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最受欢迎之人

楚中天决定不对任何有关他可能会加盟拜仁慕尼黑的传言予以回应，这并没有让外界消停下来，但是最起码可以让他和球队获得平静。外面继续在炒作这件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一时间大家都没心思去关心其他的，只想知道楚中天是不是真的会加盟拜仁慕尼黑。而梅斯全队内部则被费尔南德斯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谈论这件事情，私底下也不许谈。就当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现在可没有闲心和媒体们纠缠于楚中天是不是被挖了墙角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他们要为备战拜仁慕尼黑而全情投入，分不得一点心。如果他们真的把精力分出来对付媒体，那可就上了慕尼黑媒体的当了。费尔南德斯在听楚中天讲述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就知道为什么慕尼黑方面会如此热衷炒作这件事情了。捕风捉影谁都会，随口编瞎话也不需要什么成本。如果时候被证明是假的，那也没什么。有关转会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传闻，猜中了自然说明媒体掌握了内幕，没猜中也没什么，不会有人追究责任，因为这里面甚至有球员和经纪人本身利用舆论影响力来为自己谋福利的事情。大家都是贼，怎么可能贼喊捉贼呢？所以每年有关明星转会，总是扑朔迷离，令人捉摸不透。如果纠缠于这种事情，只会让人精疲力尽，这可不应该是在关键比赛前的态度。※※※在积极准备联盟杯的同时，梅斯也暴露出他们在联赛中后劲不足的老毛病。或许这就是这支球队更擅长、更喜欢打杯赛的原因——他们在漫长的联赛的初期和中期不乏优秀的表现，经常排名前几名，可是到了后期，排名却直线下滑。拿法国杯冠军的05-06赛季，梅斯十七胜七平十四负，积五十八分，排名联赛第九。拿到联盟杯冠军的06-07赛季，他们十五胜八平十五负，积五十三分，依然排名第九。联赛进入到最后冲刺那两个月，受制于体力和心理和重视程度等等多重因素，梅在国内赛场上的表现就开始直线下降。这倒没什么稀奇的，世界足坛有很多球队，风格特点都不相同。有些球队擅长打联赛，表现稳定。有些球队表现不够稳定，却爆发力强，总能给人惊喜，这样的球队在杯赛中总能够取得好成绩。就像有人擅长跑短跑，有些人则在中长跑方面独具天赋。球队和人也是一样的，总有擅长的一面。四月五日，梅斯客场挑战朗斯，球队以0:1的比分输给了主队。楚中天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一般，或许是连续征战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队友大部分都是替补的原因，总之他的表现是全队表现影响，也不是很好。这场比赛的失利似乎为媒体们找到了可以炒作的话题：瞧啊，楚因为已经决定加盟拜仁慕尼黑了，所以现在在球队中他的表现就大打折扣。梅斯主教练让.费尔南德斯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驳斥了这种观点：“楚一直都是一个很职业的球员，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一点不用我或者你们任何人去教他，他比你们清楚的多。我和我的同事们，以及他的队友们从不怀疑他对梅斯的忠诚，否则他早在去年夏天就可以离开了。尤文图斯和AC米兰都先后邀请过他，可是他没有动心，而是选择留队。我不认为一个拜仁慕尼黑就能够让他产生动摇了。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总是很冷静，就像在场上组织比赛一样，他认真分析，做出正确选择。我相信，他如果要离开的话，也会让我们所有人知道，并且选择一支最适合他的球队……”说到最后，费尔南德斯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严肃了，他有意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当然了，我还是觉得最适合他的球队是梅斯。”说他自己笑了，记者们也跟着笑了起来。楚中天在比赛中消极比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故事就此结束，没有任何续集。第二天的媒体上也没见什么批评楚中天在比赛中表现不佳的新闻报道。大家的兴趣迅速转移到了梅斯的下一场比赛——他们主场迎战拜仁慕尼黑，双方将为了联盟杯的四强席位而展开激烈争夺。