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欢迎”来到希望家园

霍芬海姆“Hoffenheim”由两个德语单词构成，“Hoffen”意为“希望”（动词），而“Heim”则有“家园”（名词）之意。练起来就是“希望家园”。而今天，在这个小村庄内，霍芬海姆俱乐部迎来了一位据说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希望的人。楚中天不是第一次来霍芬海姆了，所以当他看到门口的这块牌子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如果狗冲出来的话，请趴在地上等待救援。如果没有人来的话，那么只能祝你好运了！”真是令人怀念。第一次见它是在两年以前的2006年，当时他和梅斯一起来这里比赛，在比赛前天，自己和队友们出来逛霍芬海姆。那个时候，里贝里在自己的身边抱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村庄，他还是希望大城市多一些。在梅斯踢球的他，只要有假期，一准儿往巴黎和马赛跑，他对大城市是真的很喜欢。而在另外一边的伊比舍维奇却觉得小村庄没什么不好的，小却安静，他喜欢安静的地方。往事涌上心头，如今他和这两位都已经天各一方了，里贝里在拜仁慕尼黑，伊比舍维奇还留在梅斯，自己呢，到来了这座有一面之缘的小村庄。当时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转会加盟这支球队。命运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跟着楚中天从另外一边下车的兰尼克发现楚中天站在俱乐部门口，却看着路边的一块牌子出神。“怎么了，楚？”他问道。楚中天收回目光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两年前曾经跟随球队来这里踢过一场热身赛……”“是的，当时我可没想到自己会加盟霍芬海姆。”兰尼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兰尼克口中的大家可不是媒体，也不是他的新队友，而是队医和俱乐部的主席。六月二十日，当欧洲杯激战正酣的时候，楚中天处理完了在梅斯的全部事情，和该告别的朋友们一一告别，通知了他的队友，给正在度假的梅斯主教练让.费尔南德斯打电话感谢他这四个赛季对自己的帮助和培养。做完这一切，他今天乘坐飞机和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来到了霍芬海姆。他将在这里进行身体检查，如果过关的话，就会和俱乐部签订一份为期四年的合同。这份合同让他的周薪上涨到了六万欧元，税后年薪是三百一十二万欧元，在霍芬海姆现有的球员合同当中，这是全队最高周薪了。虽然说球队升级之后，有些球员正在和球队谈新合同的事情，但是估计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过楚中天的合同。为了吸引楚中天来球队效力，霍芬海姆还真是不遗余力。三千万欧元的转会费，目前是德甲今年夏天最高的身价。搞不好他会因此成为本赛季德甲的“标王”！“中国标王”！那些跟着楚中天从法甲转战德甲的中国媒体，又有了很好的炒作素材。现在他们都有了——“中国职业足球历史上最昂贵的球员！”“亚洲身价第一高的球员诞生了！”此前中国球员的最高转会费是由董方卓创造的，他以三百五十万英镑的价格转会曼联，这个转会费也在亚洲球员转会费排行榜中排名第三。而原来亚洲球员的最高转会费纪录则属于已经退役的日本球星中田英寿，他在罗马帮助球队夺得了2000-01赛季的意甲联赛冠军之后，以一千八百六十万英镑的价格转投帕尔玛，这个转会费记录至今没破。排名第二的属于韩国球星朴智星，他在2005年7月，以四百万英镑的价格转会曼联。跟随曼联获得了英超冠军，就在这个赛季，他还随曼联一起捧起了欧洲冠军联赛的奖杯，成了亚洲留洋球员中最成功的一人。现在楚中天以两千四百万英镑的身价打破了中田英寿保持了七年之久的亚洲转会费纪录，而中国媒体为楚中天找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打破朴智星在曼联的荣誉纪录。只不过看看楚中天加盟的球队……媒体们就觉得很泄气。看起来要让楚中天捧起冠军杯，只有再转一次会了，也许霍芬海姆只是一个跳板，而楚中天的下一站在拜仁？在中国国内的网络上对这件事情的讨论更激烈。在大家都接受了楚中天以三千万欧元身价转会霍芬海姆之后，他们开始转而抨击起中国足协来了。群众们纷纷表示一个身价可以排进世界前十，亚洲第一的球员竟然没办法入选国奥队，这简直就是中国足球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而北京奥运会没有楚中天参赛，也是一个莫大的遗憾。足协里面确实也有人被这个身价震了一下，不过以谢亚龙为首的人已经做出了不让楚中天参加奥运会的决定，怎么可能低头认错呢？