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

无双在父母的帮助下，租了一块场地，办了一个小学生舞蹈培训学校，由于他非常耐心细致，一年下来，在一些小学生家长里也赢得了一些赞誉，慢慢的，送来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了，他也慢慢找回了一些信心。但一有时间，他还是忍不住想亦榕，想孩子。每当父母看玥玥回来，他都要仔仔细细把情况问清楚，到晚上，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会拿着玥玥的照片反复地看。但他没再去看玥玥，他坚持着，因为他有一个想法，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赢回亦榕，让孩子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玥玥快四岁的时候，亦榕已经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庭长了。虽是女人，但那些男人也不得不服她的工作能力。为了调查一个案子，亦榕要出差半个月，出差前托莫非有时间照看一下孩子和亦榕的母亲。隔天下班后，莫非买了些吃的，想到亦榕家看看玥玥，亦榕的妈妈开门后，莫非看着她脸色蜡黄，就关心地问：“伯母，你怎么了？病了？脸色这么难看。”亦榕的妈妈说：“可能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没事，我已经吃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莫非，看你，还买什么东西啊？”接着稍提高了点声音，对着里屋叫：“玥玥，你看谁来了？”说话很吃力。莫非扶着她坐下，玥玥出来了：“叔叔，叔叔。”玥玥叫着向他跑来。他弯腰抱起了玥玥：“玥玥，听不听婆婆的话啊？不听话，妈妈回来可是要打你的小屁股的。”玥玥搂着他的脖子，调皮地点了点头。亦榕的妈妈说：“玥玥，下来自己玩，你多沉啊，别让叔叔抱着了。”玥玥撒赖说：“我不下，就要叔叔抱。叔叔，我沉吗？”莫非看着他：“不沉，调皮！”再看看亦榕的妈妈，很担心地说：“伯母，我看不行，我们还是上医院吧。”亦榕妈妈说：“今天是有点奇怪，怎么吃了药也没什么作用呢？”莫非对玥玥说：“玥玥，婆婆病了，我们一起和婆婆到医院看病，好不好？”玥玥回答：“好。”莫非说：“那你下来，我扶着婆婆下楼，你好好跟着我，不许调皮啊！”玥玥挣着下到了地上说：“叔叔，我听你的话。”玥玥很乖地跟着，莫非扶着亦榕的妈妈下了楼，到了路上，莫非腾了一只手出来牵着玥玥，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医院。路上，他联系了白枚。等到医院的时候，白枚已经挂好号，做了安排后，白枚上班让莫非带亦榕妈妈先看病，她带着玥玥上班去了。莫非带着亦榕妈妈看病后，又去做了血检，最后，结果出来后，医生对莫非说：“你怎么这么大意啊，现在才来看，再晚就危险了。”莫非紧张地问：“医生，是什么病啊？”医生答道：“是阑尾炎，要马上手术”大致办理好入院手术后，医生拿出了一份手术说明书来，要莫非签字。莫非看看里面的内容，犹豫了，想打个电话给亦榕，又怕她着急。时间又不能等，医生看着他，只等签字后，就要手术了。看他犹豫就问：“有什么问题吗？”他想想，最后也没回答，还是签好字，同意手术。莫非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这时，白枚也领着玥玥来了，问了一下情况后，对莫非说：“没事，一个钟头就好。”把玥玥交给莫非后，白枚交代了一下，又去上班了。果然，大约一个多钟头后，医生开门出来了。莫非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没事吧。”医生笑着说：“放心，没事，小手术。只是麻醉还没过，可能要过一会才醒得过来。”莫非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才放下来了。莫非就抱着玥玥坐在病床旁边，等着亦榕的妈妈醒来。玥玥好像也明白什么似的，不吵不闹，乖乖给莫非抱着。亦榕的妈妈醒来，看见莫非就说：“莫非，多亏了你来看玥玥，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真是麻烦你了。”