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种族对立

西坦连续的计划，连同因为张义毁坏弑神武器的愤怒都在那些武器碎片造成的时空漩涡中付诸东流，身为西坦得分身，她必须现在做出决定，究竟是和濒临死亡的张义战斗到底，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彻底死亡，还是就此放弃对张义的追杀，先抽出手来平息这些时空漩涡。而做这种选择的根本，还在于时间，就像是张义说的那样，成为奇点没有时间先例，也许这个星球一秒之后就会成为奇点，也许几十个小时后才能成为奇点，那么漫长的时间，足够让西坦分身杀死张义好几十回然后再来扑灭漩涡了。也就是说，西坦分身，连同西坦本体，究竟敢不敢和张义在杀死张义这件事情上对赌，赌时间够不够用，双方的筹码都很简单，两者在这个宇宙中继续存在的可能。1秒之后，西坦分身放弃了过多的考虑，她离开了张义身体附近，瞬间到达那些时空漩涡旁，开始动用能量扑灭这些随时可能造成整个星球连同附近的宇宙背景一起塌陷的可怕火种。张义只要还在这个银河系中，西坦随时可以对张义进行追杀，但是西坦的本体只有一个，一旦毁灭，拥夜者就永远不会存在于这个宇宙中，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对等的赌博，双方的筹码根本就不等值，完全不值得进行对赌。张义在西坦分身的手掌离开他的胸膛后，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大量的血液从胸口的伤口中迸发，还有本来已经出现大量裂缝的身体，也在不断溢出大量血液，鲜红的血液流满了他半个身体，让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狰狞的红色。不过很快，张义的基因能力开始发挥作用，随着难以想象的疼痛感，大量的能量被转化成修复身体的物质，血液，骨骼，肌肤都在迅速复原，张义的脸色渐渐开始好转。虽然早已知道西坦的强大，但是，当西坦真的在张义面前展现强大的一面时，张义才能发现，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测对西坦来说都没有意义，西坦的强大远远超出他的预估，之前的西坦分身虽然在张义面前束手束脚，但是那是在西坦分身本身就不全面，是一个分身的再次分离体的基础上，而且这个2次分身在此之前曾经受到过日之旅程的碾压，战斗能力已经大打折扣，在多重削弱的状态下，才会在张义面前一筹莫展。当西坦本体将所有的能力都转移到这个分身上，并且让这个分身拥有全部能量供应后，张义的颓势在一瞬间就被拉大到无法弥补的地步。刚才那个西坦完全没有动用任何能力，也没有进行空间跨越之类对空间进行扰动的行为，仅仅只是自身的速度，就用接近一半光速的速度，抵达了张义的身边，这个速度对于张义来说，也无法想象和防范，只能在反映出西坦分身已经启动的下一刻，意识到自己已经抵达死亡的边缘，由此产生的恐怖感，对张义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体验。“你要付出低价，不是你，就是你的同伴。”西坦分身一边不断扑灭那些时空漩涡，一边低声对着张义说。张义微微一笑，回应：“如你所愿，如果可能的话，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让我发火，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我刚才的问题依然有效，你认为人类的弑神武器只有一把吗？”西坦分身停顿了一下，看着已经虚弱无比，无法继续投入战斗的张义，回答：“也许有很多，那又怎样？不是谁都有你的实力可以驱动那些武器，而你也不是随时都有能力驱动那些武器，至少现在不能。”张义耸肩，慢慢落下来，一边说：“你这种奉承话让我感到非常欣慰，毕竟来自西坦，但是，你是否想过，有些人类的弑神武器，根本不需要什么太大的实力启动，或者说，按照杠杆原理，这样的武器使用时间做杠杆，不用太大的实力，在数万年，甚至是数十万年以后才会发生效果，到那个时候，也许你还活着，也许没有，谁知道呢？”西坦分身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张义，说：“无论你是否在威胁我，但是，我必须要说，扑灭这些时空漩涡，无论是我的本体，还是现在的我，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和计算能力，在我们解决完这里的问题之前，本体不会向竞技场那边的分身投入一点能量补充，你的同伴是不是能够在那个分身的攻击下活下来，只和你同伴的实力有关，与我们已经毫无关系。”“我相信那些人的实力。”张义这样说着，身体还在不断下落，他的脚下已经无法凝结出一个完整的空间阶梯让他维系在西坦本体的上空，身体能量的大量损耗让张义几乎无法完整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西坦分身扫了一眼张义，似乎用着嘲笑的口吻反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会这样急于结束战斗，甚至将弑神武器也拿出来使用？