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谁比谁的指挥好

果然，太空骷髅在竞技开始之前完全接受了张义的战场组件要求，整个过程如同凯洛莉亚和雅典娜所预计的一样，竞技场在5分钟后打开，星球为张义他们提供的装甲上附着有小队通话器，同时竞技场中雾气朦胧，5米以外什么都看不见。李妍最后一个走入场中，随着竞技场的大门在她身后关闭，新的竞技开始，她的眼中也在同时闪出奇妙的光彩，很快，整个竞技场中所有的情况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如果张义能够看见李妍现在眼中看到的一切，他一定会大呼不公，至少，他会对系统的性别取向有着更深的认识。李妍眼中，没有那些准星之类的标注，至于对手在战争迷雾后的血条也仅仅只是简单的描述，没有状态图标，没有对手的战斗力指示，不知道对手是不是被加了某些BUFF之类，就连名字都没有，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是这些对手的名字后面都会如同战斗机平显上标注的一样，有着一条小横杠，上面标注着对手正在向哪个方向行进，速度有多少，和同伴之间的距离是扩大还是缩小，哪位对手距离自己的队伍最近，哪位对手正在进行侦测停止了行动，等等等等，无论是对方的，还是己方的，所有队伍的参数都在李妍的眼中。如果张义看见这个，一定会想起一个从前在地球上的名词，数据化战争，或者说，数字化战场，将一切必要的数据清晰的标明出来，可以让指挥官更有目的的控制自己的队伍，在局部范围内成倍数的放大己方队伍的战斗力水平，尤其是在这种单方面透明的战场之上，李妍完全可以通过这些数据随时指定各种计划，然后单方面的进行队内沟通，因此，张义小队的总体战斗力实际上已经凌驾于对方战斗力之上。除了这个该死的装甲和规则。不得使用枪械，不得使用能量武器。这是对手提出的战场组件，相对于张义他们对自己的对手摸门不着，他们的对手一定已经看过了张义之前战斗，张义他们先进的装甲和武器也一定给他们的对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确定张义他们不能继续使用装甲后，对手决定进一步拉低张义小队的战斗力水平，不得使用能量和远程武器，这个战场组件实际上将这次竞技演化成了一场远古时代的竞技，而不是高科技条件下的战斗，双方只能用金属刀剑和弱化后的灵能进行战斗。问题恰恰就在于，金属刀剑无法有效对星球提供的装甲造成伤害，换句话说，根本就不破防，弱化后的灵能对装甲后的双方身体造成的伤害同样有限，这样一来，整个竞技场就变成了拼消耗的战斗局面，而这种局面对张义他们来说，并不有利。甚至应该说，张义他们正处在绝对的劣势。他们手中没有磨砺好的金属武器，而对方有，他们的身体并不强壮，但是对方身体格外强壮，他们不清楚对面异形的身体弱点和致命缺陷，但是对方对人类的身体却一清二楚，在这种隐形差距下，李妍眼中单方面透明提高的战斗力实际上已经被拉平，双方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现在双方比拼的关键，最终还是集结于，指挥官的指挥艺术。两边谁的指挥能力更为高超，谁就能笑到最后。在这种情况下，张义倒是非常希望进行指挥的是闲置在据点里的雅典娜，而不是身后的李妍，无论怎么说，雅典娜都是人类战争艺术的结晶，进行战场指挥同样是雅典娜的强项，尤其是这种恶劣环境下的战斗，雅典娜绝对不会出现经验不足导致漏洞的决定，与雅典娜相对应的，张义身后的李妍从没有进行过任何战场指挥，先不说胜利，她会不会出现指挥失误都很让人担心，这样的竞技场不是地球上的网络游戏，只要一次失误，就会造成真真正正的死亡。没有任何重来的机会。“张义，继续向3点钟方位前进，不要停留。”在张义反复思索的过程中，通讯器里已经传来的李妍的声音，非常平静的指挥。完全可以说，超出平静之外，更像是冷淡。张义愣了一下，没有怀疑，开始想着雾气的纵深走去。“卢亚娜，你跟在凯洛莉亚身后，向2点钟方位行走100米，我会通知你们什么时候停下来。”“兰蔻，往你的左方行走30米，然后停下来，对着2点钟方位，具体方向，我会随后通知你，使用第35箴言，到达地点后就可以进行准备。”李妍冷静的通过眼睛观察者对手的一切，不断发布命令，在她的眼中，一名对手已经离开它们的大部队太远，只要动作迅速，完全可以将对手一口吃下，至于会不会是对手反过来射击的陷阱，在足够的速度下，任何陷阱都来不及发挥作用。“15秒后，兰蔻发动第一次攻击，距离100米，维持4秒，然后停止，离开。”“凯洛莉亚，你开始向前前进，30米，停在那里，之后抵抗住对手的援军，应该有3名，坚持10秒，然后撤退，卢亚娜，保证凯洛莉亚的身体安全。”“张义，向你的左边行进，动作慢一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10秒之后，就会有第一个对手从你身边经过，干掉它，给你6秒时间。”