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然在县里的工作越来越有起色了,为了彻底改变县里民众的思想观念,班子决定要把这个县打造成一个绿色适居县。为了达到这个设定目标,县里决定由翊然负责,除了聘请专业的设计团队进行设计竞标外,还想聘请专业团队来负责策划宣传工作。王乐也接到邀请,参与竞标。为了达成合作,王乐带着公司的人策划准备了很长时间,最后,经过激烈竞标,王乐拔得头筹,踌躇满志地带着他的团队走马上任了。其实,在竞标过程中,翊然就认出了王乐,但他并没干涉专家组的决策。现在,他将成为王乐所负责项目的主要参与者,他不会把工作的事情和生活搅到一起的,他应该是那种工作责任大于个人情感的的人。当他的手和王乐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感觉怪怪的。虽然白枚和他解释了很多,但他心里,还是感觉酸溜溜的。他并不每天和王乐在一起,只是隔一段时间后,他就到王乐的工作间了解一下情况进展,保证宣传团队、设计团队和领导班子的信息畅通。王乐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和他合作的人就是白枚的丈夫,他觉得张副县长人很不错,所以一来就把翊然放在了一个可交往的朋友的位置上。一天他俩一起吃饭,翊然故意说:“王总夫人是做什么的?”王乐随口答道:“我夫人啊?还在我丈母娘家,不知道是谁呢!”翊然故作吃惊地问:“王总这么年轻有为,不会还没结婚吧?”王乐笑问:“张副县长难道有意给我做媒?”翊然顺势说:“如果你真没结婚,也没适当的对象的话,我这儿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王乐以为翊然只不过随口开玩笑,就一口应承道:“那就有劳了张副县长费心了。”翊然说:“只要王总答应了,这事我就负责到底了。”他有些释然了,而王乐还在莫名其妙,这张副县长怎么对自己的婚事这么上心。隔了几天,一天傍晚,翊然打电话给王乐,让他到一个叫“夜光杯”的酒吧喝两杯。王乐刚好没事,就去了。一进门就看见翊然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坐在靠里面墙的一张小桌上,王乐忽然想起了翊然说要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心下产生有些疑惑起来。王乐和翊然打了招呼后坐下,翊然指着对面的女人给王乐介绍说:“徐雅,我们办公室的秘书。”王乐这才看清楚了徐雅。她带着眼镜,白皙的脸上,淡淡长着几粒雀斑,虽不特别漂亮,但举止落落大方。王乐笑着和他点点头,自我介绍到:“王乐,很荣幸认识你,来到宝地讨碗粥喝,请多关照。”徐雅也笑着调侃说:“不会吧,我们张副县长和我介绍你时,把你夸得花一样的,怎么你却把你说成一个叫花子呢?”她表情很调皮。王乐没想到徐雅会这样,一下被徐雅逗乐了:“张副县长怎么把花子错看成花呢!我觉得你才是花。”他回答的很机智,又对翊然说:“你这不是乱套了吗?”徐雅说:“我看你的眼神也有问题,如我是花,那天下女人岂不人人皆花!”王乐这才觉得徐雅真的有些与众不同,她不是那种一听奉承话就飘飘然的女人,谦逊之中自有一种自信,给人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的感觉。他看着翊然开玩笑说:“徐女士一定是你手下的得力干将,单说话的风格就和一般女人不一样。”翊然笑着问:“领教了?我有时候也要听她的。就是她对男人要求太高,到现在也没看上一个顺眼的。小徐,我给你推荐的人还顺眼吧?”他把头转向了徐雅。这时候才看见徐雅略有些害羞起来:“老大,给留点面子吧!容我下去想想再告诉你。”她不想给人迫不及待想嫁人的感觉,何况她并不认为男人的外貌有多重要。