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你真的太坏了!刻意唤醒这些点点滴滴,利用别人的弱点,残忍又卑鄙至极!嘉夜的肩忍不住颤抖:“那又怎样?比起你带给我的麻烦,比起你让我丧失的平静生活,那些根本就微不足道!”她言不由衷了。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最后他都要执著于他的报复?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平静地和她说声再见呢?杜谦永适时地开口,“嘉夜,车就在前面,你先过去好吗?剩下的让我跟他说。”她艰难地点头。什么都顾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此刻,她只想加快脚步逃离。仿佛拐过那个街角,这一切就会像是根本不曾发生过,她会变回以前那个安静得有点固执的她,过着单调却平静的日子。不会回去了,再也不会倒回去了。“嘉夜——”风扬急切地迈步欲追去,却被杜谦永冷冷拦住,“不要去追了。”“干什么?!关你屁事!”下意识,他已经朝杜谦永粗鲁地挥拳。手腕被杜谦永牢牢捏住,“你还想怎样?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是你的逻辑,我听不出哪里清楚了!”他恶狠狠地逼视,“放手!”杜谦永松了手,目光彻骨地冰冷,“马上滚。”风扬冷哼着耸肩,突然之间暴怒地一把提起杜谦永的衣服!杜谦永低头敛目,“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他怒不可遏地大吼,“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了你还要有我?!”杜谦永没有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从来无解。“我不会放弃的。”风扬吐出掷地有声的六个字。“为什么?”“因为喜欢。”认真地注视,认真地说每一个字,“因为我喜欢她。”杜谦永的表情依旧轻蔑,“理由呢?”“呵,”风扬僵直地松开双手,“理由?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只有像你这样根本不会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家伙才会问这么离谱的问题。”“离谱?你还记得清曾对多少女孩说过”喜欢“?还记得你最长的一次”喜欢“有多久吗?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了!有多少人为了你一个心血**的喜欢受到伤害?所有人都是你不负责任的儿戏的受害者!”杜谦永始终气势逼人,让人无力回驳,“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的人,配跟我谈”喜欢“吗?”“但这次不一样!”风扬自知理亏,却仍极力反驳。“会多不一样?”杜谦永反问的口气依旧露骨的讽刺,“你那建立在快感上的,自以为是的爱?”话音未落,风扬已经忍无可忍地出手!横扫而来的拳头砸在杜谦永俊俏的脸上,他的头发也随之鞭挞在脸颊,身子不由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不愧是曾接受过杜家最严苛的格斗训练,隐藏在身体里的好战细胞在这一刻全部被激活!喜欢的理由?会持续多久?会多不一样?他迫切地想要反击,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一个一个沉重的问号,把他问得哑口无言。明明是那么强烈的感受,如今他却找不到哪怕一个理由为之辩护。他的感情,真的只是“自以为是”?“打我是因为被我说中吗?”杜谦永抹去唇角的血丝,定定地看着怒气冲天的风扬。他再次被激怒,迅速又抡起右拳——可惜速度还是比杜谦永慢了半拍。劲猛的拳势被杜谦永一个利落的左手格挡化解,同时,右拳已经闪电般地吻上风扬的腹部!嗵的一声闷响,他吃痛地皱眉,却硬撑着没有吱声。“如果你想要用暴力解决问题,我可以奉陪。”杜谦永轻蔑地居高临下,“虽然我非常讨厌这样的方式。”“那么决斗吧!”风扬不甘地直起身子,目光坚定,“用剑道。以前我们不也这么干过吗?”回答他的却是一句斩钉截铁的“你不可能赢我”。“杜谦永!少这么瞧不起人!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杜谦永沉吟了许久,“如果你输了……”“我就永远退出你的生活,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但是如果我赢了,”他顿住,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我只要嘉夜回来。”“好,我接受。”杜谦永点头允诺,“一个星期以后在本家的剑道馆。只要你赢得了我,随便你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如果你输了,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最后看了风扬一眼,杜谦永冷漠地转身离开。留下风扬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苍白的路灯下,风暴过后他只感到一阵虚脱。那个冲动的邀战,老实说,他根本没有多大把握,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认输,尤其不想输给那个人,尽管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完美”的杜谦永。然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要放手一搏!只有赢过杜谦永,他才可以“重生”。“嘉夜!”“喂,嘉夜!”小蔓把手伸到发呆的嘉夜面前,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什么?”“你还不赶快换衣服,马上就要上课了!”“哦,我已经换……”她低头,发觉自己的手居然还停在第一颗衬衫扣上。别的女生早已陆陆续续换好运动服出去了。“难得你也会这么走神啊!”小蔓捂嘴笑,用肩撞了撞愣愣的嘉夜,“不过你还真行呢,嘉夜,居然可以把会长钓到手!”嘉夜眼神呆滞地盯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讷讷地哦了一声。“也难怪你这两天走神走得厉害啦,换做是我,一定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啊!啊!杜谦永!他就是神啊!”小蔓双手交握,两眼发光,一副虔诚花痴教徒的模样。嘉夜在一旁默默地换衣服,凝固的意识一点点融开,差点就忘了,她现在已经是杜谦永的第四个女友了。她本来应该拒绝的……只有这样,那个人才会彻底死心。他一向不会对我的女朋友出手。终究是这句话,让她犹豫着答应了。反正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虽然当杜谦永的名义女友会遇上不少麻烦,但是最大的那个麻烦可以省去,已经很“划算”了。痛恨那个人!把她当做报复的筹码,居心叵测地制造那些甜美的回忆,然后把她搅得心神不宁。苦笑。我只想要平静,只是想要平静。这么卑微的要求,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满足?手机突然响声大作,她竟然被吓得打了个颤。“嘉夜,怎么了?接短信啊!”她小心地拿过手机,害怕在上面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今天中午在实验楼下面等我一起吃饭。是杜谦永。“是会长吧?”小蔓嘻嘻地凑过来,“一定是。”“嗯,叫我中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