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亦榕家出来,兰芯对佩妮说:“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无双那么爱亦榕,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佩妮也只能困惑地摇了摇头,她也实在想不清楚这问题。兰芯对佩妮说:“看看亦榕,真感到害怕。无双平时看着一门心思都在亦榕身上,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你说,这男人还有可信吗?”佩妮说:“既然女人有贞妇烈女,那男人也应该有一往情深的吧,就是不知道还能有几个!”兰芯不无担心地对佩妮说:“佩妮,我也怀孕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不敢把这孩子生下来了。万一,有成也像无双一样,我可没亦榕这么坚强。”佩妮好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觉得你和有成真有点什么问题,先声明,如果你不愿说,你就别说。他知道你怀孕了吗?”“也没什么,我就是烦他好像没长大似的,芝麻绿豆大点事都要去告诉他妈,以求得她的庇护。有什么问题,他当你不存在,全把你撂半边了。这两天正不高兴呢,懒得和他说。”兰芯对佩妮说。佩妮叹口气说:“读大学时候羡慕你,以为一个男人肯为自己不要命了,那你以后一定会被他含在嘴里了,那种轰轰烈烈,才叫爱情。现在看你这样子,好想也和我们的想象相差甚远。”兰芯看着她,自嘲地笑了笑。佩妮又说:“结婚后一度很羡慕亦榕,看无双差不多就把她含到嘴里了,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结局,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兰芯,你愿意相信吗?”。兰芯说:“不愿意相信,就能不相信吗?都已经毫无悬念了。”佩妮的感慨还没完:“现在只有白枚平安无事了,翊然还一如既往地娇宠着她,但愿他们能创造出一个奇迹。”兰芯笑着对她说:“把别人感叹完了,也论论你自己吧。”佩妮苦笑道:“我?心比黄连苦三分,命比晴雯薄一层,还论它干什么?”兰芯听着,想想佩妮的处境,真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办了。佩妮又问:“你说,这爱情到底怎么回事啊?”兰芯也只有无奈地笑着摇头了:“谁知道,老天可能都判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佩妮突然转了个八十度的弯,劝兰芯说:“别和有成赌气了,还是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吧。老生气,对孩子不好,别到时候生出个怪胎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男人不懂事,难道我们女人还不懂事吗?别和男人一般计较。”兰芯“哈哈”大笑:“你这乌鸦嘴,如果真生个怪胎出来,我可不饶恕你,看我撕了你的嘴。”佩妮说:“这小蹄子,牙尖嘴利!”兰芯也不理她,自顾自说:“不过这几天我也这么想,看看亦榕,我的那点事还真不是事了。你说的对,难道男人不懂事,我们女人还能不懂事吗?别和男人一般计较,回家就我告诉他。”她俩互相看了一眼,又“哈哈”笑起来。兰芯关切地问佩妮道:“你怎么样,还好吧?真没别的办法了?”佩妮的脸色一下就暗淡了下来:“我在家都要窒息了,真不知道头在哪里。钱正那样,他也不愿回家来面对我,毕竟他是男人,我也能理解他。再说,就算他每天按时回到家,我们又能说什么呢?他紧张,我也紧张。空气都像是凝固了。”兰芯担忧地说:“你说我们四个,会不会都在这事上翻船啊,怎么我这预感这么不好啊。”佩妮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老天不会对我们几个善良的人这么不公平吧!”兰芯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隐隐生出一种对未来的担忧。她俩分开后,兰芯也没去上班。好不容易请了天假,昨晚又没睡好,干脆回家睡觉了。下午有成也没课,看见兰芯回家了,头头也没抬,仍然看着电视阴阳怪气地说:“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如此吸引着你,连晚上都不回家了?我倒和你说,如果你外面有男人,那就先告诉我一声啊,我不会拦着你的。”兰芯本来做好准备要和他化解不快的,一听这话,立马赶到一盆水把她浇得从头凉到脚,再也没有一点说话的欲望了。她没理有成,到卫生间,随便洗了把脸,进了卧室,关起门就睡。起初还有些心绪难平,睡不着,不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静静地躺在**,想着有成和自己的事,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她摸摸自己略有些凸出的肚子,心里好像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我们以后会好吗?