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属于李妍的神迹

单独完成一次对一个巨大行星的征服，这对美娥诺普斯来说也是第一次，她可以指挥战斗修女团在某一个方向上进行中等规模的战役，但是遇见上百万甚至如现在上千万的对手聚集在一起，对15平方公里的人类滩头阵地发动密集攻击，美娥诺普斯根本没有遇见。激光束，火山炮，新星炮，等离子炮，一瞬间，月泉女神号上所有的对地火力全开，但是这种攻击如果是数十艘巡洋舰也许会产生足够的效果，仅仅一艘巡洋舰根本无法产生多大的威慑作用，几万土著在月泉女神的一轮攻击中丧身，但是，那又如何？土著们在这个滩头阵地附近隐藏了整整1个人类月，大量的土著战士悄悄的抵达这里，并且一直没有发动攻击，直到所有的士兵都已经集结，重武器也通过地下通道转移到位后，才开始发动了这一次规模浩大的攻击，在这样的攻击洪流中，还夹杂着大量防空武器，土著们也有不少飞行器，在空中盘旋为同伴提供一定的空中支援，这样的背景下月泉女神号和地面滩头阵地上的战斗飞机都无法发挥最大的火力压制作用，换句话说，除非投放核弹，否则根本无法阻止这样的洪流，至少从现在看起来如此。但是，处于锻炼战士的考虑，这次大远征第一阶段开始时，没有一艘军舰携带了那些武器，当然，即使携带武器，也没用，从太空军舰上投下一颗核弹，并且准确命中目标，误差不能超过2米，这样的命中率，即使是上古时代的军舰也无法做到。战场上空的气流变化，能量变化，甚至包括可能的流弹都可能影响到这枚核弹最终落下的地方，即使这样的核导弹有着导引头和发动机，战场的变化远远大于试验场上的变化，试验场上的2米圆误差，在战场上就会扩大数倍。美娥诺普斯有些焦躁的站了起来，低声吩咐身边的战斗修女：“做好投送准备，我必须到第一线，和那些士兵一起战斗。”“我想你不必这么着急，我是说，那些士兵不一定需要你的支援。”说话的是加百列，作为芙兰征服中找到的，与厄里斯和伊什塔尔完全不同，属于另一个神系，相当于上古时代另一股势力的虚拟生命，加百列所具有的数据分析能力与当初半神状态下的厄里斯相差仿佛，因此，她比美娥诺普斯更早的意识到了地面战斗的进程。美娥诺普斯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地面发来了各种报警声，果然，虽然不断传来新的报警，但是没有一处的告急最后转化成了真正崩溃的信号。通过战地投影，美娥诺普斯清楚的看见，现在的地面滩头阵地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从各个方向上都在向外喷射死亡的火焰，处于对土著手中大量激光武器的考虑，这里弥散着致密的烟尘，这些烟尘不仅能够干扰激光武器的使用，而且会让冲入其中的土著无法看清方向，甚至出现呼吸能力迅速下降，并且大幅度降低战斗力的现象。至于处于防御线后的人类战士，他们的头盔已经能够保证不受烟尘损伤，后方的鼓风机正将这些源源不断生成的烟尘吹响土著，人类战士头盔中的雷达和红外热像仪可以保证战士们每一发子弹都能准确的命中敌人，热熔枪的怒火让这条防御线上不断出现橘黄色的光芒，每一次光芒出现，都意味着150米直线范围内，所有的土著被点燃，并最终化为焦炭。土著们可以抵近到人类滩头阵地防御线20米左右的距离，但是，这里就是最终的死亡线，无论多少土著们冲来，在越过近百米的烟尘覆盖区后，只会有很少一部分土著能够保持战斗状态，但是这些土著最终只能从人类刻意轰出的几个尸墙通道中冲出来，然后倒在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的人类枪口下，至于那些土著飞行器，更不敢轻易接近滩头阵地的防空区域，140辆拱卫前线的九头鸟防空战车从一开始就没有将炮口下移，瞄准那些土著，而是一直死死锁定着头顶每一寸天空，在击落数百架土著飞行器后，那些土著飞行器开始不再接近这个血腥杀场，至于对地面提供火力支援，这些飞行器已经有心无力。这场看起来血腥无比，甚至是危险无比的防御战，到了后期，已经沦为了人类战士的打靶游戏，地面土著的尸体太多，别说冲入人类的防御圈，仅仅从自己同类的尸体上翻过去，对于后来的土著士兵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些土著们原以为付出几万最多几十万的伤亡，可以在整个阵线没有形成尸墙之前，就能把那些人类全部围上杀死，毕竟看起来人类的数量并不多，投入到15平方公里的防御线正面，基本上无法完全弥补所有的防御漏洞，按照土著们原有的战斗计划，这种冲击已经足以打乱那些人类的防御设施，直到土著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出乎土著们意料之外的是，人类已经做好了土著们反攻的一切应对措施，而且这些措施显然证明，人类早已知道土著会在这个时间发起这种规模的反攻，甚至连土著们的那些重炮位置，显然人类实现也有标定，以至于当土著的重炮刚刚轰响，就会立刻招来人类重炮的骤然反击，土著围绕人类前沿基地搭建的，纵深数公里的，整条火力支援线在人类防御线和太空军舰交叉火力覆盖下，只用了10分钟，就被消灭一空，这种有针对性的防御措施，说人类只是临时起意根本就说不过去。