不过王乐对徐雅的印象却不错,一方面,他也抗不住家里人的压力了,妈妈老催他。另一方面,他也真想成个家了,现在,他心里已经把白枚看成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而且是那种没有性别差异的朋友。他心里希望继续和徐雅交往,他不太相信一见钟情:“徐小姐不好说,那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我希望能再次见到你。”王乐其实是当着翊然的面,表明了自己的一个态度,徐雅当然不能拒绝,翊然心里也彻底释然了,他暗自责备自己对白枚的不信任。不过,他情绪一下就好起来,给徐雅和王乐都倒上了一杯葡萄酒说:“来,为你们俩的相识干一杯!这可是喜事。”王乐和徐雅都没反对,和翊然碰一下杯,都把酒喝了。第二天,王乐到办公室,正和同事商量着创意的时候,徐雅来了。王乐一见徐雅,脸稍有点红:“你怎么来了?”大家看徐雅,有些奇怪,王乐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女人的?徐雅挑衅地说:“怎么,王总不欢迎我来吗?”王乐也感到自己问错了话,就给大家介绍说:“各位,徐小姐是县政府办公室的秘书。”然后他一一向徐雅介绍了在场的人。徐雅和大家认识后说:“张副县长让我负责和大家联系,请多关照,以后我就和大家工作在一起了。”她笑着说。原来,为了促成王乐和徐雅,这是翊然故意安排的。当然,他也相信徐雅的能力和眼光,有徐雅把好第一关,有什么问题都逃不出她的眼睛的。王乐一看徐雅来了,就知道是翊然的主意。其实,他也正想找机会对徐雅多了解一些,徐雅一来,也少了他动脑筋找借口了。可能徐雅也是这个心思,只是谁都不点破罢了。徐雅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身材很好,个子高挑。她独特的气质,更是所谓的美女无法具备的。眼睛不大,但真能说话,看一眼王乐,他都会心跳不止。王乐对自己说:“就算为这心跳的感觉,他也认定徐雅了。徐雅也一样,王乐在他眼里不算大帅哥。个子不高,还微凸点油肚,平时看着不起眼,但进入工作状态时,却眉飞色舞,特别有感染力。一到这时候,徐雅就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这样一来,王乐和白枚接触的就多了。越了解他们就彼此越欣赏,很快他们俩就形影不离了。翊然时不时还向徐雅打探一下情况,徐雅开玩笑和他说:“首长放心,我一定恋爱工作两不误。”翊然知道,这事肯定是有谱来了。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翊然实在太忙,很多事还等着他处理,他没时间回家,也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所以,他想让白枚领着忆怡下来,说他很想她们。白枚也好久没见翊然了,听他这么说,想想,他一个大男人,平时没个人心疼,就和同事调了班,星期六一早下班,就领着忆怡上班车奔翊然而来。白枚很少到翊然这里来,一方面她上班没规律,另一方面忆怡读书作业很多,所以,平时她都没有翊然宿舍的钥匙。下午下了车,她先到翊然的办公室去找他。翊然一见她们来了,也不顾徐雅正和他说工作,就兴奋地亲了白枚一下。白枚一下脸就全红了:“看你,这么在人面前也没正型啊?”翊然又拍拍忆怡给徐雅介绍说:“我老婆白枚,女儿忆怡。”他又指着徐雅对白枚说:“徐雅,我和你说起过。”白枚笑着说:“早就听他提起你,说你怎么这么能干,今天总算见你人了。”徐雅也笑着说:“嫂子,看你们一家真幸福,我都羡慕死了。”白枚说:“你看着我好,我还看着你好呢!你丈夫在哪里工作啊?”白枚顺口问。徐雅“呵呵”笑着回答:“嫂子,我丈夫还在婆婆家养着呢!”白枚惊讶地问:“你还没结婚?”徐雅说:“是啊,要不然我怎么那么羡慕你啊?”