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闻四大寇

一片乌云将皎洁的月光遮住，平地里，万点寒星陡然亮起，这些盗贼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刻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女人，下一刻就能化身成为冷血无情的女修罗，那柄看起来更像装饰的宝剑，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即使没有月光的照射，依旧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卫贞贞一双美目森冷的看着眼前的几名盗寇，重重剑气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至，这次，是第一次没有吕布的催促主动动了杀机。如同鬼魅般闪过几人的身边，几名盗寇目光变得呆滞，愕然的捂着自己的咽喉，不甘的瞪眼看向前方，鲜血不断地从指缝之间流出。“蓬蓬蓬蓬~”一连串的闷响声中，刀疤脸愕然的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中邪一般倒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目光不由微微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娇柔的女子，如果换个地方，绝对是一个惹人堪怜的尤物，但如今，看着那女子冰冷的眼神，刀疤脸感觉一股寒气自脊椎出升腾而起。如果是一般女武者，至少，这血腥的场面和空气中那化不开的血腥味会让她们不适，但眼前的女人却仿佛没了嗅觉和视觉一般，刀疤脸自问见过很多大场面，也不是没面临过死亡，但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样，令他心生绝望。“杀，杀了她！”此刻，刀疤脸心中已经没了那银亵的念头，只想保命，杀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杀了她！后方，十几名盗寇已经骑上了战马，这些人，竟然还是马贼，属于高级兵种之中的精锐，吕布微微有些诧异，战马，在中原一向都是稀缺资源，普通盗寇，根本没有能力全员配备战马。“秦天，活捉那个刀疤脸。”吕布声音冰冷，对于这些人，他已经下了必杀之心，之所以要活捉，并不是发了善心，而是有些好奇而已，他怀疑，这刀疤脸应该属于某个势力，否则很难解释一群盗寇能够全部配备战马。“是。”秦天没有犹豫，身子已经窜了出去，一名盗寇见状策马飞扑过来，手中的斩马刀高高的扬起，向着秦天的头颅劈落。“咻~”周围的空间陡然一亮，刀身化作一道匹练，自上而下，将这名马贼从中劈成两半，四溅的鲜血沾湿了秦天的衣袍，他却仿若不知。接着，众人眼前一花，秦天一把钢刀疾舞，瞬间将三名马贼的脑袋斩下，此时，卫贞贞娇叱一声，一把从刀疤脸手中将那名女孩抢过来，同时一剑刺向对方的心脏，对于这个刀疤脸，她心中生出了必杀之心。“师娘，等等！”秦天大惊，这刀疤脸可是吕布要的人，当即飞身一窜，一刀封住卫贞贞的宝剑。“师娘，师傅要见这个人。”秦天借力后退同时一把捏住刀疤脸的脖子，拎死狗一般将其拎起来，看着卫贞贞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夫君？”卫贞贞疑惑的看向吕布，却见吕布微微点头，顿时默然，目光转向怀中的女孩，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此时显然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张小脸苍白如纸，眼中依旧带着惊慌、委屈还有丝丝的仇恨。“哇~姐姐！”少女目光落在那已经气绝的少女身上，脸上呆滞的表情终于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伤心和绝望，挣开卫贞贞的手，悲鸣的扑了上去，看着那柄贯穿自己姐姐胸膛的兵刃，痛哭流涕。卫贞贞心中一疼，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小姑娘，只是将目光看向吕布，不知道吕布会如何处置这个马贼头领。此时小姑娘也将目光转移过来，看向这边，目光中，满是怨毒。“你们是哪里的强盗？为何会有这么多战马？”吕布坐在一块青石上，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男子，森寒地杀气令刀疤脸心中胆寒。“告诉你，可以放我一命吗？”嗫嗫半晌，刀疤脸看向吕布，在吕布有如实质的目光下，他兴不起别的念头，只想换自己一命，其他人，包括卫贞贞在内，都将目光汇聚在吕布身上，看他如何作答，眼前这刀疤脸做的一切，已经引起了众人心中的愤怒。“不可以。”吕布很干脆的答道，他一生，最讨厌的，一是胡人，第二，就是这些打家劫舍，欺压良善的盗贼。讨厌胡人，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伟大，只是因为在吕布幼年时，亲眼目睹了自己整个村子的人被胡人屠戮，自那天以后，凡是遇到吕布的胡人，只要可能，吕布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其击杀。这一世，吕布也算是盗贼出身，他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没资格说别的贼寇不是，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吕布两世都是一方霸主的角色，这样的人，跟君子，早已绝缘，但有些底线，却不能破。将自己过去的痛苦，不断地转嫁到别人身上，来寻求心底的那一丝畅快，这种人，其实已经没资格当人了，所以，无论如何，吕布不会饶过他的姓命。