都嚼碎喽!张善:老哥,那这事儿?•;•;•;•;•;•;关如水:明儿个给伏大姨送几块大洋去,别让她白挨了一顿掐。这个四姑娘,亏她想得出来。274、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张善。善耕由外而入。善耕面带和善笑容:张善叔在呀。张善点头应。起身:老哥,那你们唠,我就过去了。关如水:去吧。张善出。善耕站在关如水面前:爹,你叫我呀?关如水:你坐下吧,我问你点儿事儿。善耕应坐一旁:爹,啥事儿?您说。关如水:伏大姨的事儿,你知道了?善耕:知道了!张善叔跟我说了。关如水:那我问问你,四姑娘平时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善耕吞吞吐吐地:也没见说什么,反正见了面嘴也没闲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老是有话儿。关如水:那有没有什么表示?比如说,亲近点儿的?善耕吞吞吐吐:她一天也看不出来啥表示不表示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阵风,一阵雨的;要说亲近•;•;•;•;•;•;她压根儿跟我就那样。关如水:那没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善耕:特别的话?•;•;•;•;•;•;她的话也让人摸不准哪。关如水略想:行了。话不话的先放着。不过,善耕你得记住,咱关家是正派人家,你也是读孔孟之书长大的,你是关家人的门面人儿,伦理道德,人情世故的事儿你也懂,做事行事,关家人和外面的人都是瞧着你的。所以,你在家里、外头,做事处人,都得做得正,行得正,不能做丢人陷眼的事,更不能做让人瞧不起的事;尤其是有损与道德伦理上的事更是万不可行的。大妹呢,是你媳妇,在咱家一心一意过日子,又给你生下一行儿女,也算是对得起咱关家了,她又是为了生仁赋死的,这才没多久的功夫,你再和四姑娘有了什么事,那可就是丢了大人了!传扬出去,也容易招来别人的闲话。而这些也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则是茂杨口!你看茂杨口上柳秉汉的事推了,这一阵子柳秉壮、柳秉汉也都挺消停;可是,你想过没有,四姑娘要是嫁出去,嫁了外面的人,这还没事儿,茂杨口上的柳秉壮、柳秉汉也挑不出什么理儿。可是,你要和四姑娘成了亲,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那柳秉壮就得把咱们家闹翻了。恐怕咱们关家人的性命也得难保。善耕:儿子听你话。可是,我觉得不至于像爹说的那严重吧?四姑娘就是嫁我,他也不至于就来杀咱们哪!关如水:不至于?你把事儿看哪儿去了,善耕?你想想看,当时,柳秉壮领着柳秉汉来求亲,咱是咋说的?那没有那个意思,冷古丁你却娶了四姑娘当媳,那柳秉壮得怎么想啊?那不得寻思咱们骗了他吗?不得寻思咱们是说了假话,是为了把四姑娘留下给你当媳妇的吗?那柳秉壮、柳秉汉不得把咱们恨得拳头都攥碎了哇!善耕:就为一个媳妇?关如水:还为一个媳妇!自古以来,财色起杀心,就这两样是起杀心的大头儿。要是一般的女人他们柳家兄弟也许不会太往心里去,可这四姑娘不一样啊,四姑娘是美人儿,是绝色佳人儿,结果让谁都想不到的是你娶了她了,那柳秉壮、柳秉汉不得气疯了哇?不得寻思是咱们父子耍了他们哪?这一惊、一恨、一怒,他柳秉壮、柳秉汉兄弟俩要不对咱关家人大开杀戒才怪呢!所以,你就是续弦,也得到外面找去,别打四姑娘的主意。善耕:爹,让你这一说,这事儿还真是个大事儿。关如水:可不是大事儿嘛!善耕:爹•;•;•;•;•;•;那我听你的。关如水:那我就还让张善给你张罗着。有合适的,赶紧定一个。你要是订了亲,四姑娘要是对你真有意的话,那她也就死了这份心了。善耕:爹,我看不急,这事儿急了容易闹出点啥事儿。关如水:能闹出啥事儿?善耕:爹也不是不知道,四姑娘那可是个死犟的性子。她要真对儿子有那意思,咱要真办了亲事儿,她啥事儿做不出来呀?她要是打一场,闹一场倒也罢了。她要是寻了短见,柳秉汉心里惦着的美人儿没了,那他不也得急眼哪?关如水略想:嗯,也是。那就先放一放?善耕:我看咱就放一放,等四姑娘有了婆家,咱再张罗也不迟。