你爸爸会对我们好吗?最后,她叹了口气。这时,她感觉肚子有点饿,就想开门去找点什么吃的东西。有成见她出来后,却突然满脸带笑地对她说:“醒了?下午对不起,错怪你了。我给你热饭去。”也没等兰芯说话,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给兰芯去热饭。想想他下午的样子,说话那么难听,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兰芯一脸狐疑,快要疯了,不知道有成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有成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也感到自己有些突兀,对兰芯解释说:“对不起,你别和我生气,是我不对,瞎猜疑。我是小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否则,对咱们的孩子不好。”兰芯的气还没缓过来:“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怎么又说上孩子了?”“你就别和我装了。下午你睡觉后,佩妮打电话和我说你已经怀上孩子了,我就要升级当爹了。”有成说着,就无限关爱地把兰芯拉到沙发上坐下了,转身又给兰芯热饭去了。看得出,他是心里真高兴。兰芯想想,再和他赌气也没什么意思,想起佩妮说的“别和男人一般计较”她有些好笑,也就随他了。有成端着饭出来,笑着说:“好了,要不要我喂你?好老婆。”兰芯看着有成一脸春意,就想:男人说女人的脸就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也笑着说:“你算了吧,阴一会儿晴一会儿,怎么就突然变好了?真让人无以适从,”有成厚颜笑着说:“我儿子在你肚子里,不对你好可不行。”停了一下又说:“无双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啊?真是想不通,犯什么傻啊!”兰芯看着他说:“这就要问你们男人了。亦榕哪儿不好了?感觉上无双也很幸福啊!我也正想不通呢,你们男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啊?”“你不要一概而论好不好?女人也并不每个人都是贞女,男人出几个不好的也很正常。再说了,他一时糊涂,也并不能说,他就是一个坏人。”有成说。兰芯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安什么心啊?他这样了,你还为他辩护。”有成说:“吃吧、吃吧,不为他辩护了,为你辩护成了吧?”“为我辩护?辩护什么啊?我犯了你那条戒了?词不达意!”兰芯还是不高兴。有成怕再说下去,两人又要僵了,赶忙清两声嗓子说:“夫人,你昨晚夜不归宿是有原因的,其实也怪我,说话不好听。这算不算为你辩护啊?”看了兰芯一眼,又说:“不过,你怀孕了,怎么着也应该告诉我啊,这应该是我的基本权利吧!”兰芯笑了一下说:“告不告诉你的,你也知道了,佩妮真是多嘴。”有成说:“人家佩妮也是好心,为我们好。”兰芯也就没再说话了。吃完饭,兰芯靠在有成身上,边看电视边说了很多事。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兰芯感觉心里很温暖。有成若有所思地问:“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呢?如果是女孩,叫黄兰好不好,你的姓,我的名。”兰芯听后“哈哈”直笑:“亏你想得出,知道的说是黄色的兰花,不知道的就说是一匹狰狞的野狼,你直接叫黄狼得了。”有成一听,也笑了。又问:“那你说,叫什么?”兰芯说:“到时候再说,或者我们也别动脑子了,叫你爸起吧,到时候他一定高兴。有成一听,觉得兰芯这是尊重自己和他家人的表现,心里特别高兴,转过头来,在兰芯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兰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过旋即也反应过来了,心下暗想,这么随意的一句话让他这么高兴,他想的就是他自己,他需要别人把他放在高处。这样一想,她刚才的高兴劲一下就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归于无形了。——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总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失望感像一条条无限滋蔓的藤,越来越紧地缠绕着我,以致难以呼吸。不明白是我变了,还是大家都变了,我们都更加迷惘了。——兰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