“那我凭什么告诉你！？”刀疤脸冷笑一声，脸色再次变得狰狞起来，他自忖必死，即使面对吕布那凛凛杀气，这一刻，竟能坦然面对。“喀嚓~”“啊~”随着刀疤脸一声惨叫，一跳臂膀软软的垂了下来，如果切开表面的皮肉，就可以发现，皮肤下面，骨骼、肌肉、筋脉竟然在这一瞬间成了粉末，而他的皮肤却完好无损。“呃~啊~”钻心的痛楚，仿佛灵魂再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刀疤脸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呻吟，吕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漠然道：“至少，我可以让你死的干脆一点。”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刀疤脸的裤子哆哆嗦嗦的湿了一片，竟是失禁了，众人脸上，都不由得露出厌恶的神色。吕布强忍着厌恶，冷声道：“再不说，下一次，就是你的腿，你也不要想自杀，在我面前，你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看着那只恐怖的大手拍向自己的大腿，刀疤脸终于无法忍受，凄厉的道：“我说，我说！我是向爷手下一个小头领！”“向爷？”吕布眉头一皱，刀疤脸此时再也装不出半分硬气，连忙道：“向爷就是四大寇的向霸天，他们想要攻打飞马牧场，小人……小人只是来负责探路的……”刀疤脸知道今天必死，但刚才那种仿佛灵魂都要撕碎的感觉，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试一次，慌忙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探路的，有多少人马？”吕布眉头一皱，喝问道。“除了小人这一波，还有六十多人。”刀疤脸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慌忙说道。吕布又喝问了些其余的问题，刀疤脸显得异常配合，只是他也只是个小头领，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反复盘问几次，确定对方没有撒谎之后，吕布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名少女。“过来。”吕布招了招手。少女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有些胆怯的看着吕布，虽然吕布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杀人，但少女却有种感觉，这个男人才是三人里面最可怕，尤其是刚才，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看那刀疤脸的样子，就知道有多痛苦，对于吕布，少女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去吧，没事的。”卫贞贞拍了拍少女的香肩，带着她来到吕布身边。“你，叫什么名字？”看着眼前的少女，虽然脸上尽是污垢，一双眸子却是极为灵动，只是偶尔看向刀疤脸的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怨毒。“我叫傅晶。”少女有些胆怯的看着吕布，低声道，吕布点了点头，沉吟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傅晶低着头，默然不语。“夫君，不如让她跟着我们吧？”卫贞贞不忍的看着傅晶，刚才经过短暂的交谈，她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已经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她的姐姐就在刚才，也离她而去。“大人，您可以教我武功吗？”突然，傅晶噗通一声，跪在吕布面前，狠狠地磕着头，只是顷刻间，额上便磕出了血丝。“为什么要练武？”吕布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前少女根骨的确不错，至少不比当初的卫贞贞差，更重要的是，她只有十二三岁，虽然依旧有些晚，但根骨还没有定型，发展空间很大，如果好好培养的话，以后，或许会是一把好帮手。如今吕布身边的女人中，沈落雁才智无双，运筹帷幄，是他的智囊，而单美仙，是阴癸派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更是掌握着兵器锻造的顶尖科技，唯有卫贞贞，虽然武功不错，但在其他方面，也只有厨艺上不俗而已。当然，这并不表示吕布不爱卫贞贞，但这样的女人，一个已经够了，吕布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呵护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我不想姐姐担心，我要杀死那些坏人。”十二三岁的少女，也只知道好人和坏人的分别，只是她眼中的怨恨和倔强，却让人动容。“杀了他，证明你的决心，我就教你。”吕布眼中露出几分满意，仇恨，有时候也是前进的动力，和心底善良柔弱的卫贞贞相比，眼前的少女或许有更高的潜力。秦天适时的递给她一柄匕首，傅晶接过匕首，仇恨的眼神瞪着面色大变的刀疤脸，没有丝毫的犹豫，匕首直接刺入对方的胸腹，却不足以致命，而傅晶，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次次的拔出匕首再刺进去，直到刀疤脸断气，他的胸口已经一片血肉模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