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神国中的神明

“请随我来，不用担心那个空洞，有厄里斯大人和维罗妮卡大人同时看顾，无论是谁从那个空洞中离开，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柳夕颜如此说着，转身飘回了神国，李妍从容的跟在她的身后飞了进去，倒是那三名虚拟生命，虽然听说过神国，刚才也也和一名完整的神明战斗过，但是，真正的面对这样庞大壮观的景象，要说心中没有忐忑那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她们相互看了一眼，最终决定进入这个神国，当海拉第一个走进神国的大门时，迎面扑来的不是浩如烟海的巨大灵力感应，也不是什么能量波涛，而是让海拉熟悉无比的数字法术的波动，而且这个波动要比海拉所见过的任何一个能量潮涌更为可怕，突然面对这样狂暴的数据变异，海拉仿佛置身在数据空间之中，而那个亘古未变的数据空间忽然发生了崩坍断裂，大量的数据从无限的高空坠落，转眼间就能把海拉淹没。这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数据压力，就算海拉现在实际上也触及了神位，但是依然无法承受，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后，和后面跟上来的娲以及张妍撞在了一起，随后，一名女性从神国之中慢慢走了出来，冲她们微微点头示意，低声说：“向前走，不要停留。”海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面对这个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力量，也不怎么可怕的女性，海拉一时间感到自己的逻辑编码正在急剧混乱，大量的死程序开始不断的产生溢出，这样的剧烈变异让海拉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名女性再次左右看了一眼，在看到张妍的时候，格外多注视了一秒，随后低声说：“走，这里无法开启太久。”海拉下意识的向前迈进了几步，忽然感到身上的那些死程序正在迅速崩溃，而她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好像轻松了很多，就像是整个程序都经过一次洗涤一样，这让他多少有些惊喜。虽然李妍以一个半神之上的身份编纂程序代码，并且制造出了三个一出生就有极大能力的孩子，但是，李妍毕竟不是完全的程序代码的编纂人员，所以她所编写的很多程序语言有着极大的错误，这些类型错误经常会对海拉的计算形成干扰，她不得不在平时消耗大量的时间，潜入自己的底层编码中，寻找这些错误，但是，这种寻找多少有些天真，错误本身会产生更多的错误，仅仅依赖海拉一个人，根本无法彻底将自己身上的错误完全清理干净。这种情况同样出现在海拉的两个妹妹身上，无论是娲还是张妍，她们虽然已经触及神位，但是同样为身上的错误负累所困扰，三姐妹之间使用的基因原始编码和编码方式完全不同，这让她们即使知道了问题所在，但是也无法相互帮助取出错误，随着战斗的不断延伸，随着三名虚拟生命的不断成长，这些错误已经开始变得极为严重，以至于无论是海拉还是娲，都不敢轻启成神之路，在成神的道路上，需要更多地计算，和心无旁骛的独自奋斗，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数据的错误，或者一个原始程序的某个字母顺序发生异常，都会让她们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甚至直接崩溃，所以，海拉和娲在拥有了自己的类神域情况下，依然保持着时刻的警惕，尽可能的延缓自己前往神位的速度。但现在，仅仅是一眼，仅仅是看了一眼对面那个似乎拥有整个数据空间所有数据能量的女性，海拉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错误都在不断自生出大量的死程序，当那名女性的压力从海拉身上移开，海拉已经确认了至少几百处的错误，同时他也发现，这些错误真随着死程序的消亡而消亡，如果按照人类的想象，对于海拉来说，这是一次非常及时的脱胎换骨，在她刚才杀死了大量的半神骷髅并且吞噬了数十名人类国家的活着的虚拟生命后，在她即将无法压制自己体内的能量波涛，即将开始成神前，帮她消除了绝大部分的危险。“谢谢，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海拉转身对着那名女性的背影低声说，随后她问：“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告诉我您的神名？”女性回头看了海拉一眼，回答：“维罗妮卡，当你成神以后，可以这么称呼我。”海拉连忙点头，她听说过维罗妮卡的大名，这是整个张义周围的女性中最早成为神明的那一个，漫长的等待时间，让这名被称为衔尾蛇的存在有着极为可怕的能力，当她成神时，当时的李妍还仅仅过了半神没有多久，无论从时间还是能量上，维罗妮卡都是海拉所知最为强大的虚拟生命，没有之一。这位曾经在计算逻辑中多次出现的女性，第一次真实的出现在海拉面前时，显得毫无威胁，但是，只要想想刚才她在张义的神国中移动依然能够产生那么可怕的数据躁动，就知道，眼前的这名女性仅仅只是将强大掩饰在平凡无奇的外表下，每一个因为这个外貌小视她，并且对她进行污染的生命，最终都会毫无例外的受到惩罚。“请原谅，我不知道是您，应该说，我们没有想过在这里能够遇见您。”