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代理主教练的人选

楚中天的进球给了利兹联队沉重一击，接下来的比赛里他们的表现非常糟糕，甚至主队球迷都为他们糟糕的表现而发出了零星的嘘声——当然了，更多的嘘声还是献给客队温布尔登竞技的。但温布尔登竞技没有人在乎这些嘘声，反正赢球的是他们。最终温布尔登竞技在客场2:1战胜了利兹联队，结束了建队以来对阵利兹联队从来没有赢过的尴尬历史。赛后媒体们都在称赞楚中天决定性的表现，但是这次也有不少媒体对于温布尔登竞技的其他球员充分肯定，毕竟他们在没有楚中天帮助的情况下在客场先声夺人，如果没有他们的进球，楚中天的那个进球也只不过是帮助球队打平而已。媒体们也纷纷表示这场比赛的胜利让拉塞尔成功的度过了一个信任危机，在这场比赛拿到三分，击败了联赛第一之后，他可以继续留在球队执教了。尽管俱乐部的高层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会在这场比赛失败之后解雇拉塞尔，但所有人都相信这是真的，包括拉塞尔自己。而利兹联队的主教练唐纳德则在比赛之后受到了媒体们的炮轰批评，认为他在楚中天上场之后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就像楚中天在比赛中所认为的那样，唐纳德的回收防守策略并没有为他赢得比赛的胜利，反而让他在主场变成了一个懦夫，不仅是媒体在批评他，利兹联队的球迷们也在骂他是个胆小鬼。利兹联队的球迷认为如果球队坚持进攻，向温布尔登竞技禁区施压的话，楚中天绝对不可能在中场那么从容的控球，利兹联队完全可以再进一球，取得胜利的。现在好了，一个懦夫的选择将胜利拱手相让，还让利兹联队成了笑柄。不少媒体都在嘲笑利兹联队全队在看到楚中天之后吓破了胆，他们只知道缩在自己的禁区里，就像是见了老虎的猫一样，浑身发抖，完全不知道抵抗了。伦敦的媒体更是大肆宣扬楚的威慑力……“……他只是出场，还什么都没做呢，利兹联队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是楚的能力，他完全不属于英冠联赛，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温布尔登竞技升级的话，他应该是在英超联赛踢球的。所以温布尔登竞技只要用好他，升级应该不是问题的！”“说老实话，我现在觉得楚简直就像是温布尔登竞技的核武器，哪怕放在那里不用，都具有威慑力……”这场比赛也成了一个分水岭。从这场比赛之后，温布尔登竞技全队似乎像是开了窍一样，表现越来越稳定，也越来越好。虽然不是说每场比赛都能赢，但是输球的场次减少了。更重要的是在比赛中球队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正是楚中天和拉塞尔所追求的那种风格。在这样具有冲击力的足球风格下，温布尔登竞技的成绩开始逐渐好转。十一月份结束，温布尔登竞技的主教练拉塞尔被选为了联赛当月最佳教练，楚中天则荣膺最佳球员，在这个月的七场比赛中，温布尔登竞技经受了三次一周双赛的考验，在这七场联赛中他们取得了五胜两平的成绩，已经升上了联赛第八的位置。进入十二月份之后，温布尔登竞技的势头也很好，第一场比赛就赢了球，取得了三连胜。接下来虽然输掉了比赛，不过球队的士气并没有受到影响，媒体们的评价也非常正面。这支球队总的来说是在上升态势中的。所有人都坚信，就这样踢下去，最终升级不是什么难事。不少温布尔登竞技的球迷甚至开始期待着升上英超之后要做什么了。“……球队需要买人了！我们需要增大投入！我们需要买入更多的明星球员！”“……我要去老特拉福德球场撒野，哈哈！”“让米尔顿-凯恩斯那群白痴后悔去吧！我们才是温布尔登最正统的代表者！”“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向足总提起申请，将温布尔登的的历史继承到我们身上，这样我们才是完整的！”大家都很乐观。在温布尔登竞技俱乐部内也是如此。虽然圣诞节期间球队的赛程非常密集，五天之内甚至要打三场比赛。球员们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就在这个时候，拉塞尔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十二月十七日的训练课，拉塞尔正在训练场上向所有球员讲解他们这堂课要演练的战术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具体要求。就在这个时候，他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正在说话的拉塞尔顿了一下，显然是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每当回事，打算继续完成自己的讲话，但是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非常顽强，就像一定要让拉塞尔将之接起一样。拉塞尔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记者？他们都知道这是训练时间，他是不会接电话的。父母？时差不对。俱乐部的高层，比如萨缪尔森这个老头子？他们不知道直接来找自己吗，干嘛还要打手机？手机一直在震动着，发出的那种声音连其他人都听得到。就在拉塞尔犹豫不决的时候，楚中天说了：“头儿，去接吧，我们等你都行。”其他球员也纷纷表示赞同。拉塞尔向大家致歉，然后掏出手机，边向外走边接通。