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机械仆从

出现在露娜绯9号行星人类征服者面前的，才是一个和人类原有印象中一模一样的太空骷髅，高大，在金属光泽的身体表面，浮现着苍白骨骼外形，就连头颅也没有具体的外貌，仅仅只是一个骷髅头而已。现在，这个身高接近3米的太空骷髅正冷冷的盯着李妍，低声说：“你让我愤怒。”这样的话用一种冰冷平淡的语气说出，听起来和李妍刚才命令土著向她跪拜时的语气一样，在平定下面，涌动着愤怒的波涛，可以想象，当这个平静的怒火最终开始倾泻时，整个场面会变得多么可怕。李妍嘴角像是不耻的笑了笑，随后反问：“为什么不毁灭这颗星球了？”太空骷髅安静了一会儿，说：“人类，这里不是你的星球，立刻离开。”“不，这是是我的星球，从现在开始。”“你企图挑战星神的权威么？”李妍面甲慢慢升起，在永不落下的斜阳光芒中，她脸上的笑容显现出一种锋利的感觉，对着太空骷髅，李妍说：“银河中没有永远存在的权威，听着，要么我们来一场战斗，要么你离开这里，我不会离开这里，无论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毁灭这个星球。”太空骷髅眼中的光芒微微的闪烁，安静了一会儿，才问：“人类，战斗。”话音刚落，从那些土著的身体下面，忽然开始剧烈的冰雪翻动，没过多长时间，近乎无数的金属身影从地下爬了出来，对于恐慌逃窜的土著们，这些金属身影变得极为凶残，那些曾经向着李妍下跪的，没有离开现场的土著们，转眼之间，就被这些金属身影抓住，然后被撕扯的四分五裂，最终变成了这些金属身影的食物。李妍看着那些金属身影，微微一笑，说：“张义曾经告诉过我，在远古人类中曾经有一个传言，有一些所谓的黑巫师，或者说死灵法师，能够召唤无穷无尽的骷髅海淹没一切敌人，不过在现代，很少能够真正看见这样的存在，不过现在，你的这些机械仆从似乎就是那些骷髅海的翻版，这样的战斗方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太空骷髅们使用出来。太空骷髅没有回答，它只是安静的浮在空中，观察着李妍的一举一动，对于之前同伴的死亡，这名太空骷髅显然知之甚详，知道稍有不慎，就会被李妍牵着鼻子走下去，一直到死都无法对眼前的这个人类造成什么威胁，所以，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首先盯紧这个人类，预防出现什么意外，然后才是其它。在太空骷髅的监视下，李妍也没有再让之前的灵能巨剑浮起，虽然这些灵能巨剑对付那些机械杂兵可能非常有效，但是，将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杂兵身上，只会让自己对付太空骷髅的威胁时力不从心，正如张义曾经说过的那样，专心对付自己能够对付的敌人，就是对别人最大的支援。机械仆从们开始拿起遗落在地面的那些土著的枪支，甚至是战车上也有机械仆从跳上去，并且慢慢开动，这些仆从没有向着李妍发动攻击，那样只会让它们在徒劳无功的时候，将真正的威胁放在身侧。对于这些机械仆从来说，它们真正地敌人来自正前方，那些人类征服者的防线，在那条防线之后，有多门重炮进行火力遮断，一旦机械仆从瞄准李妍攻击，那么只会给人类重炮留下充分的预瞄和射击时间，就算机械仆从的防御力比那些土著士兵更为强悍，但是将侧面交给有了充分准备的人类重炮，最终的损失依旧可能非常可怕。当着些机械仆从开始重新冲锋，那些战车也开始向着人类阵线发射炮弹的时候，李妍的仆从，那只刚刚臣服的巨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对于土著们来说，巨龙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对于这些毫不畏惧的机械仆从来说，巨龙只会在反复冲击的同时把自己的命搭上，更何况，那只太空骷髅和李妍的战斗力明显不相上下，双方谁胜谁负现在根本就无法判断，巨龙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臣服李妍，当然它也不想反过来进攻人类，激怒李妍，如果愤怒的李妍不顾威胁，先去追杀巨龙，那么巨龙的后果绝对会死的不能再死。因为有着这些考虑，所以在人类和李妍的注意力都被那只太空骷髅吸引走的时候，巨龙悄然远遁。侧翼没有威胁，这让太空骷髅的机械仆从们行进的更为大胆迅速，它们毫无知觉，也没有任何心理波动，而且也谈不上体力消耗，几乎在距离人类防御阵线3000米的距离上，就已经离开战车的掩护，开始发动冲锋。“各个小队准备！”人类防御圈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吼声，伴随着这些声音的，是人类营地纵深处，一次又一次的重炮怒吼，起初只是几门重炮间歇式的轰击，随着那些机械仆从开始在没有任何炮火掩护下冲锋，没有敌人炮火威胁的人类重炮终于开始正式发威。