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的喊杀声已经传进宫中,王青出与楚贤的计划已经展开,而辛泉感到大势已去,所有努力已经无用。 而此时太子却一语指出楚贤是日熹亡国将军文强,他是利用王青出,以实现复建日熹的阴谋。可是,上官飞猜得出楚贤是文强,可又哪里猜得出来,王青出竟是日熹皇子。王青出仰天长笑,似乎听到最滑稽荒唐的故事。“日熹亡国大将文强?太子殿下,青出真的十分敬佩你的想象力。 ”他笑声骤停,突然正色严厉道,“我不愿意让你当新帝,是因为我的侄女风月秀。 当时她嫁给你时花容月貌,活泼开朗,在府里被捧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可是,嫁给你后,虽贵为太子妃,却没有一天开心过。 她居然会心结郁积,疾重难返,是你害得她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可见你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象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你都不放过!”太子妃风月秀前几日在挣扎得花容枯萎,几经生死之后,还是告别了她尚在襁褓的幼子,香消玉殒,离开了这个爱恨都匆匆的红尘,在人们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因为皇上病情严重,所以太子妃的丧事也办得十分简单,只是至亲的人到场也就罢了。 当年活泼得不知心事为何的小女子,如今已经化成往事。 在风中,消散无踪,只留下淡淡的忧伤。对于太子妃风月秀地不幸,太子上官飞心中确实有愧。 当年为了保全辛泉,听从父皇母妃之命,娶了她为太子妃,但是却因为内心抵触。 始终回避与太子妃的接触。 风月秀曾经竭力去接近自己的夫君,可是她的温存体贴只让她知道了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才让她心境抑郁,终成顽疾。 他后悔过,他不应该娶风月秀,他既然娶了她,就应该让她快乐地生活,无忧无虑,可是一切却已经晚了。 风月秀。 真的如风如月,虽然秀外慧中,却终不能实在,只匆匆而去,成了一个过客。但是这些都只是家务事,太子妃早逝虽然有太子的责任,但毕竟不是太子加害,这样有名无实地婚姻在皇室中更是比比皆是。 王青出与和乐公主之间也是如此,而且此事本来就与国事并不相干。 王青出此刻说来,明显不过是寻一个无关紧要的借口。从来,改朝换代只需要一个借口,借口是不是真地,有没有意义。 就没有人关心了。 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却偏偏不会有人再去说破,当然,其实说破了也没有用处。正在所有人觉得大势已去之时,突然听见偏殿内有人咯咯地笑,声若银铃,清脆,又美好,象一串琉璃风铃挂在窗口,与微风做着游戏。 听得人心情也明亮一些。“怎么这么多人躲在偏殿一起玩。 也不带上我?”昭阳公主从殿后巨大的阴影里徐徐走了出来,白色的纱裙外裹着银色白粉牡丹花色的锦锻袄。 领子上一圈白狐毛做的围脖,衬得肌肤欺霜寒雪,而她脸上如花地笑颜随着一路经过的灯火光线明暗也阴晴不定。她的笑容与殿中的气氛很不相衬,楚贤则惊讶于昭阳公主是怎么躲过殿外的护卫,进入殿内。昭阳公主看出他的疑惑,又笑吟吟道:“不用出去看了。 我是从殿后的偏门进来的。 刚才呢,我看见这里地太监、宫女、护卫一夜都没得休息,都挺辛苦,就让他们全去一边休息了。 还是让我的那些护卫们来守卫吧。 他们很懂事的,一定会眼睛一眨不眨地好好看着所有的风吹草动,连只苍蝇、蚊子都一定不可能飞进来,或者飞出去的。 大家是在这里讨论大事吗?那尽管放心讨论吧。 ”在场的人有惊有喜。 惊地是皇后安排的人竟然被昭阳公主处理掉了,皇宫的势力易主,一旦失守,很可能即便攻落京城亦无法成事。 喜的人当然是知道暂时最接近的危险已经解除。楚贤哪里肯轻易相信昭阳口中所说,转身便去打开殿门,却见门口明刀明箭,乌鸦鸦立了近百护卫,已经将偏殿,也可能是整个寝宫都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见楚贤开门,那些护卫便立即拔刀上弩,严阵以待。昭阳又在身后轻笑:“这些护卫就是有的时候紧张了点,其实这殿里的人是不会随便乱来,自己找死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以卵击石的道理不用讲,都明白得很呢。 ”楚贤也知道事不可为,轻轻又关上殿门,心中盘算如何拖离困境。 同时也惊叹这些护卫训练有素,比起皇后的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如此轻易便取而代之。忠君侯尚东明顿感轻松,笑着迎上去道:“公主,今日真是辛苦了。 这事实在做得漂亮。 ”“驸马,这般在人前夸昭阳,昭阳会不好意思地。 ”昭阳公主把头如小鸟般依在驸马肩头,似乎有些害羞。“我是要替云照全国上下感谢公主殿下。 ”昭阳与忠君侯两人携手并肩,伉俪情深。“那我可不敢当了。 对了,你们看看这是谁?”昭阳甜甜笑着,好象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随着昭阳公主一同走进来地有两个宫女,大家的注意力刚才都在昭阳公主身上,所以并没有在意,现在昭阳把其中一人拉到身边,玉指轻点,问大家是否相识。那宫女发髻有些散乱,似乎不愿意被人认出,刻意扭着脸,身上宫女服也不合身,松松垮垮,似乎是临时穿了件别人地衣裳。 众人一时只觉得奇怪,却认不出是何人。“怎么,怕见人么?象你这样国色天香,颠倒众生的人也会怕见人么?”昭阳公主盈盈举起纤手,拿拇指与食指托住那宫女的下巴,用力一转,那宫女执拗不过,面容还是被迫与众人正对。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那名宫女竟然是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