楚中天注意到他走了几步之后，就站定了下来，然后头低垂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拉塞尔转身走了回来，楚中天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他的眼睛中甚至出现了泪水！楚中天心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没等他问出来呢，拉塞尔就拍了拍巴掌：“好了，我们继续说……”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但猛地一听还算正常。等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他将工作交给了助理教练，然后就匆匆来离开了训练场。楚中天越发觉得奇怪了。但是他压制住了心中的疑惑，依然认真完成了训练。训练结束之前，拉塞尔重新回到了训练场。他似乎洗了个脸，头发上还有水迹。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拉塞尔曾经离开了训练场，主教练在训练期间偶尔离开一下肯定有事情，也不值得太在意。拉塞尔虽然回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助理教练总结了一下训练中的得失，便宣布解散了。今天上午的训练课就结束了。球员们可以选择回家，或者干脆就在俱乐部训练基地的餐厅中用餐，等待下午的训练课。楚中天往天都是开车回家的，因为家中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呢。但是今天他没有这么做，他直接去敲主教练的办公室门。敲了三下，里面果然响起了拉塞尔的声音：“请进……”楚中天推门而入，看到拉塞尔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出神。“发生了什么事情？”楚中天也没和他多废话，直接就问。“没什么……”拉塞尔摇头否认。“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阿莱？你需要对我隐瞒吗？”楚中天走到拉塞尔的旁边，俯身盯着他问。在楚中天的注视下，拉塞尔低下了头。“你训练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这样了，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我妈妈。”拉塞尔终于开口了。楚中天心中咯噔一声。家里来的电话，接到电话之后就这反应了，这些凑起来很容易联想出一幕不太好的画面来……果然，拉塞尔接下来说出了实情：“我的爸爸出了车祸……”楚中天惊问道：“人没事吧？”“住院，深度昏迷……”“呃……你放心，阿莱，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说不明明天就醒了呢？”楚中天试图安慰拉塞尔，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好受的。“我刚才给医院打了电话，他们告诉我，成为植物人的几率很高……”楚中天其他到了嘴边的安慰都只能咽下去了。医院都这么说了……“也许是医院判断错误呢？”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个理由。“我也只能这么想了……”拉塞尔说这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相信了这个理由，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医院判断错误的可能很低。医生说在车祸的时候，自己父亲头部遭到了撞击，实际上医生们对于父亲还能活着就已经很惊讶了。父亲开的车从头部到驾驶席全部被撞毁了，面目全非，但父亲头部的撞击并不是肇事车导致的，而是安全气囊……楚中天拍了拍拉塞尔的肩膀，以示安慰。拉塞尔抬起头来：“你放心，楚。这事情不会影响到球队的……”楚中天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呢，阿莱？我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实际上……”他脑子转了一圈，朦胧中生出一个念头。“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阿莱。”“回去？”拉塞尔有些吃惊。“嗯，回家去，回美国。我想这个时候你的妈妈一定很需要你，你的爸爸也需要你……是的，你必须回去。”楚中天越说脑子中的那个念头就越清晰，他也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如果你不回去，你的妈妈怎么办？她也需要人照顾呢。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会飞回去陪在自己父母身边的……嗯，没错，就是这样。”楚中天点头说道。拉塞尔瞪大了眼睛：“回去？可球队正在为了生计而努力，我是主教练，楚。可不是什么助理教练，或者体能教练之类的……主教练走了，球队怎么办？”楚中天很认真都说：“我们不是还有艾尔文吗？”艾尔文.斯通菲尔德是球队的助理教练，之前一直辅佐特瑞.布朗，后来辅佐阿莱.拉塞尔。拉塞尔能够那么年轻就成功领导，和斯通菲尔德的帮助不无关系。实际上在特瑞.布朗下课的时候，就有媒体认为斯通菲尔德将会接手布朗留下的摊子，成为球队的主教练。没想到最后温布尔登竞技的主教练却是年轻的拉塞尔，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吃惊。