莫非说：“看你说的，麻烦什么呀，你好好休息，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你看，我这一病，玥玥就只好麻烦你了，又给你受累。”亦榕的妈妈很感激地说。莫非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好碰上了，碰上谁，不也会这么做么。伯母，你就放心吧，一会我妈就来，玥玥先给她带着，在医院总是不好，万一传染上个什么病就麻烦了。”亦榕妈妈说：“你看，年纪大了，就是不争气。亦榕才走，我就这样，还要麻烦你们家。”正说着，莫非的爸爸妈妈就来了。莫非作了简单介绍后，莫非的妈妈看着玥玥说：“玥玥，喊奶奶，看奶奶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玥玥站在不远处，陌生地看着她。亦榕妈妈说：“玥玥，乖，喊人啊！”玥玥蹭到亦榕妈妈床头，怯怯地喊了一声“奶奶。”莫非的妈妈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哎，真乖！”接着对亦榕的妈妈说：“早就听莫非说起过，没机会认识，这孩子也不会说话，从你们亦榕到单位实习，就喜欢上她了，你看，到现在还这样。”莫非在旁边，有些难为情了：“妈，伯母病着呢，说这些！”莫非的爸爸也插嘴说：“就是，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领玥玥先回家吧，病人也不能说太多话。”亦榕妈妈说：“没事，莫非这孩子我一直就喜欢，多实诚！亦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看着她什么都好，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莫非说：“伯母，你也别担心，亦榕慢慢就好了。爸，妈，你们领着玥玥先回去吧，我留这儿照看伯母。玥玥，婆婆生病了，不能回家了，你先和奶奶回家好不好？”玥玥跑过来，抱着莫非的腿，看着莫非的妈妈。莫非抱起他说：“奶奶家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你去吗？”玥玥搂着他，摇摇头。亦榕妈妈说：“玥玥，听叔叔话，跟奶奶先回去，明天叔叔就来领你了。”玥玥天真地问：“叔叔，真的吗？”莫非和莫非的妈妈都说：“当然是真的了。”玥玥才跟着莫非妈妈去了。就这样，莫非一下班就往医院跑，除了送饭，一有时间，就来守着亦榕的妈妈，亦榕的妈妈不忍心，让他别来了，他说没事。一个星期后，亦榕的妈妈病愈出院了，莫非也只让她简单活动活动，家务事都他包了。亦榕的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也没用。亦榕出差回家的时候，莫非正在厨房给亦榕的妈妈做饭。亦榕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差不多惊出一身冷汗。吃饭后，送着莫非下楼，她对莫非说：“如果不是你来了，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谢谢太没意思了，不能表达我的心情。”莫非说：“什么也不用说。”亦榕听后回头看他，发现他也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避开了他的眼光。莫非说：“几年过去了，你还不相信，这世上有好男人吗？”亦榕笑着说：“相信啊，你就是一个。”莫非也笑着说：“那你嫁给我。”说完，眼睛就一直看着亦榕。亦榕答非所问地说：“你先回家吧。”莫非没办法，只好走了。可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回头说：“喂，你不要儿子了？”亦榕这才想起，笑了笑说：“差点儿就忘了，你等等，我穿件衣服，一起和你去接他。”跑上楼去了。下来的时候，亦榕手里多了两个袋子，莫非接到手里拎着问：“什么？”亦榕说“出差带回来的土特产，这次给你们家添这么大的麻烦，也没什么表示感谢的，给你爸妈尝尝。”莫非突然胆子很大地说：“是不是给公公、婆婆的见面礼啊。”亦榕说：“去、去，没正经。”虽这么说，但亦榕看自己和莫非亲密地走在一起，心里也感到有些怪怪的。到了莫非家，莫非对爸爸妈妈介绍说：“爸、妈，玥玥的妈妈，亦榕。”