在露娜绯9号行星上，李妍投入了一个大队的瓦尔哈拉冰雪战士战团，还有四个大队的芙兰领战士军团，和瓦尔哈拉这些还算是新兵蛋*子的士兵不同，芙兰领的战士军团在多次的征服中早已对各种战斗非常熟悉，而且芙兰领在多次的征服中优先获得了大量的上古时代军事遗存，对自己军团的配置在帝国中更是首屈一指。四个大队的芙兰领战士全部身穿紫色的上古大队长级别装甲，统一配备上古爆弹枪，近战防身的爆弹手枪，每个小队中还有两名使用热熔枪和榴弹枪的士兵提供火力支援，仅从战斗力上而言，他们与帝国军方的精锐兵团也不相上下，不过他们比帝国精锐兵团拥有更多的火力覆盖支持，虽然没有帝皇毒刃和陆地掠袭者这样的庞然大物，但是整整40辆石化蜥蜴自走加农炮大队混编10辆美杜莎攻城炮中队提供的凶猛火力覆盖，绝对是任何一个敢于冲击芙兰领防御正面敌人的恶梦。与机械神教的良好关系，以及芙兰领自身所拥有的阿尔塔纳7号行星上的制造能力，能够满足这些重炮的所有弹药供应，在之前空降露娜绯9号行星时，芙兰领的战士军团在跑道刚一搭设完毕，没有空运任何医疗食品补给物资的情况下，首先空运了近3万发炮弹，以及满足这些炮弹发射的火炮身管。正如之前李妍所说过的那样，面对敌人，不要吝啬，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出去。当露娜绯9号行星的土著们开始反攻时，隐藏在地底的人类重炮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反击，那些土著对于炮火压制和阵位转移同样精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除了渐次发射一些炮弹对土著的火炮阵位进行试探性压制外，人类征服军基本上没有进行任何大规模的炮击。随后战场局势随着李妍的到来骤然改观，人类的重炮群一时失去了用武之地，就在每个人类认为接下来就只等着胜利到来时，情况再次发生转变，这一次的敌人，不是那些土著，而是毫无思想感知的机械仆从大军。直到这个时候，人类征服军滩头阵地的几名指挥官才明白，为什么李妍从一开始就为露娜绯9号行星的征服军提供如此多的弹药后勤支援，显然这一切都已经被李妍预知，她不仅知道土著们会发生混乱，同样也知道，这场战斗不会就这样结束，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不过，指挥官们现在没有时间顾及李妍想了些什么，随着太空中智慧女神号通过数据链发过来的侦查信息，人类帝国的重炮群开始暴躁起来，绵延数十公里远的机械仆从正是这些重炮们最好的开胃菜，还有那些被土著们遗弃的炮群，同样也必须彻底摧毁，虽然这些机械仆从现在没有使用重炮，但是没有人能保证它们永远不会使用。在3分钟的时间里，人类的重炮群产生的轰鸣声让整个大地都在剧烈的颤抖，从50公里开始，一条宽2000米的弹幕向着里面不断爬梳，几乎每一平方米，都会有两枚左右的炮弹落下，在那个空间中，除了飞舞的弹片还是飞舞的弹片，没有任何可以行动的东西存在。4分钟后，一条宽2000米，长1200米的空白地带就此完成，随后，重炮群的目标转向另一个方向，又是一次新的爬梳过程，如此反复，彻底切断了那些机械仆从的军队前后联系。在人类征服军重炮群发威的同时，在人类滩头阵地两侧高地上也开始出现小口径机关炮的轰鸣声，那些距离人类防御线还有2000米正在冲锋的机械仆从成为了这些交叉火力的第一批牺牲品，对于激光有着良好防御作用的机械外壳根本无法抵御上古人类制造的机关炮凶猛的火力，几乎在几秒之内，数百只机械仆从就被机关炮击中，爆炸，还有更多的机械仆从被纷飞的弹片击中，将关节卡住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但是，这并没有阻止机械仆从们进攻的步伐，那些被卡住关节的机械仆从们很快被身后的同类踩在脚下，并且变成一堆无用的废铁，电弧在它们身上交相闪耀，同样映照出无数双金属双腿和那些战车的履带。“第一小队，第一小队准备攻击！”“热熔枪向后，热熔枪向后！”“第四大队，第四大队准备！”“反坦克小队在哪里？反坦克小队，敲掉那几辆坦克，现在！”人类的阵线中第一次开始出现纷乱，但是这并不是混乱，相对于瓦尔哈拉冰雪战士营投入新兵用来锻炼的那些士兵，芙兰领的战士们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非常熟悉，在无数次的政府过程中，他们遇到太多的异形和异常情况，每一次最终的胜利者都是他们，而不是对手，这次同样如此。首先是两侧高地上的反坦克火力集火，摧毁了数十辆机械仆从驾驶的坦克和战车，随后，在机械仆从们进入人类防御线800米的范围时，人类阵线上开始发出新的声音。重型爆弹机关枪和改平的九头鸟防空战车火炮开始轰鸣，这些纵向的弹道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就在防御线正面上清出了一条钢铁废渣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