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条件

音离了雷音寺，便领了佛祖的法旨，协同着金蝉子往去。金蝉子在离别之前先在雷音寺中被佛祖去了顶上灵光，收回了法术，仅仅赐予其一成的法力以做傍身之用。到达幽冥地府，地藏王亲出迎接，从观音口中领了佛祖法旨，他便着手安排金蝉子的转世事宜。而将金蝉子之事全权交托给地藏王处理之后，观音便不在地府中逗留，而是径直回了南海。落伽山上，金鳞子已经等候多时，见得菩萨从西方归来，他大喜之下，更觉得惭愧难当。可是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观音已然知晓金鳞子来到，于是径直朝山上走去，途中经由守山大神禀告情况，却才知晓，金鳞子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盘坐于潮音洞前，一直静静等候着菩萨的归来。观音菩萨归来，金鳞子有所察觉，立即从蓄养元气之中醒转过来，他立于菩萨面前，虽然没有悔改之心，但是却因为白荷一事，而不得不拜倒在菩萨的面前强颜忏悔。“金鳞子，你不必在我的面前忏悔，即便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也不会接受。”“菩萨，金鳞子之罪过，罪孽滔天，不敢祈求菩萨能够原谅，但请您一定要救救白荷。”金鳞子说的很诚恳，而观音菩萨也只需要把握这一点就足够了。“救救白荷？白荷又是怎么敷衍我的？她听从过我的教诲吗？”在一般情况下，菩萨救人是决计不会有丝毫推搪的，只因为他另有使命在身，希望通过此举约束于金鳞子。金鳞子惊愕，生怕菩萨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不出手搭救白荷，故此在菩萨面前低垂下头。用渴求的口吻说道：“菩萨，一切罪过。我金鳞子一人承担，白荷之命非菩萨地甘露不能救也。还祈求菩萨本着慈悲之心，施以援手。”“你要救的是你地爱人。我要救的是背叛我的人？这样地交易当真是划算哦。”“菩萨？你……”金鳞子一时语塞，他根本没有想到菩萨会在这个当口以这样的口吻与自己说话。难道菩萨要和我谈什么条件？想及此处，金鳞子索性就拜倒在潮音洞前，对菩萨言道：“只要您能解救白荷，让她复活，金鳞子甘愿接受惩罚。”“金鳞子，你本是我这莲花池中的鲤鱼。因为开启了灵智才会练就莫大神通。难道你就丝毫不记念我对你的恩德？又或许真的没有一丝的内疚？”菩萨貌似要提出条件时，却以另外的一番话，与金鳞子施压起来。而金鳞子地思绪，也随着菩萨的言语。回到了几百年前。那时，他的确感受到了菩萨的一番苦心。而自己地所作所为也的确是已经到了难以启齿地地步。金鳞子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菩萨的度化，而愿意过自由自在没有拘束的生活。他是对不起菩萨，可是却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此次求助菩萨搭救白荷，他没有想过后果。而菩萨此时提及，他也是一头的雾水。只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菩萨，想继续听她讲下去。良久。菩萨却才对其说道：“想要解救白荷，你只需按照我地吩咐，完成好一件事情即可。”“菩萨请讲。”观音已经给足了他面子，而此时更是谈及了条件。金鳞子见有还有机会，立即迎合上去，追问了菩萨一句。“我佛如来有一弟子，名曰金蝉子，身系佛门安危，孤身前往下界修行十世。因为其法力被去之八九，而责任又极其重大，所以便要你去下界协助于他，助他修行。”“十世修行，金蝉子？”金鳞子小声嘀咕了一句，顿时明白了事情地始末。而这个金蝉子，他是记忆犹新。“金蝉子，不就是唐僧的前世吗？他都出现了，莫非西游就要开始了？”金鳞子不知是为何，竟然此时有些激动起来。“不错，金蝉子是我佛如来地亲传弟子，他下界历练，对于我佛门而言乃一桩大事。”“保护金蝉子经历十世修行，只要他功德圆满，菩萨就会搭救白荷，是这样吗？”