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全部都是虚幻的而已。也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不过人类有的时候就是得需要这样,不是也有被叫做善意的谎言这种东西嘛。易尘在欺骗自己。所有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的东西。这并不是什么魔法的世界,死掉的人就是死掉了,既没有灵魂可以交谈,也没有所谓的死灵法师能够让尸体再一次站起来。况且,自己的兄长已经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易尘在试图说服自己。世界上没有什么都不怕的人,有是面对死亡的时候。实际上,漠区人所孕育出来的大胆,全部都是建立在抗拒死亡的基础上,他们比谁都惧怕死亡的。易尘也一样,不过经历了柏川的事情后,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怕死……至少,在那一个刹那,热血充满了脑袋,然后就什么也不去管了。他被夹在了中间。是逼迫自己,还是暂时妥协?人生不需要太过于强迫自己,但是有的时候如果失去了强迫力那就会失去机会。**********所有人,或许能够发现易尘变化的也就只有席蕾拉与晨而已吧。席蕾拉只是感觉到易尘稍稍有些变化而已,自从那一天晚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然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成那副模样了。倒也说不上来由于多大的变化,可是就是总觉得有些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不协调感。而晨的话,就更加深切一些了。她总觉得,易尘有什么内在的东西产生了变化。易尘没有理会外界的眼光。他的生活除了改变一下场景与人物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变化了。依旧是无止境的训练与斗争。易尘已经成长得很不错了,但是他必须再更加成长一些,他的实力、他所蕴含的能量,必须能够比拟到军团长级别为止。这样,至少能给易尘正大光明回到联邦而不受到伤害的保证。文明化的社会,但剥开一切外衣之后,依旧是这种血腥而又直接的规则。因为所谓的法律,那只是人类获得智慧之后才建立起来的,而自然的法则则是人类获得智慧之前、甚至是人类还没有出现之前,在这个世界诞生的原初就已经敲定下来的事物了。白天是无止境的实战训练,夜晚在休息的同时也在学习着书本上的知识。和猛兽有关的知识,以及战术的知识。原本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些少于的情绪波动,那由于科研所的所作所为而留下的憎恨与仇恨,但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抹过一般,平平淡淡的,既不恼怒也不欢乐。“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吗……”晨阅读着手上文学作品中的一句话。这是来到漠区的第一个月的月底。不知为何,最近好像蛮喜欢文学书籍。不过不是大部分女性喜欢的言情类,晨对那些很有年代感的古典文学比较感兴趣。换做普通人的话,里面的内容估计早就让他们昏昏欲睡了吧。在晚上的睡觉之前,躺在**看自己喜欢的书,这成为了晨目前为止最享受的东西。不过,晨对自己不敢太过奢侈了。奢侈会让人堕落的,而她绝对不能那样。晨与易尘,两人原本是不会有交集的……不,甚至可以说,原本晨是不会诞生的。两人是同一个人,如果当初易尘出生时是女性的性别,那么“她”就将是“晨”。而易尘是男性,因此晨就不会出现了,可是科研所却使用了克隆的手段让晨出现了。两人的关系。从原先的敌对,开始变成了同一阵营……很微妙的感觉。这或许是一种对同类的依赖感吧,又或许是很处于其他的一些情绪——晨,她很自然地将易尘的仇恨设想为了自己的仇恨。这也不无道理,即使抛开那些情绪不谈,晨也必须和科研所有一个了断,而且她觉得自己还得做更多的事情。比如,让自己的那些姐妹们都一同清醒。创造者与被创造者不该是这种关系的,而且造物主也无权决定被造之物的命运。因为当她们被创造出来的刹那,那原本属于造物主杰作的酮体,早已经不知不觉混入了一些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了。“今天就看到这里吧。”她伸手在屏幕的书签标记上点了一下,记录下自己看到的部分。然后就是去一趟洗手间,接着睡觉了吧。但正当她这么打算的时候,晨突然收到了一份通讯请求。“……易尘?”是易尘发来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她只是这样随意想着,没有抱有太多的疑惑感。“有什么事情吗?”“啊……有一些……嗯,怎么说呢。你来一号仓库吧,过来这里。有些东西想给你看一下,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一说,不要告诉别人,包括母亲。一个人过来吧,我想……想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有关于我们今后的打算,我们两人来商量一下吧。”“……这样啊。”听上去,有些怪异。唔……只有我们两人商量的事情吗?“好吧。”晨对易尘说。“我现在就过去。”“啊,要快点喔。”通讯到此结束。“那个孩子对我的戒心好像已经降低到某个程度了嘛……稍微有点松懈喔,晨。”另一头,易尘对着已经关掉的通讯器说道。一号仓库,这个作为停放重要器械的地方,有不分昼夜看守的将士。当然了,以易尘的身份来说,进入也不是问题。但是,现在在易尘身边的,却是昏迷的士兵。看守仓库的精英士兵们,遭受到了袭击,但不是致命的,他们只是昏迷过去了而已。而这一切都是易尘做的,这是他那个地狱计划的开始一小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