拜仁慕尼黑或许还算陌生，可是拜仁慕尼黑阵中的一人却并不陌生，或者可以说是“很熟悉”。当四月六日拜仁慕尼黑全队抵达梅斯的时候，里贝里接受了当地媒体的采访。“回到这里让我很高兴，我熟悉这里的一切，圣山福里安球场就是我的主场。我很感谢梅斯俱乐部，感谢费尔南德斯先生。在梅斯效力的三个赛季是我最值得回忆的三年。”他还回忆起了自己和梅斯球员的友谊，尤其提到了楚中天：“我和楚的关系很好，是的，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两个是邻居，现在我的房子还在呢。我知道全短时间你们都在谈论什么事情，可是我要很认真地说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和楚只是在一起聊天，就像两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而且，我一点都不怀疑我朋友的职业精神，在比赛中他依然是最值得重视的对手，因为他将全力以赴。”他显然是怕最近的事情触怒了这里的球迷和媒体，他担心自己在比赛中会一直受到梅斯球迷们的嘘声。媒体们对里贝里的态度还算宽容，球迷们对里贝里的态度可就不太友好了。双方第一回合交手的时候，里贝里是主队，客队梅斯球迷不算多，可是他们依然毫不吝啬地向里贝里献上了掌声和欢呼，作为从梅斯走出去的世界级球星，梅斯人是由衷地为里贝里感到高兴的。可是现在情况变了。抵达梅斯当天，拜仁慕尼黑去圣山福里安球场进行适应场地的训练，在球场外面，里贝里遇到了一群梅斯球迷，他们举着标语，向里贝里展示。“别带走我们的英雄，弗兰克！”“你还记得是谁培养了你吗？是梅斯，弗兰克！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梅斯球迷们的这些标语让里贝里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拜仁慕尼黑的队友们本来还打算调侃一番里贝里，在赛前热身的时候，都还有球迷专程来看望他，他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可是一扭脸，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就都知道那群人恐怕不是来“欢迎”里贝里的。于是都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梅斯球迷们看到里贝里来了之后，纷纷向他大嚷大叫：“你真的只是请他吃了一顿饭吗？里贝里！”“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这手段可并不高尚，混蛋！”“不许你打楚的主意，里贝里。他不会跟你走的！”之前还为他而骄傲的梅斯球迷们，如今一个个冲里贝里怒目而视，不断出声抗议。在球迷们的抗议声中，里贝里低下头，脚步加快，从他们面前快速通过，走进了球场内部。赛前热身训练是全封闭的，没有外人能够进得来。里贝里也可以获得一个安静的空间了。圣山福里安球场对里贝里来说是很熟悉的，毕竟他才离开了梅斯半个多赛季，却在梅斯踢了三个赛季的比赛。虽然比起安联球场来说，这座球场的草皮质量不算高，可就算让里贝里闭起眼睛在上面跑都不会崴脚。他是有这个自信的。本来故地重游，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里贝里在来之前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他以为这里的球迷还是支持他的，在圣山福里安，他还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可没想到……在球场外面的那些抗议者们，给他当头泼了盆冷水下来。看起来这场比赛对他来说不会轻松。他用力将脚下的足球射进了球门的网窝内。尽管这样，也没有办法发泄心中的郁闷。梅斯的球迷误解了吗？如果真的被误解了，他一定会跳出来大声反驳。可是实际上恰好相反，他确实在策反楚中天……所以这样让他更郁闷了。策反没策反成，还被人当做了罪魁祸首……※※※四月七日这一天，楚中天要将流言和纷争暂时放到一边，甚至暂时把足球，把联盟杯放到一边。去法国巴黎参加另外一项很重要的活动——作为火炬手，进行北京奥运会的火炬传递。楚中天是第二棒选手，不过从火炬传递仪式开始之前，现场以及沿途两边就聚集了一些西藏分裂主义的抗议者。这些抗议活动，楚中天之前通过媒体报道和网络已经了解了一些。他也预计到了在法国自己所会面临的局面。因为自从萨科齐那个矮子上台之后，法国对中国的政策就急转直下，朝着不利于中法关系的方向发展。现在法国国内对中国有很多批评的声音，法国媒体拼命误导法国民众对中国的观感，他们恨不得把中国宣传成一个到现在还穿着绿军装，人手一本红宝书，在搞**的国家。