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敢相信,殷铣跟白小姐……”吴进拿着纸笔抄抄写写。略为打扫过的民宿还隐约可见当年的舒适、奢华,殷家的子孙跟‘他们’去商量事情,身为平凡人的何弼学跟吴进没被邀请只能无奈留下,幸亏何弼学目前是长生石的持有人,天下间可能没有第二件护身符比长生石更具有攻击性了。“白小姐那么温柔美丽,殷铣就算是木头好了,那也只是根木头而已,我很难想像他会背叛白小姐。”何弼学不解的摇摇头,他虽然讨厌殷铣,但不可否认,这?砘锘顾阏?保?鲂曰?挡淮?硭?突岢雎襞?眩?銮叶苑绞切蘖飞锨?甑纳呔?。”怀雎簟⒈怀粤嘶贡冉嫌兴捣?Α?“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被唤做‘青’的那名艳丽女子突然冒了出来,吓得何弼学、吴进两人差点翻下椅子,就看她风情万种的坐在破旧吧台的另一端,眼波流转间漾出诱人的光采。“青小姐。”吴进咽?部谒??娑宰耪饷?蘩雠?樱??芑崮??男奶?铀伲?淙凰?牡滓辉俑娼胱约海?畎?氖且罅眨??灰?嗤??谎郏?薹ㄒ种频乜谇?嘣锲鹄础?“有人姓青吗?”那名艳丽的青衫女子咯咯笑着,何弼学很惊讶的发现她微吊的三角眼竟然非常性感。破旧吧台这头的两个男人突然警觉的猛甩了甩头,看来善于勾引人的狐狸精遇到对手了,那名青衫女子得逞似的眨眨眼,艳丽之中混杂着顽皮神态。“其实……他一开始很好、很好的,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如此坐怀不乱,虽然有时让人觉得闷了些,但姐姐就爱他正直、严肃的模样。”青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口里缓缓勾勒出当年的情景,断桥、细雨还有那把竹纸伞?“不会就因为一把伞就一见锺情了吧?”何弼学翻了翻白眼,就算是他跟CK都没那么浪漫。“很可笑吧?一个修练了上千年的蛇精就这样栽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手里,姐姐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这么爱他。”青微微?U了口气,她陪着她修练了五百年,她陪着她经历风风雨雨,可是她在她的心中,地位始终及不上他。“反正有的是时间,可以说说吗?”吴进推了推眼镜,这位考据狂的可怕症状阻止不了的发作,青点点头、笑了笑,她也憋了数百年,难得有机会让她渲泄。“他和姐姐的感情很好,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姐姐求的就是那份平淡。本来—切都很好的……直到……直到他死而复生……”青幽幽诉说。“死而复生?”何弼学跟吴进愣了一愣,现在是怎样?死而复生很容易吗?“并不是真的死而复生。他大病一场,就好像…就好像三魂掉了七魄一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姐姐愁得都白了头发,正想上????盗仙草救治时,他又突然好了,只是……清醒过来……他人也变了……”青长长?U了口气,眼神中的痛楚仿?返蹦甑恼?从衷僦匦绿逖橐槐椤?“他醒过来后,性格大变?”何弼学狐疑,未了跟吴进对看一眼,他也认识一个从昏迷中转醒进而变了个人的?砘铮?牡赘∠忠恍┎缓玫耐撇狻?“是的,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蛊惑姐姐,害得姐姐真的为他去盗仙草,得罪了????山众仙,他抢了姐姐的仙草、打伤姐姐后一走了之,留下姐姐遍体鳞伤的等死,最后不得不躲入塔内重新修行。”青摇摇头,这正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殷铣,她万分心疼那个?心、?情的女人。听着青的幽幽叙述,何弼学与吴进不难想像当年的种种场景,如同故事般恩爱的夫妻,因为一场大病之后全变了样,而那场病却来得诡异。“我现在开始担心,你们可能怨错、恨错人了。”吴进严肃的说明,何弼学不能再同意更多的点点头。殷铣可能早在‘大病一场’的时候就被害死了,而醒过来的还会有谁,九成九是那个天杀的殷司,真没想到这老鬼早在宋朝就是个坏蛋了。“先暂停一下,我还要听!人有三急!”何弼学举手止住话题,跟着习惯性的跳了跳,冲上冲下的找厕所。小心的推开木制的门,何弼学探头进到厕所里,又不晓得是谁规定的,厕所永远盖在阴暗的角落里,大白天时就已经晒不到什么日光了,现在外头飘着毛毛细雨,室内变得更加昏暗。“嘘……”终于解放了的何弼学长长呼出一口气,厕所里??旧旧的充满霉味,不禁让人好奇这里究竟荒废了多久。“咦?居然还有水?”扭开水龙头,先是一阵浊得厉害的浑水,流了一阵后终于出现清水,这倒让何弼学觉得惊奇,推测这里大约是引用山泉水节约,才会在荒废了多年后,水源反而是唯一留存下来的东西。随意的甩了甩手,处在这种空间里就会变得特别**的何弼学顿了一下,拉长着耳朵仔细?`听,通常这种时候一抬起头来,总是会在镜子的倒影中看见些什么恐怖的东西站在你身后,深吸了几口气,不断的提醒自己,在这种地方见鬼是很正常的,千万不要惊慌……倒数着三、二、一,何弼学猛一抬头,惊吓的退了一步,天杀的这里没有半面镜子,竟然是因为这样被吓了一跳,实在是丢脸,幸亏旁边没人。“把镜子拆了也不通知一声,害我没有心理准备。”观察着深浅不一的灰尘,何弼学抱怨似的喃喃自语。水、镜子或玻璃这些可以反射影像的东西,都可能是连结不同空间、时间的媒介,何弼学自己就有不少的经历,对于磁场紊乱的白尾村,殷坚非常谨慎的处理这些事情,为免发生意外,他乾脆拆了这栋楼房内的所有镜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弼学的霉运永远超乎他想像的厉害。其实,何弼学的霉运也超乎他自己想像的厉害,似乎没有界线一般的永远冒出新花样。就像他现在,站在一个废弃的厕所里,水龙头里流出断断续续但冰凉、清澈的泉水,而眼前则是少了面镜子,色泽深浅不一的墙,应该只有他一人的空间里,他却听见身后厕所传出咯略、咯咯的撞击声。“老鼠……一定是老鼠……”何弼学咽?部谒??侵窒袷窍胱部?硗案堑目┛┥??欢ǖ檬抢鲜蟀桑咳绻?求?肽蔷吞?膳铝耍?堑枚啻笠恢唬?“不要自己吓自己……”瞪大眼睛的紧盯着仍在那里咯咯响的马桶盖,心里不断默念着‘人因为无知才会觉得恐惧’,然后看着一根、一根细白的不名物体从缝细间穿出,如果他没眼花的话,他会称那些东西叫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刚巧五只手指全都攀附在边缘时,何弼学可以肯定自己正亲眼目睹所有恐怖片的经典桥段,一只手掀开马桶盖穿了出来,他这时跳跃的思维竟然转到庆幸自己没有坐在上头,否则情况会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