只有拉塞尔自己知道内情——俱乐部董事会本来也确实是找得斯通菲尔德，但斯通菲尔德向俱乐部董事会推荐了自己。据说他的理由是“阿莱比我年轻得多，能够为球队服务很多年，我不行，我太老了。”今年六十三岁的的斯通菲尔德确实不能算年轻，但也不至于说老的干不动这个位置了。“我们可以让艾尔文担任临时主教练，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楚中天说道。他说到艾尔文，拉塞尔确实有些动心——觉得楚中天说的是可行的，如果是艾尔文的话，他倒可以放心了。对球队的了解，在整个温布尔登竞技俱乐部中，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他从2006年来到俱乐部之后，就一直工作到现在。“另外我还可以帮上一点忙呢。”楚中天冲拉塞尔微笑道。“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就这样回去吧，你放心，我们会等着你的。你的父亲也会很快就醒过来的，到时候你回来了，说不定赛季还没结束呢。我们还可以一起升级！”※※※拉塞尔最终接受了楚中天的建议，决定向俱乐部请假回去陪伴自己的妈妈，期待父亲能够醒来。这样的事情是没有理由拒绝的，俱乐部董事会也非常通情达理地同意了拉塞尔的要求。这段时间随着球队成绩的变好和稳定下来，俱乐部和拉塞尔的关系也重新进入到了蜜月期。不过在拉塞尔走之前，董事会要他推荐临时主教练的人选，拉塞尔推荐了艾尔文.斯通菲尔德。一旦临时主教练的人选确定下来，拉塞尔就要交接工作，然后请假回家。其实没什么好交接的，就像他所说的一样，斯通菲尔德是整个俱乐部对球队最了解的人了，如果是向他交接工作的话，其实根本不用交接，他什么都清楚。但就在拉塞尔向俱乐部董事会提交了可以临时接替他的人选的两天之后，俱乐部的主席萨缪尔森却找到了楚中天。“让我做临时主教练？”楚中天很吃惊。在向拉塞尔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楚中天确实没有想到这个临时主教练的职务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是这样的……本来拉塞尔推荐了斯通菲尔德，但是斯通菲尔德却向我们推荐了你……”萨缪尔森也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萨缪尔森还是挺尊重这个对球队最了解的人的意见的，否则他根本不会来问楚中天是否想要做这个球队的临时主教练，而直接就找别人去了——他肯定会把斯通菲尔德的话当作疯子的想法，是胆小鬼在推卸责任。但萨缪尔森在俱乐部中工作了十几年，非常了解斯通菲尔德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来问楚中天。楚中天更吃惊了：“艾尔文推荐了我？”“嗯，他认为你比他更适合做这个临时代理主教练……”说老实话，萨缪尔森不知道楚中天为什么会比斯通菲尔德更适合，要知道斯通菲尔德对球队是非常了解的，他觉得整个俱乐部都找不出比他更适合做这个代理主教练的人了，没想到这位“最适合人选”却推荐了另外一个人……楚中天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接受这个任务，不过他清楚一件事情——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得先和斯通菲尔德好好聊聊，打听一下他为什么要推荐自己……他现在还有些云山雾罩的，搞不清楚情况呢……※※※楚中天要找斯通菲尔德很容易，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拉塞尔的助理教练，每天都能见面。斯通菲尔德看到楚中天走过来就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会推荐我呢，艾尔文？”“那你为什么会向阿莱推荐我呢？”斯通菲尔德反问。“你对球队的了解程度在整个球队无人能及，而且你在俱乐部工作多年，有足够的威望……”楚中天说出了他的理由。斯通菲尔德耐心地等待他说完了理由，然后摇头：“我可不同意你的看法，楚。对球队的了解我确实比你们都深，但这是一个助理教练应该做到的，主教练未必要了解这支球队，因为助理教练可以帮助他。这不是成为主教练所必须拥有的条件。至于更衣室的威望嘛……嘿嘿，我觉得你的威望比我可大多了。”楚中天咧了咧嘴。“你有非常明确的目的，你有无穷的动力，你可以带领队友们在场上取胜，为什么就不能在场下也带领他们取胜呢？”艾尔文.斯通菲尔德摊开手反问楚中天。“我不知道你退役了先做什么，楚。但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尝试做一名主教练。我是一个助理教练，我做了一辈子的助理教练，在温布尔登竞技，在其他球队都是，我和很多主教练合作过。我发现他们中的成功者都有一个共同特质，那就是他们都有非常明确的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方面我没有，但你有，是你与生俱来的。”“可我是球员……”“谁规定了球员不能兼任主教练？那些球员身兼教练的事情很多，身兼主教练的也不是没有过。你为什么就不能做？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担子太重了，这个挑战太难，所以……”楚中天马上摇头：“不，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斯通菲尔德笑了：“那就行了，你来做这个代理主教练，我还给你做助理教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