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人类怎么可能知道土著会在这个时候进行反攻，并在此之前做好了一切防御准备，如果没有内奸，那只能说明，眼前的人类拥有一个神一样的指挥官，只有神才能知晓一切未来，并做好一切准备，只有神才没有急于对土著们的集中点发动攻击，虽然神明早已知道一切，对于人类的指挥官来说，根本不用主动进攻，只要等着土著们自己集中起来，然后排队到人类的战士面前送死就好。对于神明的崇拜植根于所有有智慧的生命基因中，只要他们拥有智慧，想要知道未知，就会对未知产生更大的敬畏，而这种敬畏最终都转移到了神明这样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生命身上，当这些智慧生命发现只有在脑海中的神明才能完成的事情时，无论他们的科技有多么发达，最终都会把失败的原因自动转移成“对方有一个神明”，或者是“对方有一个可怕的恶魔”这样的超自然理由上，并从骨子里开始相信，这场战斗一定不会胜利，最终把一场激烈的战斗变成一次大溃逃，或者演化成一次单方面的大屠杀。而现在，摆在人类面前的，正是这样的结果，美娥诺普斯站在高高太空巡洋舰舰桥处，看着地面的战斗在半个小时内从看起来危险无比的防御战慢慢转向枯燥无比的防御战，再然后转向土著们开始溃退，而人类基地里的战斗机轰炸机，配合战舰中的战斗机开始倾巢出动，对这些逃跑的土著战士进行追杀，这个过程转变的自然无比，似乎整个战争进程就该如此。但是，所有战场上的人类都知道，进程本来并不是这样，如果李妍没有来到这个前沿阵地，如果李妍没有和阵地的各级军官坦率的交换了意见，并且分配了细致防御区段和任务，如果李妍没有随后视察阵地，并指出防御弱点，以及一些具体的防御措施，如果李妍以上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通知地面的防御点，星球土著会发动反攻，有多大的规模，那么即使天空上再出现几艘太空军舰，都无法阻止这个滩头阵地被那些土著士兵淹没的结果。而现在，在人类付出数十人死亡，接近200人受伤的细微代价后，换来屠杀对方数十万士兵的结果，这种交换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作神迹。属于李妍的神迹。她没有冲动的对土著们主动发动攻击，仅仅只是分析着各种侦查报告，根据简单的食物消耗就能计算出那些土著聚集到一起，并且不得不发动攻击的最后时间，通过这个时间，她上溯出土著们最喜欢发动反击的时间，以及在这个时间段，在一个阵地的所有防御正面上可能投入的最大兵力，以及最可能搭设的重火力支援阵地，除此之外，李妍早期命令防御士兵们专门搭设的反装甲雷场同样起到了极大地作用，这些雷场并没有因为土著士兵的冲击而爆发，而是在土著装甲车经过其上时才次第爆发，最终将人类防御基地的前沿堆起了一堵土著战车无法通过的，由那些土著损毁战车组成的钢铁之墙，当这堵钢铁墙变得无法通过后，那些土著士兵在最终放弃了躲在战车后前进的做法，而是开始了如同潮涌一样的徒步冲击。然后，这些冲击遇见了烟尘，遇见了准备良好地防御线。与其说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防御，倒不如说，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大屠杀。李妍通过这次自己没有亲身参与的大屠杀，告诉了帝国中的所有人，她与芙兰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美俄诺普斯在露娜绯6号行星上画了一个勾，示意这个星球从现在开始已经被人类重新征服，虽然星球土著的战斗力其实并没有受到实质损失，就连他们的士兵也仅仅死亡了几十万，谈不上伤筋动骨，但是，美娥诺普斯确信，这些土著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敢于反抗了，它们将会如同奴隶一样乖乖听话，在李妍制定的二段征服计划实施之后。最多30天后，这颗有着地球3倍大的星球，就能被远征军推向市场，远征军身后的那些探险者们现在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分享一口这块巨大地蛋糕了。美娥诺普斯扭头对着通讯器低声说：“通知李妍伯爵，星球防御战已经结束，如她之前所估算的那样，我们的士兵死亡数量低于50，很快她就会有一批经过这场战役磨练的士兵，投入到新的战场了。”“李妍指挥官发来回信，不用考虑露娜绯6号行星上的征服进程，带领战舰尽快前往露娜绯9号行星，这里需要更多地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