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昏昏,年轻女郎微湿的长发披拂而下,如流瀑一般,在修长的手指里握了满把。另一只手中却是持着雪白的布巾,一点点地绞动着手中的湿发,细心专注,如同手里的,是稀世罕见的珍品。背对着男人的身姿微斜,倚在贵妃榻之上。榻上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面对着梳妆台上的一面银镜,镜中倒映出女郎的面容,星眸似闭非闭,却时不时地闪现着璀璨神光,唇红如樱,微弯出妩媚的弧度。修长体态如软玉般,舒展放松地横陈着,又带了些华丽的慵懒。丝滑的长袍遮掩着起伏的曲线,却更显得柔美得不可思议。背后的男子眼帘低垂,专注在手上的细致活计之上,然而却早已心神不属,只有那颤动的眼睫暴露了真相。虽然两个人此时亲密接触的只有长发和手掌,空气中却飘浮着一种浓重的暧昧,低沉的张力。像是只要一波眼神,一个轻叹,就会把这种微妙的平衡打破,化做狂潮汹涌。明明只是个头发擦试的动作,却有阵阵微麻,透过发根传入头皮,散入四肢百骸,而身后人那百般的温柔细致,简直感到自己仿佛变成了被尊宠着的女王。而身后,就是那个曲意堪怜柔情万般的男宠!头发擦至尾端,姜凤忽睁开了眼,望着镜中人。呵,感谢这夜晚和昏黄的烛光,还有美青年的安抚,让原本只是清丽的容貌,此时看上去居然也美得无可挑剔……“碧泉……”姜凤回身而笑,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碧泉手下一抖,厚布巾落在了榻上。却觉一个清香怡人的柔软身子倾袭而来,将他扑倒在软榻之上。那乌黑顺滑的长发几缕,落在他脸颊两侧,芬芳而清凉。半身柔软,就压在他的胸前,那女子的笑颜,几乎跟他只差几指的距离。心,跳得更急。呼吸相间,视线坦然相对,无一丝逃避的空间。只听那樱红柔嫩的唇儿微启,如玫瑰半放,对他吟唱般地道了句。“你喜欢我吗?”他如被蛊惑般地不假思索,“喜,喜欢。”这才惊觉嗓音喑哑,含着一丝得不到宣泄的焦燥。一只柔嫩的手指划过他的额际,轻轻描摹着他眉毛的形状。碧泉的眉型,不似狄世英那般刚硬有型,不似林静航那般飞扬华美,略有些平常,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却经得起细细的品味。那玫瑰花般的红唇微微勾起,逸出几声低叹似的笑意,又似魅惑。“喜欢我哪里?”“哪里都,都喜欢……”碧泉的眼睛突然瞪大,又出现了颊边熟悉的红晕两朵。这手指,这手指……女子另一只手已经调皮地抚上了他胸前,此时沐浴方过,穿得都不过是中衣长袍,那长指,很容易地就探了进去,在那光祼的肌肤之上划着圈圈。所到之处,有如火花电流,激起酥麻阵阵。“不乖哦……”女子邪邪一笑,忽然微微用力。碧泉只觉得痛并快乐着,却是咬住了下唇,才能阻止逸出唇际的吟声。“快给姐姐说说,究竟是哪里?”碧泉脸都快成了大红布,咬着唇,内心挣扎。哎呀,这个真的要说么?“是,是……”顺着碧泉亮晶晶却又迷蒙无辜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到自己前胸,因为方才的逼供,而露出好大一片……其实姜凤不知道的是,自碧泉这个角度,看到的是雪山之巅,红梅两点的全景。姜凤不由得大窘。果然不管在哪里,男人的注意力都是在这事业线上么?不过自己虽然本钱不差,但也不到波*一级的吧?“阿凤,抱着小宝宝,在怀里时,是最美的……”碧泉这句话,在姜凤的逼供下,说得断断续续,有点艰难,鼻子尖甚至都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啊,说出了真话,不会惹阿凤生气吧?即使穿着粗布陋服,但当幼儿那小嫰脸,满足幸福地挨在一方柔软饱满上时,仿佛是这世上最安宁的港湾,最美丽的花园……咦,虽然这答案有点奇怪,但是……也勉强算是过关了吧。姜凤俯了身子,印上碧泉微微显得有些干燥的嘴唇。碧泉的眼睛因为惊讶欢喜而睁得大大的,全身其它地方仿佛都暂时失去了知觉,只能感到嘴唇上那不可思议的触感,双唇被一片柔软嫰滑堵住,他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双手自动地握上了怀中人的纤腰,并且学着那人的动作,回应过去。身体里好象被人放了一把火,却都被一把把柴压着,火苗闷闷地的烧着,急待要找到出口。