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泉一看,就知道全是王家的家奴,没有什么有身份的人物。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些家伙想干嘛?一个长得还不错,可是却拖不了奴才气质的人先站了出来,“原来是你这个女人,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辛泉微笑着说:“小女子愚钝,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呢,还请见教。”“王安,少和她罗嗦,敢和王家做对的,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样,她自然就知道谁可以得罪,谁不行。”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一脸凶相地排开人群,向辛泉走来。这家伙手大得象蒲扇,被打一下,估计很受不了。辛泉并不害怕,脸色不变,虽然她并不会武艺,可是,在战场上浸泡过这么多年,这种kao蛮力的家伙,根本不可能伤得了她。她正想开口,却被罗成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后,他用身体护住了她。“呵呵,这位大爷别动气啊,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们小户人家,怎么敢和王府作对,借我们一千个胆也不敢啊。”罗成一脸谦恭。这大汉见罗成的态度还蛮端正,神气活现道:“现在说不敢,还有用吗?救了王家不允许救的人,就是得罪了王家,知道吗?我王福一巴掌,嘿嘿。”他晃了晃他的大拳头,生生带风。王安见王福的气势把人已经吓住,就更不可一世起来,“小子,闪开,是这女人救的人,我们一定是要教训的。还有,把那老头和那丫头也给我交出来。”王福一把推开罗成,直接站到了辛泉面前。罗成想救辛泉,却被王安挥手叫同伙把他扣住,动弹不得,不由急喊道:“姑娘,快跑。”辛泉根本没动,她笑咪咪地看着王安和王福。好象他们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可笑之处,这两人被她笑得发毛,先自己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对方,确认并没有什么脸花衣服脏的问题,不由越发生气,“笑什么笑,你马上就要笑不出来了。”王福十分生气,她好象不怕自己,这对他的权威是一种最大的侵犯。王安倒没有这种感觉,他的心智沉浸在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竟是这样好看这个重大发现里。辛泉穿得太朴素了,脸也是毫无修饰,在这个脂粉香气描画出各色美貌的时代,她在乍看之下,很有些不起眼。可是,她在他们的面前笑得那样自信,所有的外在,都变得虚幻,王安突然感受到了那笑容的力量。他咽了咽口水。王福没有注意到同伴的变化,他不想克制自己的怒气,一步上前就去抓辛泉。他很轻松地象抓小鸡一样抓住了辛泉的胳膊,一把就把她拎了起来,急得罗成又在一边大叫。可是,王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不要伤她时,那王福就大叫一声,松手放下了辛泉。他这么大的个子,一下轰然倒在地上,痛得直呼,哭爹喊娘,那张丑脸挤成一堆,满头大汗。大家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还是王安反应快,一下变色道:“妖女,你对他做了什么?”辛泉还是那样微笑,看也不看这地上打滚的王福。王安大怒,便挥手让人上来拿人。辛泉脸色一沉,怒喝道“放肆。”这一声声音不大,却让那些王家家奴停了下来,犹豫不前。王安盯着辛泉,这美貌女子不惧王家,出手狠辣。不象是平常人家的女子,难道自己踩了不可踩的点子?王安在凤城嚣张已久,从未吃过亏,可是,他不是王福那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到辛泉很不一般,王福又突然发病状,很可能是这女子下的毒手,这其他人上前,会不会也遭遇毒手?他犹疑起来。辛泉移步到王安面前,递上了一药丸,“把他带回去,泡上一个时辰的澡,用此丸以陈酒送服,即可恢复。”她刚才是利用与王福接近的机会,把针灸针刺中了他的穴道,让他现在疼痛难耐,过了一两个时辰自然会好起来。她现在给他们的药丸不过是故布疑阵。王安还是犹豫,这样即撤,实在有损颜面,可王福此刻实在考虑不到颜面,大喊“快收下,快救我!”王安皱了皱眉,就接过药丸,让家奴扶起王福,恨恨地撤走了。辛泉转身回自己房间,只对罗成说把地清洗一下,她觉得这里脏了,“收拾一下可以带走的东西吧。”她不害怕,可是疲惫。隐约中,她觉得她的平静会因此而打破,她想她也许应该搬家了。罗成看着她的背影,明白她是想迅速离开了。父女两人在房间,女子还在昏迷,不适合搬动,可是留下他们,王家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辛泉站在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她进了房间,却见那老人泪流满面,而女子已经醒了。“小姐,大恩不言谢。因为我,连累小姐,实在罪过。我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父亲大人还请小姐能带离此地。王珏恳求您。”她是听到她刚才让罗成收拾东西的话了。“要走,也肯定要一起走,怎么会把你们留下。”辛泉劝王珏。“小姐,王家的权势在凤城太大了,现在您因为我们,得罪了王家,他们已经上门寻事,事后也不会罢休的。现在已经连累小姐要搬迁,王珏明白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可是,王珏刚刚丧母,必须要留在这里为母守孝,所以绝不会走。只能恳求小姐带上老父。”老人痛哭,可怜之极。辛泉看着这眼前清秀、坚强的女子,下了决心。“姑娘,我们不搬,你也别叫我小姐,就叫我姐吧,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她离开房间。她确实想逃走,可是,王珏的坚强让她无语,她不能把这样的女子丢给王家那群恶仆,她做不到。她来凤城已经距离京城千里之外,她也不怕轻易被人认出。既然王家的祸已经闯了,她也不能这样逃,何况,她是那样喜欢这里的生活。“罗成,不要理东西了,我们不走了。”“不走了?”“王珏姑娘不便移动,要走,也等她伤好些才行。”“是。”罗成望着辛泉纤弱的身形,心想,谁能知道她竟有这么勇敢,刚才在王家大闹时,她的镇定,与智慧,又有几个男人能相媲美?可是,现在不走,王家以后再来责难,却不知怎么才能渡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