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还不够。当想着要比别人更快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输掉了。那可不是真正的觉悟,而是掺杂着胆小的虚伪意念罢了。说什么想要更快、要比对方杀死自己之前先将对方杀死,真是可笑的理由。杀人的话,就要做好被杀掉的觉悟啊!看,我将你的剑“吃”了下去,这是我的觉悟,你比得上吗?豁出性命的觉悟!以那种想要用速度来取胜的小把戏,在不畏死之者面前是毫无用处的。第一剑的突刺失败之后,就已经象征着全部失败了。虽然造成了伤口与伤害,但是相对的,易尘握住了那把剑,他已经把蚀锁定住了。接下来就是易尘的回合了。【爆魄剑•轰】汇聚了满满的力量的技巧,将一切凝聚在剑锋之上,然后一口气释放出去。爆发的时候就犹如引爆了易燃的火药,瞬间炸裂出了强大的力量。那种力量,甚至是连惨叫与痛呼的权利都给剥夺了。时间,停下来了吗?不禁这样想着。然后一下子倾泻而来的,是撕裂了蚀的身体的痛苦,但是想要张嘴,却什么都叫不出来。白色的斩光将装甲劈开,撕裂了肉体,狂暴的力量以切口作为入口涌入体内,然后再自内向外的破坏着。仿佛是一粒一粒微小的纳米炸弹那样,将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为之爆破。“啊……啊……!!”像溺水的鱼儿那般,倒在地上抽搐着。血沫从伤口里向外涌了出来,渐渐将地面染成了暗红色。大意了。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时光也是无法倒流的。失败就是失败,这是无可挽回的结果,也是不能抹去的污点。(要杀掉她吗?)易尘对自己提出了问题。在一般情况下,答案肯定是“当然杀掉”。所有的危机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既然会将那个男人杀死,这么说就是除了我和左亭之外的另一方人物了。不过看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啊,就算能够说出来话,也不会对我吐露真相的……)虽然柏川的蓝色胶囊的确拥有吐真的效果,但是那必须和酒水进行调和之后才能出现的效果。且不说易尘并没有随身携带酒,而且这个女人出现阻挠他,那就还有一个可能性:她还有其他的同伴已经在追杀左亭的路上了。“接下来我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到底是顽强的活下去还是被顿循着血腥味而来的猛兽吃掉,就看你的运气吧,女人。”将武器收敛了起来,易尘面对着她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就转过了身子,快速消失在了丛林中。“……呃……!!!”发出不甘心的怒吼。但是那种吼声在通过嗓子之后,也只余下了那么一丁点儿,连蚊虫的振翅声都不如的呐喊。我……我居然、居然会被那个蝼蚁……!!!晨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嘲弄一般的落在了蚀的脸上,那种、那种狼狈的模样。铠已经因为过度的破坏而被强制收回,那张也算美丽的脸上已经沾染了血污,有四成是易尘的血,剩下的六成是她的。任务失败。就是这样。***********“啊,已经是清晨了吗?”向上抬起了脑袋,弦的目光停留在升起的太阳之上。多么温暖,多么明亮。白天,真好。然后,少女所站立的地方,那个背景,是被切割成小型血肉方块的血肉堆积而成的。一百个?五百个?到底杀了多少人呢,已经计算不过来了啊。不过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数目肯定连一千都没有超越过去。“啊啊啊~~”摇头叹息着。血与肉的艺术呀,与许多艺术品一样,必须需要积累某种事物的【量】之后,才能成名。比如时间,历经了时间的洗礼,即使是不值一提的垃圾在未来也是见证历史的珍品。而她的艺术品——这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也正是需要用数目来堆积起来,才能震撼人心啊。看呀,这些热乎乎的东西。蠕动着呢,还在蠕动着呀,冒着热气,散发着香甜的血气,它们还在不死心的蠕动着呀。真的、真的、真的令人,令人着迷,那种被切割瞬间的声音。一不小心就会上瘾,犹如魔鬼的**,轻轻的一声,就能让人兴奋的不能自己。边缘村落——曾经被左亭占领的地方,此时已经沦为了弦的屠杀奏乐现场。那些村民,以及左亭的最后一位保镖,都已经混合在了血肉与泥土之中。而罪魁祸首的左亭,只能狼狈的在村落的建筑物中躲藏着。即使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他还是那样极力的求生着。作为目标的高斯射线源已经到手了,那么碧蓝色的水溶液被摆放在面前的地面上。当左亭看见了那压倒性的实力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一切,用这种乞求的手段来乞讨自己的生存。但是弦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那么应该怎么料理呢?果然还是要好好玩弄一下吧!(怪、怪物!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怪物啊!!)颤抖着,用牙齿啃着已经快要流血的指头。左亭,现在肯定是这样发抖惧怕着吧?“哈哈!”弦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再跑起来呀,再让我愉快一会儿!”杀人的钢丝阵将四周层层围住,已经确保了留下的缝隙绝对不足以让人通过。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愉悦的了。一切尽在掌握,将同类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弹奏一下琴弦,对方就要拼命的扭动起来,为了求生而扭动。“跳一支舞吧!”弦愉悦地笑了起来。“请更加、更加、更加、更加的,努力地跳起舞蹈吧。”将生命掌握了的权利,可以随意改写他人命运的权利,这才是活着的滋味啊。(自由?说什么傻话啊,被创造出来的战斗生命会拥有自由吗?)念,那个家伙是个笨蛋。说什么想要追求着自由。“我啊,现在的我啊,能够将别人的命运把握在手里的我,随意地掌握他,随意地**他。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