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烈火、熔岩的世界。天空中,左上方的太阳奇大无比,从这颗行星上望去,它几乎占据了一半天空!肉眼能清晰看见那颗巨大太阳上的“日珥”:它们有的如浮云烟雾,有的似飞瀑喷泉,有的好似一弯包裹火焰的拱桥,也有的酷似团团草丛或者如金红色的向太空伸展飘飞的绸带,感觉上几乎要一直飘到这颗行星上来!在右方地平线,另一轮太阳正在缓缓落下。它看上去却比地球上的太阳略小,呈暗红色,与另一颗太阳比起来,几乎会忽略它的存在,或者把它当成一颗类似月亮的距离较近的行星,但实际上,它才是这个联星系统的主星。当这颗行星绕行到距离那颗主星较近的方向时,它看上去将比现在这颗巨大的太阳更加巨硕夺目。沐浴在巨大热量和各种太阳辐射下的行星表面,满是喷发的巨大火山与熔岩的河流,地壳在熔岩海洋上漂浮、地表温度超过800摄氏度。但就是在这样一颗烈焰地狱般的星球上,却生机勃勃!无数散发出七彩光华的似乎由晶体构成的古怪生物在熔岩河流中欢快的游动、有长达数百米的巨大的“8”字型甲虫在数十公里高的火山脚下徘徊;而在剧烈喷吐熔岩、火山灰和各种对人类来说致命的有毒气体的火山口,围聚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它们正在贪婪的享用饱含暴虐能量的大餐;天空,不时被巨大闪电穿透的黑红色厚重云层中,有如同地球上“鳐鱼”一般的巨大生物,浑身闪烁着琉璃光彩、拖着长达数里的细长尾巴,怡然自得的飞翔......这里,是以硅基生命为主的生命体的乐土!这里,是一个烈火与熔岩的世界。张弛突然间知道,自己目前所在,正是那样一只甲虫体内——一只比航空母舰更硕大无朋、能够以肉身在星际间飞行的巨大甲虫!宇宙的广袤与精彩,远远不是人类能够想象!接下来,巨量信息如同尼亚加拉大瀑布一般,猛烈冲刷着张弛脑海:有各种形状的、比银河系更加庞大的星系。有最常见的椭圆形、有如银河系一样的螺旋形、有如同星球毁灭溅射后恢复平静的爆炸星系、有看起来形状规整的球型星系、也有毫无形状可言的不规则星系......甚至有由数个星系合并而成的更加巨大的超星系团!张弛的意识如同在一艘光速、甚或比光速更快的、全透明的飞船上,在宇宙中飞翔,景色进一步不断变换。耀眼的恒星由一颗颗光点迅速变成庞大到占绝整个视野的火球,然后迅速远去;一颗颗颜色各异、表面形态千差万别的行星也逐一在他眼前飞快划过;种种形状更加奇特色彩更加瑰丽的星云开始闪现:有的如幽蓝色圆盘、有的如紫色的纺锤、有的如梦幻般轻纱、有的如狰狞的狗头......张弛头疼欲裂,感到自己大脑马上就要在这巨量信息的冲击下爆开,但各种信息依然在不断硬塞进来!各种各样有生命的星球、各种各样超乎想象的星球形态、各种各样的细胞、细菌、生物......张弛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场景的再现。宇宙中的生命果然难以计数,多彩多姿。我们人类目前所能探求的范围,根本连沧海一粟都不如!以人类对生命产生条件以及生命形态的理解,永远想象不出宇宙中那些奇特生命的样子、他们生存和繁衍的方式。不过张弛没有精力思考,他已经自动进入变身状态,浑身血红的他双手紧抱头颅,在这甲虫体内、在坚硬的硅晶体体面翻滚、哀嚎,他在努力对抗脑海中的似乎无可抗拒的沛然剧痛!张弛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他的头颅会像一只充满了气的皮球,轰然炸裂,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将四处喷溅,自己将成为这只巨大的、死去外星甲虫的卑微殉葬者。......接下来,脑海中开始如CD快进播放纪录片一样,出现张弛前半身过往的经历片段:幼儿园女同学俏皮的辫子、女教师挺翘的屁股、芭比公主玩具玲珑的身材和华美的丝裙、高中女生校服下刚刚发育隆起的胸部......额,怎么全是与女性相关?接下来有不一样的画面!一只肥大的老鼠撕咬自己左边乳.头、无数丧尸死灰色的脸与冷漠木然的眼睛、铁甲丧尸带着残缺身体的仰天嘶吼、王与时射出的疾如流星的利箭、父母的微笑、欧阳玉茹的嗔怪......