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万灵教

“走！”几人快步向山上走去，他们设定的路线是：报国寺→伏虎寺→雷音寺→纯阳殿→中峰寺→广福寺→清音阁→洪椿坪→九老洞→遇仙寺→洗象池→雷洞坪→接引殿→金顶。实在是5人都不清楚峨眉山内具体的路径，只能按照聚居地里面一个原来做导游的所指点的徒步旅游线路来走。按此线路设计，普通游人需要的时间将是两天，现在已经是下午1点多，看样子，即使一路不游山玩水，他们到达金顶恐怕也得是第二天了。山门内，与外面广场上截然不同，随着他们快速前行，路上和路边丛林慢慢的基本再见不到丧尸身影。想来也是，在病毒爆发前，来这里旅游的人就已经很少，门口积聚那些丧尸，泰半是商铺经营者、旅行社工作人员等等，因舍不得自己的基业没有离开，最后变成丧尸在广场游荡。不愧为“峨眉天下秀”的美誉，即使才刚刚进山，眼光所及的竹林、冷杉、桢楠等种类繁多的树木不胜枚举，再有不时点缀其间的各种形态各异、历史悠久的人文建筑和路旁清幽曲折的小溪，令诸人心旷神怡。此时，他们已远远看见树冠掩映下报国寺建筑群那层层叠叠的青瓦屋顶、朱色飞檐。而广场的丧尸群，早已被他们抛到身后很远的地方，想来在从山顶吹下来的风中，失去了诸人的体味而无法跟踪，都在山门附近迷惘徘徊吧。张弛一行5人走到报国寺门前，不由讶然失色。五檩硬山顶、前出廊的山门门楣正中，那原来由清康熙皇帝御题的“报国寺”牌匾，被改成了“万灵教”，颜色依然是黑底金字。左右两侧朱红色矮墙上原来的字迹也被抹去，分别写上了“人乃万物之灵”，“万物以人为尊”。雄踞门前的石雕雄狮的脖子上，被诡异的挂上一串人的头骨，原来青白色斑驳的狮身上，也被泼满鲜血、凝固后变成了暗黑色。从山门内，鱼贯冲出近二十个穿着各色衣衫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我‘万灵教’干什么？”说话这人穿身蓝色牛仔服，不过看上去起码两月没洗，衣领袖口都黑得发亮。说话间，露出满口被香烟熏的黑黄的牙齿，很倒人胃口。张弛伸出双手，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们只是路过。”看到张弛身后的三把手枪，包围他们的人群也是色厉内茬。他们最多不过手里拿着菜刀、锄头和木棍，半数以上还是空手。“护盾！”“啪！”一道冰箭撞上张弛身上突然出现的精神护罩上，化为冰粉落到地上。张弛神情一凝，举目向山门处。围住他的众人感觉从张弛身上散发处一种莫名的威压，似乎他变成了一头待人而噬的、凶猛残暴的洪荒巨兽，不由纷纷向外退缩。“哈哈哈，原来也有进化者。”从山门处走过来一位精瘦的中年男人，他拍着手，向张弛他们走过来。“别介意，我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张弛冷冷的打量来人，片刻后，脸上毫无征兆的又堆上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介意，我们当然不介意，呵呵。”中年男人嘴角边长了颗黄豆大的黑痣，老让人感觉那是块吃饭残留的茄子皮。他好像一点没感觉到张弛刚才隐约的杀气，微笑道：“我们万灵道讲究人为万物之灵，进化者更加是我们欢迎的贵宾。刚才多有冒犯，千万不要怪罪，来来来，请进来喝杯茶。”一边说，一边做出“请”的姿态。张弛看一眼王与时，见他向自己暗暗点头，就顺水推舟道：“好说好说，大哥先请。”……在黑痣男带领下，成功由“骚扰者”变身成了“尊贵客人”的张弛一行，进入到山门中，报国寺第一殿“弥勒殿”的宽阔前院。“看他皤腹欢颜，却原是菩萨化相；愿你清心涤虑，好去睹金顶祥光。”弥勒殿前这幅对联，与此时院中场景显得格格不入。院子四周，是许多由三根人的大腿骨捆绑而成的三脚架，每个架子顶端置一骷髅。院子正中的铁铸大香炉倒是没变，依然燃点着拇指粗的高香，但它后面的香案上，则是几十个骷髅堆成的小型金字塔。香案边上还高高立着几杆招魂幡一般的东西，长长悬垂下来的黑色布襟随风拂动。搞的这里不但毫无佛家静沁祥瑞之意，反而有些阴森鬼气。“这个，你们这里布置的……很有些别致啊！”张弛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呵呵，过奖过奖。走吧，教主在后面，我带你们去见见他。”后面跟随的那些普通教众没有继续跟进，黑痣男带着他们五人继续向内走去。同许多寺庙建筑一样，报国寺的四重殿宇在一条中轴线上，面北朝南、依山而建，渐次升高。弥勒殿后依次是大雄殿、七佛殿和普贤殿，四殿间以天然石阶相连，每个殿前均有院落。沿途张弛他们见到，每个院落及向上的台阶两旁，都立着刚才所见的骨架，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一路目送他们走向最后面的普贤殿。