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上个世纪诞生了互联网,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痞子蔡和张朝阳对此会深有感受。同时,网络还成就了陌生男女一段段一夜情缘,也为理屈词穷的毕业生提供了方便,只需输入论文题目,便有上万字的资料可供粘贴,网络的更多方便,就不一一列举了,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让我多了一种排遣无聊的方式。我登录不久,就听“咚咚咚”有人敲门,茶杯里的叶子上线了。我:看来你也是一闲人。她:可是闲不住。我:那就出来唠唠,我不嫌你难看。她:谁告你我难看的,现在特别声明,本姑娘风华绝伦。我:只有风前残烛的人才这么说。她:随便你怎么想,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见你。我:你多大?她:你呢?我:23。她:metoo。我:怪不得有共同语言。她:别套近乎。我:都说异性相吸,到你这儿怎么不适用。她:因为你没有吸引我的地方。我:但你吸引我了。她:你也太容易被吸引了,跟谁都这样吧。我:因人而异,你还没有男朋友吧,我就爱助人为乐,帮他人解决实际困难。她:我的困难是男朋友太多。我:这好办,你把他们都甩了,然后把我扶正。她:别异想天开了,干点儿正经事。我:我是真想,可是找不到。她:你没工作?我:都好久了。她:难怪老碰见你。我:这就是缘分,老话怎么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她:等有机会的,今天不行了,我老公回来了,88。我:啊?!老公?!电脑提示我收到了新邮件,我进入邮箱,看见雷蕾发来的邮件,也就是说,她此时此刻正坐在某地的某台电脑前面。我急忙打开邮件,但只有8字节:你好吗?我立即回复了8字节:很不好!不久后雷蕾回信10字节:我也不好!我又敲了16字节:那还不赶紧回来!雷蕾回信6字节:就不!我觉得用邮件聊天太费劲了,便又发了14字节:把你QQ告诉我。但没有收到回信,雷蕾也许走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我还是一无所知。网络的弊处正在于此,虽然收到来信,却无法找到对方的准确位置,太虚了,我喜欢真实。公共汽车站牌上贴了一则寻人启事:“李秀莲,女,73岁,小脚,严重精神病患者,经常自言自语,山东口音,于今年11月16日14时走失,如有知情者,可来电1330126XXXX,必有酬谢!”我听见有人说,这家孩子真孝顺。我不知道孝顺在什么地方,难道这样做不是应该的吗,不这样才不孝顺。也许这件事发生在刚才说话人身上,他的态度是,丢就丢吧,还没有钱包丢了在乎。我深受启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网上的各大论坛发布了一则“寻爱启事”,简述了我和雷蕾的来龙去脉,并留下电话、E-mail,不出半天,我收到各类信息和跟贴不计其数,有让我痛定思痛的,有说再给我介绍一个相同类型的,有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还有人说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必徒劳,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也还要用心去寻找。一看这人就是孙楠的歌听多了。同时我也收到雷蕾的来信,她让我别再白费力了,她想远离我一段时间,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脑子里还充盈着研究生的影像,等她忘掉我和研究生其中一个的时候,就会回来找另一个,要么就把我俩全都忘掉。我坐卧不安,读不进书,看不进电视,更听不进英语,总想着干点儿什么,但不知道能干什么,明明干不了什么却还想着干点儿什么,感觉有点找不着北,别是得了他妈的焦虑症吧。爸也退休在家多日,整天无所事事,东瞧西看,摸摸这碰碰那,拿起放下,放下拿起,好像哪根神经不对了,我还没上班,怎么也跟他似的。爸看我越来越不顺眼,我看他越来越烦,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我说我出去了。爸没明白什么意思,还问我几点回来,我说,不回来了。我隐藏着无法磨灭的校园情愫,直到现在月票还是市学的,我打算回学校找间宿舍。要是有钱我就在学校旁边租间房,可是没有,所以只能住宿舍。我拨了原来宿舍的电话。“喂,找谁”电话被接听。“你大一的吧?”我问。“干嘛,谁呀你?”“我原来就是这宿舍的,刚毕业。”“有事儿吗?快换枪呀,你看死了吧,真面!”一听就在玩CS。我一看表,十点一刻,正是上课的时候,电话里能听出宿舍挺热闹,估计此刻教室的人没有宿舍里的多。“有空床吗,我睡两天,最近特怀念母校,夜不能寐。”“巧了,一哥们儿得肝炎病休一年,床正空着,只要你敢住。”“敢!我带瓶二锅头消毒。”“带两瓶吧,顺便喝点儿。”“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