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奉尚东明之命,硬闯楚府,辛泉蒙面应对,言词中讥讽于他,刘铭厚颜佯装不知,他让亲随递上一方长约一尺半的银色锦盒,脸不红心不跳道:“这是前些日子觅到的上好玉如意,正是送给楚公子的。 ”送这份礼本就是刘铭用来闯进楚府的借口之一,现在递上,不过掩饰之意。“楚苗,呆站在一边做什么,刘将军送的这份大礼,你还不快快收下?我身子到底不太方便,你替我谢谢刘将军。 ”风拂衣袂,辛泉俏生生地站着,手里逗弄了会小宝,云淡风轻眉眼不动,只当没有看见那些士兵在屋里乱翻乱找的野蛮形象,也没有听见桌上的物件乒乓作响,气定神闲地吩咐楚苗收下锦盒。楚贤则神色恭敬无限配合地去接了锦盒过来。这边轻闲地说着,聊着,身后那些官兵却已经把院子翻得乱七八糟,面目全非。之前刘铭在楚府还只是暗里观察,留了些余地,现在一是被辛泉几句话激怒了,再加上实在怀疑此小院中别有洞天,所以便纵容官兵胡乱翻找。 当兵的不讲理的事也素来较多,他就顾不得什么了。辛泉还忍得住,楚苗的涵养却没有这么好,气得在一边抱着那只玉如意的锦盒直发抖,那些丫环、护院或惊或恐或怒,眼光不断地瞄向房间里的一片混乱。 只有辛泉神色不变。 逗弄着小宝,仿佛周围一切与她无关。这间院子最大地秘密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站立在狗急跳墙的刘铭眼前,可是他偏偏眼红红地依旧没有认得出来,那帮没头苍蝇似的士兵再怎么埋头搜查,一无所获却是最肯定的。刘铭见士兵一个个都来耳语汇报没有任何发现,实在气恼,又不得不顾着面上功夫。 微微弓了弓身道:“既然楚公子不在家,刘某也拜见过了楚夫人。 礼也送了,府里的装饰也看过了,刘某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 ”辛泉头也没抬,眉眼里全是小宝笑呵呵的粉团团,那样子说不上倨傲,却更是激得刘铭俊脸从绿变得胀红。刘铭拂袖而去,官兵也从院中瞬间撤走了。 只留下辛泉、楚苗和丫环、护院。楚苗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辛泉。 辛泉一直算是享受极好待遇的囚徒,可是这次,正是这个阶下囚帮着狠狠教训了刘铭。辛泉把怀中地小宝递过给丫环抱好,摘下脸上的轻纱,先开了口:“这几百个人令行禁止,动静妥当。 在我这一丁点小院里,四处翻找,竟然没有一次相撞挡道地事,训练得真是好啊。 ”她这是有感而发,尚东明带出来的士兵,一向以严谨著名。 即便是从细节处挑剔观察。 也是挑不出半点瑕疵。 确实是铁军的风格,哪怕是做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确实如此。 ”楚苗本没有注意,听辛泉这么一讲,细细回想,发现果然如此,不由脸色微变,经过这事,楚苗发现这个曾经在海岛一役和主上作对过的女人,并不那么可恶,眼光见识也并非平常人。 他对她的恶感少了许多。“把这个玉如意卖了。 赈济些穷人吧。 另外麻烦帮我把院子里一应用度全换了新的。 ”辛泉指了指楚贤还抱在怀里地锦盒,同时她也不想再用这些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的脏手碰过了的器具。“好。 ”楚苗爽快地依言办了。经过这件事。 辛泉虽然还得呆在院中,但是,与这宅子里的人的关系和睦多了。楚苗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尚在北库军中的楚贤。楚贤大怒,他洞若观火地猜到必然是尚东明在查他的底细,看来,他需要回到京城去处理些关系。于是楚贤向王青出请求回京办事。 王青出虽然依重他,也舍不得,但毕竟一切已经上了轨道,便也同意了。一路纵马,赶回京城。“你为什么没有表明身份,就此离开这里?”楚贤回到宅院,第一个便来见了辛泉。“你想我走?”辛泉挑眉斜视着楚贤,暗暗奇怪这人怎么随时出现,都那么……好看。 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她不回答,反问他。“我想不想你走,和你想不想走,并不是一回事。 ”他已经习惯了她寻衅找茬地语气,也滴水不漏地反驳。“看来,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否则怎么知道这两者不是一回事?如果你已经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辛泉铁齿铜牙的,不肯好好回答。“这般能言善辩,怪不得刘铭被你气得脸变了好几种颜色。 ”楚贤被气得噎住,他有片刻无限同情刘铭,可以想及刘铭被辛泉一番抢白后的痛苦。“你是说我是泼妇、悍妇,只会气人恼人了?”辛泉很不友善,咄咄逼人。 她心里也有些着恼自己把这般好的逃命机会给丢了,不晓得是蠢还是聪明呢?“怎么,后悔逞口舌之强,结果错失了逃走的大好机会,所以跟我斗嘴出气?看来我不该回来地太快,是我失算,怎么也要让你气消了再回来。 ”楚贤倒是看出辛泉的心思,反而没了一点脾气,他想到辛泉没有乘机离开,而是帮着折损了刘铭的锐气,心里就没来由地开心不已。“谁会后悔?这里有吃有喝有用,还有人照顾伺候,有什么理由我要离开?”辛泉确实是为了没有能够逃离此处而有点恼怒,当时决定地匆忙,几乎是本能地要与刘铭作对,事后她细细回想之下,还是有些后悔没有利用好这个机会。 但是现在被楚贤一语点破,她又不肯承认了。“给你带了几个人回来,让你见上一见。 ”楚贤不再揭穿辛泉的色厉内荏,转移话题,冲着她神秘一笑。继续推荐《鸾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