其实菩意已经非常明显，金鳞子却故意确认了一下。“恩，只要你甘心护他周全，我定会出手搭救白荷。你，可愿意？我现在就想要你的答复。”“我已说过，只要菩萨肯搭救白荷，我接受一切条件，甚至是惩罚，更何况是这样一桩小事。”其实金鳞子心理是万分不想当金蝉子的小弟，去什么下界保障他的安全，只是苦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答应了菩萨。—金鳞子说的很干脆也很直接，那观音自然就信了他。随即便从玉净瓶中拔出了杨柳枝，先在瓶中点了点，沾得几滴露水，便走近到莲花池边，朝着荷花上点了几点。片刻之后，就在金鳞子的面前，莲花池中的荷花立即绽放开来，显露出娇艳的粉红色彩。在甘露的滋润之下，白荷不仅仅是立即恢复了生机，仿佛还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神韵。她真的活了，而且活出了光彩。“多谢菩萨救命之恩。”荷花开放，其中孕育的白荷立即显露出白色的身形，因为生命源力尽失，她不能脱离花体，故此才在花苞处，向菩萨拜了几拜。金鳞子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随即便上前观察白荷面容。见其面色依旧暗淡无光，呈现出凄白之色，心里极为难过。毕竟在接受菩萨的第一滴甘露之后，白荷即便复活，也只能恢复以往两三成的仙力，似她这般修炼成为妖物的妖类，本体都是异常脆弱的，根本承受不起大的变故，尤其是在生命源力出现枯竭时。要不是有菩萨玉净瓶中的甘露滋养，白荷是决不可能活的。金鳞子站在菩萨身旁，自然也为白荷所见。不过此时的他，却已经没有气力再为金鳞子求情了。心里多少知晓一点前因后果，白荷正欲将面转向金鳞子，花苞却立即闭合了。“菩萨，您为何？”“白荷的生命源力已经枯竭，其实她的本体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若不是她体内还残存有一点元气护体，加上你注入其身躯内的妖气，恐怕她现在已经腐烂成为一摊烂泥。而眼下，她还正处于滋养期，最好一直呆在花苞中蓄养，不可轻出。”“一直呆在花苞中蓄养，那得需要耗费多长时间？”“大概要一两百年吧。”“完了，这下可栽了。一两百年，这真是个该死的数字。难怪菩萨不会担心我会反悔，原来她是早有预谋，这白荷要想彻底得救，我就要听从她的吩咐达两百年？天那！”金鳞子还真有点想后悔了。不过他来到这个世界时，脑海里只有西游记中的情节人物，如今唐僧的前世既已出来，他自然是兴趣所至。这样想来，去下界保护金蝉子周全，倒是件不错的差事。但是在这之前，金鳞子却还去办一些自己的事情。“金蝉子去往下界修行，不光是要经历人间疾苦，还要做个十世修行的好人。你的职责就是让他在每一世里都要做个好人。知道了吗？“金蝉子，十世修行的好人，若有哪一世不是好人，岂不前功尽弃了？”金鳞子将菩萨的话听在耳里，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疑问来。“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负责解救白荷。”菩萨故意将解救白荷这四个字的音调拉的很长，是想让金鳞子知道，要他这样做，无疑是交换条件而已，并不是谁吃亏谁走运的问题。“菩萨，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是去往下界护卫金蝉子修行之前，我还有几件要是需要去办，劳请您宽限几日。”“这个无妨，你自去料理。不过你千万要记住，再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与天庭的过节，不是这个时候你能解决的了的。”金鳞子自然知晓菩萨的用意，随即便言道：“请菩萨放心，我自有分寸。”迟疑了片刻，金鳞子继续说道：“白荷，就请菩萨悉心照顾了。金鳞子这就先去料理自家之事，随后才去护卫金蝉子安危。”说完，金鳞子离了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