还好他们在这么多年和球迷、媒体的“斗争”中，早就熟练掌握了把脑袋插进沙子里，屁股撅起来的技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况且，他们最大的仰仗自然是奥运会成绩了，只要国奥队在奥运会中打出令国人满意，令领导满意的成绩来，楚中天根本不是问题。到时候全中国都会为他们歌功颂德，也不会再有人拿“楚中天”来膈应他们了。就像2002年韩日世界杯一样，全巴西都在高呼让斯科拉里召入罗马里奥，斯科拉里就是不听，成了全民公敌，被亿万人所唾骂。结果呢？他的巴西队没了罗马里奥，却拿了世界杯冠军，他摇身一变就从全民公敌变成了国家英雄。再也没有人提什么“为什么不招罗马里奥入队”这样倒胃口的事情了。足协相信他们也会是这样的。只要奥运会踢得好，不招楚中天说不定还成了一件功劳。楚中天你不是不服我们吗？我们拿一个奥运会的好成绩出来，将你气焰打下去，看以后你服不服！嗯，扯远了……凡事有利必有弊，创纪录的三千万欧元转会费其实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因为高身价也意味着高压力。既然你让俱乐部花了这么多钱，那么媒体和球迷就会天天将你盯着，把你的每一场比赛都放在放大镜中反复观察研究，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值这三千万欧元。只要你有一两场比赛表现不好，恐怕就要面对来自媒体和球迷的猛烈批评。截至目前为止德甲本赛季最高身价，队内最高年薪……这些对楚中天来说既是闪耀的光环，也是可怕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必须在新球队用持续稳定的优秀表现来证明霍芬海姆的三千万花的不冤枉，证明自己物有所值。这是很大的挑战。不过楚中天本人最喜欢挑战了。在楚中天进行体检的时候，除了他们自己的官方网站来了个人负责记录报道之外，俱乐部并没有邀请一名媒体记者。就在刚刚传出楚中天确定加盟霍芬海姆的时候，就有德国媒体找上门来，询问俱乐部的主席霍普先生，问他引进楚中天是不是为了中国市场。霍普回答的很干脆：“霍芬海姆不会因为开拓某个地方的市场而购买球员。我们花钱买楚中天是因为我们很看好他。兰尼克认为他有成为第二个萨默尔的潜质……”那些采访霍普的德国媒体愣了一下。第二个萨默尔？那个萨默尔？霍普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疑惑，便解释道：“是马蒂亚斯.萨默尔。”于是德国媒体炸锅了。只要是一个德国足球人，就一定知道“马蒂亚斯.萨默尔”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曾经的“凯撒二世”，被贝肯鲍尔钦点的接班人，带领多特蒙德和德国队在欧冠和欧洲杯中相继夺冠的大人物。现在霍普竟然说一个中国球员有成为第二个萨默尔的潜质？第二个萨默尔，不就是第三个贝肯鲍尔吗？他没发烧吧？兰尼克脑子还是清醒的吧？德国媒体自然是不相信的，霍普也没有多做解释。实际上霍普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他是不确定楚中天有没有兰尼克说得那么厉害。但是他相信兰尼克，既然是兰尼克说的，他就转述呗。在他心里，觉得楚中天只要能够像他在梅斯那样发挥就行了，至于什么第二个萨默尔，第三个贝肯鲍尔这样的话……只是噱头吧……霍普和兰尼克此时此刻正等在房间外面，等待楚中天的体检报告出来。门开了，球队的队医彼得.贝克斯医生（Pieter_Beks）和楚中天先后走了出来。他向兰尼克与霍普两个人点了点头：“非常完美。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而且超出我想象的优秀。”听到这句话，霍普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兰尼克也向楚中天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以他对楚中天的了解，自然知道楚中天在身体素质方面根本不成问题。“他之前在联盟杯决赛中左腿肌肉拉伤过，右手小臂也骨折过。不过现在都看不出来了，完全痊愈了。”既然体检没有问题了，那么还等什么？楚中天跟随霍普和兰尼克去签约。拿着合同，他看了一眼。自己这一笔落下去，最少在未来四年他都将是霍芬海姆的球员了。后悔吗？这个问题可真没意义。从做出这个决定开始，我就没后过悔。楚中天落下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字，俱乐部老板霍普率先向他伸出了手：“很高兴你能够最终选择霍芬海姆，小伙子。”“谢谢您，霍普先生。”楚中天用德语答道。对于这位眼前的老者，他还是十分尊敬的。在了解了霍芬海姆的历史之后，他也无法不对这位德国最有钱的人表示尊重。