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赴约

韩霆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没忍住：“这和现在的连环变态杀人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的IT支持检测到的是你的电脑，还有从你电脑里面找到的和荞桑的那些聊天记录又怎么解释？事实上从这个案子开始之后，你就是最不应该参与案情讨论的人，但往往你给的线索却能让我们发现某个关键！虽然有处长做担保，但我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前倾，手臂撑在桌在上，探身向前：“我现在不想管什么绑架案、自杀案，我只想知道之前的种种和现在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暮查理摇头苦笑，这个韩霆还真和他那个老爸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性子急，脾气躁，难怪重案组从上到小都害怕跟他打交道，难怪一提到他的终身大事，老韩那张脸就变得惨兮兮。 这样个脾气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哦！卫哲有些犹豫：“事情是这样的，我调查了严伟的档案，他在出国前在海宁上的大学，而他就读的学校正好是邓玉文任职的那所学校，在加上两人年龄上的差距，我做出一个惊人推断——他们两个是师生关系！可是我的怀疑只能判断出当年的绑架案，严伟也是知情者而已。 还有一件事，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他的一个学生就是其中一个遇害者……据资料表示，这个叫李跃鹏的十四岁男生，是严伟收养地义子。 他一直没有结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对这两起案子特别关注！”“……”韩霆什么也没说，只是来回踱着步子，好半天后他才缓缓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你怀疑三年前以及现在发生的命案全都和你的导师有关？就算退一万步说，他也很可能是知情人之一！”严伟他是见过的。 一个很有风度，很有学识的心理学专家。 曾经来警局做过犯罪心理学研究讲座。 只是单凭卫哲的片面之词……“三年前，正是他回国做巡回演讲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外，准确说是在英国，接受地是某大学研究会的邀请。 当然我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韩局长让我就三年前地案例进行分析，我也不会产生那种怀疑，更不会有之后主动要跟你查案！”韩霆跳了起来：“这一切既然暮处长都知道？而且他也觉得事情有可疑！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审讯他！审讯那个什么教授博士？”“我们不能那么做！”暮查理皱眉道：“你或许还不知道，严博士在海宁甚至全国乃至整个国际，都是享有盛名的学者。 我们不能没有证据就对他进行审讯，这样无论是舆论还是市委文化局领导那边都会给我们沉重的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慢慢现形！”“慢慢现形！？处长，您怎么可以这么消极？您难道忘了吗？三年前，三年前让海宁陷入黑暗夜晚的恐怖杀手？他不但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还让我们。 让我们损失了一位优秀的侦查队员……小帆死地时候还那么年轻，难道你们这些做领导的就因为他享有盛名而不闻不问吗？他有义务和责任配合我们的调查！”韩霆气得大叫。^^^^^^^^^^^^去医院的路上，卫哲瞟了一眼一脸铁青，沉默不语的韩霆。“你不会还在想咱们刚才的谈话吧？还在怀疑我？”卫哲苦着脸，韩霆发起真火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想想审讯室中他发飙的样子，他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韩霆单手开着车。 脸色阴沉。“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有事隐瞒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地自以为是，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顺着那条线索找到想要的结果！可是现在，死亡人数还在增加，大家都忧心匆匆，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就是自己！”卫哲低下头，好半天才坦言道：“其实我没有向你言明，也有我的理由！因为我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每个凶案发生的时间。 他都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甚至有一次。 我们还在一起开会，几乎完全没有分开的时间！”“不可能！”好不容易看到一点胜利曙光地韩霆深受打击的低下头。 难道真如处长所言。 他现在唯一能就是做的就是慢慢等凶手现出原形！韩霆暴跳如雷的叫了起来。 他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小刘，马上给我把华仁心理研究所那个姓严的给我监视起来……对！二十四小时监控！还有，告诉小陈，在我回办公室时，我要看到所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完整的！”他挂了电话，看了卫哲一眼道：“宁可错抓，我也绝不放过一个！你的这个导师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我管他什么影响不影响，绝对会给他好看！”