275、夏日。日景。黎可儿房中。古冬杨、黎可儿。黎可儿深情地望着古冬杨。古冬杨:可儿,那件事情警察署已经帮咱们查清了。可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古冬杨:还真是土匪。抓住了一个问出来了。他们是抢别人家去,结果没得手,正好回来碰上了咱们在那儿,所以就下手了,是顺便。可儿:要是这样,就不是专门儿冲咱们来的了?古冬杨:不是。不过,我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过点儿太平日子吧,咱们那个实业兴国会就不办了。从明天起,我还是走我的艺术之路,写字、画画、收藏。能够多收藏保留一些国人的名画、古画、别让它流失到洋人的手里,也是爱国。黎可儿兴奋地:冬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古冬杨:当然。可儿的想法我怎么能不尊重。因为只有可儿才能与我一生相守生活一辈子。可儿忘情抱住古冬杨深情地叫一声:冬哥!——276、夏日。日景。实业兴国会的牌子被两个人摘下。随之换上的一块牌子:冬杨画坊。277、夏日。日景。古冬杨的画室内。一楼大厅四壁,挂满国画、字画,几个人正在收拾清扫大厅。古冬杨、黎可儿走进大厅。古冬杨:可儿,艺术永远是人的灵魂,它可以唤起人的精神,它也可以对人的精神进行感染。这些画意像地反映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让人们的心中生出对祖国的热爱。只可惜这些画都是北国风光,多取材于东北的山山水水,要是有几幅关内中原大地的山水画,南国的风光画相配,那就完美无缺了。黎可儿:冬哥,那你可以画上一些。古冬杨:可儿,你不懂画儿,画这些国画需要写生,不临其境,难取其景啊!黎可儿:冬哥,我那儿收藏一些南国的画,要不拿过来挂上?古冬杨笑着摇头:不,你留着吧。你要是愿意,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挂在咱们的房间里。黎可儿挽住古冬杨的胳膊:冬哥!27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善耕。关如水表情严肃地坐在太师椅上。关如水:这些日子,四姑娘对你说没说什么?善耕:爹,没有。关如水:那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善耕:爹,我也说不准。关如水:善耕,你可不能有啥事儿瞒着我,这可是大事儿。这些日子,我也没少想这事儿,我总觉得茂杨口这么消停有点儿不对劲儿。他是不是憋着股劲儿要弄出点儿大事儿来?善耕:不能吧,柳秉汉可是答应四姑娘了的。关如水:不能也得加点小心,谨慎无大错。善耕:爹,我知道。关如水:知道就好。另外,四姑娘你可得和她隔开点儿。吃穿用上,你多管着她点中。可别到了她真把你看上的地步。其实现在想来,啥都不至于出大事儿,就是你要和四姑娘有了事儿,那茂杨口跑不了要来报复咱们。而且到了那一步,那可就得出大事儿了!这帮人,向来就没他们怕的,真要是下手,那就是狠的;枪不见肉,刀不见血,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善耕:爹,儿子知道。关如水:另外,四姑娘是你小姨子,一直在咱家,你要是和她有了事儿,那就好些个事儿让人说不清了,就得飞出满天的闲话来。到时候,你丢不起人,我更丢不起人。善耕低头,略想心事状地:爹,儿子知道。关如水:好了,这事儿你心里有谱儿就行了。另外,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清楚。善耕:爹,啥事儿你尽管说,儿子听你的就是。关如水:这件事儿我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生了一天的气了。善耕:爹,啥事儿惹爹生了那么大气?关如水:啥事儿!都是你们俩的事儿,让**心。细一想,我倒觉着还是你的错儿。善耕:爹,儿子有错你尽管说,儿子改就是。关如水:善耕啊,你自六岁读书,乡学,县学,都已学完,孔孟之书倒背如流,当也算一个饱学之士了。