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喂!!”“那我就先进去了。”“我说——”“这个箱子就交给我吧!请务必在五十步之外的距离等我,拜托了!”“喂!!”“那么就这样!”“啊……啊……”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东西已经被易尘用蛮力夺了过去。然后在柏川呆滞的目光之中,易尘已经提着东西,用龇牙咧嘴的表情一路小跑冲进了酒吧,看那个样子恐怕是又牵动到伤口了吧。“啊啊啊——!!!很嚣张啊你这个混蛋!!”火山爆发了。无论是从医生的角度上来看,还是其他的角度上来看,总之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十分的愤怒。“真是好胆啊,无视医生的话了吗?是小看吗?小看我吗?小看医生吗?……小看医生的话可是很不得了的哦?要是敢小看的话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了哦?下次干脆不给你注射痛觉遮断液了!我让你也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手臂整个被切下来的真正痛苦啊啊啊!”嘭!装载垃圾的木桶成了发泄的对象,柏川用恶鬼的表情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黑色怨念,同时猛力用脚尖狠狠地踢着发泄对象。************“给我乖乖站好!!”一进去就听到了如此生猛的怒喝。引入眼前的是吧台老板教训新人服务生的场景,那个满身是肌肉疙瘩的老板先是用一副好像是要和对手摔跤的模样,大声训斥着新手们。从对话的内容来听,大概是某个不认真的家伙又把客人的饮料打翻了之类的。“啊,客人。”那个筋肉男老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要喝点什么吗?”胸口的铭牌上写着“比利•海灵顿”的字样。黑白色的服务生装扮仿佛是要被那一身肌肉给紧紧地绷住而即将要爆裂开来的样子,扣子也一个一个相继发出了悲鸣。(啊啊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好恶心啊……)、后悔了,有点后悔当初随随便便就选择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地方当做约定见面的所在。“我和别人约定在这里见面。”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是嘛,那么去那边的吧台吧。”“呃……谢谢。”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易尘朝老板所指的地方走了过去。那是一个两边封闭的曲线形吧台,完全是木制的自然气息扑面而来,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金属质感与人工合成物质的存在。明明是坚韧的木条编织而成的座椅,但是看上去却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似乎也不错呢。)这样想道。易尘四处观望着。“这里!”吧台的一个角落里,男人站了起来对易尘打着招呼。罗伯斯比易尘更快一步发现了对方,他已经点好了自己的酒水,看样子正在一边喝着,一边打发时间等人。“哟!”本来想伸出另一只手打招呼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手已经只剩下了一只了不是吗。所以也只能这样了啊,用稍稍展露出来的笑容与音节来打着招呼。易尘走到了那儿,和罗伯斯一同坐了下去。“易尘先生……”本来,是想要询问有什么东西想要给自己看的。但是眼角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那个东西了:那个……空空荡荡的左边衣袖。罗伯斯的眼睛缓缓地瞪大了起来。“你、你的……左、左手……!?”“啊啊……这个啊。”发出了苦笑的声音,易尘一边将箱子放在了地上,一边说道:“可以理解成公伤吧,治疗费是我背后的那个财团出的哟,所以没事的啦。”“喂喂,这可是、可是整条手臂都——”“——手臂而已啦,这种东西随便接一条不久复原了吗?比起这个啊,【那个东西】要是失去的话,就算从新找回来了,这里的伤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复原的啊?”他说道,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心。“下一次的话……不,应该没有下一次了吧。已经将我的刀刃收下了,以后无论什么东西入侵,你都能斩断了吧?”“嗯……那是当然了。”罗伯斯很坚定地点下了脑袋。很想报以一个感谢的笑容,但是旋即却又看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地方。……总觉得胸口被堵住了一样,所有设想好的台词,所有设想好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忘却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笨拙地扭动着身躯,表达着想要传达却又无法明确传达的想法。“都说了,这是公伤了啦!和你没有关系的!”易尘笑着说道。“……在东西交给你之前,不请我喝一些什么吗?”“啊……说的也是,要喝点什么。”“那么,酒……”(呜!)好可怕!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投射过来了!向针锥一样狠狠地此在背后,就这样投射过来了!!(哇啊……)稍微侧过了脑袋,就看到了吧台的另一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柏川。“你要是胆敢违背我的话,那就把你剁了切碎你切碎你切碎你切碎你切碎你切碎你切碎你切碎你……”——散发着已经达到了诅咒程度的怨念思念波的女人,那种可怕的力量,似乎连披在背后的美丽头发也因为怨念的气场而诡异漂浮了起来。“就、就要一些果汁好了!”选取了谐音字,把原本想要说出的【酒】改成了【就】,这样一来总算没有越过危险线。“……易尘先生不喝酒吗?”“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是有伤哦?我可是必须听医生的话的唷?酒这种东西能碰吗?”碰了的话,在伤口发炎痛死之前,我就会被那个女人给搞到死的。“总、总之嘛,给我来一杯牛奶好了。果汁牛奶,草莓味的。”“哦……喔……”饮料与酒水在一分钟后被那个肌肉店长端了上来。“请享用。”就连说话都让人感觉到一种低沉的筋肉压迫感,似乎是还放心不下交给新人服务生,所店长亲自上阵了。(……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好像选错地方了啊……)(……同、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