万灵教教主在普贤殿前院左侧一间宽大的厢房接见了张弛等人，此时张弛他们才赫然发现，万灵教教主居然是个和尚！教主坐在一张有些年头的老式实木太师椅上，左手边坐了个面色白净的年轻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一左一右还分别坐了两人，一男一女。男人三十来岁，留着少见的八字胡，修剪的相当用心，看的出即使在这样的末世，也非常注重自己外貌，身上的一袭青色长衫也很是整洁。右边的女人，面部线条有些生硬，颧骨较高，给人感觉性格应该比较火辣刚烈。黑痣男快步走到教主身边，耳语几句。教主满面春风的站起来，道：“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客人前来，快快请坐。”张弛看看房内如同古代聚义厅一般的座位摆放，打个哈哈道：“我们有事，一会儿还得赶路，现在已经看到大师风采，或者我们就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随便聊聊，或者我们就先告辞，回头再来拜访？”教主性格端的如他慈眉善目的外表一般淳厚，不以为意的笑着：“那我们就在院里晒着太阳聊。”他身边的年轻人闻言立刻快步走出去，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个人抬张大大的圆桌、一圈木椅，在园中古柏下摆好，同时麻利的准备好每人一碗热腾腾的盖碗茶。教主：“你们是从山下来的？”张弛：“是的。”张弛在阳光下，观察了下桌上唯一的女人，再次确认她连自己心中的及格分也达不到，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奇特的和尚教主。教主：“广场上很多丧尸呢，你们就这么冲过来的？”张弛：“恩，虽然很困难，几乎九死一生、死无葬身之地，但我们还是冲过来了。”教主看看了身上皮都没破的张弛，继续道：“听王管事说，你们之中有进化者？”原来，那个黑痣男姓王，是个管事的……张弛：“呵呵，我们几个全是进化者。”教主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化，笑容依然是标准的得道高僧般从容、淡定。倒是坐他左手的男人停下了手上本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响指，右手边的女人则开始用手指缠绕脸侧的一缕头发。张弛：“大师法号怎么称呼？”教主：“慧通。不过已经不用了，现在我是万灵教教主。”张弛：“……”教主：“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好好的和尚不做，创立万灵教吧？”张弛：“是有点好奇，不过我申明，我们几个完全尊重信仰自由，就像我们绝对拥护自由恋爱一样。”教主：“呵呵，不用紧张。正好，我们一会儿有个祭祀活动，非常隆重，你们参加以后，就会对我们的教义有些了解。说实话，我很期待你们的加入。”张弛：“额，实在很抱歉，我们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呢，恐怕喝完茶就得出发。”教主：“你们要继续上山？”张弛：“是的，我们要去金顶。”“去金顶？！”教主身边的女人低声尖叫起来。教主微笑着看她一眼，她立刻噤若寒蝉。教主：“我不想问你们为什么要上金顶，不过，路途上有许多极富攻击性的变异动物，真的非常危险。要不这样吧，只要你们参加我们的祭祀，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一辆还能开得动的电动观光车，它能大大节省你们路上的时间。”张弛有些迟疑。教主：“放心，祭祀活动也就半小时左右，电动车节省的时间，将远远不止半小时。”张弛看了眼王与时，点点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哦，请问你们厕所在哪，我要小便。”站在教主身后的王管事指了个方向，王与时也站起来：“正好，茶喝多了，我也要去。”……“除了开始教主身边那个小白脸，其它三个也都是进化者，加上王管事，现在看到的，就有4个了。”“陈默看出来的？”“靠，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这么快你们两个就有了奸情？你让我情何以堪！”“@#￥%》......”“好吧，没其它进化者了吧？”“暂时没发现。”“嘿，看看这个和尚教主呆会儿会耍什么把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