如果你信任你的同伴，现在更应该想办法和我僵持眼前的局面，只要你的同伴坚持到那些女性神明苏醒，即使只有一名神明苏醒，你的同伴依然可以获得胜利，并且赶到这里帮你解决掉我这里的问题。”张义已经无法与西坦分身相同的高度，而是不断地向下，渐渐已经低于西坦，听了西坦的话，张义没有反驳，或者说，全身心投入到自己体内能量调用的他，已经没有可能说话了。神明固然可以在最大潜力和最大效率上动用自己的能量，但是这同样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神明本身的身体能量存量并不多，甚至可以用贫瘠来形容，一旦过度消耗体内的能量，神明就很可能难以为继，需要及时补充能量来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平衡。这种能量补充在银河系的其它地方，甚至是太空中都有机会，唯独在西坦的本体上方，除了对西坦分身的能量供应，所有能量输送频道全部被压缩的现在，张义绝对无法获得足够的能量补充，他现在所能做到的，仅仅是维系自己的身体不会太快的陨落，而是以一个正常的速度下降，在这个下降过程中，尽可能多的获得能量补充，直到自己体内的能量达到基本的平衡，在这个过程中，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是说话，都会让张义的能量消耗加大，直到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控制，所以无论西坦分身说了什么，是否正确，张义都无法进行回答。“两个拥有神位足够长时间的神灵族，3名接近神位的人类女性，从计算角度上来说，可能无法对另一个我造成伤害，但是，至少可以在另一个我的攻击下自保，只要5个生命能够彼此协同，坚持到让一个人类神明苏醒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仅仅从计算角度上来说，真正应该着急的是我，而不是你。”西坦分身附近的时空漩涡并没有因为她的的扑灭而削减多少，事实上，弑神武器的碎片太多，已经到了无法计算数量基数的程度，每一个碎片都会发展成时空漩涡，即使现在没有，在一定时间以后，依然会逐渐成长为一个时空漩涡，西坦分身的扑灭仅仅只能让这些漩涡停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内，想要完全扑灭这些时空漩涡，需要耗费的时间可以用漫长来形容。不过，这种扑灭已经变成了仅仅需要时间和能量的机械工作，西坦分身可以不用太多的计算这些时空漩涡的进一步变化，除了需要本体继续提供全部的能量，而无法投入战斗和转移，外，她拥有大量的时间和富余计算能力用于和张义对话。“问题是，真正急于解决战斗的恰恰是你，在你体内的能量大量流失后，你首先考虑的不是在这里纠缠更多的时间，反而立刻取出弑神武器对我发动攻击，可以想象，在当时，你对于自己同伴是否能够坚持到底毫无把握，确切的说，你不仅仅只是毫无把握，而且你非常担心。”看着已经落在脚下很远的地方，依稀能够看见轮廓的张义，西坦分身接着说：“那么，你担心什么？在看见你的弑神武器那一刻，我立刻有了答案。”“种族对立，对吗？你担心的是种族对立，无论目标是否一致，神灵族和人类并不是同一种族，在本质上双方处于绝对对立的状态，或者说，双方处于相互竞争生存资源的敌对状态中，这种状态在你附近时，可能因为你的斡旋或者是你的强大消弭一时，但是，当你离开她们，能够继续威慑她们的三个女性人类神明又没有苏醒，面对另一个强大的我，这种种族对立就会浮现，并且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人类女性会相信站在自己身后的神灵族吗？神灵族会相信保护自己侧翼的人类女性吗？任何一点小的配合差错，都会导致神灵族和人类女性之间彼此产生隔阂和防范，最终导致配合失误迅速增多，整个防御线全面崩溃。”西坦分身已经无法看见张义的身体，虽然她的感知依然知道张义在什么地方，但是仅仅是光线带来的知觉，已经不能确定张义的位置。尽管如此，西坦分身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语，她说：“你担心的恰恰是这一点，也许短时间里几名女性可以通过相互配合来抵抗一段时间，但是随着时间延长，她们之间一定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失误，到那个时候，你的同伴就会一一陷入被动，并被另一个我逐个击杀，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你必须在她们之间配合失误出现之前就赶回去，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你不得不动用了弑神武器来对我进行攻击。”看着周围逐渐暗淡下来的空间，西坦分身终于展现了微笑，她说：“可惜的是，我能理解的事情，另一个我同样能够计算出来，她现在肯定正在按照这种方法对你的同伴进行攻击，而你，却没有机会赶回去了。”“去尼玛的。”张义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脚下浮现，随后，一个身上披满岩浆和炫目光芒的人类身体骤然升起，在那一刹那，西坦分身以为看见了一颗恒星在她眼前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