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成也那“活”,败也那“活”。总之,川口不能活。)小沙弥再一合什,说声“请随我来。”便带着陈兵径直往左面的一座青山飞去。山风轻拂,鸟声悦耳。二人来到三株呈品字型排列的开满繁花的大树前,小沙弥并不停顿,直直地没入中间的树冠。陈兵也不犹豫,紧跟而入。繁花从眼前闪过,眨眼间便见到了一座掩映在绿树中的孤零零的寺庙。寺庙静静的,既无人进出也无钟磬梵唱之声。“迦叶大师,故人前来,还不出门相迎!”陈兵到得寺前,便大声呼唤。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愿轻易进入寺中,以免到时不便逃跑。“陈小施主,久违了。”寺里飘出一个人来,正是秃头长眉的迦叶老和尚,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各色各形的草叶树根,似是药草。“大师,你的架子真大,收弟子了?”陈兵在没有摸清迦叶的想法之前,还是不愿进寺,便站在外面拿话来鬼扯。迦叶举起手中的草根说道:“阿弥陀佛,陈小施主说笑了,我这不正忙着给你炼制疗伤的丹药吗?”陈兵听了迦叶的话,终于放下心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笑道:“哦……我还以为大师想跟我算旧帐呢。”“那里,那里,我此次请你前来,一是要给你治伤,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告,请。”迦叶边说边将陈兵让进寺里。二人来到方丈室中分宾主坐下,小沙弥倒了两碗茶来,便合什离去。陈兵见茶碗虽然粗陋,但茶叶一粒粒直竖如浮漂,茶水淡黄带绿,隐有异香入鼻,知道这是好茶,便举碗来到唇前,略一嗅过,只觉异香浓郁。他轻轻咂了一口,笑道:“好茶,好茶,自进了修真界,还从没有喝过这样香的茶。不知大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迦叶说道:“别急,你且先喝药茶,到时我自会告之。”陈兵不解地说道:“大师,你边说我边喝嘛。”“不,你得集中精神,边喝边运功将茶里的药性渗透到各处经脉,等一会儿我还得施法解你心崩之危。”迦叶和尚边说边将手中的草根揉碎放入一个玉制的小鼎中。“大师,什么心崩之危?我怎么感觉不出来。”陈兵觉得自己一路行来都是好好的,是否阎王和迦叶夸大自己的伤势了。“心,人之宇;静,宇之始。陈小施主上次的机锋何其犀利,今日又何必着相。”迦叶到底是修佛之人,说话间不自觉就带出了佛理。他说完后,双掌一翻,将玉鼎抛到半空中,口念经言,双手不停遥向玉鼎拍去。陈兵见玉鼎在迦叶双掌的护持下时红时绿,觉得挺有意思,正想再仔细瞧瞧,忽觉心中好一阵悸动,就像是失落了什么贵重无比的宝物一般,说不出的难受,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喝茶疗伤,赶紧端起碗来几大口将茶水全部喝下,然后就凝心静气闭目消化茶中的药性。“好了,你再吃下这颗归心丸。”迦叶等陈兵睁开眼后,从玉鼎中取出一颗鸽蛋大小的丹丸,轻轻一弹便落入他的手中。这回陈兵不再犹豫,接过归心丸就立即服下。丹丸才一入口,陈兵却大皱眉头,这归心丸太苦了。怎么苦法?四个字——苦不堪言。“静心归元,随我运转。”迦叶见陈兵服下归心丸,立即轻喝一声,然后双手一圈一绕,将陈兵缓缓带离盘坐的蒲团。先是引导着他在半空中缓缓转圈,后来便倒悬于空中。陈兵知道迦叶是要给自己疗伤,不敢稍做反抗,只静心感受他的功修施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一会儿便进入老僧入定状态。随着迦叶的施法,陈兵缓缓在半空中上下起伏。渐渐的,他的脸、手等**的部位越来越红,悬垂的头发蓦地飞扬起来,就像要离头而去一般。迦叶的双手不再平稳,似是有些吃力。他迅速换了一个手印,将玉鼎移至陈兵的头顶之下,口念经言,手印再变,大片红雾从玉鼎的前端喷射而出,不多时便把陈兵完全包裹。室内光线顿暗,且在刹那充满了神秘的香味,红雾里的陈兵在剧烈颤动。随着红雾越来越厚重,隐隐约约的,其中似有银光在闪烁,就像缕缕银丝在火炉里自由地穿梭。梵唱声起,迦叶的手印变换越来越快。“波”的一声轻响,红雾突然爆开,又像是被鲸吸一般有序地归入玉鼎,室内的光线豁然开朗,那神秘的香味也消失无踪。此时陈兵的肤色已还原如常,身体静静地平躺在空中,比酣梦的婴儿还要安详。迦叶双手平托,将他缓缓地移至榻上。……“大师,我只不过受了那七太保一掌,怎么就会有心崩之危?而且你们又怎会知道我受了伤呢?”陈兵被迦叶唤醒后,觉得心悸的感觉完全消失了,这才明白阎王和迦叶的话所言非虚。迦叶说道:“一切缘在心丹,一切果在心丹。”“大师,请你不要说禅好不好?上次我是跟你鬼扯的。”陈兵要问的东西太多,一时难以领悟迦叶的禅机,怕他每件事都像这样回答,忙出言相求。迦叶听了陈兵的话,笑道:“好,那洒家就说得直白一点。你还记得上次我拂了你一袖吗?”“记得,当然记得,你那袖功好厉害,不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还将我的托世鼎击成了齑粉。太牛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兵感激迦叶救了自己,自觉无以为报,只能在言语上略加表示。迦叶闻言神色不变,笑道:“惭愧,你不知道,当时洒家是真有教训你的意思,否则你们修真者不知天高地厚,动不动就往人界跑,岂不破坏了那里的秩序?不想我的迦叶功使出后,你的心丹却自行苏醒救主,抵挡了我一部分法力,使你基本没有受到什么创伤,要不然你也不会只睡几天就没事。”陈兵听到这里,不由问道:“大师,你说什么心丹自行救主?我不明白。”迦叶笑道:“你是身藏巨宝不知宝,能拥有心丹之人是亿万人中难寻其一,它不但能加速你修真的进展,更能在危急时刻护主,当然还有其它玄机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它也有个缺点就是极易受创,而且还不容易发现。上次你被我拂中之后,它虽然使你免于受损,自己却留下了暗伤。”“哇考,你早知道我的心丹受伤,为什么不早些帮我救治?”陈兵颇有点愤愤不平。“你以为我想治就能治呀?”迦叶为陈兵的随和所感染,说话也更加随意。迦叶告诉陈兵,各界自有其规,他虽然神通不小,但也不能随意进入修真界。而且要治愈陈兵心丹所受之伤,要么是等心丹自己慢慢修复痊愈,要么就需要阎王的鬼阎指来帮助心丹归位,再服下乾坤鼎炼制的归心丸经施法才能治好。陈兵想起刚才迦叶使用的那个玉鼎,便问道:“刚才你用的就是乾坤鼎?我看也没什么神奇嘛。”迦叶闻言笑道:“你知道什么,这可是神农氏的仙器,我是经那摩佛主首肯才从他那儿借来的。”陈兵知道神农氏是中国古代的先贤,他尝百草普救大众,留下无数佳话,没想到他也成了神仙,心神向往之下,便不敢再贬低乾坤鼎,又问道:“那你这回怎么想起要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