不过在梅斯因为楚中天的缘故，“中国”在梅斯人的心目中形象非常好。所以楚中天从来没有遇到过种族歧视这类的事情。什么藏独这种事情距离他也很远，他发自内心的谴责这种事情，却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一次，他有了和对方当面一脚长短的机会。当他开始手持火炬奔跑的时候，刚刚起步，就有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身披雪山狮子旗，扑向楚中天，想要抢夺他的火炬。在他刚刚从人群中探身而出的瞬间，楚中天就提前预知了这个人的下一步动向，于是他没有起步，而是猛地刹车，接着对方就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一头撞上了维持秩序的警察……楚中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他很快就被警察们扑在地上。继续跑没过多久，又来一次，这次是两个人同时从两个方向向他冲来。楚中天眼看是躲不开了，就用身体护住火炬，然后用弯曲起来的手肘戳了左边来人的心口一下，同时用身体挡住大多数人的视线和电视摄像机镜头，用膝盖给了右边来人的裆部狠狠的一下，他甚至听到了咔吧的声响。他的速度很快，力量不小，旁人都没来得及看到发生了什么，就见两个人示威者全部倒在了地上，一个人捂着心口，另外一个人则捂着裆部，很痛苦地翻滚着。楚中天耸肩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示意这两个人如此模样和他无关。这之后再也没有人上来找他麻烦了，也许是看到了前面两个同伴的下场之后，那些在外面伺机而动的“职业抗议者”都不得不先摸摸自己的下面，看看那里是不是还完好无损……倒是楚中天有些遗憾——他还没爽够呢，怎么都不来了呢？五百米的距离跑完之后，楚中天将自己的火炬交给了第三棒的中国残疾击剑运动员金京，退了出去。后来不久，就发生了金京面对藏独分子勇敢保护火炬的事情，那个时候楚中天已经离开了火炬传递现场，并没有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当时发生了一场骚乱，比他那时候要大一些。他那时候确实没什么骚乱，两次只能算骚扰，够不上“骚乱”的级别。他毫发无损，倒是那三个倒霉蛋前赴后继的出来让他暗算。再后来，他和金京一起上了媒体，他背对两位抗议者保护火炬的照片在网络上风传，大家都在为楚中天这种行为叫好鼓掌，并且让不少以前对他不感兴趣的人也成了他的粉丝，他在中国国内的声望空前的高。但是都没有人注意到楚中天那怪异的动作——一只手的手肘向后伸出，在手肘面前是一个捂着心口仰面而倒的抗议者。同时他单脚站立，一只脚的膝盖高高翘起，正对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另外一名抗议者。楚中天很久之后看到这张照片还挺得意的，自己隐藏的太好了。不知道那位被他击中小弟弟的家伙，是否断了下半身的性福……他其实挺想确认一下的，不过没那条件。这件事情让楚中天声望大涨，在国内，有很多人都呼吁应该让楚中天以超龄球员的身份参加在家门口举行的这届奥运会。他因伤错过了去年的亚洲杯，今年的奥运会无论如何应该给他这样的机会——目前中国最好的足球运动员竟然连奥运会都参加不了，说出去真是丑闻。但是足协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相关的消息，足协官员南勇倒是否认了楚中天已经确认入选国奥队超龄球员名单的传言。“最终参赛大名单还没确定，我不知道（他入选国奥队参加奥运会大名单）这件事情。”楚中天本人对于能不能够参加奥运会不感兴趣，他知道足协的行事风格。他在国内足坛一没有根基，自然不会受人重视。二没有人脉，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有人为他在上面说情辩护。参加奥运会这可是莫大的荣誉，适龄球员都抢疯了，只有三个的超龄球员名额更是无数人挤破脑袋想往里钻，怎么轮得到自己呢？能够参加奥运火炬传递，他已经很满足了。※※※从火炬传递现场返回的楚中天又迅速调整心态，投入到了备战联盟杯的训练中。偶尔会有一些媒体来问他在火炬传递当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可是更多的媒体还是关心联盟杯，以及那些关于他已经和拜仁慕尼黑签定了个人合同的流言。在赛前最后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他和主教练让.费尔南德斯一起出席了赛前新闻发布会。既然里贝里在被记者采访的时候谈到了楚中天，那么楚中天又怎么可能不谈到里贝里呢？他和里贝里的友谊全世界都知道，大家都很关心在面对老朋友的时候，楚中天会有什么感受。“没什么感受。”楚中天耸耸肩。