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素、玄真子和孙无畏站得离陈兵较近,再加之功修深厚,所以把张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张天告诉陈兵:吴是非来了。三人闻言都不由一愣,吴是非这时候跑来干什么?他们隐约听得传言,说是吴是非要强纳文艾静为妾,才导致陈兵与七太保赌斗,结果陈兵巧接五绝杀,赢得了赌约。他现在前来,难道是想毁约?院坝左面,观礼的人群一阵**,大家纷纷往两边挤,给中间让出一条道来。紧接着,道中走出四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昂首阔步的张天,他的后面是一身儒衫的吴是非,不紧不慢地走着,其后是七太保和络腮胡,二人手上各提着两条尺多长的鱼。张天在走出人圈后,故意放慢脚步,让吴是非越过自己。他此时虽然步伐稳健,面部也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则暗自为陈兵担心——他清楚陈兵跟吴是非有生死过节。今天这家伙不请自到,当然不会只是来道贺那么简单。可张天也猜不出吴是非究竟想来干什么,若是硬来砸场,有刘素素、玄真子和孙无畏等人在,想来他也讨不了什么好。至于外围的人群,有负责警戒的百乞门弟子盯着,估计清风岛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况且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捣乱。不说张天在为陈兵担心,陈兵自己也在思考应对之策,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吴是非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必然准备得有打击自己的办法,当此订婚之际,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他想罢,脸上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吴是非一看见陈兵,便拱手笑道:“恭喜,恭喜。我可是不请自到。哈哈。”陈兵拍拍神色惊讶的文艾静,又用眼神安慰一番文天盛和杨氏,向吴是非迎去。“吴岛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他边说边跟张天交换眼色,见张天轻轻摇了摇头,又笑道,“我怎敢劳动岛主大驾。哈。”吴是非随陈兵走到院坝中间,向身后略一招手,笑道:“先前不知你订婚,所以没什么准备,只能随手抓了几条鱼来,还望陈小兄弟不要嫌弃。”七太保和络腮胡等吴是非一说完,立即上前将鱼递向陈兵。鱼才递到陈兵面前,在他身后的刘素素、玄真子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鱼身已经发白,虽然没什么臭味,但明显已死了好一阵子。吴是非在人订婚之日送死鱼,其意不言自明。陈兵并没有伸手接鱼,而是说道:“这叫我如何敢当,不如这样,吴岛主,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这鱼嘛,我想跟你讨个人情。”“哦,你说说。”吴是非没想到陈兵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故意带来死鱼,本是想将陈兵的军——你接了,就明摆着受了我的羞辱;你要不接,我就找到了说辞。陈兵笑道:“我想将这两条鱼转赠给你的两位手下,以表我对他们大老远赶来的感激之意,不知岛主意下如何。”“这……”吴是非一时无话可说,陈兵既没说要,又没说不要,确实让他感到很为难,想要发火也无从发起。七太保和胳腮胡听了陈兵的话,又见吴是非一时找不到说辞,不由愣在当地。他们提着鱼,就那样将手伸在陈兵面前,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哈哈,不如这样罢,我让它们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这样,也不枉了陈小兄弟的一片好心和吴某的一番情意。”吴是非说完,伸手从七太保和胳腮胡手中夺过鱼来,也不见他作势,只随手一扔,鱼便嗖地飞向半空中。紧接着,碧玉河传来一声轰响。观礼的人群听得响声,都不由吓了一跳——这里隔着碧玉河至少有七、八百米远,吴是非随意一扔,不但能把鱼准确地扔进河中,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声音,这份能力真是非同小可。陈兵知道吴是非是故意示威,略一皱眉,笑道:“哈哈,这鱼儿真是迫不及待,搞出这么大的响动。”张天听了陈兵的话,也立即接道:“吴岛主真是厉害,佩服。”刘素素和玄真子等人听得陈兵和张天一唱一和,都不由在心中暗笑吴是非拿几条死鱼来出气,是出力不讨好,反显得失了身份。玄真子担心吴是非恼羞成怒,立即说道:“这样吧,我们请吴岛主观礼,继续进行订婚仪式。”刘素素也看出吴是非此来是不怀好意,便也赞同玄真子的提议。吴是非听了玄真子和刘素素的话,也不好发作,只能点头同意在一旁观礼。他看到文艾静被陈兵抱着跳火盆的娇羞模样,心里那个火呀。他相信如果没有陈兵插手,文艾静迟早逃不出自己的手心,现在陈兵想出订婚这一招来,确实让他很有些难办——他原来派人来骚扰或自己亲自出面,都可以被人理解。在修真界,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自己手段高明一些,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但现在文艾静公开和陈兵订婚,自己再要插上一手,若是传了出去,给人说是以强凌弱,横刀夺爱,那自己在修真界精心经营的儒者形象可就完了。他不甘心让陈兵轻松得到文艾静,这才借送死鱼前来骚扰,不想陈兵只一句话便揭穿了他以鱼立威的心思。不过他在心中暗想,先让你高兴一会儿,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