莫非妈妈拉着亦榕说：“老听莫非说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你了，真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亦榕不好意思地说：“伯母夸奖了，早就想来拜访您二老，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给你们添这么大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了。”玥玥正在和莫非的爸爸玩击手掌，见了亦榕，叫着“妈妈、妈妈”就跑过来了。亦榕抱起他说：“玥玥，想妈妈了吗？”玥玥搂着她，也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亦榕看见了心头也有些发酸。莫非说：“妈，这是亦榕出差买回来的土特产。”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妈妈。莫非妈妈说：“看你还客气。”亦榕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莫非爸爸说：“怎么都站着，莫非，让亦榕坐啊。”莫非妈妈说：“对、对，亦榕，过来坐。”莫非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对兰芯说：“喝茶！”兰芯对他笑笑。莫非妈妈仔细端详着兰芯，莫非给她使眼色，她也看不见，亦榕有些不自然，站起身说：“伯母，时间也晚了，我先领着孩子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二老。”莫非妈妈说：“还早，再玩会儿，玥玥很乖，我可喜欢他了。玥玥，是不是啊？”玥玥咬着嘴唇点点头。莫非爸爸说：“让亦榕回去吧，她妈不是还病着吗，万一有需要。亦榕，等你妈病好了，没事，约着你妈过来玩啊。”亦榕笑着回答：“一定会来的。伯父，伯母，那我就先走了。”莫非妈妈说：“那好，莫非，你送送亦榕。”出了莫非家，亦榕说：“莫非，你回去吧，别送了。”莫非笑笑：“玥玥，来叔叔抱，妈妈都抱不动你了。”玥玥说：“我要妈妈抱。”把亦榕楼得更紧了。莫非说：“玥玥，听话，妈妈累了。要不，下来，叔叔和妈妈一起牵着你走，好吗？”玥玥这才挣着要下来走路，亦榕看了莫非一眼，莫非得意地也看着她，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牵着玥玥回家。回到家，亦榕先把玥玥安顿好了，给他睡着，然后出来陪着妈妈坐着看电视。妈妈对她说：“亦榕，莫非多好啊，爸爸妈妈也好，你到底怎么想的？”亦榕说：“妈，你就别操心了。当初无双不好吗？别人都羡慕我，可后来呢？”妈妈说：“人和人不一样的，莫非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了，人家对孩子又好，你也应该了解他了。”亦榕说：“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怎么办。”“我就怕你错过了，再也遇不上这样的人了。”妈妈无奈地说。亦榕说：“我要睡了。”妈妈也不高兴地说：“那我也睡。”亦榕笑笑，扶着她进卧室了。这边，莫非回家后，妈妈对他说：“我说你怎么像灌了迷魂汤似的，亦榕这孩子真不错，端正大方，还大气。她原来那丈夫真混蛋，”莫非说：“妈，说别人干什么？”爸爸说：“就是，莫非眼光不错，我也喜欢。”莫非说：“你们怎么了，让你们帮人家带一下孩子，我就差没跪下求你们了，今天怎么了？”说着就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妈妈的额头。妈妈说：“干什么？”“看你是不是有病。”莫非笑。妈妈说：“有什么病啊，不是担心你吗？”“今天怎么不担心了，还眼都不眨一下看着人家。”莫非针锋相对。爸爸说：“好了，好了。莫非，原来我们不知道亦榕什么样，难免有些主观，今天看到了，刚才我和你妈都喜欢，你主动点，你也不小了，可以结婚了。”莫非说：“这事不能忙，你们也别管，得让亦榕做决定，反正我也只喜欢她，她不嫁给我，我就这么一直陪着她。”妈妈说：“你不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真是的。”爸爸说：“你就别说了，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由他吧。”——亦榕被无双伤害到不相信世间还有好男人，她说男人只有成功和不成功之分，而无好坏之分。但无论成功与否，男人一概好色。自从认识莫非起，他就这么一直默默爱着亦榕，不知道亦榕从莫非身上，是不是也能看到男人的真情。——兰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