卫哲摇头道：“我不会阻止你的！事实上，我曾经几次都想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不是发生连环凶案，或许我现在已经向你请求帮助了！你和严伟接触地时间不长，他孜孜求学，诲人不倦，在国外，他地每一次公讲，都是座无虚席，无可否认他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的人。 一如当年地邓玉文一样！而我，一方面怀疑他，另一方面却又极为信任且佩服他！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情绪……”“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心情！”韩霆漠然的看着前方，突然一转方向盘道：“我看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我相信你！”卫哲睁大眼睛，有些不明就里！这个男人把自己从审讯室带出来。 说要出现场，然后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现在才确定相信自己……他很好奇，如果他不相信自己，又会将自己怎么样？看来即便有处长出面，他还是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为什么要去医院？”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桑在医院！你放心，是老头子想让她多休息！你自个去看看她吧！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你们两个最好不要给我添乱！还有，不要离开这儿！”韩霆敛眉叹了口气。 已经将车停在医院外面的停车场，而他的最后那句话显然意味深长。卫哲深深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话。 前者已经很不耐烦的吼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要你下车就下车，不下车我就直接把你拖回警局丢号子里面去了！”就是这张嘴！真不可爱！卫哲摸了摸差点被车门撞到地鼻子，朝准备扬长而去的韩霆挥了挥手。^^^^^^^^^^^^卫哲就来到三楼地病房，隔老远就看到睡得正香的大龙，当看到他身上搭着件病号服时。 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直接冲进病房，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生在玩游戏，看到卫哲时颇有些意外。“你找谁啊？”圆盘脸，额头长着青春痘的男生问道。卫哲看了一眼旁边的床铺，又看了看他桌上的电脑：“你隔壁床的女人是不是用过你地电脑？”那个男生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哦！你是那位小姐的朋友吧！她在这闷得发慌，就找我借电脑上了会网，我出去打开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还纳闷呢！”“不见了！？”卫哲只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他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不报什么希望的问道：“她有没有告诉你要用你的电脑做些什么？”“那倒没有！女孩子嘛！不外乎聊聊天，看看网页什么，看她也不像会玩网游的女孩子！”那个男生少年老成的抱着双臂，似乎没有注意到卫哲脸上地阴霾，还附带加了一句：“告诉你哦！聊天的可能性很大！保不准啊。 这会是去见什么网友了！”“见网友！？”卫哲神色一变。 煞白的脸色让原本漫不经心的男生有些害怕：“哎呀！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啦！对了，她当时聊天的网页我好像还开着，我怕她一会要回来……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给你看就是……你也用不着抢啊！欺负我腿脚不方便是不是……”卫哲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他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打开的网页上的一行字——“困乏的下午，有没有兴趣喝杯东西？”很显然，荞桑是因为这句话才出去的。 他没有具体说明地方，只是说是在老地方等她。 卫哲惊出一身冷汗。 小桑是怎么样的个性他当然知道。 只要有一丝破案的线索，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更何况这次是凶手主动相邀！就算明知道是陷阱，她也会去的！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脊背发凉！那种强烈不安地感觉不断折磨着他……“喂——那是我地电脑，你要干什么啊？你给我站住——”病房的男生翘着打着石膏地脚一瘸一拐的跳了出来。 他叫喊的声音惊动了打盹的大龙，他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卫哲——你来了，小桑睡醒了吗？”他模模糊糊的擦了擦嘴角，生怕他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大龙！你马上让警局技术部的同事过来一下，查一查这台电脑里面的聊天记录，还有对比一下之前在我电脑里面找到的东西，看时间上面有没有出入！那样就可以证明我不是那个‘罪’，证明我是清白的！还有，小桑很可能已经去赴约，我现在很担心她，所以，你转告你们的韩组长，我答应他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在没有证明我自身清白之前，我会好好待在海宁，哪儿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