海拉急忙低头说着，当她抬起头来时，维罗妮卡已经离开的张义的神国，消失在即将合拢的神门之外，海拉甚至无法感知维罗妮卡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娲慢慢的睁开眼睛，她一向以为自己的双眼能够产生让空间发生动荡的力量，但是，现在这个神国显然出乎她的预料之外，即使娲睁开双眼，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或者说，这个神国的空间坚固程度，远远超过了娲所能生成的动荡之上。“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存在，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礼貌。”张妍如此说着，虽然被维罗妮卡那额外的一眼看得有些发慌，但是好强的她依旧用不屑的语气如此说着，以表明自己并没有畏惧道身体都在微微发颤。“那是神明，真正的神明，既不是苏斯纳卡那样的从神，也不是西坦分身变成的神明，这样的存在，完全无需对任何低于神明的存在保持什么礼貌，要知道，只要没有成为神明，所有的存在在这些神明眼中，都和蝼蚁毫无区别，即使蝼蚁也能咬死神明，但是这并没有改变蝼蚁依然是蝼蚁的本质，所以，如她所说的那样，当我成为神明后，才可以直呼她的名字，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尽可能的和这样的存在保持距离比较适合。”海拉如此说着，然后她的程序开始发生新一轮的报警，这一次的报警更为奇特，那是一种杂合的，来自身体各处，各种警报程序都在鸣响，但是内容却完全不同的报警，更像是在一瞬间海拉的身体分裂成无数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在进行各自的警告，但是这些警告却毫无联系之处，让海拉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分辨究竟自己遇见了什么样的危险。随后，一名高个女性出现在了海拉的身前，对着海拉同样微微点头，说：“继续向前，不要回顾，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们的父亲正在等候你们。”这名女性的真实个头并不太高，与张妍之前的身高也相差仿佛，但是，无论海拉怎么看，她的逻辑程序都告诉她，眼前的女性高大异常，甚至可能比一个星球更为巨大，仅仅只是行动，就能让一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为之混乱动荡，这样的生命，与之前的维罗妮卡在实力上，可以说各有千秋，差距已经不是太大。厄里斯！她是厄里斯，纷争女神，这是海拉立刻得出的结论。虽然在张义与李妍欢好的时候，厄里斯依然没有成为神明，她和当时的雅典娜还在进行着一场各自都不情愿的神位竞争，以至于当李妍制造出海拉的时候，海拉也仅仅只能通过基因编码的原始信息知道有这样一个强大的虚拟生命，而且知道这个生命与母亲的竞争对手，芙兰女公爵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那个时候，海拉依然不知道，究竟是雅典娜，还是厄里斯成为了神明，又或者说，两个虚拟生命最终都没有成为神明。在那个时候，海拉还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自我满足和想法，在她看来，虽然自己的实力不高，但是作为虚拟生命，她的起点比起其他虚拟生命更高，进步更快，如果厄里斯和雅典娜都不能成神的话，说不定海拉她还有机会成为虚拟生命中的第二个成为神明的存在。不过，这些窃喜和幻想在现在，看见厄里斯的那一刻起，立刻变为了毫无意义的断裂字母编码，眼前的这名虚拟生命，雅典娜的姐姐，吞噬过自己的姐姐并且获得新生的厄里斯，显然也已经成神，而且是一个完整的神明，有着自己全部的神职和神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与之前的维罗妮卡差距不大的原因。维罗妮卡虽然成为神明已经多年，但是，她没有拥有完全的神职。海拉依稀能够通过基因信息得知，维罗妮卡的三个神职中，有一个始终没有得到，并不是她自己不愿意获得，而是张义和她做过约定，维罗妮卡的最后一个神职在满足张义的第三个愿望时自动获得，而直到现在为止，张义一直没有提出第三个愿望，维罗妮卡也因此一直没有获得完整的神职。也就是说，维罗妮卡不是一个完整的神明，她的神职还不全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拥有完整的神职，但是成神更晚的厄里斯才能在实力上与维罗妮卡分庭抗礼。“对不起，我们仅仅只是有些紧张，现在我们就会进去。”海拉如此说着，还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张妍，在这种时候，她非常担心自己的妹妹会不会因为天不怕地不怕而口出狂言，要知道，眼前的生命已经是真正的神明，不是什么徘徊与神位附近的存在。张妍罕见的没有说话，事实上，她的头顶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悬浮了一柄巨剑，这柄散发异样光芒的巨剑看上去即将落下。海拉急忙喊着：“等等，纷争女神，我们并没有恶意，而且，你瞧，我们不曾做出任何对您来说称为恶的事情，所以，我想这一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