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往日熹旧地重镇北库的一大批粮草被劫,引发朝廷震怒,上官云岚一语定性为反贼,百官都要求立即清剿落草为寇的北库饥民,但尚东明却持相反意见。“哦?忠君侯的观点果然与众不同,独竖一帜。 那么,侯爷总有充分的理由吧?不妨说来让朕听听。 ”皇帝挑了挑眉毛,眼光注视着他,貌似轻松地问道。“皇上,臣正有本上奏,日熹旧地近年天灾频发,连年欠收,民生凋敝,已是不争的事实。 流民成寇也不少见。 但是从未有过与我军冲突的事。 我军的粮草虽然也受到灾害的影响,需要从国内调拨大部分才能解决,但是要求当地上缴的粮草,当地竭力征集,一向未有耽误。 可见,当地民风并不是穷凶极恶,也无意反我云照。 而这次竟然会有胆大亡命之徒抢我军粮草,真正的原因正是守将冯勤纵容手下,鱼肉平民,激起民愤,官逼民反!”尚东明声音很洪亮,字字铿锵有力,清楚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不由让所有的人都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时,罗万轻一派在立太子之事上大败后,就遭到了忠君侯尚东明的迎头痛击,一番较量之后,罗氏一脉官员,所有有实权的职位都或明或暗地被换了下来,转而调往吃力不讨好的职位上。 这个北库的守将正是这样一个极吃力也极不讨好地职位。北库原是日熹的重城,守将的责任确实重大。 日熹灭国初期,尚东明派出自己的心腹重将唐世兵去镇守,正是因为知道此城的重要性,一定要把握在己方手中。 可是,日熹国灭后,连年灾害,一切就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贫瘠的日熹旧地不再那么引人注意。 而北库守将也就此成了里外不讨好地职位。 他既要向国内要求粮草,又要在当地收缴粮草。 在灾年,这两件事都可以让人头痛欲裂。原守将、忠君侯爱将唐世兵将军被调回京城,另派高职,而罗万轻一方的冯勤将军则被调去北库,明面上是看重冯勤领军能力强,办事精干,信任他。 才委他以战略重地地驻将之职。 实际上却是把一个烫手山芋扔了过去。管理着国内粮草的,都是尚东明的旧部。 当时忠君侯的亲信唐世兵在北库那里,粮草问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便在北库当地颗粒无收,云照本土也会运送足够的粮草,保障唐世兵的军队不出问题。 可作为罗万轻一脉地冯勤到了北库,日子就天差地别了。 先是拖拉,规定繁琐的粮草审批手续。 再是如乌龟爬行般的粮草运送,而且一次运送的粮草少得可怜。 而上报到朝廷时,却总是说已经发往北库,批数惊人,冯勤请求粮草支持的奏请,自然更引得百官抱怨不满。 更倒霉的是。 冯勤一上任,就遇上当地洪水泛滥成灾,眼看着沉甸甸要收获的粮食,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失去了当地的粮草支持,不亚于雪上加霜。面对这样地场面,国内粮草迟迟不来,来也是杯水车薪,当地颗粒无收,军队天天饿肚子。 士兵面黄肌瘦。 连操练都有气无力,作为将领的冯勤还能怎么办?难道等着军队哗变?他只得对手下强抢当地百姓粮食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到底这只是日熹旧地的百姓,而军队都是云照的子弟啊。 对于一个治军以严谨闻名的沙场宿将,无奈得默许自己地军队变成强盗,冯勤心如刀割。 他原以为,国内的粮草再拖延,总要到来,也就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可是没想到,那千呼万唤才如蜗牛爬来的粮草,会在即将到达的时候,被饥民给抢了。此时忠君侯尚东明这样形容,便是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冯勤身上,“官逼民反”,民固然是大罪,那个逼反民的官,则肯定是最大的罪人。百官皆沉默,一些人的目光飘向丞相罗万轻,冯勤是他的人,冯勤不过是表面的目标,实际上谁都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皇上没有立即接话,看不清情绪的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面目模糊地脸,每一个人都选择尽量低下头,生怕被皇上点中出来发表意见。丞相罗万轻轻轻地站出列,虽然他权力大减,可是丞相怎么说也是实职,他和幕后地皇后一定要维护自己的势力,即便尚东明所言不虚,他也不能不为冯勤说话。 他侧目望向尚东明道:“侯爷,你刚才所言,只怕有失偏颇吧。 皇上已经说了,明明是刁民心怀叵测,造反劫粮,怎么可以反说成是我军扰民?守将在外,历经艰辛,若再为刁民所害,实在让人心寒。 ”“若非扰民在先,怎么会有劫粮在后?前因后果,有冯勤种了恶因,所以结了今天地恶果。 若此等恶行不惩,岂不叫天下百姓胆寒!”尚东明语气平稳,但是却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压力。“侯爷玩笑话,冯将军驻守北库,有国内粮草保障,怎么可能会要去强抢当地粮草?冯将军素以治军严谨闻名,说他的麾下强抢百姓,如同强盗,谁人能信。 户部管理粮草的正是侯爷的门下,莫非侯爷还能不相信他吗?”罗万轻在军中的势力已经被尚东明逐步侵食不少,这冯勤一直是猛将,独当一面,若再被尚东明借着由头给夺了权,那么如同断腕一般。 罗丞相是断不能同意,所以不惜摆开车马,暗示尚东明在此事上曾经给冯勤设下的陷阱。可是,尚东明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容得冯勤有回天之力:“正是因为国内百姓省下的粮草,源源不断提供给了冯勤,他却还以粮草不足为名,扰民伤人,逼反饥民,更是罪不可赦!”两人眼光相交,电闪雷鸣,互不相认,对峙不下。有什么好听的歌推荐吗?大人们推荐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