“这又不是第一次和他比赛了，在中国队，在上一回合的比赛中，我们都交过手。我觉得很普通啊。当然了，弗兰克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球员，不过足球比赛是十一个人的运动，而不是某个人的……”又有记者抛来了“挖角说”，楚中天说：“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相信阴谋论的。”一说到这个问题，楚中天就有火气。“赢了比赛说我要卖力表现给新东家，输了比赛就说我故意放水换取好印象……我还能怎么做呢？我不管你怎么传，我只管踢好我的球。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谢谢。对于此类问题，我以后一律不回答了。哦，我说的‘以后’不是指现在之后，而是一直持续到这个赛季结束。”赛前的新闻发布会因为这个问题，而突然变得充满了火药味。费尔南德斯自然也是力挺自己的得意弟子：“全队上下都充分信任楚。我们不存在任何问题，我相信楚也会为我们奉献一场精彩比赛的。这个问题不用再问了，我们对于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问题不问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无非就是一些“您觉得战胜拜仁慕尼黑的几率有多大”“面对里贝里，有什么办法”“梅斯本赛季卫冕联盟杯的可能有多少”……诸如此类的问题。这些问题大家都觉得很稀松平常，倒是楚中天的事情最值得炒作，可惜对方不配合。这次新闻发布会就在这样令人难受的气氛中结束了。费尔南德斯和楚中天离开的时候，费尔南德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楚中天耸耸肩：“我没有，先生。我知道慕尼黑媒体这么做是为什么，我现在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他攥起了拳头。※※※梅斯的主场圣山福里安球场能够容纳两万六千七百人，可实际上在比赛当天到场的球迷有两万九千八百人，连台阶通道上都站满了人。这创造了梅斯俱乐部有史以来的主场最高上座人数纪录。在此之前的最高纪录是在1991年的12月7日创造的，在那场梅斯和马赛的比赛中，圣山福里安球场涌进来了两万八千七百六十六名观众。现在拜仁慕尼黑的名气，以及弗兰克.里贝里重回圣山福里安球场这个噱头，让圣山福里安球场创了新纪录。里贝里已经料到自己今天会在这里“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所以当他在外面热身的时候，听到针对他的嘘声和骂声，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就是了。在另外半场，梅斯的球员们正在热身，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从看台上传来的针对里贝里的嘘声。普罗昂觉得不解：“里贝里什么时候起成了全民公敌？”楚中天知道梅斯球迷为什么嘘里贝里。他耸耸肩：“还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吗？”“哦！”普罗芒反应了过来。“球迷们的爱恨真分明啊……不过我是不相信弗兰克会策反你这种鬼话的，如果说是开玩笑我相信，认真的话还是算了吧。”楚中天心说不愧是在一起相处了三个赛季的队友，对里贝里的了解就是要比普通球迷们多。球迷们很容易受到媒体的误导，如果媒体们告诉他们里贝里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结果就是这个。他其实很想去安慰里贝里的，但是在这个**的时候，他没办法这么做。所以只能看着里贝里脸色很不好看的在一边热身。普罗芒叹了口气：“我相信弗兰克本人是很期待这次回家的……只是……他本来应该是圣山福里安球场很受欢迎的人的……”面对普罗芒这样的感慨，楚中天也无言以对。他也相信里贝里是很期待回到圣山福里安球场，面对梅斯球迷的。哪想到，再次见面却变成了这样子……自己和弗兰克都被慕尼黑的媒体当枪使了。里贝里很快就结束了他的热身，匆匆离开了球场，回到了更衣室。在他走了之后，看台上的嘘声才消失掉。没过多久，双方球员都结束了热身，回到了更衣室里，为出场比赛做最后准备。※※※在更衣室里，让.费尔南德斯并没有多说什么，该说的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如果想要晋级，就必须在这里战胜拜仁慕尼黑，除非结果是0:0和1:1，否则哪怕是平局，梅斯也将被淘汰出局。这显然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在将近三万名支持者面前，梅斯希望能够创造奇迹，击败拜仁慕尼黑。