还有陈默死前脸上淡淡地哀伤与笑容,以及他那句在犹在耳边萦绕的话:“时间、空间与命运,将是人类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机会......”如一朵在夜空中消散的烟花,脑海中的一切纷乱的场景全部消失无踪。张弛又陷入了熟悉的虚空。没有光线、没有黑暗、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虚无,以及——那张由无数双眼睛组成的诡异的脸。“你们如此脆弱、你们如此卑微、你们如此痛苦!交给我,把你的身体、把你的精神、把你的意识开放,交给我!我将带给你力量,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力量!带给你更加漫长和璀璨的生命!带给你遨游宇宙的机会!交给我,把你的心灵开放,让自己与强大的、高级智慧融合,让你的生命迎接灿烂的新生!体验恒古长存的快乐!”诡异的怪脸发出的意识充满强大**,瓦解着张弛残存的一线清明,就要攻克他最后一层心防。张弛滚到一根巨大的晶石柱子边上,肌肉纠结的通红皮肤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颤栗。他像襁褓中的婴儿一般卷曲着身体,双手紧紧抱住头部,从几欲咬碎的钢牙中挤出断续的呻吟。颅骨下的脑浆,似乎如同那颗熔岩星球上的岩浆一般沸腾,所有与痛苦相关的辞藻,已经不足以形容张弛此刻的痛苦!在他晕厥过去之前,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向意识之海中,那眼球组合而成的怪脸怒斥:“你他.妈.的不过是一条被追得到处逃亡的丧家之犬!!你骗不了我!!!”......彻底清净了,死寂的黑暗将张弛笼罩。......黑暗,至少比虚无好。......“金毛,这根犀利的‘牛鞭’给你,它与你的身法配合,将使你如虎添翼!”魏东实喜滋滋的接过张弛递来的黑乎乎的棍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研究。“谢谢大哥,这东西,真的那么厉害?!怎么看也不像啊,真轻啊,几乎没有重量嘛。哎呀!”魏东实按到了“牛鞭”底部的凸起,突然变得沉重无比的“牛鞭”从他手里掉下来,“扑哧”一声掉在地上,轻易的陷入到水泥地面内。“嘿嘿,重吧?”张弛用它锋利的指甲将“牛鞭”从水泥地中挖出来,重新拿在手上。“玉茹,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干嘛?”美少女问道,却还是乖巧的拔了一根头发递给张弛。“你们看好了。”张弛手指在“牛鞭”底部按了一下,然后将它类似刃口的一面向上平举,再从上方轻轻放开那根头发。头发经过“牛鞭”毫无阻碍的轻飘飘掉落在地,只是,已分成了两段。“这么锋利?!”魏东实眼睛都要鼓出来,他再度接过牛鞭,向身边的一部电话挥去,电话从中分为整齐的两半。然后他切向一个瓷器花瓶,花瓶在“牛鞭”下犹如奶油制成。正在他左右观察,寻找更坚硬的东西来检验的时候,张弛发话了:“别试了,我早就试过,暂时没发现地球上有什么材质能抵挡它的切割。”听到张弛的话,魏东实放弃了继续尝试,他爱抚着手中的“牛鞭”,道:“我得给它取个拉风的名字......叫什么呢?”张弛:“就叫牛鞭匕首,简称牛匕好了。”魏东实:“不错不错,不过...似乎...和牛.逼容易混淆啊!”罗子健:“不用纠结了,就叫鱼肠剑吧,我看有点像。”欧阳玉茹:“我同意,什么牛鞭牛匕,你们太粗俗了!”既然美少女发了话,那通常就是最终裁决。“牛鞭”于是正式更名为“鱼肠剑”。“后来呢?你醒过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听的意犹未尽的美少女推推张弛的肩膀,问道。“后来啊......”......(张弛:谁看书有票不投,小心我用“牛鞭”割下你的“人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