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似乎天生就是被眷顾的那样。无论是怎么样的危机都能挺过去,因此即使是那样的绝境,哥德温和席蕾拉也终于找到了一线希望。准确的说,这个希望是别人送来的——诺亚,那个时候他与哥德温还有席蕾拉还是朋友。自从布蕾德的事件过后整个人就将变得奇奇怪怪,但是两人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诺亚送来了一件科研所研发的武器,一种改造过的高威力地雷。里面装载了专门针对【雷比斯】这个个体研发出来的生化武器,对人无害。在爆炸产生伤害的同时,让这些生化武器透过伤口进入它的体内开始破坏。实验的时候,利用当初送回联邦的破碎肉块得到的数据表明,杀死它的几率非常高。可是有一个问题。地雷,也就是说是需要这头猛兽自己踩上去,或者得把它引到附近的地方再引爆。虽然席蕾拉和哥德温也联手也能给它造成巨大伤害,但是两人合力创造出来的最大创口完全比不上这个高威力的地雷一次性造成的伤害。诺亚的生化武器,是根据创口大小来决定感染的严重程度的,当然无论是那一个,最后它都会因为感染而死,可是那个时候【雷比斯】已经很接近普通人类居住地了,小型创口感染固然致命,可是却花费更多的时间。考虑了很久,哥德温说:“……我们需要一个诱饵。”猛兽是有智慧的,它们也是存在堪比人类智慧的存在的。【雷比斯】不会对普通的诱饵上钩,它知道那些是假的诱饵,哪些是真的。哥德温与席蕾拉一同定下来的计划,在雷比斯前行的路线上埋下大量地雷,在其中混入了那个真正的杀手锏。它能够感觉得到地面下的变化,只是一个地雷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的。然后是,让人去引诱它,只要这个家伙踏入雷区,它就完蛋了。可是,谁去呢?用机械是不可能的,【雷比斯】知道那些金属的小玩意是引自己进入陷阱的东西,之前曾经使用过好几次,现在对它无效了。也就是说……需要人类了。需要活生生的生命,让人坐在车辆之中,做出逃跑撤离的模样来。这样一来它就会将那个家伙当作临阵脱逃的大人物,智力达到了这种程度的【雷比斯】,这只猛兽仿佛是知道该怎样享受虐杀弱小生命的方式,所以它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吧。因此,问题又绕了回来,谁去呢?这个问题对于席蕾拉来说实在太容易去解决了。敢死队,她有一批对自己忠诚的部下——否决,无论是第二军团还是第四军团,都已经损失得够多了。每一名的军团战士全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即使是负伤者也拥有不可多得的战斗经历,他们在退役后依旧会成为价值不浅的战斗教练。那么,用钱收买的死士呢?漠区有很多可以为前去死的家伙——否决,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我们两人从之前到现在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抵御猛兽是为了保护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类,而如今居然把这些人类当作诱饵,这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呢?让身为军团长的我去吧——否决,抛开私人的想法。军团长,那不是几千人几万人的战士价值就能比拟的概念,如此巨大的人类世界,却只出现四位军团长。这几率,简直比兆分之一、不,比京分之一还要渺小。LV99的猛兽固然要击退,但是如果牺牲一位军团长的话,太不值了。哥德温对他的妻子说:“我不能死,你也绝对不能死,这并非是自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我们必须对联邦的未来负责。”他们都是新上任的军团长,是没有接班人的。要是两人战死,未来爆发了兽潮怎么办?这是哥德温的权衡方式,同时也是易家的权衡方式——及时他已经叛逆了,但易家的烙印还是深深刻在哥德温的灵魂深处。自小耳濡目染的教育,哥德温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国家主义者。他并非是被自小教育的锁链捆绑在国家的战车上,而是通过秘辛文献目睹过曾经的兴衰之后,哥德温自己选择了国家。以国事优先——这是哥德温的真正面目。因此,为国家的思考,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因为自己将自己束缚在国家至上,所以哥德温和席蕾拉还有他们的部下都不能死,其他的民众也一样不能死。所以呢,能够牺牲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了。哥德温的儿子,他准备牺牲自己的儿子。当席蕾拉听见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哥德温还有自己所不了解的一面——为了国家,不择手段。她阻止了,拼命的阻止了,席蕾拉大喊,就算你不想死,可以让我去,为什么要选择我们的孩子?哥德温说,我们两人的孩子比不上我们任何一个的价值。我们还年轻,还能拥有第二个孩子,但是军团长一旦死去,要何时才能有继任者呢?残忍的决定,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那个时候席蕾拉已经受很重的伤了,她被哥德温在饮食中暗算了。让人失去力量的药剂,趁着席蕾拉虚弱的时候发挥了平日里无法作用的效果。席蕾拉眼睁睁看着她与哥德温的孩子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入小型的无人驾驶车之中,但是空有要去阻止这一切的吼声,身体已经再也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了。死结,将苦难的孩子毫不留情地绑在驾驶座位上,车辆行驶向了不满地雷的地狱。结果呢……结果啊,【雷比斯】就这么被消灭了。而席蕾拉与哥德温也判定他们的儿子死掉了,他们两人也随着猛兽的死亡而互相决裂了。但是一切都没有结束,【雷比斯】造成的污染还是扩散到了距离战场最近的莱顿高地。而当时在哥德温与席蕾拉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易尘在大爆炸中活了下来,被自己的那位兄长捡到了,从此开始了挣扎求生的蝼蚁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