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我继续开堂审理案件,这次我审理的是张东溪奸杀民女的案子。因为告他的被告可不只是孙杨一位,整个公堂都站满了原告。“各位,本宫今天下午开堂审理,张东溪奸杀民女的案子,因为原告实在太多了。所以,本宫,只想主审孙杨这个案子,由他代表各位出堂。因此,请各位递了状纸的乡亲父老,到堂外去旁听。”我笑着对堂下的人说道。堂下的百姓不太愿意地退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觉得肚子痛,不行了……我要上厕所。我马上捂着肚子跑回后堂去。该死的,我怎么肚子那么痛,想拉肚子,肯定是吃了什么坏东西。等我拉完再跑上来,刚坐稳,又肚子痛,又去拉……如此折腾了我半个小时,场下的百姓望着我这个样子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想我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公主,我看还是不要审了,你好像不太舒服。”师爷对我说道。我小声地对师爷说道:“你们今天谁做的饭菜,要拉死我啊!?”师爷听了马上紧张起来说道:“今天小人也吃了和公主你同样的饭菜,可是小人好好的……”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我目视堂下跪着的孙杨,肯定是他的断肠草惹的祸。我没被蛊毒痛死,等下要被拉肚子拉死了。他看见我这个样子,大概知道他的药方好像有点问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来人,带孙三和赖光上堂!”我拍着惊堂木叫道。不行,肚子又痛,我忍,我忍!不一会孙三和赖光带了上来。“草民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我说道:“不必多礼了,这里是公堂,本宫现在是钦差。你们二人可是孙三和赖光?”“小人孙三见过公主。”“小人赖光见过公主。”“好,孙三,今年初你可曾将一对只有五岁的孩童卖给人口贩子赖光?”“启禀公主,小人没有。”“公主,他说谎。那孙杨的孩子分明就是他卖给小人的。”“赖光,你先别说话,本宫自有判断。”我对他说道,“否则就将视为藐视公堂。”“是,草民知道了。”赖光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县令就这样被那个公主给打了五十棍杖,此时他还心有余悸。“孙三,本宫问你,你何以营生?”“启禀公主,小人是知县大人豢养的家丁。专司负责看家护院的。”我听了点了点头。“好。本宫问你,今年佛诞节四月初八,你身在何处?做了些什么?”我问道。“启禀公主,小人既然是知县大人的家丁,当然在家里了。张家里面所有的家丁都可以作证的。”我听马上说道:“是吗?在公堂之上说谎欺瞒本宫是要受廷杖伺候的!”他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还嘴硬地说:“是的。”“传认证李六。”我马上说道。李六马上上来了,他上来就跪下说道:“草民李六叩见公主青天!”公主青天?这个名字怎么听得有些别扭呢!算了,他们就这个文化水平不能强求的。我今天早上审案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个认证。他状告知县府卖了他的酒不给钱,而买酒的正是孙三。“李六,你可认识堂上所跪之人。”“回禀公主,认识。一个是人口贩子光头赖,一个是知县府的护院家丁孙三。他们都曾来过小人的酒馆买过酒。”“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来你酒馆里买酒的?”“小人记得很清楚,是佛诞节的晚上。当时,孙三的手里还牵着两个孩子,说要卖给光头赖。”“那个小孩是长得什么样子的?”“两个都五岁左右,男孩子的头上戴了一顶虎头帽,女孩子的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都长得白白胖胖的,不像是没有钱养小孩人家的小孩。启禀公主,小人当时还在那两个孩子站的地方捡到这个东西。”李六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木头人说道。我说道:“传上来。”我拿过那个木头人,雕刻得不怎么样,纯属是哄小孩的。我说道:“把这个木头人传给孙杨,让他看看,这个可是他小孩子之物。”孙杨拿过那个木头人,顿时哭了起来说道:“大人,这个就是小人用刀子给儿子刻的木雕。呜呜呜~”我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说道:“大胆孙三,你可知罪?”