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一个人

一个人在没有任何生命的都市里，周围又随时出现要命的机器人，你会怎么办?少昊没有想过应该怎么办，肆无忌惮的活下去，享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车子冲出雨幕，转到街角。这时雨水已不分点，似瓢泼一般。天地间一片朦胧，整座城市陷入黑暗，偶尔现有一道闪光映照城市，而后耳畔才响起炸雷声。孤零零的城市，在这一明一暗之间，显得越发孤独，就好似现在某些人的心情。地面上有一片片水洼，下水道虽然竭力的排水，现在看来却有些力不从心。车子从水洼上驶过，泛起两道洁白色的水浪。破开的车窗边，潲满雨水。大兵蜷缩着身体，喉咙中发出一声声的低唔。少昊看着GPS上面的标记，就是这里。握紧方向盘，往一家药店的大门撞去，大兵看着逐渐靠近的大门，蜷缩在座位上。少昊嘴角露出一丝诡异，拉手刹，脚不踩油门改踩刹车。车子的后轮抱死，原本直冲药店的车子开始横向漂移，药店的玻璃门在距离的碰撞下化为废墟，天际传来雷声与破碎的玻璃门交织，少昊觉得这就是天籁。踹开车门，少昊从车上跳下来，当然手中还拿着个粗大的扳手。药店没有遭受太多破坏，甚至在地面上都没有发现血迹，抬脚往柜台里面走。完好的供电系统作用下，照明系统依然智能调节。在高科技面前，环保的定义不再是一种概念，而是切实的贯彻到生活中。柜台中的感应灯缓慢亮起，原本待机的电脑也亮起来，少昊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从成千上万的药品中找出G－V药剂，有电脑的筛选一切就变得简单。站在电脑前一通查找，少昊眉头逐渐皱起来。普通的药房，药品的名称千奇百怪。唯独没有G开头的药剂。经过一番的忙碌，少昊收获了连番的失望。自己把问题给想简单了，少昊这时才知道自己多么无知。长城集团开发出G药剂后，一直是小规模的应用，而这种药剂因为成本的限制，一直都没有量产，整个华夏，或者说乃至全球，也就为数不多的实验室有这种药剂。至于G药剂的分支G－V，那更是凤毛麟角，只有一些高端实验室，才有一个或两个样品。少昊看到这里，失望溢于言表。同时心中也充满好奇，G药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似全人类都对这个东西趋之若鹜。G药剂，一种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变成神的药剂。看着这段对G药剂的介绍，少昊不屑一顾，长城集团虽然很强，但是这样的产品介绍未免有些夸大，让一个人成为神，这可不是科学所能解释，所能达到的高度。随着资料的深入，少昊居然隐隐的同意G药剂的介绍。人类的基因中蕴含有很多的未知，拿一个正常人来说，他一生所能动用的人体资源，不过是千分之一，或者说是万分之一，换言之人类的潜能无限。谁若是能够开发出人类的潜能，那么谁必然可以笑傲世界之巅。于是关于基因方面的研究流派纷呈，长城集团下属的科研机构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还有一些科学家通过传说来举例，现在人的体质不如古人，甚至传说中的太古人物真的存在，并且拥有传说中的实力。至于现在人类为什么这么弱，是因为外星文明的入侵，并且在人类体内注射抑制个人能力的基因病毒。这种言论一经推出就引起学术界的渲染大波，大家对这个科学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觉得这个年轻人很适合去当作家。而长城集团的科研小组并没有气馁，而是拿出他们研究的成品G药剂。没有什么比成品效果更能说明问题，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喝下G药剂后，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徒手拆掉一座一百一十七层的大厦。这一刻世界疯狂，假若某个国家潜入几个这样的暴力分子，那么这个国家还能留下什么？当然药剂的副作用也显而易见，拆掉楼的家伙，在服用G药剂四十分钟后死亡，他已经透支自己全部的潜力，如同一根烧光的蜡烛。当然这种药剂不是适合全部的人类，按照现在人类的体质，万分之七的人服用药剂后能够变成神，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三人都成为枯骨。