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纪念

以航回家来，思捷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思霆。思霆问：“你刚才在哪儿？”“学校啊！”思霆大声地说：“还撒谎！”以航吓得一震。思捷悄悄指指桌子上的杂志，以航才明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杂志封面模特了？还骗我说要考试，在住校，如果不是你们老师找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以航低下头，目光闪烁。思霆走到他面前：“看着我，别再想什么鬼主意骗我。”以航只有抬头，但有点心虚。以航小声地说：“我没想骗你，爸爸。”“你和学校请假就是为了拍这些滥杂志，你需要钱跟我说啊！”思霆把杂志摔在地上。思捷插了一句：“以航，你这样会影响这个家的你知道吗？霍家认回你的事，好多人都知道，现在你却去拍这种杂志。”以航解释：“那时妈妈病了，急着用钱，我和他们签了两年合约，拿到一些定金，所以，他们现在让我去拍我就要去拍。”思霆和思捷互相看了一眼。“以后不要去拍了，违约的事你不用担心。思捷……”思捷道：“我知道怎么做。”以航说：“没什么事，我上楼了。”“等一下，这张卡是给你的。”思霆把卡放在桌子上。“这是什么？”“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怎么没告诉我？我是你爸爸，你还觉得难以开口吗？这张卡里的钱是你的了。”“谢谢……”“拿着啊！”以航拿起来。“上楼吧！”以航没有动。“还有事吗？”“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张卡的密码。”“你妈妈的生日。”下班后，秋雨凉凉的，蓉蓉从医院出来，一个人慢慢地走到街边，车辆穿梭于雨中，她浑然不觉，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抬头看到以航在门外撑着伞等着她。蓉蓉笑问：“什么时候来的？”以航看着蓉蓉，将伞遮在她头顶：“一放学就来了，感觉像不像在接女朋友下班？”她才发觉以航已经这么高了。蓉蓉被他的率性逗笑了，仰头看他：“以航，你好像又长高了。”“是啊！比爸爸就差一点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和爸爸做比较。看着蓉蓉，这样近的看着她，她原来这么漂亮，仿佛是瓷捏的，小巧的脸庞、精致的鼻子、含情的眼、带笑的酒窝、剔透的肤质、娇艳欲滴的嘴，近乎完美地融合在精的脸上，使人不禁顿生怜惜，生怕一碰就碎了。以航看着有些怔了。以航突然说：“晚上有事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啊！”“不行啊！还有事。”以航停下来：“我知道爸爸和奶奶在今天晚上为你安排了相亲，简直土得掉渣！你真的想去吗？”蓉蓉默默地说了句：“只要是思霆哥哥安排的我就去！”以航竟然发怒了：“你是为他们活的吗？”他说完生气地离开了。蓉蓉疑惑地望着那少年的背影，不解他为何突然如此喜怒无常，而且从以航回霍家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称她为姑姑。蓉蓉追上以航：“以航，你等等我。”以航任性地甩手，蓉蓉的包包掉在地上，那枚1992年的硬币也从里面掉了出来，向前滚去，蓉蓉蓉立即去追，雨伞落在风里。正在拾包包的以航怔住了，那硬币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不仅随身带着，而且此刻她顾不得去拾那个价值不扉的包包，却去雨中追那枚一元的硬币……硬币滚进了下水道里，蓉蓉站在那里无比失落……蓉蓉准时到了相亲在酒店里，思霆、霍老太来了，以航竟然也跟着来了，蓉蓉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意外，以航调皮地向她眨了下眼睛，并且故意坐在蓉蓉与那男方的中间，霍老太和男方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他毫不在意似的。男方也算一表人材，被霍老太夸耀得更是神乎其神，倒像是霍老太在相亲，她与男方谈得火热。思霆显得有些沉默，蓉蓉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身上，而以航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望望那个。侍者端汤上来，以航回头去接，故意把汤洒在了那男人身上，大家都怔了一下。以航站起来：“对不起啊哥哥，我陪你去洗一下。”男方笑了笑：“没什么。”他倒是沉得住气，第一次与女方家人见面当然要表现得大体一点。两人去卫生间，以航站在一旁抱着胳膊斜睨着那男人。男人从镜中看到背后那不友好的目光，也觉得不自在。以航很直接地问：“你喜欢我姑姑吗？”“霍大小姐很不错啊！秀外慧中。”“那如果她不是霍家的大小姐，你还喜欢吗？”“什么意思？”“回答我。”“你在替你姑姑考验我吧！”“我早就替姑姑调查过你，你们家庭生意中落，想借霍家东山再起，没错吧！还有，你本来有未婚妻的，还是个洋妞，不过为了你们家族生意，你只能选择我姑姑，而放弃了那个洋女人，是不是这样？”那男人转过身，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霍家的大小姐谁不想娶啊？不仅有钱，人也优秀。何况，感情可以培养。”“终于肯说实话了。告诉你吧！她根本是霍家收养的养女，跟霍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这么早想把她嫁出去，你呢！也别指望娶了她会占到什么便宜。何况霍家还有我这么个小魔王，你的日子别想好过！”“你威胁我啊！”“是又怎么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思霆正和蓉蓉聊天。“你好像并不喜欢那个男孩子。”思霆要点燃烟，看了看蓉蓉，似在征求。蓉蓉立即说：“没关系，你吸吧！哥哥还是能看懂我心事的，我对他，的确没什么感觉。”“那就不要勉强，其实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妹妹这么早嫁出去，都是妈的意思。”蓉蓉笑了。“蓉蓉！”以航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思霆和蓉蓉都怔了一下。以航停在门口，看着思霆，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直呼你姑姑的名字！”思霆斥责。以航低下头，没有辩解。蓉蓉过来站在他们中间：“哥，别怪以航了，可能是我这个姑姑太年轻，他不习惯吧！”“不习惯也要叫姑姑！听到没有，以航！”“听到了。”“这么晚了还来你姑姑的房间干什么？”以航小声地说：“那你来干什么？”“你——”“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都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蓉蓉说。以航对蓉蓉说：“你不会为了那一元的硬币就不再理我了吧！”蓉蓉说：“那不是一块钱的问题！”思霆看看两人：“你们在说什么？”蓉蓉立即说：“没什么，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