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香港人的担忧]

作者：谢老三香港人办事效率真的是高！美国的录像放完还没有一个小时，罗亮就接到了香港鸿基水业公司的电话，吴小虎总经理告诉罗亮，说他受董事会的委托通知罗亮，他们的海水淡化工程暂停，请罗亮务必于明天下午两点前赶到香港鸿基水业公司接受公司董事会的咨询，就美国录像事件做出合理的解释，否则这个项目将无限期的停顿下来。听了这个电话，罗亮和王学龙商量了一阵，就明天咨询会可能遇到的问题做了一个归纳，并就对方可能问到的问题想好了相关措词。明天会议总的原则是不亢不卑，给对方信心和足够的保证，同时也坚持自己严格保密的前提。第二天一早，罗亮就把一些事情交给秘书，特别是告诉她怎样应付新闻记者。然后和王学龙以及司机一起朝深圳赶去，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就赶到了香港鸿基水业公司。这次对方的态度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人还没有到，对方就在公司大门口等，热情得不行。这次两人到了公司楼下，吴小虎才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现在很忙，没有办法接待他们，请他们自己先在附近吃了饭，准备下午二点董事会的咨询。罗亮和王学龙相对苦笑了一下，心里也有点发虚，但还是和司机一起到附近餐馆胡乱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休息了一会儿。一点半的时候，罗亮和王学龙步行到了鸿基水业公司，吴小虎派秘书在楼下等他们，然后把他们引到吴小虎的办公室。吴小虎起身与他们两握了手，客气地请他们坐下，他脸上写满了疲倦和忧虑。他说道：“罗总，王总，招待不周请原谅，想必你们也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哎，我现在对你们的技术都没有底了。”“吴总，我们理解！但请相信我们，我们绝对可以保证我们能按质按量完成我们的合同。”罗亮说道。“我，怎么说呢，这个项目是近五年来我们投资最大的一个项目。失误了我引咎辞职是小事，但给公司的信誉打击很大，也会连累到我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所以我不得不郑重，所以我也不能也不想反对这个咨询会，虽然我们签了正式合同，这么做对你们有点不公平。但请你们体谅我们的苦衷。”吴总一边斟酌一边慢慢说道。“这个，吴总，你不要有什么顾忌，这个包装的事情闹这么大，你们的行为我们完全理解，等下咨询会的时候，我只希望你们能平静下来，听我们的解释，同时也为我们准备一个放录像的机器，我们自己有一盘带子想在这里放给你们董事会的人看一看。再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要为我们之间的事情严格保密。”罗亮说道。“好，录像机的事我会叫秘书去办，保密的事我们保证做到。”吴小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走吧，时间到了。”当三人走进那装修豪华的会议室时，里面坐了七八个董事会的人员。有几个人在上次签合同时见过，当时大家的关系非常融洽，相互之间也热情有加。可现在当罗亮和王学龙进来的时候，他们视而不见，甚至当罗亮微笑着跟他们点头示意的时候，也有人无动于衷。当然也有人勉强地点了一下头。吴小虎等罗亮和王学龙坐好后就宣布开会，请董事会员提问，由罗亮和王学龙回答。话还没有落，就有一个董事问道：“罗先生，请问你们对美国电视台播放的录像做何解释？美国人现在把责任主要放在日本蓝狼公司上面，我估计是因为他们想占中国市场，不愿过多得罪你们中国，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们就算不是主要做假人，也是重要的做假人。”罗亮微笑着看着这个董事激动地把话说完，待他坐下后不急不慢地说道：“首先，我承认美国录像所揭露的事实是真的，做假确实存在。而且他们的评述也基本正确，操纵这件事的人主要是日本蓝狼公司。当然我们也有责任，就是过于相信台湾保将集团，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诚心实意地与我们合作，所以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放手让他们管理我们的水厂，谁知道他们背着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们当时说为了今后的市场，他们要为我们包装一下水厂，我们确实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包装。最后提醒一下你的是，香港人和大陆人都是一样的中国人。”“听罗先生这么讲，似乎你们也是被他们蒙在鼓里，但这怎么会让人相信呢？那个水厂毕竟是你们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们是要买你们的技术，为什么还替你们包装？”另一个董事接着说道，其他人也连连点头，是呀，买方替卖方包装，而且这么费心，瞒着卖方，实在有点不可理喻。“开始他们说为了使产品一出世就给人以美好的印象。我们觉得有道理，不过通过这几天的事来看，他们并不是真的要买我们的技术，仅仅是在利用我们来打击美国艾得斯设备公司，跟我们谈判仅仅是为了给世界一个假相，拖时间。这么一想我们就理解了，不过我们到昨天才理解，如果不是对方霸占我们的水厂，不让我们把出了问题的淡化设备关了而是要让我们两家企业关了的话，我们还蒙在鼓里。