“碧泉,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长长的吻令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可当姜凤跟自己分开时,碧泉眼中现出丝丝失落,手比心中所想更快地按住了姜凤的后脑勺,想要拉回那玫瑰之吻。“呃?”有点意识不清,不知道姜凤说话的内容了。“全都听我的好不好?”在长袍内的小手游移着,划过紧实的腹部,对那八块都一一巡礼。每一个女汉纸的心里,都有个女王梦啊!不过,这女王梦的实现,也要对方配合啊。英平乐那个**就不必说了,姜凤避之唯恐不及。狄世英则是只有那春风一度,此生还不知能否再见。而林静航?这厮那傲慢的模样,不当男王就不错了。某个不知深浅的小青年,被那**入骨的快感迷得无法理智思考,就那般轻易地缴出了这**夜的主导权。“……好。”一边应着,一边眸光水润,迷离万千地望着身上的人儿,只盼着那人能快点,再快点……快点做什么呢?他放在那柔软腰肢上的手,被一双小手握着,抬起,放在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渴望之处,他面上红透,腹间热气上涌,试探般地捏动了几下,登时不能自拔地爱上了这种游戏……烛光燃着,只听室内两道喘息的声音交错着,间或还有几星半点的声音响起,比如什么,“你答应过要在下面的哦……”什么带着鼻音的请求声,“凤~”总之烛光燃到了近大半,烛泪点点,最后自己识趣地一个歪斜,湮灭了。而室内的**飞扬,却仍在继续。晨光透过窗子照在人的脸上,姜凤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这才睁开了双眸。一时初醒,竟有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蒙,而胸前的异样,却让她抬眼瞧过去。但见某人一颗头,正紧挨在自己前胸,半张脸都贴得紧,呼吸的热气便喷在其间,难怪会有这种强烈的异样感。联想起昨夜某人说过的话,姜凤不由得大窘。这,这是跟小越越学的么?唉呀,昨夜,昨夜那样,还不够么?姜凤虽然窘了下,但还是没有挪移开去,只观察着某人的睡颜。某人也似感到了什么,长睫轻颤,便惺松地张开了明眸。虽然仍在朦胧中,但望见了自己的最爱,碧泉面上反射性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本能地在柔软间蹭了好几下。姜凤只觉得心中微微发痒,赶紧伸手捏了碧泉的脸一把。“该起床了,睡美男!”昨夜已经吃得过饱,姜凤可不想晨起又这样那样,万一被小越越醒来跑出来看到怎么办?果然二人才堪堪穿好衣服,就听见内室里有翻身的动静。姜凤走进去的时候,越越正坐在床边上,揉眼睛呢。“娘亲,二爹爹……”初醒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正有点害怕时,就看到娘亲和二爹爹同时出现,真是太好了啊。姜凤给越越收拾好,碧泉也在一边帮忙,有些活儿,这个男子,做得比自己还周到,比如说给越越梳头,自己有时候还会不小心扯到越越的头发,而碧泉梳时就一点也没这问题。真是浣花国好奶爸啊。姜凤索性就丢开手,让碧泉去做了。三人一道用过了早饭。唉,这富贵人家也有一点不好,这漫漫白日,也不知道要做点啥啊。难怪会出那么多纨绔走马斗鸡呢,调戏民男民女呢,主要是他也没别的事做啊。不过姜凤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那天给碧泉什么避火丸的老嬷嬷就来求见姜凤。老嬷嬷看来是有话要说,不过却是看了眼越越和碧泉,欲言又止。碧泉抱着越越走开,“我带越越去园子里转转。”老嬷嬷这才道,“夫人,老奴从前是伺候过老夫人和老老夫人的,老老夫人生孩子和老夫人生公子,都是老奴在一边照看的。如今府里的指望全在夫人肚子上头,老夫人命老奴过来帮着照料夫人的房中事。”姜凤看着这个老嬷嬷,见她黑黑瘦瘦,皱纹满脸,怕没有六七十岁了,一听她要管着自己的房中事,不由得就有些头皮发麻。“嗯,张嬷嬷,不知你是打算如何管照这房中事?”“老奴先给夫人把把脉相如何?”哇,这老太太居然还会把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姜凤不由得肃然起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