而且喝下药剂后，效果也不完全相同，有的变得力大无穷，有的可以操控雷电，有的能够驾驭火焰，而有的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这样的概率让量产G药剂成为空谈，当然长城集团也没想推广G药剂，要知道这种药剂可是媲美核武器的伟大存在。就这样长城集团在G药剂的基础上，不断的研发附属药剂，利用G药剂为突破口，他们在基因领域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G－V药剂不过是附属产品之一。看到这里少昊更加想不明白，若是G药剂真的有这样的能力，那么现在这座城市不会成为空城，人类也不会任由机器鱼肉，喝下G药剂的人类，完全可以弄死这些机器人。心中也不乏失落，既然这个药剂属于高端产品，那么在普通药店是找不到。长城集团的下属实验室，撤退井然有序，自然不会留下这么贵重的物品。可能生存的大门又被堵上，原本以为看到希望的少昊，现在难免有些失落。一直趴在裤脚下的大兵，忽然又燥乱起来，围着少昊打转，开始撕咬少昊裤脚。少昊看了看时间，又到七点一刻，再不回去就要出问题。带着大兵就往外跑。公路上又想起疯狂的引擎声，雨幕中能见度很低，好在有GPS导航仪，少昊把手操改为自动行驶后，便靠在座位上，透过玻璃天窗看着外面的雨幕。人生就像是这一滴滴雨珠，在太阳光照射下从化为蒸汽，漂浮在半空中积为雨云，跟着风来到空气对流中，被挤压，变浓、变厚、变黑，然后随着一道闪电当空而下，掉落在大地上，摔个粉身碎骨，无怨无悔。而后又在阳光中化为水蒸气，如此这般周而复始，都是同样身不由己。少昊想到这里叹息一声，没有人能够摆脱生老病死，自己又何必再这个问题上纠缠。关键是大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纠缠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人愿意死。车子路过路口时，少昊随意一瞄，身体不由得一僵，他看到几个机器人正在围着倒塌的电线杆打转，它们防水还防电？少昊不由得偷眼瞄了瞄时间，现在才七点三十五，它们出场的时间也和其他的机器人不同！想到这里少昊冒了一脑袋的冷汗，脚掌不由得狂踩，把奔驰车的速度提到极限。出街角就是康庄大道，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回超市，雨幕中少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但是心头好似总有个东西，不停地挑拨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感觉毛骨悚然。又是一道闪电，光亮与黑暗交织，少昊看到一架非常丑陋的机器人，它横在路边，正用红色探测仪瞄向自己。毛骨悚然的恐惧终于得到印证。伸手把自动驾驶改为手动驾驶，少昊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自动驾驶中智能回避系统会错过一次撞飞机器人的机会。碰撞如期而至，结果大相径庭。黑色的机器人并没有被撞飞，这个人型机器人弓腰双脚踏在地上，一只手推在奔驰车头，另只手抓破汽车前盖，好似一块牛皮糖，死死粘在车前。巨大的惯性往前滑，机器人的双脚与混泥土摩擦，划出两道深痕来。少昊双眼圆瞪，死死的抱紧方向盘，挂档加速，把油门踩到最底，撞死你们这帮钢铁渣滓。车速并没有提高，而是缓缓的慢下来。黑机器人的自重让引擎越来越吃力。随着速度的下降，在少昊目瞪口呆中，黑机器人的双手交叠，组合成一个硕大拳头，双臂用力狠狠砸向汽车前盖。轰的一声，当暴力被掩饰到极致后，那就是一种艺术。少昊现在是深有体会，就是这不可挑剔的一拳，把奔驰车砸成卧槽马，前面的钢板彻底报废，两个平行的轮子变成一百九十度的对角，耳畔的声响让少昊感觉大脑昏昏沉沉，一旁的大兵毛发耸立，想要狂吠，张口却发出一声声的呜咽。黑机器人抬脚站在车前盖上，伸出硕大的一双手掌，抓住车顶盖，没见他怎么用力，密封良好的奔驰，就变成敞篷奔驰。冰冷的雨水打在少昊的身上，抬起头看着好似魔神的机器人，一道闪电划过，少昊看到钢铁中蕴含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