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言一出之后,跪在地上的吴太太终于变了脸色。她就没有想到皇帝是曾经见过谢芸的,而且对谢芸一生难忘。在她的记忆里,谢芸是个深居简出、默默无语的人,当时虽然进过宫,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她与皇家的人有什么瓜葛,怎么现在皇帝又说这幅画是谢芸送给他的。吴太太慌了,这次真的是慌了,她完全不知道谢芸竟然跟现在的皇帝有过过去,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一点利益都没有给她带来,反而成了送她去黄泉的鸩酒毒药。吴乐瑶冷冷的看了身边的母亲一眼,道:“你这些年来让我无时无刻的读书学习,就是为了将我推向地狱?”吴太太听了吴乐瑶的话以后,一下瘫在了地上。皇帝看了心声厌烦,道:“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吴太太给皇帝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道:“妾身有罪,请皇帝责罚!”说完此话便不再说话了,就算是她不能得到谢家女的身份,她也决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否则便不只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事了,她可能生不如死。皇帝盯了她半天,可是吴太太已经铁了心一句话不说,皇帝也拿她没有办法,对旁边的人道:“带她们下去!”吴乐瑶站起身,走到苏清的跟前,冷冷的一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天妒红颜’,你如此多才,长的又这么漂亮,所以你一定不会善终的,记住我这句话吧!”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拖下去了。苏清被她说的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皇帝明明看到了却只做没见,道:“一个人是不是能够善终,不是由相貌决定的!”说完回身对苏清道:“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你还没说呢,说吧!你说什么朕都会答应你。”苏清还没有说话,此时听到外面一声紧似一声的喊道:“八百里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军报——”皇帝听了此言快步出了御书房。他一出御书房的门,一个手拿一个军报跪在皇帝的跟前。“启禀皇上,永丰、临河被破,齐颜部直击乌海!前方守将请求支援!”那个士兵禀报完了之后便累的瘫倒在地上。苏清也慢慢走出了御书房,站在了皇帝的身后。皇帝听到“永丰被破”几个字,脸色就变了,过了永丰、临河之后,便是汉国在西北的粮仓乌海,本来永丰与临河都是易守难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便被攻破了,皇帝怎么能不震惊万分!他命人将瘫倒在地的士兵驾到后面去休息,对苏清道:“你先回去吧!”接着对身边的太监道:“宣郭晋鹏与太子进宫!”苏清给皇帝行了一礼看着皇帝进了御书房,没有再跟进去。站在御书房门口的一个太监上前给苏清行了一礼道:“刚才公主走的时候有交代,看到苏小姐出了御书房便让奴才带您去锦福宫,”他说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收拾,恭敬的道:“苏小姐,请吧!”苏清道了句:“辛苦了!”便这个那个太监朝锦福宫走去。一路上苏清都在想,上一世的时候,直到她离世,蒙古人都没有与汉国打过仗。那时候,蒙古的扎达兰部在部落争斗中元气大伤,为了继续生存下去,当时本来就依附汉国的扎达兰便更加依靠汉国,而所谓的齐颜部到底存不存在,在汉国都没有一个定论。有人说他们西迁了,有人说他们早就在部落争斗中被消灭了,有人说他们化整为零躲入了汉国,但到底也没有谁说的准。她重生之后,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蒙古的任何事情,可是这齐颜部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间便在蒙古草原上壮大了,大到可以毫无顾忌的侵扰汉国的边境。“阿清,怎么样,父皇没把你怎么样吧?”容玉因为不放心苏清一人在御书房,便打算过去看看,没想到在刚走到半路便看到苏清若有所思的走来。苏清被容玉吓了一跳,“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我的这一跳!”容玉不顾苏清的指责,只笑道:“到底怎么样?父皇有没有答应你的请求?”苏清摇摇头!容玉一脸泄气的道:“就知道父皇不近人情,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也一点不给面子。”“不是,是我没有说完,皇上便有事了。”苏清一脸发愁的道。“什么事?”容玉说到这里,道:“父皇总是这样的,事情不断!