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罗援朝是怎样无声无息地做到这一点,但是他既然已经将军区上下已经打点的差不多,那也就不再需要张乐天和李纯原再多费心了。“现在那些人都在什么地方?安排的怎么样了?粮食等关键物资到位了没有?”张乐天对那地级军官问道,现在他需要解决的武力问题已经基本没有悬念了,聚拢两万人如果还不能收拾剩下的其余的部队,他也就没资格被罗援朝看中了。所以他现在要关注更加贴近于后勤之类的问题,要开始全面执掌军区的各种事情了。那低级军官想了想道:“那些人就聚集在前面,从河岸到前面已经挤满了人了。至于物资方面的问题我并不知道,河岸那里的负责人应该会知道。”张乐天点了点头,转头对李纯原道:“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你要是知道可别忘了提点我。”李纯原说道:“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只是有些好奇原来罗援朝打算如何操作这些事情,毕竟这事情听上去就很难,一旦处理不好就很难不出事情,明天的行军,一天时间真的够吗?物资的分配又该是怎样分配来保证公平?还有老弱病残儿童等,你认为他们真能承受这种严酷的条件?”张乐天苦笑了起来:“你这还叫没有太多意见?你再说下去我的头都要爆炸了,整个军区现在人口多少我不清楚,但是少说也有十几万,这个数目下去,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变成最厉害的大事,想想这个,我还真是头疼的要死了。早知道宁可死了,把这个事情交给罗将军处理就好了。”“不如我送你一程?”李纯原明知张乐天实在开玩笑,但还是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张乐天慌忙连连摆手:“这就免了!我虽然现在挺烦,左手臂估计也恢复不好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去死。”李纯原闻言微微惊讶,实在没想到张乐天的手臂伤的如此之重还能强撑着杀了军中枪法第一的武长江,还能这样和自己开玩笑。凑近了仔细一看,张乐天的确脸色苍白,面上还带着冷汗,李纯原心内也不免有些震动:张乐天的意志倒是极为坚强,不愧是罗援朝当初看中的继承者。张乐天又强撑了一会儿,终于有些消受不起,还是叫来了人给他仔细包扎上左臂,这才又面色好看一些。军队已经整顿完毕,张乐天和李纯原带着军队走了没有多远,果然就开始有了巡逻的士兵,士兵后面一片喧闹,显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仅仅是噪音的威力是极为恐怖的。这偌大的一块地方并没有什么火光,士兵不时呵斥着乱走动的人,小孩子哭闹,大人抱怨,老人咳嗽,什么都隐约有一些,但是聚到一起就能够把你的脑袋给吵得翻了天。这里维持秩序的士兵加上看守浮桥和已经在对岸驻扎的士兵加起来就是所有士兵了,纵然罗援朝声望卓著,但是面对张乐天现在这种情况,这几处的军官也都明智地选择了归顺。这样一来,军区的武力方面的统一就算是完全结束了,摆在张乐天面前就是眼前这一群人的民政问题了。只是这民政问题——张乐天和李纯原对眼看看,再看看这能把脾气最好的人也能磨成红辣椒的这十几万人口,都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方法都明白,比如说,今天晚上风很冷,不应该让人吹寒风,否则老人儿童必定受不了,明天必定会有减员,甚至现在都可能已经冻死人了。但是怎么做?你只是说说当然容易,但是真要解决十几万人的问题时,一切都成了巨大的麻烦。“怎么办?”张乐天对李纯原问道。李纯原也是束手无策,面对这么多人,他不敢再随意地想出一个主意然后贸然去实行。因为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将会是一场完全人为的灾难。“罗援朝原来有过什么吩咐?”李纯原想不到办法之下只好把原来这地方负责看守照顾这些人的士兵军官叫了过来,对他问道。那军官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自己身体,显然是听见有人直呼罗援朝的姓名有些不舒服,但是张乐天也感兴趣的伸过了头来,他不得不在这个新上司面前表现的好一些,要知道张乐天可是从罗援朝到何伟一路杀过来的,万一让他不高兴,要比惹罗将军不高兴还要恐怖!