这里我们有一盘厂内监控的内部录像带，把昨天的冲突都录制下来了，我们请各位看一看。”罗亮说道，脸上很委屈的样子，之后从手提包里取出了一盘录像带。那些董事都点着头，有人眼里还露出了一丝不屑：怎么这么蠢，这么久才看出问题。电视里正在放映着昨天下午所发生的那一幕。看到猎狗大声责骂钟小春，又横蛮地阻挡罗亮关闭淡化设备并殴打罗亮和王学龙时，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最后看到四人被制服时，大家都高兴起来。大家小声议论了一会儿，无非是日本人可恶，台独分子助桀为虐，对罗亮他们则是又可怜又可恨的感觉。虽然大家没有了再鄙视他们有做假的嫌疑，但对罗亮他们的技术仍然抱有怀疑。其中一个人董事说道：“罗先生，对于做假，谁是谁非我们公司没有必要过多的追究。我们最担心的是我们使用你们的技术到底怎么样？”“我承认我们以前的技术存在一些问题，但我们现在已经彻底改进了，质量已经完全稳定了。我们绝对可以保证我们能够把这个工程做好。达到我们规定的相关技术指标。”罗亮回答道。“这种口头承诺我们不敢相信。除非有什么制约协议。”一个董事说道。“对呀，罗先生，你们既然对你们的技术充满信心，你们能跟我们签一个质量保证协议吗？”吴小虎也接着说道。罗亮与王学龙对视了一下，见王学龙点了一下头就说道：“可以！为了这个项目顺利进行，我们愿意签这个协议。”“罗先生，如果水厂技术性能达不到合同要求，你们愿意赔偿我们定金的两倍吗？”一个董事问道。“什么定金？”罗亮说道。“就是二十四亿人民币的预付款。”董事回答道。“那不能算定金吧？”罗亮说道“你们不敢签吗？”一个董事激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合理不合理的问题。”罗亮说道。“要不这样，罗先生，能否请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们讨论一个章程后再谈判？”吴小虎说道。“好！”王学龙和罗亮就走出了会议室。不过两人的心放下来了，接下来争论的只是这个协议的金额大小问题，反正不会失败，金额大小关系并不大。大约二十分钟后，当罗亮和王学龙被通知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吴小虎把董事会的讨论结果告诉了他们：“经过我们讨论，我们同意工程继续下去的条件是重新签一个协议，内容包括：一、工程如果不能按期完成或质量达不到合同要求，你赔偿我们一十二亿人民币，并原额退还我们先期支付的二十四亿人民币。二、鉴于你们公司的规模太小，我方怀疑你方的赔偿能力，因此在五天内你方须提供三十六亿人民币的资产能力证明文件。三、后期的工程建设我方将不再出面，直到你方试机成功后，我们才出面接收。这三个条件你方必须接受，没有讨论的可能性。否则取消合同，你们的施工人员退回去并返回我们的二十四亿人民币。”“哈哈，好一个霸王条款。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吗？我们一时哪里去找这么大数额的证明文件。”罗亮笑了一下，又严肃地说道，“吴总，要是你们随意中断合同，那我们能得到什么赔偿呢？难道只禁止我们违约，不禁止你们违约？”“这，我们违约的话，按合同的条款办理。”吴小虎似乎有点尴尬。通过一段时间的谈判，除了增加了一条对方违约的话赔偿罗亮公司一十二亿元的条款外，那三条几乎不动地写进了这个补充协议。签完字，对方的态度也变好了许多，因为新协议解除了他们的担心。罗亮和王学龙的心里却有点紧张了，五天内到哪里去找三十六亿人民币的偿还能力证明文件？签完字，两人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拿起协议就朝门外走去。两人的电话也立即高效率地利用起来。“老婆，是我，你马上与会计师事务所和资产评估事务所联系，请他们马上派人对我们公司进行资产评估。当然尽量往上评估，有什么事打电话找我。”罗亮吩咐自己的妻子。“延峰，你和会计一起请人尽快把厂子的资产评估一下，到资产评估事务所开一个资产评估文件。”王学龙又跟晁华和黄小东打了电话，要晁华协助黄小东搞好资产评估。最后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欧阳汉斯身上。听了罗亮的电话，欧阳汉斯告诉罗亮，现在两种股票都在猛涨，如果能放宽几天限制，股票价值完全可以超过三十六亿人民币，但现在还只值三点六亿美元，估计明天能增加到三点九亿美元左右，又因为这些评估要二到三天才能拿到相关文件，所以估计只能按明天的价值进行评估。并且他现在正在泰国渡假，昨天才出来的。罗亮也顾不上其他，要求他立即赶回来，事情紧急。同时要他设法联系有关人士争取把日期延后一天，多争取一天的时间。欧阳汉斯只好马上往回赶了，心情很是郁闷。王学龙在联系告一段落后说道：“我们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哎，这次是我犯了错，这步棋走的太险了。我一直以为香港是看了我们第一次公开试机后，才决定与我们合作的。应该不会受美日争夺战太大的影响，想不到他们竟然被这个事件所左右。这是一个教训，我们以后要注意多考虑一些关联影响。”“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再说风险大，收益才大。要不是我们这么做，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钱。”罗亮真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