白枚却不知怎么高兴起来:“太好了,你真没结婚?”徐雅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翊然听了开玩笑说:“你打什么主意呢?高兴成这样!”白枚也觉得有些失态,就说:“我感觉徐雅和我的一个朋友特别般配,我想给她做媒啊。”徐雅一听,看着翊然笑笑,但也没说什么。翊然一听,一下就想到了王乐。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故意问:“谁啊?我认识吗?一般的你就别说了,徐雅这么优秀,得找个般配的。”徐雅有疑惑地看着翊然,这回,翊然对她笑了笑。白枚一点也不避讳地说:“你知道,而且深恶痛绝,猜猜?”白枚现在的说话风格和原来大不一样了,她看着翊然,有些得意洋洋的感觉。翊然当然知道她说谁了,但在徐雅面前他当然也不能猜出来。就算徐雅不在,他也不会承认的:“我哪儿知道你说谁啊?我深恶痛绝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徐雅有些好奇:“嫂子真要给我介绍对象吗?什么样的?”白枚说:“反正我看就你们挺般配的。他是做广告的,而且是海归派精英。我怎么看,你怎么和他像。”翊然听了心里一直在暗笑。徐雅也觉得白枚说的好像是王乐,就试探地问:“嫂子,你说的不会是王乐吧?”翊然听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白枚一下愣住了:“你认识王乐?”翊然忍住笑对白枚说:“王乐是她男朋友,不过是不久前的事。”说完又笑。白枚问徐雅:“是不是他捣的鬼啊!”徐雅笑着没回答。翊然说:“我捣什么鬼,人家是一见钟情!我不是才认识王乐吗?”白枚心里还是不相信,但翊然也不管她怀疑不怀疑,拿出钥匙递给她说:“你先回我宿舍吧,我们还有事要做。一会吃饭,我去接你,欢迎你的到来。”他又对徐雅说:“打电话给王乐,下午一起吃饭。”他本来哈想开玩笑说白枚曾是王乐的梦中情人,但怕说出来不恰当,最后没说。白枚看他们确实有事,就领着忆怡先走了。下午下班后,翊然回宿舍接了白枚和忆怡,就到一个在城边的“农家乐”吃饭,人不是很多,但满园的板栗树让白枚和忆怡大感新奇。掉在地上的栗子已经张开了嘴,都可以看见里面饱满的果实。忆怡兴奋异常,一把就去抓,结果板栗刺恨不得把她戳得哭了起来。翊然看见,忙鼓励她,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点笑容。这时,王乐和徐雅也到了。他一见翊然就说:“原来,你就是白枚的老公啊!久闻大名,怎么不早说啊?”翊然撒谎说:“我怎么早说,我不也是才和你认识吗?白枚也没和我说她认识一个叫王乐的。”说完他就看着白枚笑,白枚狠狠瞅他一眼。徐雅说:“嫂子,忆怡,走,吃饭了。”他们这才向那个定好的小包间走去。忆怡才坐下,一看见桌上的菜,马上又活跃起来了:“爸爸,这是什么啊?我从来没见过。”她指着一盘菜问。翊然说:“这可是稀奇的菜,板蓝根的叶子。”白枚是医生,也都不知道,夹了一片喂到嘴里,直说好吃。忆怡又指着一盘菜问:“那这又是什么?”徐雅笑着说:“火红的攀枝花。”白枚问:“攀枝花也能吃啊?”反正好多菜她和忆怡都有些想不通。王乐把酒倒好:“你们夫妻不地道,害我老熟人都不知道,先罚一杯。”白枚说:“大家在一起都议论过,你应该听说过他才对啊。”王乐说:“只知道他能干,当个七品,谁知道他在这县啊。”翊然说:“你看,你也不谢我这个媒人,反还怪我,我冤不冤啊!”白枚一听,又瞅了他一眼,他更是“哈哈”大笑,看着白枚得意。白枚说:“这杯酒就一起喝吧,我们算是乏喝,你们算是谢媒。我越看你们俩越般配。”翊然说:“还是我老婆说的好。忆怡,你喝饮料,也祝贺祝贺叔叔阿姨。”忆怡扭捏地站起来说:“祝贺叔叔阿姨!”大家就笑着把酒喝了。——属于我们的那份缘分迟早会到的,只是我们需要耐心等待。时间到了,缘分也就到了。——兰芯日记