霍芬海姆能够有今天，和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是分不开的。如果不是他二十年如一日的投资支持霍芬海姆，改建球队的硬件设施，为球队完善青训营，设立女足，建设全德国最好的高科技诊所……如果没有他对足球，对家乡球队的热诚，霍芬海姆绝对不会出现在德甲赛场上，他楚中天也不会选择加盟霍芬海姆。正是因为了解到霍普先生是一个热爱足球、懂足球的俱乐部老板，他才放心加盟的。因为他相信，在这里，自己不会担心每年都会面对一大批不同的队友。球队要出成绩，就需要稳定的环境，霍芬海姆这些都有，只是缺少一个真正的核心。所以现在他来了。“我相信这家俱乐部会有一个光明前程的，所以我来这里。”他对霍普先生说。迪特马.霍普点点头，很满意楚中天的答复。“你说的没错，小伙子。我们这里确实会有一个光明前途。加油，好好干吧！我相信拉尔夫（兰尼克）的眼光，我也相信你的能力，我们可是跟踪观察了你整整两个赛季。别让霍芬海姆的球迷失望，小伙子。”楚中天答道：“我不会让霍芬海姆失望的，霍普先生。”霍普很满意地退到了一边，然后兰尼克凑了上来，虽然他和楚中天早就认识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向楚中天伸出了手：“霍芬海姆欢迎你，楚！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虽然已经签了合同，但是正式加盟还要等到七月一日，兰尼克已经告诉楚中天。七月一日那一天，球队会为他在球场举行一个欢迎仪式的。怎么说他也是俱乐部今年夏天到目前为止的最高投资，估计也是整个赛季的最高投资了。安排一个欢迎仪式也是应该的。签完约的楚中天并没有离开，而是忙着搬家和买车，学驾照。他打算利用这几天时间开始学习驾驶汽车，争取早一点考上驾照，然后买辆车，这样自己去哪儿都很方便了。因为他最后确定住下来的地方是辛斯海姆，距离霍芬海姆还有些距离，所以没车的话，他去训练会比较麻烦。他从梅斯快递过来的酒都到了，他很仔细的拆箱检查，确定每一瓶酒都完好无损，这才付钱。他对这些酒瓶是非常看重的，因此专门投了高额保险。但他还是不希望这些酒瓶在运输过程中有什么损坏，这些可是再多钱都买不来的，有关自己的荣誉与回忆。他在辛斯海姆的家已经收拾好了，酒柜也提前买好，只需要将这些酒放进去就是了。目前这套房子是租的，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楚中天还要抽空去买房子。这些事情全都他自己一个人搞定，反正他会德语，交流起来不成问题。买份地图背个包包就到处乱窜，看房子、买家具。时间过得很快，六月份的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七月一日。他和霍芬海姆球迷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来临了。之前兰尼克对他说俱乐部为他安排了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所以楚中天还是有些期待的。结果到了现场一看，一千多名球迷坐在球队的原主场迪特马.霍普球场（Dietmar_Hopp_Stadion）主看台上，等待他。这些人数还没有他曾经在温布尔登竞技踢球时所遇到的球迷多……媒体倒是来了不少，可是除了几家德国的代表性媒体之外，大多数都是从中国来的，确切来说是从法国跟着自己转移来的。其实兰尼克如果不说这是很隆重的欢迎仪式，他也许还不会有现在这种失落感。因为他之前完全没期待的，都是兰尼克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期待了起来。兰尼克似乎注意到了楚中天的情绪，在出场前，他指了指外面，说道：“霍芬海姆总共只有三千人，但是有超过一半人是我们的会员。平时这座球场的上座率可是高达百分之九十四点九的。当然了，和那些德甲大球队相比，我们的球迷还太少，但我们的支持者会慢慢多起来的，当我们在德甲取得好成绩之后。”被说穿了心事，楚中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他相信兰尼克的话——只要球队的成绩好了，球迷自然就会多起来。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这反倒让他觉得在霍芬海姆踢球会更有成就感。不仅仅是让球队的成绩越来越好，还让球队的名气越来越大，让喜欢球队的球迷越来越多……这是楚中天的想法，可实际上这次只来了一千五百人背后还是有其他原因的。楚中天的到来让霍芬海姆球迷发生了一次“分裂”。一部分人欢迎一个曾经拿过欧洲联盟杯冠军的球星加盟球队，认为楚中天的加盟有助于提升球队的实力，有助于他们在德甲联赛中站稳脚跟。另外一部分人则为萨利霍维奇鸣不平，前两个赛季明明是萨利霍维奇表现出色，才让球队成功升上甲级的，兰尼克也不止一次表示过萨利霍维奇有德甲级水准。为什么这才刚刚升上甲级，就翻脸不认人，买了一个楚中天来替代萨利霍维奇呢？