“罗将军没有什么吩咐,只是叮嘱我们要尽可能地帮助这些普通的居民。”那军官昂首挺胸回答道,可惜李纯原和张乐天都无心注意他的军姿,再次说起了话来。“这么说,即便是罗援朝也没有办法?”李纯原皱眉说道。张乐天舔了舔自己因为失血而显得干燥的嘴唇:“这恐怕就是真的,我们还真没有办法应付这些事情。”李纯原见此也没有了办法,自己能怪罗援朝急功近利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吗?不能。罗援朝的打算大概就是明天一天的行军至少要天黑之前将军区的主要队伍带到省城去,自己也无法埋怨他的冷酷。想必他也考虑到了,这一次行军之后,老人和儿童除了特别健壮的是别想剩下多少了,就是成年人体质弱些的也要被再次淘汰。一夜寒风,一天行军,吃不好睡不好,这必定会让不少人承受不了。但是在运粮无望的情况下,军区的所有人自然是撤退的越早越好,因为人不可能永远跟丧尸耗下去,这是最残酷的现实。“除此之外,罗援朝还有什么安排和吩咐吗?你要仔细想,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极为需要的情报。”李纯原对那军官再次问道,他现在无计可施,也只好希望已经死去的罗援朝能够给他一点灵感了。那军官仔细想了想,猛地一拍额头:“对了,罗将军原来还挑了几个特殊的女人,这算不算重要的情报?”“啊?”张乐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李纯原看了看那军官:“罗老先生不是八十多了吗?这么老当益壮?”那军官怒目瞪了李纯原一眼,对张乐天解释道:“罗将军当初没对我们说什么,但是只是对那几个女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女人有两个还是又哭又叫的。现在那几个女人正被关在一起,您要不要提审一下她们?”这军官对李纯原明显不如张乐天敬重,不大工夫已经对张乐天用上了尊称,让李纯原看的再次感慨:军人和军人的确有太多共鸣之处,而自己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张乐天想了想道:“行,或许那几个女人能够给我们提供什么关键的帮助也说不定,你把她们带过来,我来问问。”那军官应了一声,领命去了。张乐天这才笑了起来:“李纯原,被人鄙视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李纯原道:“被人鄙视了自然不好受,但是他还没有让我不好受的资格。”张乐天又笑了起来:“你看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了吧?哈哈哈哈哈——唉哟我草!疼死我了!”张乐天捂着自己的左臂叫了起来,显然是笑的太过用力乐极生悲了。李纯原见此也不免感觉有些好笑,淡淡地给他加了两个字的评价:“愚蠢!”四个女人被领着走了过来,李纯原在火光下一看顿时有些诧异了,这四个女人正是李菲菲,程晓,刘浪的老婆小楠和唐墨染的妻子张倩,罗援朝会有什么话告诉她们?“呀!是李纯原!”李菲菲惊喜地叫了一声,越过那军官直接扑到了李纯原身上,其余三个女人也都惊喜地叫了起来:“太好了!他没死!”张乐天目瞪口呆,对着李纯原比出了大拇指:“四个一起?你真强!李先生,教我泡妞吧!”“滚!”李纯原没好气地给这个趁机添乱的家伙了一声厉喝,又把趴在自己身上哭的李菲菲推开,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三个女人。火光之下,程晓的脸上既有喜悦也有担心,李纯原对她说道:“放心好了,兔儿没事。”程晓闻言,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顿时手掌捂住脸,轻声哭了起来,显然是喜极而泣。“那刘浪呢?他怎么样了?”刘浪的老婆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嗯,他也没事。”李纯原平静地说道,刘浪的老婆低下头小声地抽泣起来。“唐墨染······也没事吧?”唐墨染的妻子也有些担心地问道。李纯原点了点头,她的脸色也轻松了不少。“听人说,罗援朝对你们说了几句话?你们都还记得吗?”李纯原对四个女人问道,四个女人三个都在哭泣,抽抽噎噎的没能回答,只有唐墨染的妻子还算冷静:“正好我记得很清楚,就让我来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