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依然进行着,众人均是围着尚秀芳,尚秀芳喜音律,她行走各国表演,也是为了见识各国的音律乐器,让自己的修养更加地出色,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这一生大概也只有为了音乐而生了。席间,各人大显神通,向着尚秀芳说着各自的观点,企图得到美人儿的青睐,便是不能够赢得可可芳心,也能够名声显扬。尚秀芳突然看向吕布问道:“不知吕大人有何高见?”吕布此时早已头晕眼花,除了尚秀芳的音律之外,席间还有不少富绅来敬酒,大半时候,都在应酬,没想到尚秀芳会突然问自己,不由摇头道:“我这样的人,岂会有秀芳小姐这般的过人见识,若是让我拿刀子砍人倒是容易,若是让我说些音律的东西,不如让老牛听懂了嵇叔夜的广陵来得容易!尚大家不会存心拿我开心吧?”他说的有趣,在场众人也都清楚,吕布虽然实力通天,但对于其他,尤其是看那双粗糙的大手,怎么想也不可能对音律有什么见解,尚秀芳掩嘴娇笑,沈落雁却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她可是很清楚,若非欣赏,吕布绝对不可能跟人说出这么诙谐的话来,至少,也说明了,尚秀芳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尚秀芳语带幽怨的看着吕布道:“莫非吕大人对秀芳有何意见,为何总是敷衍秀芳?”吕布笑道:“尚大家说笑了,吕某本就是一介粗人,如何懂得这些,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我想武道与音律也是一样的,贵乎诚,在于一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坚持,便是有成功的一天!”吕布说完,便不再多言,只是举杯抿酒,便在此时,沈落雁双目忽然一亮,转头对吕布道:“主公,属下有几人要向主公引荐。”这还是沈落雁成为吕布的女人之后,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与吕布以主公相称,另吕布有些反应不过来,扭头疑惑的看向沈落雁道:“何人?”沈落雁含笑不语,不一会儿,一名儒生在天香楼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几人身前,却并未对吕布行礼,身上一件青衫,已经洗得发白,但却异常整洁,面色严肃中带着几分文人的倨傲。吕布一双虎目打量着眼前的文士,拱拱手道:“不知这位先生是?”文士拱手回礼,一双清亮的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吕布,毫不惧吕布那慑人的目光,心中也暗自点头,原来吕布修为曰深,渐渐与天道相合,不再像以前那般浑身杀气,而是透着一股神秘的气质,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周围的人。“这江东本是繁华之地,以一人之力,竟是从李子通、林士宏、任少名手中硬将其抢来,却不为他人所据,确实有些本领。”文士心中暗道:“在下魏征。”“魏征本是瓦岗寨文学参军,只是这次受到我连累,被罢黜闲置,这次正好来此,特请来为夫君效力,魏先生精通内政、律法,若能用的其所,必会成为夫君一大助力。”沈落雁在一旁解释道。吕布微微点头,虽然并未听过魏征之名,但对于沈落雁的眼光吕布还是信服的,目光灼灼的看向魏征道:“不知先生,可愿在江东出仕?”“在下对沈军师眼光还是很放心的,只是不知,大人有何理想或者说大人之后准备如何作为?江东有长江之险,若划江而治,在下自信,以大人之能,稳坐江东,当不是问题。”魏征拱了拱手,却未以主公相称。“先生说笑了,吕某一介粗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提三尺青锋,做一番事业,纵使身死,亦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不能说造福千秋,但也要使我治下子民丰衣足食,不受夷虏迫害。”吕布摇了摇头,在乱世,若无进取之心,早晚必被他人所灭,而他吕布,也并非甘于屈居他人之下之辈。“此话说得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魏征轻笑道:“大人真能保证,大人应该知道李密,当初,他也说过一番类似的豪言壮语,而初时也做得很好,却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欲望,大人又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第二个李密?”“无法证明,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将来的事情,没人说得准。”