过去一个赛季，当地媒体一直在鼓吹霍芬海姆具备直接打德甲的实力。那么我们还买什么人？要买人也别买三千万的啊……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值那个价？三千万可不是三百万，如果买来的是一个水货，谁负责？因此，欢迎楚中天加盟的人来了，反对、质疑不看好楚中天加盟的人都没来。本来霍芬海姆的球迷们是非常热情的，俱乐部如此大手笔，来捧场的球迷怎么说也应该超过三千人，如今却只来了一半。显然是霍芬海姆球迷们给楚中天的一个下马威。只是这些“内幕”楚中天一概不知，他还打算帮助球队获得更多的球迷们呢。这倒让那些想要给楚中天下马威的球迷们有些“浪费表情”了……对于楚中天来说，这次见面仪式绝对算不上开心，原因不在于只有一千五百人的到场欢迎球迷。而在于那些媒体们。德国媒体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友善，楚中天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中国媒体呢，则纠缠于他为什么做出转会霍芬海姆这个选择。尽管在转会消息公布之后，自己接到了一些记者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已经回答了问题。可是在记者们看来，这个回答实在是唯心了。楚中天说：“霍芬海姆更适合我。”瞧这话说得，你说更适合你就更合适你了？那我们还说霍芬海姆一点都不适合你呢，该听谁的？这次他们追到了德国，问的依然是这个问题。“楚中天，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做出转会霍芬海姆这个决定的呢？”楚中天叹了口气，这群人又来了。他又没撒谎，说的都是真话，可为什么记者们就是不相信呢？“因为这里更适合我。”他的脾气也上来了，还拿之前的答案来回答记者。记者却觉得这是敷衍。楚中天懒得和他们纠缠，直接用母语对来自自己祖国的记者们说：“时间会证明我的选择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就打个赌好不好？如果一个赛季之后我们表现良好，你们就为了今天的质疑而集体道歉。”一群中国记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老资格的记者站起来问：“究竟怎么才算表现良好啊？”“霍芬海姆打入下赛季的欧战！”楚中天的回答掷地有声，而中国媒体都没想到楚中天会做出这样的承诺。一时间全无反应。升班马要打入下赛季的欧冠？这其中难度有多大，他们不是不知道。不光是实力上的差距，还有运气。联赛不是杯赛，赢一场就距离冠军进一步，联赛总共有三十四轮，要打将近十个月，这其中什么都可能发生。谁能够在赛前就保证赛后的成绩？顶多是说“我们努力向目标前进”。就算是拜仁慕尼黑现在也不敢说这个赛季他们铁定拿联赛冠军。记者们以为楚中天被他们逼急了才这么说，心想还是不要把双方关系搞得那么僵。楚中天现在是中国足球唯一形象正面的球员了，也是他们吸引眼球的王牌。万一因为在这里和他闹僵，他来个封杀，那威力可比足协封杀大多了……于是媒体们便不再提转会霍芬海姆是不是真的适合楚中天这个问题了。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然后德国记者出场了。从一开始楚中天就能够感受到德国记者的不友好，因为他们看自己的时候眼神不对。似乎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按理说他和德国媒体也不算第一次打交道了，上个赛季，梅斯和拜仁慕尼黑打比赛的时候，他就接受过德国媒体的采访，后来还被慕尼黑的德国媒体弄出了他被拜仁慕尼黑挖墙脚的传言。奥运会火炬传递期间，不少德国媒体也成绩兴风作浪的，和法国媒体一个德行。这让楚中天对这个国家的媒体观感很差。不过他是足球运动员，不谈政治。他不太明白德国媒体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直到一位德国记者站起来问他：“楚，你知道弗朗茨.贝肯鲍尔吗？马蒂亚斯.萨默尔呢？”楚中天从这两个名字中隐约听到了一些弦外之音。他点点头：“我当然是知道的。”“那么你与他们相比怎么样？”到这里，已经有很浓的火药味了，楚中天不是傻子，早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定是主教练兰尼克或者是俱乐部主席霍普先生对媒体说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兰尼克，发现这位主教练也有意外，倒是坐在兰尼克那边的霍普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收回目光，迎着德国记者审问般的目光答道：“目前来说，不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