费尔南德斯没有多说，只是把时间留给了球员们自己，到了时间再招呼球员出去准备出场。楚中天站在队伍中间，他的旁边就是拜仁慕尼黑的球员，确切来说是弗兰克.里贝里。看到楚中天和自己站在一起，里贝里本来有些难看的脸色才好转起来，他重新露出笑容，和楚中天打招呼：“嗨，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伙计。”现在这是一个安慰里贝里的好机会，他们在球员甬道中，不会被媒体和球迷们所看到。楚中天对里贝里说：“看来我们那晚上在一起吃饭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弗兰克。”里贝里耸耸肩：“给你的困扰只怕比我还多。我相信这些天一直都有媒体问你类似的问题。我嘛……顶多忍受九十分钟的嘘声而已。”在好朋友面前，他还是尽量表现的很乐观。“好吧，既然你有麻烦，我也有麻烦，那我们扯平了！”楚中天向里贝里伸出了拳头。“本来就是这样！”里贝里也伸出拳头，和楚中天撞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广播开始为球迷们播报今天的首发名单，先从客队开始抱起。拜仁慕尼黑作为明星球队，队中拥有多名大牌球星，可梅斯的球迷们一点面子也没给这些大牌球星们留——没叫到一个拜仁慕尼黑的球员，迎接他们的就是梅斯球迷铺天盖地的嘘声。其实这些拜仁球员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梅斯球迷们怨恨于最近媒体的爆料，认为拜仁慕尼黑用非常卑鄙的手段夺走了他们的英雄，球迷们无力阻止俱乐部之间的交易，他们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来捍卫他们的尊严，表达他们的不满。当报到里贝里名字的时候，楚中天和所有人都清除地听到了看台上爆发出的巨大嘘声。梅斯球迷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里贝里的不满。楚中天扭头看向里贝里，里贝里对他笑：“总是要习惯的，伙计。”但是楚中天能够看得出来里贝里脸上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他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报完客队的首发名单之后，双方球员也随之出场。现场广播按照出场顺序开始播报主队球员的首发名单。这一次，他只念每人的名，再由球迷们大声喊出姓。从带头出来的队长普罗芒开始，每一位球员都得到了不亚于里贝里的欢呼声。当楚中天从甬道中走出来的时候，现场广播改变了一如既往的介绍模式，他大呼道：“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这位是永不屈服的战士，我们的——”他拉长了声音，当楚中天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看台上的梅斯球迷们齐声大吼：“楚——！！！”圣山福里安火山喷发了。这是今晚全场球迷分贝最大的一次欢呼，德甲的球场也是以球迷声音分贝大而闻名，见多不怪的拜仁慕尼黑球员还是被梅斯球迷们的吼声吓了一跳。球迷们都知道楚中天目前深陷流言，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背后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他们能够做什么呢？如果楚中天真的已经和拜仁慕尼黑达成了协议，他们拦得住吗？他们只希望用这样的呼喊声来告诉表达他们的想法：听听这样的欢呼，楚。你忍心背着我们和其他球队签约吗？你现在可还是梅斯的球员呢！楚中天也听到了球迷们的呐喊声，他承认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在和拜仁慕尼黑的故事中他问心无愧，可自己必定是要离开这支球队的，与此同时他对梅斯也很有感情，要说再见没有那么容易。只吼这一声还不算完，广播里又在喊：“是的，楚，梅斯的楚！”“是的，楚，梅斯的楚！！”球迷们就跟着重复。这就更明显了，梅斯球迷再用这种方式来向拜仁示威——我们不管你们私底下是不是有达成什么协议，最起码现在楚是属于我们梅斯的！“哇，听听这欢呼声！”解说员也被现场气氛感染，“尽管最近传出了一些流言，声称楚和拜仁慕尼黑已经私底下达成了加盟协议，但是在今天晚上梅斯的球迷用这么大的呼声告诉了楚中天——在圣山福里安球场，他依然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人！”在巨大的呼喊声中，楚中天低下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