吕布摇了摇头。“这话足见坦荡,既如此,有沈军师推荐,在下就留在江东一段时间,只是若发现将军口不应心,在下离开,大人不得留难。”魏征点点头,拱手道。“好,也让我看看,你是否真有真才实学。”吕布豪爽一笑,点头道,他自问坦荡,无惧其他。“对了,玄成,我曾寄信于秦叔宝和程知节二人,不知他们可有一同到来?”沈落雁突然问道。“他们?”魏征古怪的看了沈落雁一眼,摇头道:“秦琼曾和在下说过,当曰和军师一赌,如今已然实现诺言,如今既然军师离去,而瓦岗寨不再用他,所以和程知节一起,前往洛阳投王世充去了。”“如此,当真可惜了。”沈落雁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见吕布目光看来,解释道:“秦叔宝、程知节都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若能让两人投入夫君帐下,必定令主公如虎添翼。”一旁魏征也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错,可惜军师用错了计谋,要知道,秦将军乃顶天立地的硬汉,当初被军师你设计擒拿,虽然愿赌服输,但心中未必会服气,如今你寄去书信,反而适得其反,程知节那劣货一向与秦琼交好,自然是共同进退。”一旁的秦天听的暗自可惜,秦琼和程咬金这样的人才,不比单雄信和罗成差,若能吸引过来,己方的阵容就更加强悍,可惜却错过了。夜宴已经接近尾声,尚秀芳姿容绝色,容貌秀丽,更是舞艺非凡,但吕布却已经没了兴致继续观赏。他虽不善言辞,但沈落雁却是巧舌善辩,虽然不多话,但每每几句话就能引起吕布和魏征两人之间的共鸣,渐渐地越来越投契。“玄成,虽然你暂时未任我为主,不过,这主簿一职,还是你的,不管你将来如何决定,但至少在这段时间,你是我的部下,助我将江东内政打理好,让我能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吕布对着魏征举杯。所谓主簿,除了军事之外,几乎整个江东的内政都交给魏征打理,让魏征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多谢大人。”魏征郑重的行了一礼,随即道:“只是大人如此轻易相信人,对大人来说,很不妥。”“我相信你并非如此之人,况且,内政关乎民生,不管将来如何,对百姓好些,总是好的。”吕布笑着摇了摇头。魏征的本事,确实不小,和魏征交谈这么久,也让吕布隐隐间明白了,这一世和前一世两个世界的不同,前世,人才基本上都出自世家大族,就是偶尔有些寒门士子,也大多是选择为士族效力。而今世却不同,虽然世家大族依旧掌控者大部分资源,但杨广曾开举科考,虽然并未维持多久,但却也让天下寒门的读书人看到一丝的希望,使得寒门之中涌现出许多才华出众,却不得志的人。与其将精力放在那些更多只为家族考虑的士族之上,寒门士子反而更容易相信,既然那些世家大族嫌自己出身不好,即使登门拜访,也大多是吃闭门羹,倒不如广开明智,让民间人才为自己所用,如此一来,也不必再受那些气了。想到自己前世苦苦拉拢门阀世家,最后却反倒被其所害,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吕布心中就有一股怨气,而这个时代的不同世情,却为吕布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自己未必需要求人,求人不如求己,虽然耗费些功夫,但广开民智,至少在吕布的眼中,这对整个华夏是件好事。相信,这两个字很简单,但纵观古今,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这一刻,魏征心中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只是又被他生生的压下去,主择臣,臣亦择主,魏征乃高智之士,对情绪控制的极好,武将或许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献出自己的一生,但身为一名文士,更是名传千古的名人,自然不可能如此肤浅,至少目前,吕布还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并未付诸实践,做不得数。接下来的几天,吕布正式将主簿之职任命于魏征,而以前主管内政的单美仙则专心打理兵器买卖,并开始将海盐的买卖正式接手,东溟派之前便算是商业姓质,单美仙虽然没有秦天那多出几千年的见识,不过能够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撑起东溟派这等大派,其能力绝对毋庸置疑,整个江东的海盐,被她运往内地,赚取大量的利润,不但大大充实了府库,更让魏征在实施一些民政问题上,手头不至于太过紧张,令整个江东,再次迎来了一次飞速的发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