只因家业拖累,未图入仕,误了前程,只做了个关家的大东家,掌理起了一个大家的琐事。应该说是屈了你了。关善耕:爹,儿所尊者孝悌,万事孝为先。爹让我主事,我主;掌管了家事,又是为了家业的兴旺,以传后人,以育后人,也是对的。我这掌家事,育后人也是为了个孝字,都是尊爹的意思,为祖宗的基业,应该。关如水:说的好。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孔孟之学,终归一起,就人而论,当以仁孝为先,做良善道德之事,行尊长爱幼之为。而为长者,应以己之行为为榜样,可谓身直影正;循规蹈矩。应该说,这些年来,你自身做得不错,家人及我也是都看得见的。但是,治家犹如治国,道理大同小异。过于宽纵,易出懈怠、妄为者;过于严厉又易出庸守之辈。所以,这就要宽严并举。宽者,在生活上多予人以厚;严者,在行为上多加以厉,这样才能治好家。倘若一味的宽厚,家中必然要出乱子。善耕:爹,是不是还是与四姑娘有关的事儿?要是四姑娘,你说她是孩子们的四姨不假,可她不是关家人,我也没法儿太管着她。不过四姑娘就是好玩儿,道德上的事儿是不会有的。关如水:四姑娘的事儿不是说完了吗!我说的不是四姑娘的事儿!善耕:爹,那要是对家人,儿一直是尊爹教诲,未敢放松过。关如水:没放松?那善犁怎么去了妓院哪?善耕:爹,是这事儿?•;•;•;•;•;•;可这事儿•;•;•;•;•;•;关如水:什么这事儿那事儿的!话给你挑白了说,我全知道了。而且那个叫豆花儿的也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跟一个窑姐儿,又有了孩子,这事传出去成了什么事儿啦?这不是败坏咱们关家的名声吗?这是咱关家祖辈以来从没有过的事儿!怎么到了这儿,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啦?善耕:爹,这事儿我事先真不知道。关如水:这还不是你治家不严的结果吗?善耕:爹,是儿的错,可事儿已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能就这么撂着,总得有个说法吧?关如水:有什么说法儿?难道还能把一个窑姐接家来吗?那样的事儿有,那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们的事,但咱关家不行!咱关家是正经人家!正经人家娶媳妇就得明媒正娶,就得娶正经人家的闺女。整了一个窑姐儿,还有了孩子,能进咱的家门吗?那往后咱关家的规矩不就都没了?那没了规矩,关家不就和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老财一个样儿啦?还算什么书香门第?善耕:爹,那个豆花虽是个窑姐儿,可她是被卖进去的,况且一直没接过客,是个烈性子;跟善犁的时候还是个黄花闺女。关如水:她就是个黄花闺女,可她的名儿也是窑姐儿!善耕:爹,可是•;•;•;•;•;•;关如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善耕:爹,可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怀的又是善犁的孩子,咱总不能把个豆花放烧锅里不管吧?关如水:管是得管。善耕:爹,那咋管?要不先接进来?等日后再说?关如水沉思:接进来是不行的!我看,这样吧,在外面给善犁置一个宅子,让他把豆花接那儿去,让善犁也过去,两个人先在那边过着,等给善犁明媒正娶一房媳妇以后,再给她接进宅子来,就当个二房吧,咱关家的正房媳妇绝对不能是个窑姐儿!善耕:爹!说给善犁娶房媳妇容易,可善犁到现在也没说他心里有的是谁。关如水:还管他那么多吗?再要是依着他的性子,他就能打一辈子光棍儿!我就不信了,现成的好闺女有的是,哪个配不上他?田儿就不错,又是你张善叔的闺女,知根知底的有啥不好?再说了,田儿也是一直对善犁有意的,还挑什么?就田儿了,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去找善犁好好唠唠,就说我说的,我看还反了他了!善耕: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