6秒？张义苦笑，那啥，咱不是雅典娜啊，只有6秒时间，还没有任何辅助工具，手里的小片刀还不能破防，这让我怎么干掉？用牙咬乜？不过这种时候，重要的不是张义怎么想，而是如何遵守指挥官的命令，张义没有拒绝，扭头按着李妍之前指挥的方位走了过去。虽然他不知道李妍如何能够精确到秒的估计出对手的行动，也不知道如何精确到米的规定队友行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李妍的指挥，至少第一次伏杀，没有出现差错。首先利用兰蔻的箴言术吸引对手的注意力，既然箴言术的威力已经降低，那么将之产生的圣声光效果用来诱敌而不是杀敌到不失为一个好的转换，只要对手在那个箴言术附近，一定会在附近进行侦查，而它们之间没有通讯器材，也无法进行即时通讯，这名落单的对手在独自侦查时无法得到同伴的支援，因此只要速度够快，足以消灭一个对手。更为巧妙的是，凯洛莉亚所阻拦的位置并不和落单对手处于一条直线，当听到某些呼声，盲目赶来的对方援军其实并不知道落单对手的具体位置，这样，当它们被凯洛莉亚苏阻拦时，都会产生“队友就在这个人类身后”的想法，随着凯洛莉亚的离开，它们会沿着之前的线路和想法行进，离真正的战场越来越远。如果要评论李妍的这次战斗计划的话，张义只能说，他做不到这么细致。果然，张义蹑手蹑脚行动了10秒后，从他的侧前方出现了生物移动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异常清晰。被削弱攻击力的箴言术同样会削弱声光效果，这导致了兰蔻的箴言术效果最终只被一名对手所发现，一名被李妍计算好了的对手“恰好”看见了人类释放的箴言术，这个箴言术显然没有伤着这名对手，而且很快消失，那是兰蔻维持了4秒的结果，但是在对手看来，这是人类进行火力实验的一种方法，而现在，人类已经完成了这个区域的侦测，应该转向另一个方位，显然，那个释放灵能术的人类就在附近。事实上，在这个星球上，人类释放箴言术仅仅只有一次，还是李妍之前在对抗那两名灵能智慧生命时在迷雾中释放出来的，那个箴言术释放的距离并不长，因此，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竞技参与者根本不知道箴言术能够释放多远的距离，它们仅仅只能通过上一次箴言术释放的距离来推算这中新类型灵能术能够释放的距离。在张义的对手看来，35米，这是人类新灵能术的距离极限。这是一个不小的距离，比起基础律令术来说，这个距离已经足以在律令术生效之外安全释放，但是，这不是人类箴言术释放的真正距离。人类箴言术释放的距离只和箴言等级有关，排序越高的皇帝箴言，产生的效果和范围越大，释放的距离越远，最远的释放距离可以达到2公里以上，覆盖超过1平方公里的面积，如果是多人联合释放，这个距离和范围还能有进一步的扩大。但是，异形不知道这些，它们呆在这个竞技星球上太长的时间，对外界的事物已经了解的过于滞后，对于人类箴言术的理解更是大为降低，因此仅仅依照一次箴言术就推论出人类释放新灵能术的距离极限，这其中的真正差距显然非常大。它并不知道这个战场对人类来说是单向透明的，在它看来，人类同样无法看清这个竞技场的环境，因此不得不通过使用灵能术来进行某些警戒，比如火力侦测。它无法通过吼叫来告诉自己队友的发现，因为这种吼叫会让迷雾中的它暴露自己的方位，同时让那个人类目标产生警觉，因此它决定在箴言术附近，小范围的侦查一下，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它的行动不可谓不谨慎，努力的压低声音，同时尽可能的四处观察，但是过于强壮的身体同样意味着，足够沉重的身体，这个身体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行动时发出的降低为零，与张义那种通过初级医疗术完全抹杀掉脚步声的情况相比，这名对手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已经太过巨大，甚至没有进入张义的灵能预警范围，就已经让张义听见了对方的具体位置。张义缩下身体，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灵能范围，他的医疗术仅仅只能让他在完全静止的状态下不被对方灵能感应发觉，而且这个面积要非常小，张义正是通过这种医疗术才躲过了上次那个太空矮人的扫描，而现在，他需要再做一次。等它过来，然后扑上去，杀了它。就是这样。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大，对手依然没有发现潜伏的张义，它似乎对这样的环境有些紧张，这导致了它的肌肉发紧，进一步加大了它行动时发出的声音。还有3米，2米，1米！当对手从迷雾中出现，在张义看见它的时候，同样也看见了5米外半蹲着的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