等他什么时候闲了,我再带你进宫。”苏清摇摇头:“最近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了,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永丰和临河都失陷了,现在乌海告急,这是我们汉国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皇帝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容玉听了之后,也是惊讶万分,惊讶过后,她瞪大眼睛问苏清:“那乌海离京都很进了吗?”苏清摇摇头,道:“距离京城很远,但是那里是我们汉国西北粮仓,为了方便供应西北驻军,所以朝廷在乌海建了粮仓,如果乌海被攻破,我们汉国失去的将不只是一个乌海,而是整个西北驻军的气势,我们的士兵没有的气势,还怎么攻敌破阵。”容玉听了之后一脸佩服的点点头,道:“阿清,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苏清一回神,她能说自己上一世为了帮助容宇成就帝业曾经熟读兵法吗?她只一笑道:“我,其实就是纸上谈兵,都是从书上看的,就照搬着说了,做不得准的。”“那也很厉害,我就不喜欢看书,一看到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字便头大。”容玉一边陪着苏清朝宫门口走一边说道。苏清一笑:“人各有所长,你骑马射箭的英姿便是我学不来的。”容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哪是女孩子应该做的,你没见除了你大家都不喜欢我吗!”“你说的那些大家中,他们有一个比我好吗?”苏清一脸自我膨胀的意思。容玉低头一笑,摇摇头道:“没有!”“所以,她们都是见识粗陋,做不得准的。”苏清理所当然的道,“在这方面,我的见解就比他们高明多了。”说到这里她伸手抱着了容玉的肩膀道:“古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好朋友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她们说笑着出了宫门。容玉让人准备了马车,她对苏清道:“你还是坐车回去吧,就不为难你让你骑马了。”说着脸上挂着憋不住的笑。她正说着,容宇骑马而来,看到正在宫门口话别的她们,勒马停住,一跃身落到地上,走到苏清的跟前,没有说的别的先道:“如今西北战事紧张,你最好不要出门,也不要再进宫了。”容玉不解的道:“蒙古人又一下子打不到京城来,为什么不让阿清出门,也不让她进宫?”容宇瞪了她一眼,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你以后也少往苏家跑,听我的没有错。”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也是有些不解,可是容宇说完之后便举步进宫了,没有再停留。“今天又抽什么风?”容玉纳闷的看着容宇的背影道。苏清却知道容宇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的。她带着疑虑告别了容玉,回到了苏家。苏老太太听说苏清的求情被西北战事打断了,不由得抱怨天不作美,希望苏清有机会再去见皇帝。苏清也只是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没有打算再进宫见皇上。她回到幽香园之后便一直都在考虑容宇说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她闭眼躺在**,渐渐的朦胧入梦了。她梦到凌浩回来了,要站在窗外正冲她笑,她高兴的跑出门外,看到一身白衣的凌浩在月光下背手而立,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慢慢朝着她走了过来。忽然他脚上的压花马靴一下映入了苏清的眼帘。苏清的眼睛如被扎了一下一般,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心里“砰砰砰”跳的厉害!她抬头看了看桌案上的蜡烛,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到这时候了。她扶了一下额头——凌浩是蒙古人!这个念头一下便跳入了她的脑海,他有没有参加这次的战争,会不会有危险,苏清的心里好像一下便涌入一股洪流一般,满的就要溢出来了。她摸了一下怀里的狼头玉笛,只希望他能平安而归,若他真是蒙古人,他还会再回到这里吗?诗人总说相思美,可谁能体会相思之人内心如抽丝剥茧似的隐痛,相思人的眼泪就如这蜡烛一般,每滴下一滴都意味着生命又燃尽了一份。她宁可相守而平淡无味,也不愿守着月光相思垂泪。她轻抹了一下脸上留下的眼泪,拿起剪刀将烛火的灯芯剪去了一截,这样可以燃的慢一点。此时,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喊道:“小娘子,不好了,谢姨娘寻了短见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