我看见他害怕得不成样子了,马上扔下令箭说道:“来人啊,把这个说谎欺骗本宫的刁民拉下去,重打二十,但是不准把他打死了。”孙三一听马上趴下说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人说实话了。”“说,不说实话,就加倍罚你!”我说道。“小人陪我家公子佛诞节的时候去白马寺给老夫人祈福,路上遇到两个长相很漂亮的小娘子,她们带着小孩。当时公子就看上了那两个小娘子,吩咐小人跟着他们。等他们下山的时候,在没有人的地方,公子和几个家丁就把她们打晕,用夫人的轿子抬了回府。因为那两个小孩子哭得太厉害了。公子叫小人把他们两个给处理掉。按公子的意思,就是……”他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但是他很快就说道,“小人见那两个小孩子实在太可爱了。所以不忍心杀了他们,就把他们带到山下的酒店,在那里遇到了光头赖,小人就把那两个小孩子卖给了光头赖。”“你说的可是实情?”“启禀大人,都是实情。”我回头望着师爷说道:“师爷可做好了笔录?”“启禀公主,笔录已经做好了。”“孙三,若你说的是实情,你可敢在供状上画押?”“草民敢!”我对师爷说:“让他画押。”师爷把笔录拿了下去,孙三拿起笔在笔录上画了押。“来人啊!把张东溪给我押上来。”我拍案叫道。张东溪一到堂上就喊冤。“学生犯有何罪,为何将学生打入牢中?学生冤枉啊!”张东溪叫道。他见到了我还不肯跪,因为此时的我穿着男装,身上又没穿官服,所以他根本看不上我。“来人,将这个藐视本宫,见了本宫还不下跪的张东溪,拖下去,杖责二十。”我生气地说道。在堂外的群众大声叫好。这个时候,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张德光,他一来就大声说道:“何人敢打本府的儿子?”我心里冷笑地说:“我还要打你呢!”我站了起来说道:“我,皇上御封的安宁公主赵玉兰!我如今代天子微服出巡,你说,你的儿子我打得,还是打不得?张大人?”“公主?你有何凭证?”“这就是凭证。”我把皇上赐给我的丹书铁卷给拿了出来,顿时场下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叫:“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人,将张德光的官帽摘去,官袍脱去。”我大声说道。堂上的衙役应声而上,没两下就把张德光的官帽和官服都给除下了。“张德光,你身为知府,知法犯法,纵子行凶,奸杀民女,殴死乡民,鱼肉百姓,行霸乡里……总之,你的罪够你死十次有余了!”“公主,下官不服。”“不服?”我指着那些堆放在桌上的状子说道,“这些状子都是告你儿子张东溪和你的,你难道说这些都是诬告?张大人,若是一人诬告,我可能相信,但是那么多人难道都诬告你吗?本宫奉有皇上的丹书铁卷,可以先斩后奏。来人,把这个张德光拖出去,就地给我斩了!”“你敢斩我?大胆!”“我还非斩你不可了,拖出去,斩了!如果皇上怪罪,一切罪责有本宫承担。”我说道。在场的群众听了无不拍手称快的。捕头见状和衙役马上把张德光拖出去,挥刀给斩了。张东溪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斩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被衙役拉上堂,我问道:“如今已经没有人给你撑腰了,你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你的恶性说出来,否则小心本宫大刑伺候!”“公主,我招。那天佛诞节,我在白马寺看到两名很标志的小娘子……我心里就很难受,就先让孙三盯着她们,待他们下山到无人的地方,我和家丁就把他们绑回府了。因为那两个小孩子哭闹得太厉害,我就让孙三把他们两个给处理了。”“你把那两个女子绑到那里去了?”“绑回府里了。但是那两名女子,不识好歹,软硬都不吃,我一时用力就把他们给掐死了。我因为怕她们不死,又叫家人补了两刀!”堂下的人听了咒骂他,咒骂得厉害,很多人都吩咐叫道:“畜生,还我女儿的命来!”群众的愤怒爆发了,都想进来吃他的肉,拨他的皮,场面有点控制不住了。我赶紧拍惊堂木叫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场下的人才有收敛。“师爷,拿笔录给他画押。”张东溪颤抖着手拿过笔,突然他把笔扔掉说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你不要死?那无辜惨死在你手里的女子,她们就要死了吗?那些被你叫家丁殴打致死的乡邻就要死了吗?张东溪,你依仗你父亲是知府大人,作恶多端,残杀无辜……你不该死,谁该死。来人,拿他的手,让他画押!”左右拿住了他的手,让他画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